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紫薇文学网 > 现代都市 > 畅销书目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

畅销书目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沈枝熹宋涟舟,《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主角:沈枝熹宋涟舟   更新:2024-07-13 21:4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目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沈枝熹宋涟舟,《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畅销书目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彩片段


“你先别急,你们今日到底去了何处,去做什么?”

早上她们出门的时候只告诉他有事要办,却不曾说过究竟要去干什么。

“我、我们……”

鸳鸯明明很急,却仍旧支支吾吾不肯说。

唐舟朝前一步去,忧心更甚。

“到底什么?”

“姐姐不让我说,不许我告诉你。”

唐舟一听,骤然发怔说不出话。

原本他还想着会不会是和她们那个婶婶有关,是她婶婶将人绑架带走,又或者是那个酒鬼猎户。可眼下看来,她们要去办的事,应该是和他有关的。

“你不想找到你姐姐?”

他深吸一气,保持冷静。

“想,我当然想,我只有姐姐这么一个亲人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

“那你便告诉我,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他对面的鸳鸯拧着手指头,无不透着紧张,险些就要装不下去,论演戏,她真是比不上她家小姐,多看唐舟两眼,她都怕要露馅。

和唐舟说的这些,要怎么说,用什么情绪说,都是沈枝熹教她的。

她难抵唐舟那个焦急的脸色,后退一步,“姐姐…我和姐姐去山里采药了,这段时间没有出去摆摊,没什么收入,家中的银子也已经……可姐姐总惦记你的伤迟迟没有完全愈合,大夫说山里有种目须草,对治疗你的眼睛有好处,买不起的话可以自己去采,晒干了可以拿来熬煮,所以……”

唐舟都没听完,只接话道:“带我去。”

鸳鸯还在想怎么回话,唐舟已经开始行动,缓缓往厨房那边走去。

“别发愣,带上火把去找她。”

“……哦,好。”

鸳鸯跟着跑进去,一人举着一只火把出来便往院外走。

“小心。”

鸳鸯拉开篱笆门,提醒唐舟脚下慢一些,这也算是唐舟第一次走出院子。

“不要紧,你在前面走,我能跟的上。”

失明这么久,唐舟也已经非常习惯在黑暗中行走,开始的时候在屋子里行动都是一脚实一脚虚的不太敢落脚,现在却已经适应的很好。

但鸳鸯还是顾念着他看不见,走的并不快。

走了近半个时辰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尽管已是深春快要入夏,但深山里头却比外面要冷上许多,各种虫鸟的叫声也越来越古怪,一听就是独属深林峻山里的东西,外头是听不到的。

鸳鸯在一处山泉湖泊旁停下,对着唐舟语气哽咽。

“当时我和姐姐分开去找草药,约好了时辰就是在这个湖边集合一块儿回去的,可后来我在这里等了姐姐好久都没见到她人,我还去姐姐去的方向找过了,喊了一路都没有半点回应。”

鸳鸯哽咽倒是不是因为担心沈枝熹,沈枝熹好好的,她怕的是这漆黑深林,瞧着怪吓人的,还好沈枝熹那儿有人陪着她。

“你别怕,这附近土质松软,又湿又滑且多有石块,她兴许是不慎滑倒受了伤也是可能的,我们好好的找,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好,好……”

“她去的那个方向,你带我过去。”

“那边。”

这处位置许是有山泉的原因,附近土地确实湿软不好走,唐舟眼睛看不见,自然更加吃力也更加小心,他若再受伤,可就更是累赘。

因此,他的每一步都踩的很稳当。

“姐姐!姐姐!”

两人一路找,一路喊,两只火把在林中显得格外渺小。

“姐姐!”

“铃兰!”

“白铃兰!”

“……”

“香草,你看看这个附近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悬崖峭壁。”

“好,天还亮着的时候我来找过一次,再往里就是往上的山体,姐姐应该不会……”

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难怪。

宋涟舟气质不凡,竟是来自月京城的人。

那他在月京城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必定也是同样不凡的吧?

不过,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他就是宋涟舟。

正愣神,宋涟舟忽而语气认真的喊了她的名字,“铃兰。”

“嗯?”她忙回头,屏弃思绪问:“怎么了?”

终究,他还是回到了那个话题,“你婶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沈枝熹苦笑一声,回说:“我知道,不过呢,近段时间她应该是不会上门的。”

“为何?”

“因为刘员外明日要出省去谈生意。”沈枝熹的谎话张口就来。

宋涟舟不言,等着她继续说。

“他们现在还没有人上门,说明刘员外并不着急纳妾,他应该正忙着明日要出远门的事,腾不出空来。只不过我那个婶婶收了银子,怕拖久了生变,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银子没了,这才这么着急的要把我绑过去,想着连夜送进员外府好将事情给定下。”

“而且……”

她一顿,又是一声苦笑。

“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宋涟舟又问。

“抢在被送进员外府前成亲呀。”她说的轻松,宋涟舟却变了脸色,她自然是察觉到了,却是嘴上不停继续道:“白日里你应该也听到我婶婶的话了,刘员外不会要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或者,我把自己的脸划花,我毁了脸,刘员外自然也就看不上我了。”

“你……”

“你放心,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做那自残的事的。”

“那你……”

“那我就只能走第一条路啦。”

沈枝熹笑看着宋涟舟,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可他藏得好,轻易看不出破绽。

其实,他也是有怀疑的吧?

怀疑她救他的目的和这个事情有关,怀疑她打着要和他成亲的主意。

她凑近了宋涟舟,撞了撞他的肩。

“你脸色这么严肃,不会以为我打算要和你成亲吧?”

宋涟舟一听,微微低了头,仿佛是被她说中一般。

“你别紧张,这事我早就已经计划好也已经有了人选,救你是意外,和这个事情无关的。”她故意俏皮的语气,好让宋涟舟放轻松。

宋涟舟抬头转向她,欲言又止。

沈枝熹坐回去,拉开距离再道:“只不过我没想到婶婶这么急,今日的事确实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多亏了有你,不然……我心里是很感激的,也明白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明日一早,我就去解决这个事。”

“你……”

宋涟舟张口,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说。”沈枝熹盯着他,想看他会说什么,想知道她要和其他男人成亲,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细细琢磨,酝酿措辞,半晌才再出声。

“他不会介意吗?”

这个他,指的是要和她成婚的那个人。

“介意什么?”

“介意你救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回家,同住一个屋檐,这种事传出去对你名声总归是有损的。”

沈枝熹回过头,叹了气。

“我都不介意他死过妻子,带着两个孩子,他凭什么要介意?”

宋涟舟似是惊讶,应该是没想到她要嫁给那样的男人,微微张口想说些是什么,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不说了,我回屋了。”

沈枝熹站了起来,语气也变了,很不开心一般。

不等宋涟舟说话,她就径自走下台阶往对门去,很快去了对面回了自己的屋,将门合上,将宋涟舟留在原地。

宋涟舟看不见,心里的无措总是会更深一些。

他自然听的出来,她要和那个死了妻子,又带着两个孩子的人成婚,是无奈之举,她其实也不愿意,但为了不嫁给五十岁的老头,她别无他法。

可,就真的非他不可?

非得是在五十多岁的老头,和那个带两个孩子的人中间选一个?

她应该是长相优越的,若非如此也不会被什么刘员外看中,可既是长的好看,难道就没有别的更合适的男人愿意娶她?

她说,明日一早就去把事情解决了。

这是准备要把亲事给定下了?

对门。

沈枝熹站在窗户后面,表情淡淡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宋涟舟。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都在按照她设定好的一步步往下走,她很期待最后宋涟舟的选择,只希望不要事与愿违,她想要的,一定都要得到。

随后,她将窗子关上。

宋涟舟被彻底隔绝在外,示意她从不曾想过要让宋涟舟走进她的心。

*

翌日。

沈枝熹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巧对门的宋涟舟也在同一时间出门。

两人皆有一怔。

“早呀。”沈枝熹下了台阶,站到他的门下去,“怎么没多睡一会儿,你今日感觉如何,伤口还有流血吗?”

“嗯,挺好的。”

宋涟舟临风而立,今日风大,将他的衣摆吹的翻飞,发丝自他身后飘起,如缭绕的烟雾,直绕去人心里头。

沈枝熹挂着笑,怎么都觉得看不腻。

“那就好,一会儿做好早饭让香草给你端过来,我出门一趟,午饭前会回来。”

宋涟舟点头,他知道她要去见那个即将成婚的男人。

他想说些什么,同时又觉得没有资格说。

道别后,沈枝熹没多久就出了门。

当然,她是要回沈府,回去和崔妈妈商量些事,昨日被宋涟舟伤到的两个家丁也得给些银子奖赏慰问一下。

早饭还是昨日的白糖红枣粥。

鸳鸯端着粥送去宋涟舟屋里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三颗糖豆,即使眼睛看不见也是不错眼的盯着。

听见脚步声,他忙收手抬头。

“宋涟舟公子,粥来了,是白糖红枣粥,姐姐吩咐我做的。”

“多谢。”宋涟舟捏紧糖豆,藏于袖子里。

“不客气,那宋涟舟公子慢用,吃完了把碗放着就行,我过会过来收。”

临走时,却被宋涟舟喊住。

“宋涟舟公子有事吗?”

宋涟舟沉着气,小心问:“你姐姐要成婚了?”

“是啊,姐姐跟你说过了?”

他点头,再问:“她要和什么人成婚?”

“一个猎户,两年前死了妻子,带着一儿一女,嗜酒成性,脾气也不太好,两个孩子都时不时会遭到他的毒打。”

鸳鸯满口怨气,当然这些话都是沈知熹教她说的。

听着,宋涟舟渐渐变了脸色。

“她为什么非要选他成婚?”

“除了他哪里还有别人,婶婶为了让姐姐嫁给那个老头子,到处散播谣言说姐姐和那个老头已经……十里八乡的已经没人愿意娶姐姐了,就只有那个同样没人愿意嫁的猎户肯要姐姐。”

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沈枝熹满意了,笑着站起来。

“原本想着让你擦擦身子的,不过大夫也说过你现在身子虚,不宜常碰水免得湿气入体影响伤情。反正现在这天气还算舒服,没流什么汗,不脏。”

“好,听你的。”

唐舟察觉她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顺从,实在让沈枝熹身心愉悦,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如此顺从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呀。”

唐舟往外走了一步,微微点头答了个“好”字。

出了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才又低头看向桌上那盆铃兰花的位置,虽说是看不见,可他也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又坐了下去再次伸手摸向铃兰花。

这一回,他抚弄花瓣的动作更加的仔细。

就是,明明沈枝熹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的回响着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若不是知道铃兰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借花之名在向他表达暧昧呢。如果是今夜之前,他会觉得她在装傻,但现在……那么诚挚、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怎么会装糊涂?

收了手,又抬起一直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那手心里,躺着一颗糖豆。

剥开糖纸送入嘴边正要吞下,一闻,怎么好像也是铃兰花香味的?

愣住半晌,他又将糖豆用油纸包了回去。

接着,再将它紧握在手心里。

*

刚回到自己屋内,鸳鸯就来告诉沈枝熹说洗澡水备好了,正好可以去沐浴。

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小浴屋,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小姐,唐舟公子怎么样了,他听到咱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吗?”

鸳鸯的话,让她回神。

她站在浴桶前脱下衣服,被搀着坐了进去。

“他自然是上钩了的,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一计是成了,也该紧接着进行下一步了。如今他对我还只是感激以及夹杂些愧疚,可这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仰。

鸳鸯捏着一只瓶子过来,将沐浴的精油倒入浴桶又问:“那小姐想到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下一步……”

沈枝熹细细呢喃,转动脑筋,越想眼睛越亮。

“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唐舟要掉进我的盘丝洞了。”

沈枝熹侧目看着鸳鸯,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一计得找崔妈妈帮忙,她是娘亲生前最贴心的人,也是我如今除你之外最信任的人,有她帮忙定能事半功倍。这个唐舟,我非拿下他不可。”

“小姐准备要让崔妈妈干什么?”

“要她帮忙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呀?”

“自然是演给唐舟的戏。”

……

翌日,唐舟倒是起的很早。

他今日的状态比第一天时,明显好了许多。

吃过早饭,沈枝熹便准备要出门,她端了只小炉子到唐舟的屋里,炉里放着炭火,上面是一只小砂锅,里面是唐舟的午饭。

“你不必去管它的,炭火不会一直燃着会自己灭掉,但也能撑一段时间,大约到中午,砂锅里的粥还是热的。边上放了块毛巾,碗筷勺子也都有,你碰砂锅的时候用毛巾垫着,别烫着手。”

“我会小心的。”

唐舟坐在桌前冲她点头,说完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舟,你千万不要跟我见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舟沉了沉气,决定不再犹豫。

“铃兰。”昨夜他答应了不再姑娘姑娘的叫她,今天便认真履行了,“我很感激你和你妹妹救了我,但我不想因为我而改变你们的生活习惯,不想过多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你们不必因为我而特意提前收摊赶回来,你们自己的生计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却半晌没听见沈枝熹回话。

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其实我……我昨夜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回来早的,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舟稍稍锁眉,听出她的为难,“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熹见他上钩,继续哄骗着演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你别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唐舟就越是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张口说能应付,那便越是代表那件事一定让她压力很大。

“刚才你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见外,可现在你自己却遮掩起来了。”

“我……”

沈枝熹被堵的哑口的模样,实则脸上乐开了花。

“铃兰。”唐舟郑重的喊她名字。

她眼一跳,只觉这个普通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变得好听许多。

“我眼睛看不见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

“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

如此,唐舟自然更加好奇。

“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

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她站起来,低头看着他又嘱咐一遍。

“记住了,不要碰砂锅,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唐舟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他还惦记着沈枝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的事情,心里总是担心的。她事情那么多,甚至还有麻烦烦心的事,却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个伤者。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

可听着声音,她已经走远,再想追问也问不到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用。

*

在马车里的时候,沈枝熹就已经换了衣服。

回到沈府,立即找了崔妈妈过来。

“我的祖宗!”还没进门,崔妈妈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这都几日没在家住了,我寻思着你母亲的忌日也还早着呢,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到竹林小屋去了?”

崔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子却十分苗条且格外硬朗。

沈枝熹时常有些怕她,因为在这个府里,除了已故的母亲,只有崔妈妈敢骂她教训她,却不是恶仆欺主,就是操心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子女那种。

“崔妈妈你别着急,听我好好给你说,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个大胖孩子了。”


因此眼睁睁看着沈枝熹走远,连叫也不敢。

回了竹屋,马上就要开始准备拜堂。

喜堂设在院子里,如那日所说的一样,对着山川天地拜堂。

红盖头落下时,沈枝熹莫名紧张,是那种待嫁的新娘应有的紧张,尤其想到穿着红色喜服的唐舟时,紧张感更加明显。

叩门声响起,她更是紧张的揪了手指。

仿佛,是真的嫁人。

鸳鸯搀着沈枝熹走向门后,开了门,盖头下的门槛外,就是唐舟的正红喜服的衣摆和鞋尖,还有他缓缓伸过来的手。

沈枝熹心尖一动,莫名有要落泪的冲动。

这种感觉着实奇妙。

“夫人。”唐舟的声音轻而郑重,醇如美酒让人沉醉,“余生漫漫,夫人可愿与我共赴白首?”

听着这话,沈枝熹要落泪的冲动更加强烈。

不知是不是在悲那个不可能的结局。

但最终,她还是伸出了手与唐舟十指相扣。

唐舟牵着她慢慢走下台阶,走入院中,外头天色已暗,月亮也悄悄爬上了枝头要为两人做见证。

院中的案台前,摆着两个大红色蒲团。

鸳鸯指引她们在蒲团上跪下,准备行礼拜堂。

跪下时,唐舟的右手仍拉着她的左手。

听鸳鸯说着吉利话,沈枝熹的思绪却渐渐飘远,回到半个多月前救下唐舟的那一晚,想着想着,平白觉得心伤的很。

直至“一拜天地”的声音响起,她被唐舟带着往下磕头。

一手紧紧被他牵着,一手撑在蒲团上,与他一起弯腰俯身磕了下去

起身时,鸳鸯口中“二拜高堂”的声音接着响起。

沈枝熹没了父母,而唐舟父母又远在千里外,没有高堂可拜便只能再拜明月以寄情义。再次磕下,唐舟拉着沈枝熹的手也加重了力度,显示了他内心的紧张和重视。

“夫妻对拜!”

最后一拜,两人松了手面对面而跪。

盖头下,沈枝熹弯起嘴角提醒自己要开心,几番筹谋终有了满意的结果,就应该开心。

两人同时垂首,齐齐一拜。

唐舟看不到沈枝熹盖头下笑的勉强的面容,沈枝熹遮着红盖头同样也看不到唐舟脸上的笑意有多真挚。

“礼成,送入洞房!”

鸳鸯鼓掌而喊,眼角竟也莫名滑出眼泪来。

“夫人。”唐舟再次伸手。

他牵着沈枝熹起身,去往洞房。

洞房布置在沈枝熹的屋内,她的房间最大也是主屋,比唐舟那个客房更加合适。

看着他们进了洞房,鸳鸯抹着眼泪后退,祈祷沈枝熹所求之事早日成功。

关上门后,沈枝熹便立马转身扑进唐舟的怀里。

“夫君,帮我揭盖头。”她勾着唐舟的脖子,甜甜腻腻道。

“夫人……”

“叫娘子。”

唐舟不再似昨夜矜持,点头应下,依她道:“娘子。”

旋即,缓缓抬手抚上沈枝熹头上的盖头,轻轻往上一掀。

沈枝熹眉眼弯弯,踮脚并拉下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你抱我去床上,我们喝交杯酒。”

唐舟动了动唇,今日红色的喜服将他衬的越发俊朗。

“好。”

他轻道,随即俯下身去将沈枝熹打横抱起来。

坐下后,沈枝熹也将唐舟给拽了下来。

“这下,你再也后悔不了了。”她笑对着唐舟说话,同时又转身去取过床前竹柜子上的红酒壶,哗啦啦连着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唐舟,“夫君,请喝合卺酒。”

唐舟因她娇俏的语气而发笑,笑声却好似比杯中酒还要醇香。


其中一味食补药,一钱的量就得花掉十两的银子,都已经有这个钱了还愁在雁州城找不到合适的落脚处?

因此,她的话听着总觉得不太像是实话。

明明有钱,为何故意装穷?

唐舟不动声色没有继续追问,决定暂且先等等看再说。

“铃兰姑娘怎么不吃,还有你妹妹?”

“我们吃过了,唐公子你多吃一些,这药粥本来就是专为你一个人熬的。那唐公子你先吃,我不打扰你了,一会儿再过来收拾碗筷。我们就在外面不远,有什么事你喊我们就行。”

“好,多谢铃兰姑娘。”

唐舟不露痕迹的道谢,虽看不见却依然望着前方目送着她。

而后,再也拿不动勺子。

并非体虚没有力气,是心有愧疚。

万一,铃兰姑娘是为了他的伤才豁出去把家底都掏出来的呢。若是这样,他还要怀疑她用心不纯另有目的,岂不是混蛋?

且再等等,若真是清贫就不可能日日如此奢靡,总会有暴露的一天。

*

沈枝熹的房间就在唐舟的对面,中间隔了半个小院。

一回屋,沈枝熹就开始嘱咐鸳鸯说:“明日的药膳该换了,药材换成更名贵的,再加入玉参,更能补身子。”

“玉参?”

鸳鸯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小姐,那玉参对咱们沈家来说自然是不贵的,才五十多两银子。可对咱们现在的身份来说,那几乎就是天价了,咱们不过只是摆摊做营生的,哪来这么多银子买药材,小姐不怕会惹那个唐舟怀疑吗?小姐不是说,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的真实身份吗?”

沈枝熹冲她笑,笑意深沉。

“你呀,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我不怕他怀疑,我就怕他不怀疑。你放心,这是你家小姐用的计,我不做没成算的事。”

顺着大开的竹门往外看,正好能够看见对面窗上摆着的那盆铃兰花。

朵朵花苞阴影下,唐舟的身影若隐若现。

瞧着瞧着,沈枝熹的思绪渐渐飘远。

脑海里幻想起以后孩子的模样,不觉唇上染了笑,满是憧憬之意。

“对了小姐,早上我回去的时候听说秦沐来府里找你了。”

听见秦沐这个名字,沈枝熹顿觉扫兴,嘴角的笑也没了,锁起眉露出不耐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一个月没见到小姐了,担心小姐你是不是病了,非要见你一面。虽然被封管家劝了回去,但我瞧他是不会罢休的。”

“他当然不会罢休,雁州首富这么大的家产,他能罢休?”

说起秦沐,沈枝熹便是满脸的厌恶。

其实,她与秦沐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秦家从前也有几分家底,后来家道中落日子变得清贫,若不是沈家时常帮衬,早都已经过不下去了。那时候,即便娘亲反对,她也要和秦沐在一起,然而得到的却是背叛。

一个月前,秦沐带了个表妹回来说是无家可归,让她帮忙给那个表妹找个活计。

她看在秦沐的面子上,不仅给那表妹安排了个活还给她置办了个院子,大晚上自己不吃饭去给那表妹送东西,却不想撞见秦沐和他那个表妹互表爱意,说要和她沈枝熹成婚只是权宜之计,目的是夺取她的家产。

届时,他掌握了沈家的财产就休了她沈枝熹,然后再娶他表妹进门。

当时她没有进门撞破,却也暗暗下了决心不会让他好过。

“还有小姐,几个分店的掌柜好像也有事找小姐,小姐要出山去吗?”

“自然要去,生孩子的事重要,但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不顾正经事,生意还是最要紧的。正好,也得把秦沐的事给处理了。”

*

再回唐舟屋内的时候,竟又见他单膝跪地伏在地上吐血。

沈枝熹疾步进屋,他正身子一歪往下倒,还好她动作快接住了他,让他躺倒在她的怀里。

男女有别,他自是要避嫌退开。

奈何身上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

“唐公子,我扶你去床上。”沈枝熹要搀他起来,可他身子重,她试了几次都无法将他托起来。

“铃、铃兰姑娘……”

他虚弱的很,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你就把我放在地上吧,不用管我,我缓一缓就好。”他是内疚的,让一个弱女子将他从地上搬到床上去,的确是为难。

“这怎么行,虽然是开春了,但地上依然还是有些凉的。只是,我妹妹方才已经出发进城了,我……我一个人也不敢将你随意挪动,外伤崩开不说,万一让你的内伤也更严重了,我会过意不去的。”

鸳鸯的确是出门进城了,去采买她刚才吩咐的玉参药材。

所以眼下无人帮忙,她没法子将人抬回到床上去,又不能任由他倒在地上,所以便只能让他继续往她怀里躺,倒是个不错的增进情意的时机。

唐舟也是无力挣扎,微微喘着气,随时都要闭上眼睛似的。

“铃兰姑娘,把我放下吧。”

“我知道唐公子担心什么,不过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姑,没有那么多男女之防的规矩,若是避讳这些,当时我们就不会带你一个陌生男子回家。唐公子应当安心养伤,旁的事切莫介怀。”

好听的话,沈枝熹是能张口就来的。

说到底也都是跟那些坏男人学的,男人们为了哄骗女人向来喜欢甜言蜜语。

男人说得,女人如何说不得?

“铃兰姑娘的善心和好意让唐某惭愧,唐某沦落到这般境地如丧家败犬,还不知道将来有没有出头之日,何况眼睛也瞎了,说不定就此成为一个废人,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报答姑娘。”

沈枝熹颦了眉,他以为她救他是为了图他日后报答她。

不过这么说也对,她的确不是不求回报。

只不过她想要的报答和他以为的不一样而已,他大概以为她想要的是千金之财,或是什么尊贵荣耀,实则她要的是一个有他血脉优点的孩子。

“唐公子不要妄自菲薄,困境只是一时的,再大的风浪也总会有平息的时候。之前在戏文里听过一句诗,我觉得很适合眼下的处境,也算是我内心对公子的祝愿。”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宋涟舟猛的转身,肩头打落了沈枝熹手中的药瓶子。

药瓶子咕噜咕噜的在地上翻滚,一直滚到对面的窗台下,撞到墙角这才停下。

“对不起。”

“对不起。”

沈枝熹和宋涟舟齐齐道歉。

“抱歉唐公子,是我冒犯了,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让背上的药膏快点干,不然穿上衣服会把衣服弄脏。我…我去捡瓶子。”

她快步走远,又叫宋涟舟内疚起来。

他明白她是好意,可他却这么大反应让她误会,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嫌恶她的接触,不想让她碰?

正深思,去到窗边的沈枝熹开了口。

“这花盆……”

宋涟舟一想,想到昨夜被他碰倒的那盆花。

“花盆裂了吗?抱歉铃兰姑娘,昨夜开窗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花盆,当时没听见碎裂的声音以为没事的。”

“倒是没有裂。”沈枝熹抱着花盆回来,在桌前坐下,“原来是摔过一次,我说怎么瞧着有哪里不对,花盆没有裂,就是土堆有些松,不碍事的。”

说完,紧张看向宋涟舟问:“那你呢,你没伤到吧?”

回过头,宋涟舟正轻手将衣服拉上。

“没有。”他将胸膛遮的严实,再扯过腰带系上,又重复一遍,“我并没有伤到。”

沈枝熹勾唇收回眼,气息温柔地回:“那就好,你没伤到就好,花盆哪有人重要,就算裂了也不要紧。”

系好腰带的宋涟舟从床上起来,往她这边走。

屋子本就不大,他已经很熟悉屋里的桌椅布局,轻松的到了桌前,扶着桌面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花?”他问。

沈枝熹低头清理土堆,擦去沾在花盆外的泥,回说:“铃兰,这是铃兰花,你之前有见过吗?”

“听过但没看过,养这种花的人不多。”

“是啊,人们多爱养一些寓意富贵吉祥的花,比如牡丹,芍药,菊花之类的。我娘喜欢铃兰花,所以才给我取名叫铃兰吧。三年前母亲去了之后,我也开始爱上了铃兰花。我娘说,铃兰花的花意是幸福。”

她拍了拍手,拍去手上的泥土。

扭过头,甜甜冲他笑着又道:“铃兰花每一串花枝基本都能长上十多个花苞,开的好的,一大盆可以长出上百朵,每一朵都不大,但看着的确有种硕果累累的幸福感。”

“你摸摸,感受一下?”

她急于分享,竟抓住了他的手并带着他的左手轻轻覆在铃兰花的花瓣上。

他表面虽然平静,实则心湖已经泛起涟漪。

昨夜就想触一触这花却始终没下手,眼下真的碰到了,还是由她抓着他的手去碰的,脑子里关于她昨日摔在他身上的记忆便袭来的更加猛烈。

他还是有种冒犯的别扭感,本能想要收手但更怕她再误解。

“感受到花苞的丰硕了吗?”沈枝熹藏着笑问。

“嗯。”宋涟舟点头。

朵朵花苞从他掌心掠过,他自然感受的到。

沈枝熹抓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则撑着桌子托着腮,虽带着他的手游转在铃兰花上,眼睛却是盯着宋涟舟的脸,侧着脑袋微微合着眼睛,面上多了几分魅态。

“其实,铃兰花还有另外一个花意,叫……”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闻言,宋涟舟明显的怔了一下。

他的不自然让沈枝熹眼神发烫,贴着他手背的手掌心也好似发了烫,烫的他都不由自主的将手缩了回去。

可他的面色实在冷静,便是再不自在也仅是一瞬而过,立即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我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公子,你明白吗?”

宋涟舟垂眸,轻轻摇了头。

“不要紧。”沈枝熹两眼汪汪的望着他,如春水荡漾,“等你眼睛好了亲眼看到了铃兰花,说不定就明白了,唐公子定是比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村姑要聪明的。”

宋涟舟转了转眼珠,礼貌一笑并转移话题。

“只知道铃兰姑娘的名字,却不知道你姓什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救命恩人的名字,总该仔细的记着的。”

沈枝熹撑着桌面,双手捧着脸。

他这是,对她产生好奇之心了?

这是好事呀,往往对一个人动心的第一步就是好奇,喜欢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对方的一切。

这是好兆头。

“我姓白,随我娘姓,至于我父亲,从我出生我就没有见过他。他是个负心的人,负了我娘,连亲生的骨肉也不要。”

这个话,倒的确有一半是真的。

她母亲也已经故去,却不是三年前,而是两年前。

既然决定要骗,总想着要骗的狠一些,给他的真实信息越少,来日越能避免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

“原来…是这样。”

宋涟舟很是抱歉的语气,他明白这世道女子不易,被抛弃又独自抚养孩子的女子更加不易,她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可想而知她们一直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本就拮据困难,如今还为了他……

“铃兰姑娘,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来日有机会回去,他定会千金相报,一定会帮助她们姐妹过上好的生活。

他说的郑重,沈枝熹却不在意。

反正他究竟该怎么报答,也是她说了算。

“你若真想报答我,那就养好身子,否则一切都是空话。”她动动手指,拨动面前的铃兰花瓣,嘴角笑意不明。

“好,我会的。”宋涟舟真诚点头。

“还有。”沈枝熹挑着眉,语态娇俏又道:“你以后也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显得生分,叫我铃兰就好,咱们且有段日子要相处呢。你觉得呢,宋涟舟?”

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

可宋涟舟听着,仍觉得内疚。

他觉得,铃兰姑娘以诚相待,可他却连告诉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他是内疚,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他的身份泄露,会连累她们姐妹也遭受无妄之灾。

起码,现在还不是说实话的时机。

“好。”他只能认真应下,闪着光的眼眸亮汪汪的望着她的方向温柔道:“依你。”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