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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琰的手擦着林成毅的刀柄,往上,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别紧张,你是小锦儿的大哥,本王往后还要靠着你护着小锦儿呢!”“走吧,本王今日去林家拜访,劳烦大哥带个路!”林成毅猛地睁开了眼,一时没能领会君墨琰话里面的意思。直到林锦婳过来拽着他的衣袖,上了摄政王府准备的马车。众目睽睽之下,君墨琰不好与林锦婳同车,只好大方一回,让林锦婳与林成毅说说话。“大哥,有些事,我要马上告诉你……”...
主角:林锦婳君墨琰 更新:2022-11-14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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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锦婳君墨琰的其他类型小说《林锦婳君墨琰小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林锦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墨琰的手擦着林成毅的刀柄,往上,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别紧张,你是小锦儿的大哥,本王往后还要靠着你护着小锦儿呢!”“走吧,本王今日去林家拜访,劳烦大哥带个路!”林成毅猛地睁开了眼,一时没能领会君墨琰话里面的意思。直到林锦婳过来拽着他的衣袖,上了摄政王府准备的马车。众目睽睽之下,君墨琰不好与林锦婳同车,只好大方一回,让林锦婳与林成毅说说话。“大哥,有些事,我要马上告诉你……”...
“走吧,本王今日去林家拜访,劳烦大哥带个路!”
林成毅猛地睁开了眼,一时没能领会君墨琰话里面的意思。
直到林锦婳过来拽着他的衣袖,上了摄政王府准备的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君墨琰不好与林锦婳同车,只好大方一回,让林锦婳与林成毅说说话。
“大哥,有些事,我要马上告诉你……”
林锦婳知道林蝶衣这会儿肯定是已经在府中兴风作浪了,她至少要先让大哥站她这一队,于是毫不犹豫的将她林蝶衣和君子烨之间的事情告诉了林成毅。
“你说什么?蝶衣早就和二皇子暗通曲款?”
林成毅明显不太相信这件事:“雪雪,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会不会有误会?蝶衣她一向温婉良善,怎么会……”
来之前,林蝶衣因为被外边的流言所害,病怏怏的来到他的院子,见了他就哭:“大哥,你相信蝶衣,蝶衣明知道二皇子是姐姐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私下里与二皇子往来?”
“蝶衣还是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姐姐因为误会蝶衣与二皇子有染,让人散布出那样的流言,蝶衣真的好……好难受!”
“大哥,蝶衣不怪姐姐,她也是被那修罗王欺辱了,心中愤恨,你一定要将姐姐接回来,蝶衣会好好的跟姐姐解释……”
所以,蝶衣和雪雪,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
“是啊,如果不是知道了她与君子烨的事情,我也会被她的温婉良善骗下去,”林锦婳说:“大哥问我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说是君子烨亲口告诉我的大哥信吗?”
“君子烨知道我进了摄政王府,担心我毁了他伙同林蝶衣谋夺我林家家产的计划,就跑过来哄骗我,答应让和我林蝶衣一起进门……让我给林蝶衣做媵妾!”
“我不愿意,他就要对我下杀手,是摄政王出手救了我!”
“还有,大哥来跪摄政王府的府门,是林蝶衣出的主意吧?”
“大哥耿直,以为只要不怕死,就能从摄政王的手里换出我对吗?”
林成毅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他之前的确是这样想的。
林锦婳:“可是大哥想过没有,大哥一跪,就坐实了摄政王强抢民女,而被摄政王留在府中多日的我,又会是怎样的名声?”
“是不知羞耻勾引摄政王的商户女?还是自荐枕席娼妓不如的残花败柳?”
“如今满城都在议论林蝶衣和君子烨,可若是大哥死在摄政王府的门前,大哥的命,摄政王的残忍狠毒,我的不堪,就被成为新的话题,足以将林蝶衣和君子烨的龌龊事压下去!这是一箭三雕!”
她抓住了林成毅的衣袖,眼里满是急切:“大哥,你听明白了吗?你还认为林蝶衣给你出的这个主意是良善的吗?”
“这……”林成毅有些稳不住了:“我没想到还有这些事。”
“那大哥就从现在开始想,”林锦婳说:“还有,林蝶衣与君子烨到底有没有龌龊,其实很好分辨,我们回府之后压着林蝶衣看个大夫就知道了。”
“我知道她如今已经怀上了君子烨的种,都不用验她还是不是女儿身,街面上随便请一个老大夫回去捏一捏脉,那喜脉总归是跑不了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里弥漫出冰冷的讽刺:
“除非,她足够狠!狠到昨个儿晚上就把那孩子给流了……”
“雪雪,你……”
有些迟钝的林成毅总算发现了妹妹的变化。
那个总是缠着他买糕点,买珠宝首饰,帮着追慕二皇子的妹妹怎么只几日未见,就满是冰冷与沧桑了?
就像历经一生,用无数的辛酸与痛苦换来了清明与睿智……
他的心顿时有些酸痛:“雪雪,你在摄政王府果真没有被摄政王……”
“大哥!”林锦婳望向林成毅的眼睛,委屈的泪水滚了满脸:“我是你亲妹妹啊,你宁愿相信林蝶衣,也不信我吗?”
她上辈子太倔强,苦了,痛了,委屈了也不哭。
因为林蝶衣告诉她,君子烨最不欢喜哭哭啼啼的女人。
可她因为刚强隐忍受了多少苦多少罪?
反倒是林蝶衣柔弱如柳,博得所有人爱怜……
“雪雪,你别哭,大哥信你,大哥自然是信你的。”
林成毅慌了手脚,忙拿出帕子去擦林锦婳脸上的泪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哥空有一身武力,脑子笨的很,那……”
“你来告诉大哥该怎么做,大哥都听你的,好不好?”
林蝶衣哭,他对林蝶衣只有怜悯,想着哄一哄也就行了。
可他这宝贝妹妹一哭,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雪雪说的定是都是真的!雪雪向来坚强,受伤流血了都没有哭过,如今哭的这么伤心,定是被林蝶衣和君子烨欺负惨了!
该死的林蝶衣,原来竟是个城府极深的,枉他这么多年来,竟没发现府里养了这么一条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大哥,你如果真的信我,我今日回去就撕了林蝶衣的假面具,你只需要与我站在一起就够了!”
哭了好一会儿,林锦婳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如是对林成毅说。
她刚刚是真的哭的很伤心,为上一世那个愚蠢的自己哭,为自己这么好的哥哥竟然落到那么悲惨的结局而哭。
林成毅点头,再没有一丝怀疑的站在了林锦婳这边。
他看着穿粉衣,梳着垂挂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像是看到童年时期,那个总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丫头。
小丫头长大了一点,好像有好几年都围着君子烨去转了,他和两位弟弟都很失落……
可是如今,她终于回来了,终于知道再次跟他哭鼻子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抱抱妹妹,又顾忌男女之防,最后在小姑娘的头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温和:“雪雪,别怕,大哥在。”
有马匹靠近,外面的人敲了敲车窗。
“林大人,摄政王临时有要事要去处理,让属下来说一声,请您与王……小姐先行回府。”
是夜冥。
林成毅回话:“不敢耽误摄政王的大事,请夜冥将军帮我向摄政王回话,我再次谢过摄政王对家中小妹的照拂,若有机会,我林成毅定会报答摄政王大恩!”
君墨琰不跟着一起去林家,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林大人不必客气,这……来日方长,您以后有的是机会报答王爷,您与小姐请慢行!”夜冥似是笑了一声,这才离开了。
林成毅觉得夜冥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多想。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了林家门口,林成毅正要掀帘子出去,就听到外边林蝶衣的声音传进来:“是姐姐回来了……咳咳……快,随我上前迎……咳咳咳……迎姐姐回府。”
“原来姐姐与大哥一起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林蝶衣只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
“林蝶衣,别摆出这么一副关心我的模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我如今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
林锦婳借着大哥的手下了马车,与林蝶衣面对面站着:“还有,我不是你的姐姐,我大哥也不是你的大哥,你不过是寄住在林家的客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蝶衣没想到林锦婳竟敢这么说话,这贱丫头,去摄政王府住了几天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都敢当街骂她了?
该死的,如果可以,她真想撕了这贱丫头的嘴巴。
但……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林林敬和孟秋雨匆匆出了府门往这边过来,伸手就抓住了林锦婳的手:“姐姐……不,林小姐,我知道我出身卑微,自我父母过世后,若不是得了林家的收留,我早就饿死街头了,林家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结草衔环也不足以报答……”
“可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担心你,知道你被摄政王毁了清白,不能再嫁给二皇子,我很痛心,我……”
“你住嘴!”林锦婳恨极了林蝶衣,半点都不想陪着她演戏,直接伸手将她推开。
明明没有很用力,林蝶衣却往后踉跄一步,“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姐姐,我只是关心你,你为什么推我?”
她的眼里又滚出泪来,衬着她那张苍白的脸,越发的我见犹怜!
“啪!”的一声,是林林敬冲过来,狠狠地甩了林锦婳一巴掌:“你这个逆女,在外边鬼混多日,一回来就欺负你妹妹,我林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雪雪!”林成毅惊呼,忙将林锦婳拉到自己身边,查看她的伤势:“你没事吧?”
谁也没想到林林敬会忽然动手。
林锦婳也被打懵了。
“姨父!您别生姐姐的气,”林蝶衣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林林敬的胳膊:“刚刚是……是我自己摔倒的!”
“你别替这个逆女说话!”林林敬怒气冲冲的说:“不知羞耻的东西,我恨不能没有她这个女儿!”
“父亲!”林锦婳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不过被请进摄政王府,帮摄政王治了几日的伤痛,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我是逆女?那林蝶衣是什么?是让父亲满意的乖女儿吗?”
“可正是您的乖女儿,瞒着我们所有人,与外男暗通曲款,珠胎暗结,这传遍了全京都的风流韵事,父亲竟是半句也没听见吗?”
“还是您即便听见了,也故意装傻,偏心林蝶衣?”
她并非要与父亲顶撞,只是林林敬是最早被林蝶衣的善良美好欺骗的,早就对林蝶衣深信不疑,她唯有用这种愤怒的方式来撕林蝶衣的假面皮。
“咚”的一声,林蝶衣跪在了地上:“是……是我的错,可姨父,我真的没有故意想要做那样的事情,我是被他给……”
林锦婳知道她和君子烨相好的事情,这一点君子烨已经与她通过气了,可君子烨没说林锦婳竟然还知道她有身孕的事情。
私通不好查,可有了身子,随便来一个大夫都能捏出来喜脉。
她只能马上认错,并让林林敬等人以为她是被迫的……
“什么?蝶衣,你……你竟然真的有……有了?”
孟秋雨急急的过来,视线落到林蝶衣的肚腹上,眼里满是震惊与失望。
她以为自己的亲女儿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受尽京都人的耻笑已经足够糟糕了,可林蝶衣竟然还做的更过分?
婚前有孕!若是男方不负责,按律是要沉江的!
“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欺负了你,可说了要娶你?”她心里慌,又追问一句。
林蝶衣,是她那早早过世的姐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她是舍不得这孩子去死的。
“说过了的,”林蝶衣答:“姨父,姨母,你们放心,我孩子的父亲身份贵重,他已经回去与家中父母商议,很快就会到林家来提亲,娶我过门。”
这话,她说的很清楚,说到最后,还故意看了一眼林锦婳,眼里隐隐还有几分得意……
“这就好。”
孟秋雨稍稍松了一口气,想要说上林蝶衣几句,瞧见她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到底没忍心:“……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这孩子自小就单纯,想来也是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好在那人是个有担当的,既然是要成亲的,这孩子早一点是来,晚一点也是来,你就……”
“回府好生养身子吧,至于嫁妆,我……”
“蝶衣小姐可真厉害,这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想必是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了嫁妆的。”
林锦婳知道自家的母亲是个心软的,林蝶衣只三言两语,就让她以为林蝶衣被欺负了,不仅没责怪林蝶衣,还想着给林蝶衣准备嫁妆。
上一世,林蝶衣用的也是这么一招。
当她被君墨琰锁在摄政王府后,君子烨上门提亲,声称对林蝶衣仰慕已久,非林蝶衣不娶,林蝶衣却摆出一副绝不抢姐姐姻缘的模样!
为表心意,还演了一场“撞墙自杀未遂,”的戏码,说是要终生伺候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大为感动,将林家大半的家产都给林蝶衣做了嫁妆,父亲亲自送她出门,三位兄长轮流背她上花轿……
娘家护着,夫家宠着,十里红妆,妒红了京都城多少人的眼睛?!
可这一世,她林蝶衣休想再从林家拿出去一枚银钱!
“都说女儿家的嫁妆,是定好了男家就开始准备的,蝶衣小姐准备了嫁妆,又准备了孩子,如此万全的准备,奔着二皇子这么有身份的人家去,倒也不算差,可……”
嘴角一勾,林锦婳的脸上浮起极为明显的讽刺:“可二皇子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子,早在二皇子十岁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明白白的说过了,入二皇子府中的女子,即便只是去做个侍妾,也需得是身家清白,身份贵重的嫡女,而你……”
“你一个寄住我林家的……”
说到这里,林锦婳故意顿了一下,瞧见林林敬和孟秋雨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才接着说:“自然,你九岁就到我家里来住,因为我父亲母亲疼你,这么多年,也没少在你楚楚可怜的请求下带你去参加京都贵人们举办的宴会,以至于不知情的人都喊你一声林二小姐。”
“这若是嫁个寻常人家,林家也就认了。”
“可你想做皇家儿媳,你的身世就必定会被贵人查的清清楚楚的,等查出来你是出生克父,三岁克祖父祖母,五岁克母,六岁克全族的天煞孤女……”
“做二皇子妃?你配吗?”
要说林蝶衣的身世,原也的确有几分可怜——她是苏城人,出生的那一日,父亲从外归家遇到疯马被踩死了;
三岁跟着祖父祖母出去游玩遇到山匪子将祖父祖母砍死了;
五岁吵着要母亲去街上给她买糖,结果母亲遇到歹人,为了守住清白一头撞死了;
而后她跟着舅父生活,舅父家中办宴,一场大火,将苏城林家全族都烧成了一把黑灰……
她被一个婆子抱出来,千辛万苦的来到京都……
苏城林家,虽不是京都皇城林家这一脉的人,总也算是家门,再加上她的母亲是孟秋雨的亲妹妹,林林敬和孟秋雨怜悯她,收留了她,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的看待……
谁知道只是养了一条披着美人皮的毒蛇呢?!
“雪雪,今日街面上传的消息竟都是真的吗?与那二皇子好上的人果真是林蝶衣?”
二哥林成信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匆匆的赶回来,因跑的有些急,向来爱干净的他连衣袍的下摆沾了污水都没察觉。
“自然是真的!”林锦婳说:“我再荒唐,也不会在家人的面前说假话!”
她往前逼近两步,冷冷的盯着林蝶衣的脸:“林蝶衣,自小到大,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你一份。”
“有什么长脸的场合,都会带着你一起去。”
“大大小小的事,都会与你分享!”
“这么多年了,我拿你当我的亲妹妹,自问也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
“可你呢?”
“你一边假惺惺的给我出一些烂招,让我不计后果和名声的去追慕二皇子,一边背着我,背着父亲母亲,背着兄长,背着整个林家去勾引二皇子。”
“我从前总是因为你的唆使做过了一些荒唐的事情,好歹我追慕的那个人,是与我定过亲的,而你呢?”
“你不顾羞耻,为了抢我的男人,不惜宽衣解带无媒媾和婚前有孕,如今还装就一副可怜的模样想继续骗人吗?”
“好一句两情相悦!”
三哥林成洛骑马归来,人还没下马背,已经忍不住大骂:“若是连私下媾和,未婚先孕这种龌龊不堪的事情都能说成是两情相悦了,那这世间好姑娘好儿郎之间的姻缘又算什么?”
他早就察觉出林蝶衣不如表面那样温婉柔善,不过是因为家里人都喜欢林蝶衣,一直没说罢了。
可若是早知道林蝶衣做出来的事情有这么恶心,还会将他的小妹害得这么惨……想到这一路听来的那些龌龊事,林成洛恨不能马上将林蝶衣扔出林家!
“林蝶衣!别在我林家门前哭!你穿的这么素白,哭的这么凄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林家有新丧!”
“我父母健在,家中兴荣,容不得你在这里哭丧!”
林成洛一向毒舌,这几句话就跟刀子一样的扎进了林蝶衣的心中。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抽空了,她捏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该死的林家人,等着!
等她成为二皇子妃,等她成为一国皇后,她定要将林家人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姨父姨母,三位表兄,锦婳表姐,”她骤然抬高了音量,声音沙哑,仿佛带着说不出的委屈与悲痛:“事已至此,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了,可是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如果……”
“如果因为我怀着二皇子血脉的事情让你们不高兴了,那为了求得你们的原谅,我唯有……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死!”
话说完了,她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步子往林家门口的石狮子过去。
那速度,明显是个撞不死人的。
却吓得孟秋雨惊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蝶衣,不要!”
“姨母,我真的没脸再见你们了,你就让我和孩子一起去死吧!”林蝶衣满脸都是泪,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
“想死是吗?”林锦婳几个步子过来,站在了林蝶衣的面前,讥讽道:“想死可以,但是麻烦你死远点!莫要死在我林家门口!”
她的视线落到林蝶衣的肚腹上:“林蝶衣,你既是想母凭子贵的,该是很清楚“皇家血脉,不容有失”这八个字的意思吧?孩子未出生,你若撞死在我林家门前,是想要让我林家承担残害皇嗣的重罪?”
“还是,你只是想以死来要挟我林家,让我林家所有人被你欺骗利用了个遍,还要为了保住你肚子里这坨肉,将委屈和痛苦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林蝶衣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林锦婳竟然看穿了她的打算。
林锦婳这个贱丫头不就是个大字不识,粗鄙卑贱的蠢货吗?怎么能想到这一层?
孟秋雨听到这里,也松开了抓着林蝶衣的手——残害皇嗣,罪及三族——蝶衣她……她是要京都林家的人也死光吗?
“林锦婳,你这个贱丫头,竟敢趁着本皇子不在,当街欺辱蝶衣!”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传过来,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跟前,竟是挥动巴掌,就是一巴掌打向林锦婳的胸口!
习武之人都看得出,这是带了十成十内力的一巴掌,若是林锦婳被打中,不死也得残!
而这个时候想要卸了这掌劲,却已经来不及了……
君墨琰还没来得及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意,就因为女人小女儿家般的撒娇生生收了回去。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家人,将林锦婳的小手包裹进自己的掌心,有些僵硬地说话:“都起来吧,本王……是本王做的不好。”
他从未向任何人温和示好过,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就这一句话,足够将林家人惊的像是踩在了云端,不辩东西南北。
摄政王这是在向他们道歉?摄政王是个会向人道歉的?还说做得不好?
“爹爹,娘亲,大哥,二哥,三哥,摄政王让你们起身,你们就起身吧,他……他今日过来,没有……那种意思。”
什么意思?问责杀人的意思!
林云敬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们,见儿子们点了下头,只好拉着孟秋雨,一家人一起站了起来,重新坐回席位。
“本王今日来侯府拜访,是客人,不注重那些虚礼!”
君墨琰将这句话压在了前头,才接着说:“林家的诚意,本王已经清楚了,但如今并非战时,本王不需要马前卒!”
他偏过头:“夜月!”
“是!摄政王!”夜月上前,将一直小心抱着的长匣子送到了林成毅的面前。
打开,里面是一把漆黑的长剑,只是安静的躺在里面,就散发出战场上才有的阴冷杀意!
“世人皆知,本王有三把剑——玄光,龙吟与弑神!这把剑,便是玄光!
“玄光是一柄重剑,乃是我外祖用早年于昆山得到的一块天外玄铁铸造而成。”
“本王今日将玄光送给大哥,大哥可勤于武艺,熟研兵法,他日玄光再现,卫国卫家!”
林成毅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死死的盯着被夜月放在他手里的玄光剑,激动到全身颤抖。
龙吟斩逆贼,玄光定四疆,弑神平天下,这三把剑,是天下习武之人的梦啊!
他竟能拥有其中一把?
就连林锦婳也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怎么回事?君墨琰为什么将玄光剑送给大哥了?
这是前世绝对没有的事。
前世,君子烨污蔑林家通敌叛国后,大哥拦在府门口,就是被君子烨手里的一把名剑断了佩剑,砍下了头颅,可若是当初大哥手里的剑是玄光,君子烨怎么可能断了大哥的剑?
大哥死后,遗体被野狗拆骨吃肉,林蝶衣还将大哥的头颅埋在她每次的必经之路上,日日践踏……
玄光,玄光,玄光……
君墨琰已经看向了林成洛:“本王在边疆整整十年,为大兴构建的万里防御固若金汤,十五年内,不会再有不长眼睛的东西犯我大兴!”
“是以,三哥可放心的将生意做大,扩展水上运输线,将林家的商业版图,从江南扩张到海上,或穿过西北的一些小国,走向更远。”
君墨琰说这话的时候,夜月将一本厚厚的书册交给了林成洛:“林三公子,这本书名《八荒列国志》,是谢家历代人走遍四国天下绘制而成,从不外传。”
“是……是传说中“一册知天下”的八……八荒……荒……”林成洛也激动到结巴了。
谢家,是君墨琰的母族,是传承数百年不倒的大族,关于谢家的传说很多,无一不具有极其传奇的色彩。
先皇帝做皇子的时候势弱,亦是与谢皇后相互扶持,才君临天下……
这本《八荒列国志》是四国天下的君王都费尽了心思想要得到而没能得到的,却被君墨琰送给了他来经商?
“二哥在朝为官,若想为国为民谋福祉,单单靠着一腔热忱怕是不成的。”
君墨琰对林成信说:“本王虽回京都还没有多少时日,倒是已经听说了二哥因性情刚烈得罪重臣,因言辞冷硬惹同僚排挤的事情……”
“纯臣为官亦有道,二哥……还是先拜个老师吧!”
夜月将一块刻着图腾的白玉令牌交给了林成信:“林二公子,这是鬼谷山的入山令牌,公子持此令牌入山,可直接拜谷先生为老师。”
“不过,谷先生规矩森严,一旦收徒,哪怕是外门弟子,考试不够格,也是不能离开鬼谷山的!”
“当年摄政王是亲传弟子,用了半年,岳国丞相是内门弟子用了五十年,摄政王有位大师兄也是亲传弟子,直到老死,都没能出了鬼谷山……”
五十年外内,一百年内门,三百年嫡系,鬼谷山考核之难,早已经传遍四国天下。
至于君墨琰?他是个妖孽!
然只要能出鬼谷山,那就是国之栋梁,那位岳国的丞相,只花了五年的时间,就将最为贫困弱小的岳国变成了强国,被岳国皇帝敬为亚父,与岳国皇帝共享江山!
林成信捏紧了白玉令牌——若是他能成为第二个岳国丞相,他就能实现他自小立下的大志,就能庇护自己的家人不会被任何人算计欺辱……
“看来本王的礼物,三位兄长都很满意,”君墨琰勾了勾嘴角:“那么,你们的妹妹,本王就带走了。”
说完,君墨琰忽然弯下腰,将林锦婳打横抱了起来,就准备出门。
林锦婳瞬间如坠冰窖!
君墨琰根本就没想过放她归家,他让她回来与父母兄长见一面,是为了用重礼将她换走?
他将她当成了被交易的物品?用那三样哥哥们无法拒绝的至宝摆平了哥哥们?
所以,那三样至宝就是她的价值?
似乎,她也是很值钱的,可……这难道不是一种摧毁与羞辱吗?
若是兄长们放弃她,她就没有家了啊!
若兄长们将她卖掉,她就没有哥哥了啊!
这一刻,林锦婳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难受至极。
上一世,她拖累了整个林家,她不是不愿意为了林家牺牲,不是不愿意为了哥哥们的前途牺牲!
可是她才刚刚重生回来,她还想在家里待一待,好好的孝敬孝敬父亲母亲,好好报答哥哥们对她的疼爱……
可若是,若是哥哥们想要那些东西,她也可以……
眼泪在林锦婳的眼眶里打转,被她死死的憋着没敢落下来,她捏紧了藏在广袖中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君墨琰!好!我跟你……”走。
“摄政王!”
“砰”的一声,林成毅将剑匣合上,玄光的寒芒被锁在了里面。
他抱着那盒子,几个步子过来,转到了君墨琰与林锦婳的前面,“扑通”跪下。
将东西双手奉上,冷冷的说:“摄政王瞧不上毅,觉得毅不配做摄政王的马前卒,是毅本事不济,但摄政王应该听懂了毅的意思——毅,请求摄政王放了毅的妹妹!”
“毅的妹妹,是无价之宝,玄光再好,没有妹妹好,摄政王想用玄光剑换毅的妹妹,毅不换!”
“信,也不换!”
林成信过来,跪在了林成毅的旁边,捧着白玉令牌举高:“一室不治,何以治天下,一家不护,何以护万民,信有将这一腔热血洒在大兴的志向,便是处处碰壁,信亦初心不改!
可信不是圣人,信为官亦存有三分私心,若是信连自家的妹妹都护不住,信不仅不配为官,亦不配为人兄!鬼谷山门太高,摄政王还是另择他人去攀登!”
“洛是个商人,”林成洛直接将《八荒列国志》塞回了夜月手上,才过来与林成毅,林成信一起跪了。
“摄政王,商人谋利,重金银,可洛有野心做四国天下的巨贾,也不过是为了林世求安,乱世求存,为了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若是要为了区区商路卖了洛的亲妹妹,洛成了一身铜臭,狼心狗肺之人不要紧,还会让摄政王背上逼迫良家女子的恶名……”
“洛,请摄政王慎思!”
林锦婳的眼泪到底没能忍住,滚下了她有些苍白的脸颊。
她的哥哥,是世间最好的哥哥啊!
“怎么?你们非要与本王撕破脸皮?”
君墨琰的视线一一扫过林家三兄弟,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他的小锦儿这么在意林家人了,就光是林家这三兄弟,已经很好了。
可林家人越好,他这心里就越是不舒服呢!
因为这代表小锦儿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你们可知道,本王九岁开始,这世上不肯顺着本王意愿的人,全都会死的很惨?”——他的语气很冷,阴冷的像是结了冰。
“本王要带走的人,你们也敢拦?”——再冷。
“不怕本王剁了你们的脑袋?”——冷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怎么办?他好讨厌和他抢东西的人,好想弄死面前这三个跟他抢东西的人!!
可……他的小锦儿不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她是活生生的人,是他不顾一切,身心都想要的人……
“摄政王,我们三兄弟不自量力,的确想要拦一拦摄政王。”林成信说。
“若我们兄弟还活着,摄政王就不可能将妹妹带走,除非,摄政王从我们兄弟的尸体上踩过去!”林成毅说。
“林家比不得摄政王权倾朝野,比不得摄政王威震九州,比不得摄政王誉满天下……然,神有神道,鬼有鬼道!”
“林家商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总有摄政王想不到的道儿,总有摄政王防不住的人!”
“摄政王纵使是神,欺辱我家妹妹,我林家灭亡之前,也有能力撕一撕摄政王的脸面!”
林成洛咬牙切齿,悲愤起来,他年纪最小,做生意足够精明,却还没学会怎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呵~”君墨琰笑了一声,却是抱着林锦婳转过身,问还坐在席位上的林云敬和孟秋雨:“侯爷与夫人呢?”
孟秋雨的身子抖了抖,被林云敬抓住。
夫妻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若摄政王能恩赐我活下来,”林云敬说:“我便活下来给我夫人,我的儿女收尸。”
“我会把他们就葬在侯府中,关紧府门,为他们守一辈子的墓!”
君墨琰深深的看了看林云敬和孟秋雨,抱着林锦婳走回了席位,坐下来。
“本王,是个怕麻烦的人,”君墨琰说:“也不喜欢人多。”
“父皇爱办宴,本王小的时候,父皇常抱着本王参宴,父皇说,人多热闹,就请了本王的哥哥姐姐们都过来……”
“可这人多了啊,心思也就多了,本王陪父皇参加十场宴会,就面临十场死局!”
“本王讨厌人多!就想办法弄死了几个,果然,清静了些许……”
“世人说本王杀兄弑姐,嗜杀成性,其实……都是真的!”
“你们瞧,如今的大兴,除了座上的皇帝,那些个让本王讨厌的人,不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吗?”
林锦婳猛地推开了君墨琰,跪在了他面前:“摄政王,我父母兄长无意与您作对,求您宽恕他们!”
她心里满是绝望:“您想要我,我马上跟你回府,您想要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您想要将我锁在摄政王府一辈子都可以!”
“姝姝!”林成毅抬起头,盯着匍匐在地的林锦婳,心如刀割。
他就知道,姝姝说修罗王没有欺负她是假的!
“小妹!”林成信和林成洛也捏紧了拳头。
为什么?摄政王看上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他们的妹妹?
“小锦儿,你终于忍不住了。”
君墨琰却抓着林锦婳的手,将她重新拖回了自己怀里:“能忍到现在,小锦儿还真够优秀呢!不过,小锦儿知道本王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吗?”
没等林锦婳答,他就笑着接了一句:“要你父母兄长的命?”
林锦婳隐约想起,上一世,她是没见过君墨琰笑的。
他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在她犯错之后,无情的将她往床榻上拖,狂风暴雨般,像是要将她摧毁!
却总留着她一口气,要她认错,要她发誓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她以为,那个时候的他,是最可怕的。
可重活一世,她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可怕。
他不是真的笑,他的笑里满是杀意!
却怎么还……带着一丝丝的苦痛与委屈?
他,也会觉得委屈吗?
“怀锦!”她将心一横,不闪不避的望着他那双过于深邃的黑眸:“我承认,我怕你,怕你伤害我,怕你伤害我的家人……”
君墨琰的眼睛下意识的闭上了。
他不该试的,本来也没想试的,本来是打算她答应了留在他身边,只要她不跑,他就不试了的。
林家人很好,让他失了分寸,多试了一回,却试出了她在骗他,她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好的连他都差点上了当?
她在骗他,骗他心软,放她回家。
她在骗他,骗他心善,对她的哥哥们好。
等到他的哥哥们羽翼丰满了,她就在哥哥们的保护下离开他——
离开他!!
他不该放她出摄政王府的,他应该将她关起来,关到她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为止。
或者,剁了她的腿,将她绑在自己身边,让她永永远远都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林锦婳的心猛地往下沉,那种前世熟悉至极……也让自己惊恐至极的气息又来了,她一着急,踮起脚就抱住了君墨琰的头,贴着他的脸:“怀锦,我也怕你伤害你自己!”
“我答应了会陪着你,我没有反悔,生气不好,生气伤人伤己,你不要生气……”
君墨琰猛地睁开了眼睛,黑遂的黑眸里,杀气满溢,他整个人也变的冰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林锦婳本能的捂住了他的眼睛,又怕他说出什么残忍弑杀的话,慌慌的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
那过于柔软的触觉从自己的唇上蔓延开来,男人微微一愣,下一瞬,那阴冷嗜血的杀意退的干干净净!
像是忘了刚刚想过多么残忍血腥的场面,他再看向近在咫尺的女人,眼里划过一抹柔情。
感受到加在身上的威压和冷意都少了许多,林锦婳稍稍松了一口气……
又转过了身,抬高了音量对林成毅、林成信、林成洛说:“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还跪着呢,快起来,王爷他……他刚刚是在和哥哥们开玩笑呢。”
“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王爷的自己人,王爷对自己人是极好的,若是他果真杀了你们,我会很难受的,他舍不得我难受的……”
她抓住了君墨琰的衣袖:“王爷,您说是不是?”
她攥紧了掌心的冷汗,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君墨琰已经恢复了清明,以他的性子,他是要直接说“不是”的,他方才是真的想弄死林家一家人,再将林锦婳带走,但瞧见她眼里蒙着希望的水光,他改了口:“至宝难得,情……情义更难得,都起身吧!”
“摄政王,那我家小妹……”
林成毅没起,他是习武之人,对杀意比常人要敏感的多,哪里会分辨不出刚刚摄政王是真的对他们动了杀意?
他不要小妹牺牲自己换他活。
林成信和林成洛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两人也没动。
“小锦儿,本王说了,本王讨厌人多,”君墨琰说:“尤其是,讨厌逆着本王的人多。”
“怀锦,你别想多了,我父母哥哥们不是要逆着你,他们只是偏爱我……只是……”
一根修长的手指压在了林锦婳的唇上:“嘘!”君墨琰说:“小锦儿,你可知,话说的越多,就越容易出错?”
林锦婳的瞪大一双眼眸,明明委屈,无辜,可这带着一层泪光,纯净的激起男人内心深处的邪恶……
君墨琰只觉得心有些发痒,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起将她压在床榻上狠狠欺负的画面……
他忍不住重新将她搂进了怀里:“看在你的理由让本王勉强满意的份上,本王就再信你一回!”
“永安侯,本王虽不喜人多,但对本王的小锦儿好的人,本王就认了!”
林云敬看向君墨琰,一时没明白君墨琰的话里面的意思。
“永安侯,本王要做你的女婿,你可有异议?”君墨琰直接将话挑明了。
“什……什么?”林云敬脸色大变。
亲王做女婿,那是对正妃的娘家人才有的说法!
更何况摄政王并不是一般的亲王,某些时候,他甚至比皇帝的份量还重,可摄政王说……要给他做女婿?
“你有异议也没用,本王不是在与你商量。”
君墨琰接着说:“永安侯,你的女儿林锦婳很不错,本王这么多年,就只看上了她一人……”
“本王看上的人,你愿意嫁也得嫁,不愿意嫁也得嫁!”
“原本,她人都到了本王府中,本王是不愿将她再还给你们的,不过本王虽不重规矩,也不想她被人诟病……”
“那就这样吧!自今日开始,小锦儿就在林家待嫁!”
“本王今日来,就算是先认个亲,待本王回府之后,会准备聘礼送过来。”
“钦天监择定大婚吉日后,本王会再与大家商量大婚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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