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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烟花免费阅读

吴虞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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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池是我的主治医师。他建议我住院治疗,后期头痛的发作频率可能越来越高,还有人会出现持续性的癫痫。我摇摇头,“到那个程度的话,我应该已经自戕了。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罪的。”他蹙眉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我不敢开车,是他送我回去的。路上,罗池从后视镜里望向我,“他还不知道?”他,很显然指的是陆时予。

主角:陆时予吴虞   更新:2022-11-14 2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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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时予吴虞的其他类型小说《海棠烟花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吴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罗池是我的主治医师。他建议我住院治疗,后期头痛的发作频率可能越来越高,还有人会出现持续性的癫痫。我摇摇头,“到那个程度的话,我应该已经自戕了。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罪的。”他蹙眉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我不敢开车,是他送我回去的。路上,罗池从后视镜里望向我,“他还不知道?”他,很显然指的是陆时予。

《海棠烟花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罗池是我的主治医师。

他建议我住院治疗,后期头痛的发作频率可能越来越高,还有人会出现持续性的癫痫。

我摇摇头,“到那个程度的话,我应该已经自戕了。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罪的。”

他蹙眉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

我不敢开车,是他送我回去的。

路上,罗池从后视镜里望向我,“他还不知道?”

他,很显然指的是陆时予。

我嗯一声,“还没想好怎么说。”

他沉默了一下,“我难以想象他的反应。”

我笑出声,“他应该会庆幸自己后半生自由了。”

陆时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应该就是大二那年碰了我。

不然也不至于,被我,被他父母死咬着要对我负责。

罗池瞥我一眼,摇摇头,“我当时骗他你喝醉后答应跟我在一起,刚好我胳膊上又搭着你前一晚穿的衣服,他误会我们有了什么,气的要命。”

我说,“他生气是因为,他爸妈逼着他和赵伊分手。”

罗池啧一声,“随便你们怎么说。”

天色渐渐暗了,途径体育广场,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我眼里有片刻的愣怔。

“停一下。”我对罗池说,“我还不想回去,你不是会打球吗?我想看打球。”

“我?”罗池犹豫了下,“我倒是会打乒乓球,篮球都多少年没碰了。”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罗池把袖子撸了撸,硬着头皮上场了。

他手长腿长,除了开始有点不适应,倒也没扯后腿。

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我忍不住尖叫。

罗池擦了把头上的汗,得意地扭头看向我。

不远处,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穿着衬衫西裤,袖子挽至肘部,面色寡淡地望向篮球场内。

我知道,在他手臂外侧,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

那是他车祸时,为了救我留下的。

二十公分的伤口,骨折,打钢钉。

那以后,由于神经损伤造成的手指活动功能障碍,他曾经很喜欢的棒球、篮球都不能打了。

甚至于一杯水,他都端不稳。



那只手,曾为我挡下一根穿破挡风玻璃而来的致命钢筋。

我为此愧疚了很久。

一场比赛结束,罗池跟队友击了个掌,大汗淋漓地走向我。

我把外套递给他,“走吧。”

他委屈,“赢了,水都没一口?”

“只有我喝过的。”

他伸手,“给我吧。”

陆时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我讪讪,“走,去给你买水。”

我到家的时候,陆时予已经洗漱过,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我洗澡,上床,他熄灯。

我们一整夜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我们定好的周末约会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公司打算做个游乐场项目,我带赵伊过来看看选址。”陆时予淡淡的解释。

我没说什么。

我们走了一段路,赵伊似乎感冒了,不停咳嗽。

陆时予蹙眉,“病了为什么不说?”

赵伊笑,“感冒好几天了,以为吃过药就没事了,结果出来一吹风又加重了。”

陆时予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赵伊裹紧外套,“谢谢老板关心。”

阴天,风很大,一点没有要歇的意思,吹得脸颊沙沙的疼。

陆时予找了一家咖啡厅,奈何午间客满,只剩下门口的位置。

他让她坐靠墙的座位,避风。

大概是冷风灌的,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浑身直冒虚汗,腿下一软,我下意识抓住陆时予的胳膊。

他垂眸睨向我,“你也病了?”

语气谈不上关心。

倒有几分嗤笑的味道。

我竭力站稳,松开他的手臂,“早饭没怎么吃,有点低血糖。”

他一言不发。

我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嗯一声。

我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头痛的我几乎无法用理智思考,鼻腔里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淌了出来。

迎面走来的几个客人面露诧异。

我流鼻血了。

我连忙捂住口鼻,低下头加快了去洗手间的脚步。

将厕所隔间的门上了锁,我打电话给罗池问处理办法。

电话过去很久都没有接通,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我弯腰对着马桶吐的天昏地暗。

胃酸腐蚀的我喉咙发痛。

吐完之后,头反倒没那么痛了。

我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

我用冷水拍了拍额头,洗了把脸,从咖啡厅的侧门走了出去。

回来时发现赵伊咳得蛮厉害的,陆时予轻轻替她拍着后背。

眼睛忽然有些酸胀。

大概是嫉妒吧。

我走过去,把氨溴索和川贝枇杷膏放到她面前,“去药店问了,他们说咳嗽吃这个会好一点。”

赵伊有些惊讶地接过,“谢谢吴小姐。”

陆时予的目光始终关注着她,没有分给我半寸。

“你好像……脸色也不太好?”没想到,反而是赵伊发觉了我的不对劲。

陆时予的视线这才转向我,略带审视。

我笑笑,“肚子有点不舒服。”

他淡淡的,“吃完点心,我们早点回去吧。”

我点点头。

车上,罗池给我回了电话,“抱歉,刚刚被主任叫去训话,没拿手机。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驾驶座的陆时予一眼,轻声说,“就是胃不太舒服,想问问你吃什么药。没事了,已经好了。”

罗池沉默半秒,“那等你回去我们再聊。”

我忍不住勾勾嘴角。

他一直这么聪明。

陆时予转头看向赵伊,“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输个液。”

赵伊犹豫了下,答应了。

陆时予又透过后视镜看向我,“你呢,用不用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摇摇头,“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没什么反应,“随你。”

我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如果陆时予知道我快死了,会不会后悔这么对我。

可又随即醒悟,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是我自己要瞒着他的。

几分钟后,陆时予在路口把我放下了。

赵伊略带抱歉地看向我。

车子很快开走了。

我原地站了一会儿,招手拦了辆车。



我没有回家。

去便利店买了一提啤酒去江边,就着江风喝了起来。

我倒也没有折腾自己的意思,只喝了半罐,剩下的就拿在手里。

因为怕冷,还顺带从路边的服装店买了一块披肩。

罗池问过我,为什么不告诉家人我生病了。

我妈死之前,一直是我照顾的。

她临终时的模样,形容枯槁,血管萎缩,针都扎不进。

这成了我对她最深的印象。

每每忆起,像一块阴云积压在心头,午夜梦回,那股亲人被病痛折磨的绝望悲凉感挥之不去。

我的死不必这样。

与其让他们陪着我做无谓的治疗,见证我一点点变得衰弱难堪。

不如让他们记住我健康美好的样子。

那之后罗池可以告诉他们,我走的很体面,现在医疗很发达,也没有受什么罪。

我独自呆了很久,抱腿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

打开手机,很多通未接来电。

我随便选了其中一通回拨回去。

陆时予口吻愠怒,似乎要把我吃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直觉自己耽误了什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沉默半晌,呼吸粗沉,像是在努力控制情绪,“你在哪?”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禄江码头。”

他说,“在那里别动,我来接你。”

我裹紧披肩,老老实实在原地等他。

陆时予来的比我想的要快,停稳车子后,他疾步走到我面前,目光迅速在我身上睃巡着什么。

发觉我没出什么状况之后,他冷静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我刚想回答,就打了一个喷嚏。

他脸色难看,脱下外套包住我。

我其实是不想要的,毕竟这件外套午时还披在赵伊肩头。

隐隐的,我还嗅到赵伊身上的香水味。

我跟在他后面,偷偷把外套脱了下来。

陆时予打开车门,冷不丁转身看向我,蹙起眉头,“怎么?”

我轻声说,“赵伊披过。”

她披过的,我不要。

矫情就矫情吧。

都快死了,我也没必要那么懂事了是不是?

“谁说的?”他抓过外套重新裹住我,眉心却松开了,“她披过你也得穿,还嫌身体不够差?”

车里,他开了暖气。

我说,“热。”

他说,“活该。”



那场车祸过后,陆时予开车变得很谨慎,五公里的路开了十多分钟。

进门的时候,他蓦地拉住我的手,低头嗅到我身上的酒气,“喝了多少?”

“一罐。”

他显然不信。

我想解释,一开口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他将手掌放到我额头试温,“发烧了?”

可能是喷嚏打的太猛,鼻腔里又有什么流了出来。

陆时予蹙眉,“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用手捂住鼻子,“可能是上火吧。”

血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往外冒,陆时予眼神骤变,让我仰头捏紧鼻翼,进卧室翻找出医用棉球塞进我鼻孔里。

他紧盯着我,动作细致而小心。

鼻血渐渐止住了,我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黏糊糊的血。

陆时予拿来热毛巾替我擦拭干净,擦到胸口的时候,他的手略微一顿。

我扯扯他的袖子,那里有块斑点大小的血迹,“弄到你身上了。”

他不以为意,盯着我的脸,眉头又有蹙起的趋势,“打个喷嚏都能流鼻血,你是瓷娃娃吗?”

我点点头,大方承认,“我就是比较虚弱的。”

我说的实话。

他打量了一下我,“你是不是瘦了?”

他还能记住我的体重?

陆时予去厨房煮了一碗香气四溢的面。

然后盯着我把一整碗都吃了下去。

我很久没有这么饱过了。

肚皮都鼓了一圈,撑得动不了。

他拿来睡衣,蹲下身给我换鞋,低头的时候额前的碎发盖住了眼睛,显得耐心温和。

有一瞬间,我以为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我因为挑食营养不良,他再也不愿意惯着我了,生生把我的口味纠正了过来。

其实……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

当年他考的那么好,明明可以上全国前五的学校,为什么要留在我们这所末流985。

那时他说是因为离家远,可以不被家里烦,是不是真心话。

还是说,他怕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外地上学,会被欺负。

可我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陆时予接到一通电话,他站起身,走向一旁,语气和神态都十分柔和,“嗯,她找到了。”

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

他不来我们学校,就不会遇见赵伊。

虽然赵伊后来顶不住压力和别的男生走到了一起,可过去这么多年,这两个人到底还是心意相通的。

陆时予,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陪我走完这一段,你就可以解脱了。



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

近些日子,我明显感觉到身体变差了,止痛药的剂量越来越大,我却越来越痛。

罗池也告诉我,我的情况不乐观。

我紧紧跟着陆时予,反复在他耳边唠叨,「带我去看极光好不好?」

「不是说好明年吗?」

「我等不及了。」

你知不知道极光的寓意是什么。

它代表幸运,看见极光的人将会收获一辈子的幸福。

陆时予被我缠的不耐烦,「好。」

「真的吗?」

他:「嗯。」

我眼睛噌得亮了,用力搂紧他的脖子,在他鼻尖亲了一口。

陆时予怔了一瞬,浑身肌肉僵硬,倒也没有推开我。

我们的关系缓和不少。

最直接的表现是,陆时予变「凶」了。

虽然以前我们的频率也不算少,但他最近明显更卖力了。

抛开这些,我还是很珍惜这段时光的。

如果没有那些理不清的男女纠葛。

他至少是个称职的哥哥。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捱了那么久,总算快要捱到我生日了。

那天,我出门去置办一些出国旅行要用到的东西,结果在路上头痛发作,被一辆电瓶车撞了。

我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车主吓坏了,打电话想给我叫救护车,被我拦住了,拨通了罗池的电话。

他今天应该休息的。

罗池赶来的很快,他把痛到抽搐的我从地上抱起,放进车里,然后给我服用了镇静剂。

我慢慢缓过来了,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等我死了一定要留一半的遗产给你,你比男朋友还称职。」

他百忙之中抽空瞪我一眼,「谁要你的遗产。」

「那你要什么呢?我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他思索了一下,「给我做顿饭吧,说句实话,当初追你就是因为你做饭太好吃了。」

「哦。」

我给陆时予做了这么多年的饭也没见他爱上我。

我们去市场买了菜,怀着感恩的心,我准备大展身手。

罗池本来倚在厨房门口悠哉悠哉地看着我,被我叫进来打下手。

菜烧到一半,陆时予给我打了电话,「怎么回事?今天公司有人说看到你在路上被撞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知道,「小意外,没什么事情。」

他深吸了口气,「你现在在哪?」

罗池把处理好的虾递给我,「虾线虾头都去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就直接买虾仁了。」

陆时予听到他的声音,陷入沉默。

我只好说,「罗池帮了我,我在他家给他做饭。」

「那看来没什么事。」他沉声开口,挂断了电话。

我与罗池对视了一眼。

他摊摊手。

夜里。

陆时予回来的很晚。

我欢欢喜喜地蹦跶到他面前,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我们几号去挪威?我好订机票。」

陆时予抬头望向我,他没有接牛奶,也没有说话。

在这股静默里,我似乎有所预感。

果然。

他垂下眼帘,「抱歉,英国有个棘手的工程交由我们接手,必须我亲自到场参与,项目开工到竣工,至少需要半年。」

我无意识的攥紧了杯壁。

换做以前……我当然可以谅解。

工作为重,事业为先。

这个道理我明白。

我是很任性。

但在正事面前,从未干扰过他。

「……能不能推后一点,去了挪威,我们也待不了几天。」我有些茫然的说,甚至透着些许哀求。

或许是意外于我的执着,他看了我一眼,「明年再去,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良久,我嗯了一声。

可是,没有机会了。

大约还是有些愧疚的,床上,我背对着他,陆时予从后面拥住我,细碎的亲吻落在我的脖子和肩头。

我没有回应,他也不生气,慢慢吻着我,连手指都一根根地吻过去,开始是痒,力度逐渐凶狠。

五个月不能见面,他像是都要补回来。

第二天早上。

他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赵伊把车开到院外。

陆时予跟我道别,「我会抽空回来。」

说完,他准备离开。

我说,「不抱一下吗?」

他犹豫了半秒,倾身靠近我。

赵伊从车里探出头,「老板,该走了。」

陆时予的动作一顿,也是,他在外人面前一惯和我不太亲近。

他看了看我,「等我回来。」

而后转身走向赵伊。

我习惯性地在数。

一步。

两步。

三步……十步,他没有回头。

过去我总期待着他能回头看看我,一眼也好,至少说明他舍不得我。

只可惜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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