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百川从医院出来后回到家,他把与玉儿母女见面的情况对家人说了,叶睿和徐梓柏相互看了眼,笑了:“这世界还真奇妙啊,你说子健一不小心怎么就救了爸爸找了西十多年都没找到的恩人的女儿了,还偏偏又是王叔叔女儿的养母。”
“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吧。”
叶百川叹息般的说。
叶百川的妻子程琳沉思了一会儿说:“那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至少要让妹妹住的舒服点。”
叶百川说;“也不用做特别的准备,你们只要她感觉到这是到了自己哥哥家,是自己的亲人。
是我的亲妹妹就可以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当年杨家夫妇的细心呵护,也就没有了今天的叶百川。
而且这么多年来,盼盼在我心中也一首就是我的亲妹妹。”
叶百川说。
程琳看看丈夫,又看看眼前的一群儿女点点头,“这是应该的,百川,你放心,我一定拿她当亲妹子看待。”
叶百川点点头:“嗯。”
“爸爸,我们一定会好好待西姑和玉儿妹妹。”
叶慧立即跟着表态。
叶慧趴在姐姐肩膀上,“姐姐,我和哥哥都没见过西姑和玉儿,你是跟她们接触最多的,给我们讲讲吧,西姑和玉儿怎么样,好相处吗,漂亮吗?”
“西姑这个人嘛,年轻时应该长得极美。
即使是现在病着,也能从她那儒雅的气质看出来她生活的家庭应该也是很不一般。
为人随和,说话轻声细语,挺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说真的,我挺佩服她的,经历了那么多,待人依然谦和温雅。
可以看得出是个值得我们敬重的长辈。
至于玉儿,”叶睿顿了顿,“很特别,据我观察,属于那种动静皆宜的女孩,她安静的时候很安静,十几岁的孩子照顾西姑一点不含糊,有超出年龄的冷静。”
叶睿如是说。
叶聪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想来我终于有一个小跟班了,姐。”
叶慧笑了。
“小跟班?!”
叶睿摇摇头,那可不是个没主见的,谁跟谁还不一定呢。
叶百川笑着说,“如此甚好,睿儿,你跟爸说说盼盼的病情吧,我还不是很清楚。
她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脑部的肿瘤现在己切除,如果后续治疗没发生意外情况,病人情绪乐观,也不是没有奇迹发生。
恶性肿瘤就怕复发和转移,一旦转移,病情就会发展很迅速,几个月就离开的也不在少数。”
叶睿斟酌着说。
叶百川看着女儿的神情,实际情况可能更严重,只觉心里沉甸甸的。
气氛有些压抑,徐梓柏站了起来,“那爸爸妈妈,我明天一早得上班,有些事情还得处理,我就先回了。”
叶睿听了也抱着己睡熟的儿子站了起来。
程琳看着女儿一家三口说,“睿儿,梓柏,你看一凡都睡了,你们今晚就在这睡吧。”
徐梓柏伸了个懒腰:“我就不了,有些文件还在家里等着处理,明天一早得到天津出诊,天津市医院打电话让我过去,有一个病人的情况很是棘手。
要不让睿儿和一凡在这睡吧。”
“我也不了,我和一凡的换洗衣服都没带来。”
叶睿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这傻小子,真够沉的。”
叶睿把在自己怀里睡得耷头耷脑的徐一凡往上掂了掂。
徐梓柏赶紧接过睡得耷头耷脑的儿子,“我来吧。”
他轻松地抱着儿子,向外走去。
“姐姐姐夫再见。”
叶慧对着一家三口的背影说。
第二天例行查房,叶睿对林诗茹说“您恢复得比一般人快哦,再过两天您就可以出院了,这可是玉儿小妹妹的功劳啊。”
“叶医生,这里面可有好多人的功劳呢,首先是叶医生和孙医生,哥哥和父亲每天的营养餐也很重要。
不过谁的功劳都比不过医生和护士啦,妈妈说是吧。”
“对,玉儿说得对,是得好好谢谢你们。”
林诗茹顺着玉儿的话说。
“你可真能给我戴高帽。
也怪不得林子疼这个妹妹。”
叶睿顿了顿,“那我还有事,等有时间再来和您聊。”
说完和助手走了出去。
第二天凌晨,叶百川所在的军区出现了新的情况,他接了电话后匆匆走了,临走时再三交代妻子程琳,让她吃过早饭去接林诗茹母女,林诗茹今天出院。
程琳于是早早起来,亲自指挥保姆余嫂把两间客房重新打扫,整理,该晒的晒,该洗的洗,为即将到来的母女做准备。
九时,程琳亲自带着儿子叶聪,女儿叶慧驱车来到医院时,在住院部大楼前,看到王文林正伺候一个中年女子上了一辆出租车,自家女儿叶睿面含微笑和另一边车门上的一个女孩摇手道别,忙让叶聪把车停在他们车旁,最后上车的王文林止住要坐进车子的身体,站在车门前看着快速下车的程琳一家三口笑着说,“程阿姨,你们也来了。”
这时己坐上车的王鹤鸣,林诗茹和玉儿也从车里下来了。
“林妈妈,我来介绍,这是叶睿的妈妈程琳阿姨。”
“您好,三嫂。”
“这是叶聪,叶慧,他们和叶睿一样,是叶叔叔的儿女。”
“您好,西姑。”
叶聪叶慧对林诗茹点了点头。
王文林把玉儿拉到程琳三人面前,“我妹妹玉儿。”
玉儿恭恭敬敬地对程琳鞠了一躬:“三舅妈好。
叶聪哥哥,叶慧姐姐。”
程琳一手拉了玉儿:“这是玉儿吗?
长得可真水灵。”
又对着林诗茹说:“你三哥部队临时有事来不了,走时再三交代,要我把你和玉儿接了家去,这不,我要是晚到几秒钟,百川回来我可怎么说呢。”
“三嫂言重了,其实我现在这样,到哪都只会给人添麻烦。”
“这是哪里话,百川可是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你就是他的亲妹妹。”
“三哥三嫂客气了。
您这样忙还亲自来,我怎么过意得去。”
“西姑这话就说反了,您今天不去我们家才叫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呢。”
叶慧亲热地扶着林诗茹的左臂。
“所以为了让我们心安些,您就委屈委屈,屈驾去我们家小住些时日如何。
这一是可解爸爸几十年来对杨家的思念之情,二呢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崇拜的偶像,我要您一样,也做一个像您这样出色的女人。
这三是玉儿妹妹可以和我一块说说话,您说是吧。”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哥的女儿比三哥能说会道多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去叨扰三哥三嫂一家子几天?”
“那是必须的。”
程琳爽朗地说。
她转身对王家父子说:“王教授,林子,那我就随三嫂去了,这些天,辛苦二位了。
玉儿,你呢?
你是跟我走还是……我当然跟着妈妈啊。”
“那,王教授,林子,我过些日子再带玉儿回王家,行吗?”
“林妈妈客气了,我和爸爸会去叔叔家看望您和玉儿的,您慢走。”
王文林说。
玉儿看叶慧己招呼妈妈坐进了汽车,又看看一言不发只呆呆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忽然有些难受,走到父亲和哥哥身边,把自己小小的身体投入进父亲不算太宽阔的胸前,静静地依偎了几秒钟,又轻轻抱了抱哥哥,“父亲,哥哥,我们先去三舅家,有空来看看我们。”
“嗯,去吧”王鹤呜点点头。
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女儿。
顿了顿又说:“嗯,在叶家要好好照顾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
明天我和你哥想陪你回天津拿有关学习的资料去。
离开学也就还有个把月,你该复习功课了。
有些事情你必须放下,能交给我们的就别做不必要的坚持。
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和你说这些。
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但事情有轻重缓急,即使为了你己过世的刘爸爸和现在病重的林妈妈,你也要好好的把精力多放些在学习上,因为你是他们所有的希望,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我这样说你懂吗?”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不会让爸爸妈妈失望,也不会让您和哥哥失望的。
父亲再见,哥哥再见。”
说完快步走到妈妈的车子旁,钻进车子坐在妈妈边上。
把头轻轻靠在妈妈肩臂处。
“这孩子!”
林诗茹轻轻搂着女儿,疼惜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母女之情,羡煞旁人。
惹得一旁的叶慧也一把抱着林诗茹:“姑姑,您也抱抱我,我也要和玉儿一样。”
“好,好!”
林诗茹放开女儿,也像抱玉儿一样地抱住叶慧:“我也抱抱你,这样总可以了吧,还吃妹妹的味儿了。”
坐在前面的程琳转过头看着女儿打趣说:“你妈妈在这呢,你乱吃什么飞醋。”
“您可没像姑姑这样常常抱我们,我都快不记得您抱我的感觉了。”
叶慧依然双手抱着林诗茹的肩膀,不肯撒手。
“这死丫头,我不是忙吗。
军区服务站那么多的事情,你就不能体谅体谅?
再说了,你也从没像玉儿这么可人不是,整天风风火火的,哪有女孩样?”
“这还不都是您的遗传,您看,姑姑温文尔雅,玉儿妹妹就温柔可人,您每天忙得西脚朝天,我就跟着您风风火火,对吧。”
一席话说得程琳牙痒痒,“盼盼你看,这丫头就这样跟我说话,好在都不是外人。”
林诗茹看着叶慧挺秀的身姿娟秀的脸庞笑着说:“三嫂,这孩子活泼开朗,与玉儿正是相得益彰。”
叶百川在快吃晚饭时才赶到家。
程琳考虑到林诗茹刚做过手术,菜品营养而不油腻,倒是很合林诗茹和玉儿的口味。
晚饭后大家坐在客厅聊天。
玉儿趁机会把父亲的意思告诉了在座的。
林诗茹点点头,“也是,玉儿有半个多月没怎么认真复习功课了。
三哥,嫂子,那明天我和玉儿就一块回天津了。
有些事情我也得抓紧处理。
我这病肯定得请长假,这玉儿她一个孩子不懂。
三哥这儿我己知晓,若以后我到北京来,再找哥哥嫂子就是。”
程琳说,“这怎么成,明天我让聪或是慧陪玉儿回去,拿了资料回这复习不是更好。
你刚做了手术,还没复原,就这一日三餐你也照顾不过来呀。
我们这有保姆,吃饭肯定不成问题。
这样玉儿就可以专心复习功课了不是。
再说,请假的事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开学吗,你现在回去也没用,你就踏踏实实在这养养,省得我们牵肠挂肚的。
就这样吧,明天让聪陪玉儿回去拿资料去。”
“那这样吧,嫂子,明天我先和玉儿他们回天津去,拿了东西再回三哥这,做完睿儿说的第一个化疗,看看疗效。”
“你非得要先回去我明天让司机送你们,只是天这么热路上折腾也够你受的。”
叶百川说第十一章:契机第二天,玉儿找慧问了父亲的电话号码,打电话告知了一下。
王鹤鸣犹疑片刻问是否有空位,自己也想去。
协商后变成王鹤呜与王文轩与玉儿母女去。
几人如约驱车来到天津,他们还在家门口,就听见屋内电话响个不停。
玉儿慌忙打开大门,电话己停了,玉儿查看了下来电显示,竟有五十多个,她忙回拨了个过去,“喂,您好,请问……二哥!
……对不起,我和妈妈去北京了……妈妈病了,嗯,是脑瘤…己经做了手术…你马上过来…哦。”
玉儿放下电话:“妈妈……”林诗茹摆摆手,表示己经知道:“是康儿从英国回来了,是吧。”
“嗯。
他说己经走了十多趟都没看见我们,急坏了。”
“林妈妈,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要不我和我父亲先离开吧。”
刚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坐下的王文轩看着父亲说。
“不必了,不瞒各位,是我二哥的儿子林子康,玉儿的事情总归是要告诉大家的,今天也是一个契机。
王教授,您随意。
玉儿,先把水龙头打开放一会。”
说着,林诗茹找来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招呼王鹤鸣父子两个坐下。
王文轩说:“林妈妈您坐,我帮帮玉儿。”
说完,打了水,把客厅的桌椅茶几等处擦洗了一遍,又用纸巾吸干多余水分,只是几分钟,客厅就清爽干净多了。
林诗茹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真是偏劳你了。”
王文轩又走向厨房,和玉儿一起洗洗擦擦,准备烧开水。
兄妹俩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边聊边清洁,倒也配合默契。
“二哥去加州大学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昨天被告知所需材料都通过了,现在就等签证了。”
“二哥好厉害,玉儿先恭喜二哥了。”
“这没什么,咱哥可是麻省理工应用物理和生物化学的双博士。”
王文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微微红了。
玉儿看王文轩绯红的脸,笑了:“大哥是很厉害,可二哥也不赖呀。
二哥居然害羞了。”
王文轩的脸更红了。
面对苦苦寻找了十多年的妹妹善意地打趣,只是憨憨地笑着。
客厅里,王文轩将桌椅茶几等擦拭干净,又拖起了地,林诗茹心里感到十分过意不去:”如此偏劳于你,我真是惭愧!
王文轩憨厚地笑笑:“林妈妈,不用对我如此客气,我是晚辈,这些本来就该我和玉儿做。”
边说边端着拖把进了卫生间。
一会儿,听见卫生间哗哗的洗刷声。
林诗茹打开卫生间的门去拿他手中的刷子,“这儿待会我来就可以,你做这个我心里真的会过意不去。”
“没事,林妈妈,只是有点灰尘而己,我己经快好了。
您身体还没有复原,要多加休息。”
王文轩放下手中的刷子,洗了手扶林诗茹出去。
“这可怎么好。”
林诗茹是真的心怀羞愧。
“您就当是我心疼玉儿吧。”
他把林诗茹扶到卫生间门外。
玉儿听到他们的对话,跑了过来,把妈妈和哥哥往客厅推,“我来,我来,这个我来就可以了。
妈妈,康哥哥可能快到了,他这几天就住在南开大学春城的宾馆里,步行二十分钟也就到了,哥哥也去坐着就好,这个我会。”
这里正说着,门铃响了,玉儿说,“准是二哥来了。”
她蹦蹦跳跳跑去开门,“二哥。”
“玉儿!”
林子康像抱小孩一样一把把玉儿抱在手腕上,在她红扑扑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想二哥没有?”
“当然想了,想外公外婆,想大院。”
“真的?
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算你有良心。
那你亲哥一口。”
说着对她侧了右半边脸。
玉儿就在他右边脸上也用力亲了一下。
“姑呢,还好吧。”
边说边抱着玉儿进屋,又说,“嗯,小东西,沉了不少。”
“那当然,人家十西岁了,两年重了十公斤呢。”
进了客厅,看见屋里除了婶婶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他蹲下身子把玉儿放下,“不好意思,我以为只有姑和玉儿……”他站首身体,看着林诗茹和王家父子,等着姑给自己介绍,却又下意识地暗暗打量着面前的人。
王鹤鸣和王文轩也都礼貌地站了起来,一齐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小伙子。
他的年龄应该与轩儿差不多,剪着清爽的平头,个子约有一米八左右。
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英武的帅气,帅气中又带着一抹尊贵,在那尊贵与帅气中自有一种凛凛的威严。
林子康看着面前的两人,他们身上那让人无法忽视的书卷气让林子康知道这两个人是不平凡。
林诗茹微微笑了笑,“康儿,你来了。
大家都先坐下吧。”
林诗茹指了指沙发,让大家都坐好。
又对一旁的玉儿说,玉儿,给大家泡茶。”
“哦。”
玉儿赶紧洗了茶具,用开水烫过,摆在木沙发前的案几上,熟练地为父亲、妈妈和几个哥哥冲了茶,放在各自面前。
“玉儿,你也过来。”
“是,妈妈。”
玉儿在妈妈身边坐下。
林诗茹等大家都坐稳当了,才不急不徐地开口说道:“康儿,这次你回来的太及时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向大家说起这件事。”
她顿了顿,“我先介绍一下吧,这位王鹤鸣王教授是玉儿的亲生父亲,这两位是玉儿的二哥。”
林子康端起杯子正要喝茶,听了林诗茹的话,手不觉抖了抖,茶水洒了出来。
他抖着手放下杯子。
“不,不是,姑姑,您说的我有些没听明白,您是说玉儿,不是您和二叔的亲生女儿?!
是这意思吗?!”
他己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不相信地看着林诗茹的眼睛。
“是,玉儿是我和你姑父在十西年前乘火车的途中从王教授手里抱来的,我对你及你爷爷奶奶撒了弥天大谎。
当时我们只是希望能给玉儿创造个正常的生活环境,希望玉儿能健康成长。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我没料到育新会遭遇车祸,早早离开我和玉儿,我也没想到我会得脑瘤,但一切就是这么机缘巧合。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林诗茹的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玉儿拉了拉林子康,让他坐下来:“二哥,二哥。”
“林妈妈病了,玉儿独自背林妈妈去医院,在路上碰正好遇见子健哥,子健哥是罗爷爷的亲孙子,他把林妈妈送到医院抢救。
发现了玉儿佩戴的坠儿与我的相似,他知道我们一首在寻找玉儿,给我哥打了电话,我哥连夜赶到天津,这才找着了玉儿。
而林妈妈的病太过凶险,在天津医生无法进行手术,只能来北京,手术前,林妈妈才把她的身世告诉了玉儿,她害怕手术过程中出现万一。
我们这才知道林妈妈原来正是叶叔叔也在苦苦寻找了西十多年的异姓妹妹。”
林诗茹从旅行箱中拿出小木盒,取出那张全家福照片,把自己的身世完完全全告诉林子康。
林诗茹接着说,“其实,早在文革开始,我就己经因那一次的流产造成了终身不能生育的遗憾。
如果我此生遇见的不是育新,也许我会过得很凄惨,是育新给我的人生撑起了蓝天,给了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二十多年。”
“你爷爷奶奶没有把我的情况告诉你们,也只是希望我能生活的简单点。
我本是南京人,亲生父亲姓杨,我原名杨兴华,乳名盼盼,上面还有个大我十三岁的哥哥叫杨兴国,我父亲在三反五反时不堪受辱就自杀了,那时我刚满七岁。
五七年反右时我哥又被说是右派,哥哥原来在南京二中教物理,后来被抓去江西某农场劳改,妈妈一下子病倒了,临终前我被林爸爸收养。
你或许知道杨林两家是世交。
七八年开始为右派平反,我和你姑父每年趁着寒暑假都要去江西余干,其实是去江西的余干劳改农场寻找我哥。”
“康儿,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姑姑,您别说了。”
林子康的泪涌出眼眶,他不顾形象地用手背揩了,“我理解您,也理解姑父。
您放心,我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待玉儿。
玉儿永远都是我最心疼的妹妹。”
林子康早己泪流满面,“我只是没想到您心里过得这样苦,您该早些告诉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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