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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婉晴

刘婉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母亲见状,眼中的心疼快要溢了出来,于是赶紧转过头来向着我搭台阶,她的眸中暗含着些许警告:「雯玉,你既是长姐,便要学会宽让妹妹,萧郎既然真心恋慕晴儿,你就当你们之间的婚约从不作数罢。」一时间场内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我袖子下的手直接握成了拳,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朝她们开口道:「随你们。」父亲登即变了神色,厉声斥责道:「刘雯玉,这是你同父母说话的态度?」

主角:萧流刘婉晴   更新:2022-11-15 07: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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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流刘婉晴的其他类型小说《刘婉晴》,由网络作家“刘婉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亲见状,眼中的心疼快要溢了出来,于是赶紧转过头来向着我搭台阶,她的眸中暗含着些许警告:「雯玉,你既是长姐,便要学会宽让妹妹,萧郎既然真心恋慕晴儿,你就当你们之间的婚约从不作数罢。」一时间场内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我袖子下的手直接握成了拳,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朝她们开口道:「随你们。」父亲登即变了神色,厉声斥责道:「刘雯玉,这是你同父母说话的态度?」

《刘婉晴》精彩片段

我是家中长女,是不被偏爱的那一个。

我自幼被教导要稳重端方,成为弟弟妹妹的榜样。

然而我的未婚夫被看似天真可爱的嫡妹抢走。

弟弟们记不得我半点好,只记恨我对他们管教太严,连父母也只视我为妆点门楣工具,一心偏帮嫡妹。

面对此情此景,我两手一摊,摆烂了,从此再不参与到府中的任何事情中去。

任由他们折腾在鸡零狗碎的琐事中,逐渐分崩离析,再不复往日温情。就连那天真可爱的嫡妹,在失去我的帮衬后,也不再是他们的心头宝贝了。

初夏的日头正暖,可我却只觉得浑身冰凉。

原因是我的嫡妹,正趴在父母怀中啼哭,闹着要嫁我的未婚夫。

那一声声,把父母亲的心都快哭碎了。

而一旁跪着的,正是我的未婚夫萧流。

他背挺得笔直,望向嫡妹时眼中全是似水柔情:「某平生从未见过婉晴这般天真动人的女子,此生只愿认她为良配,还请雯玉小姐成全。」

他这话一出,嫡妹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来去就那几句话,她对不起我,但她和萧郎真心相爱,求我成全他们。

倒活像是我做了这棒打鸳鸯的坏人。

母亲见状,眼中的心疼快要溢了出来,于是赶紧转过头来向着我搭台阶,她的眸中暗含着些许警告:

「雯玉,你既是长姐,便要学会宽让妹妹,萧郎既然真心恋慕晴儿,你就当你们之间的婚约从不作数罢。」

一时间场内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我袖子下的手直接握成了拳,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朝她们开口道:「随你们。」

父亲登即变了神色,厉声斥责道:「刘雯玉,这是你同父母说话的态度?」

嫡妹见状,蓦然露出惨笑:「爹,娘,姐姐一定是怪我,婉晴不能不顾姐姐的心意,此生只能与萧郎无缘了。」

一旁的萧流见状,登时着急换了脸色,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怨怼:「某与雯玉小姐之间从无情谊,便是强行凑成对了也只会成为怨侣,小姐何不成全!」

我看他们这副模样,便觉得分外可笑。

若不是昨夜眠浅,来中庭散步,听见刘婉晴和我那几个弟弟在堂中商量要叫来萧流亲自于我施压。

我还真以为她是会觉得愧疚的。

我没有理她,与他们擦肩径直朝前门走去,才堪堪打开院门一道缝隙,就被我那偏心的父亲呵定。

再回头时,我已满面泪痕换了哭腔:「既然妹妹已经越过我这嫡姐,与那萧公子互定了终身,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爹娘让孩儿让,孩儿也已让了,还要孩儿如何呐!」

我哭声正大,颇有号陶至晕厥的态势。

娘亲见状觉得不好,想要过来假意安抚我住口。

却不想我肩头往后一靠碰开了大门。

外面正目瞪口呆站着京城里最是权重的几家贵女。

尤其是为首之人,是出了名的八卦。

我今日一大早便朝她们递了帖,只说是院里荷花开了请她们来观赏。

而此刻我院中的一切丑闻就大大方方地摆在她们面前。

这些贵女们眼中隐动着兴奋的气息。

嫡妹刚才哭得要死不活地,此刻才是真正要晕过去。

而我更先她一步,在朝着院外一众贵女露出凄绝的笑容之后,转身昏倒在侍女蓉儿怀中。

过去我在意太师府的名声。

刘婉晴再如何作妖,我都想尽方法替她遮拦。

只是我替她善后的速度跟不上她作妖的速度。

一直到这一回,她以为还在父母怀中撒撒娇朝我施施压,我又会像从前一样,咽下所有苦果,再对外将所有恶名背负在自己身上,来保全府中其他人的名节。

却没想过,这次我想通了。

这个太师府烂成这样,靠我一个人是救不回来了。

要烂大家一起烂,在烂透之前我先把自己摘出去。



很快,刘婉晴抢亲姐姐未婚夫这件事就传遍了上京,尤其是我那日话说得暧昧,只讲他和萧流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又不曾讲清楚具体是哪一方面。

如今刘婉晴出门去赴宴,旁人看她的眼神尽是暧昧,上京的那些贵女们也不愿意同她坐一块,怕坏了自己的闺誉。

刘婉晴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去找娘亲哭。

娘亲生气,自然要拿我问罪。

她院子里的人来叫我,我一开始不去。

一直到她用长幼尊卑来逼我,我才画了个凄凄惨惨的妆容磨蹭着到了。

进门先喊母亲,一句话没说完,就闷头昏了过去。

这反倒将娘亲吓了一跳,问扶着我的蓉儿发生了何事。

我只感觉到蓉儿狠心掐了把大腿,便开始了声泪俱下地陈情:

「小姐从上次之事后,便大受打击伤了身子,这几日都浑浑噩噩,说胡话时比清醒多。梦里总是念着夫人,醒来见不到夫人,又失失落落卧倒,而今听了夫人传唤,小姐连路都走不动,却不曾喊轿撵,步行而来参见夫人。」

这话说得尤其令人动容,当蓉儿说完我是因为方才走路消耗过大,才进来就昏倒时,母亲也没了话说。

关心几句后,让蓉儿送我回去了。

这一桩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之后刘婉晴再出席宴会,总是少不了被旁人酸讽一顿。

直道是她我已被她害得卧榻不起,尚瞒得不露风声,刘婉晴倒是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受了委屈还来怨我。

这话传到了父亲耳中,刘婉晴难得被禁足在家了。

她怨气颇大,就要来找我算账,人方到我跟前,眼睛就已经红了,上来便要下跪去。

我先由着她跪,半晌之后猜扶着蓉儿的手颤颤巍巍坐起来,先是失了神魂误将床头的药炉子朝她砸了过去。

刘婉晴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灰。

她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见我指着她腰间玉佩双手颤抖:「这…这是…你和萧郎…」

话没说完我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啊。

蓉儿来扶我时就势扎破我枕下用牛皮袋盛着的鸡血。

登时她惊叫着大喊出来,朝外跑去。

路上正遇见前日里来府中的那些个贵女。

蓉儿一身血污满面凄楚地将小小姐带着萧公子的信物来见我,将我刺激到呕血这件事情说了出去。

那些贵女们听饱了八卦,带着满意的神色离去。

当晚父亲回家,便要发卖了蓉儿。

我拖着病躯到了他跟前,行个礼就咳了三回血。

只说是父亲若是要发卖蓉儿,不如将我一并处理了。

父亲盛怒之中,看向我的眼神中反倒多了几分探究。

「雯玉。」他开口:「从前你是最在意府上声誉的人。」

是了,少时随父亲到上京,父亲刚在朝中站稳脚跟,母亲日日警醒我,要谨言慎行,父亲这个位置的人,最注重名誉,名誉是能夺人性命的。

我虽听得懵懂,但心头也不愿意父亲出事。

是以才入京城的我,行事越发小心细谨,比本来就生活在上京的那些贵女们还挑不出错来。

就这样,太师府的声誉像是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刀,让我日复一日地细谨,也让我被缠住了手足,日复一日地无趣。

到此刻,我抬头看向父亲,丝毫不掩眸中疲惫:「女儿细谨一生,害怕自己拖累父亲,从不敢言行妄为,到如今灯枯油尽,也不过是想要有几位故人伴在眼前。」

父亲沉默了一会,终究开口:「胡说什么,你还年轻得很。」

我惨染一笑,不予置评。

他最终拂袖离去,不曾处置蓉儿。

后半夜,我和蓉儿捂着嘴拿着话本边看边笑趴在塌上。



问就是在熬夜。

不熬夜怎么能够以病容憔悴示人。

只是我的病不能再似先前那样严重了。

我需要慢慢好起来,如今引起了父亲的注意,若是一直病重着,他保不齐会叫宫里的太医来。

届时不是自己的人了,便不好装了。

我打算最近要慢慢好上一些,但不能够全然病愈。

若不然太师府这一堆糟心的老老少少,便又成了我的责任。

倒是刘婉晴近来被放宽了禁足。

只是仍旧被告知不要去宴会上抛头露面。

我托着腮,听蓉儿跟我汇报,心头只道是我这父母对他们的好女儿还是太放心。

刘婉晴不能出去作妖,就一定会去霍霍他们的好儿子,我的好弟弟们。

这几个都是不学无术的,刘婉晴同他们凑一块,闹出过不少荒唐事。

从前有我管束着他们,虽也勉强能够粉饰太平,却惹得他们心中不满。

而今我不管了,倒看他们如何能折腾出花样来。

果不其然,才过去四日,前院就传来了动静。

家中二弟刘锦州的侍女哭哭啼啼来敲响了我的院门:「大小姐,求您快去救救二少爷吧,少爷他快被老爷打死了!」

我和蓉儿莲儿酥儿在推牌九,任她在外面叫了大半日,才派蓉儿去回了她:「我们小姐身子不好,好容易歇下来,你竟还敢在这里叫嚷!」

「可是少爷她…」那侍女话还没说完,就被蓉儿彭的关了门,只是隔着门冷冷回她一句:「我们小姐说了,真死了再说。」

刘锦州的侍女雪儿平日里惯是个会来事的,但见刘锦州亲近刘婉晴,刘锦州大小事情只与刘婉晴那边通气,倒是等刘锦州惹出祸事了,府中需要人去顶着父亲怒火触霉头的时候,便想起我来。

我坐在房中,听着屋外动静,唇边是止不住地冷笑。

若是这会挨不住她的哭声去了,过会儿哭得可就是我了。

这样的事已经有过太多回,以至于我光坐在这便知道我若去了会发生什么。

无外乎父亲怒火正盛,又舍不得对宝贝儿子真的下狠手。

满屋的女眷偏偏无一人敢出声去护,只待着我一来,便得被母亲和嫡妹救星似往父亲跟前推。

父亲的怒气便顺理成章地找到发泄口。

轻一点便是一巴掌,打得我颊边肿上小半月,不能外出见人。

重点就是上戒鞭,打到我皮开肉绽,只因我教弟无方。

等父亲的怒火宣泄尽了,再到处罚刘锦州时,便是不痛不痒跪两日祠堂了事。

一开始刘锦州还会为我的伤愧疚,然而等刘婉晴去祠堂偷偷给他递了几回吃食,和他咬着耳朵说些我在背后骂刘锦州不成器拖累我的话。

他便又加倍的记恨上我。

「长姐替母亲管着家中,不得不替你挡这一遭,心头怨你为她惹来麻烦也是应该的。」

刘婉晴轻巧说着,三言两语就将我对刘锦州的关护化作怨怼。

随后又是红了眼眶,向着高她许多的兄长一脸忧切:「二哥,你当时可吓坏我了,那会我心里已经下定主意,若是父亲要打你,我拼死也得替你挡着,却没想到让长姐抢了先,我真是没用,你心头会不会因为这个怪我…」

「不会。」当时的刘锦州答得斩钉截铁:「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人,怎么会舍得怪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随后就是兄妹其乐融融的场面了。

当时的我站在帘幕之后,想了想,将手里提着的点心篮子给了蓉儿,自己转身离开了。

到如今回想起这段往事来,我却心头格外生出了几分期待。

当初刘婉晴要替刘锦州挨打的誓言说得那般响亮,只是苦于每次都被我这个恶人抢了先。

如今我这个恶人不到场了,不知刘婉晴是否真的会如她的誓言所说,便是拼了死也要护下刘锦州。

答案是没有。



到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一睁眼便对上蓉儿那张迫不及待要与我分享八卦的脸。

她说刘锦州差点让老爷子打瘸了,这会正半死不活躺在自个院子里。

刘婉晴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次的祸事是她惹出来的,她闲得发慌,竟让刘锦州带她去逛花楼。

偏生行事又惹眼,让人认了出来。

太师一对子女出入风月场所,白日宣淫,这让人抓成把柄,狠狠参了父亲一笔。

父亲平生最注重清誉,不免怒极,只是他尚有一丝理智在,动家法前先审问了两人一番。

刘婉晴是第一次正面父亲的怒火,整个人被吓懵了,一个劲将过错往刘锦州身上推。

刘锦州被打了个半死。

「据我在前院的小姐妹分享,二少爷当时看向小小姐的眼神,可谓是让人毕生难忘。」蓉儿兴奋极了,双颊红扑扑的,眼中尽是快意的光。

对此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浑老爷子打了我这些年,终究有一次将威风耍到他的宝贝儿女身上了。

不知道过了事后,他又该怎生感觉到心疼。

不过这也与我无干,我摆烂了,他们要乱且尽情去乱吧,把天都翻了也扰不了我半点清闲。

刘锦州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府中便又生了事端。

我那本该在太学读书的三弟刘邝知在某一日被官兵押解了回来。

原因是他在学校同人起了口角,盛怒之下动了拳脚,若只是寻常过过手便罢。

偏生他平日里在学校里结营有道,一见他动手其他人也跟着上了。

数十个学生殴打一人,将人打成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那人好歹也是官家子弟,父亲在吏部任职。

两三下托了关系,便要押刘邝知去下狱。

刘家对外称是清流,刘邝知若要入朝为官,便也得走父亲那般的清流路线。

若是下了狱,前途便毁去大半了。

父亲此刻还在上朝,主事的母亲听完官兵陈述哭得几乎是肝肠寸断,全然失了一名贵妇的仪态,死死扒住刘邝知的臂弯不让官兵将他带走。

官兵们假意为难了一会,才状似纠结地开口:「若要将人暂保下也行,只是这赎金怕是…」

母亲见状,生怕他们反悔。赶紧叫了账房去拿账取钱。

账房很快便回来了,只是本该由两人合抬来的一箱银锭变成了捧在手中的小小一盒。

母亲怒极,登时呵斥了他办事不力。

却在接过账簿之后,怆然白了脸色。

原来我在半个月前病倒后,就高调将管账的权利送还与母亲。

蓉儿莲儿捧着账簿绕路走了大半个太师府,自然让刘婉晴得知了这事。

从那之后,她便天天去母亲那里赖着。

一会要她拨钱给她买衣服,一会又要去和那些公主郡主竞拍首饰。

母亲多年不碰这些,不知府中积蓄有多单薄,只是由着对刘婉晴的疼爱,予取予求。

直到现在,刘邝知快要被押去下狱了。

府中连他的赎金都现凑不出来。

那一笔笔银子,化作了刘婉晴一身彩秀辉煌的装饰。

在刘邝知被押走之后,刘婉晴就这样簪着从珠玉阁里五百两白银竞拍来的步摇,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了门口。

却不知她的兄长正要因为五百两,彻底毁去前途。

甚至刘婉晴还很是得意地在母亲面前晃了一圈,情态娇憨地抱着母亲手臂撒娇问好不好看。

母亲眼眶通红地盯着那么璀璨的步摇,在问了刘婉晴价钱后,便要拽着刘婉晴去退银子回来。

刘婉晴自然死活不肯,哭喊着从前我管账时克扣她的穿戴便罢了,怎么如今母亲管了家也变得这般无情。



母亲当时心头上了火气,指着刘婉晴的手都在颤抖:「从前你污蔑你嫡姐克扣你,到如今我方才明白,这哪是克扣,分明是你自己挥霍无度,却要怨怪你嫡姐!你现在就同我去将首饰退了!」

母亲态度坚决,若放在平时,刘婉晴也就认了。

可偏偏她在日前已经夸下海口,要在十日后的宫宴中艳压她的死对头宋如织,将之狠狠踩在脚下。

她才刚享受了从死对头手中夺走珍宝的快意,如今叫她去退,几乎是将她的脸放在脚底下踩。

刘婉晴不肯去,母亲也执意不让她就这么过去。

争执间,只听刘婉晴那爆出一道嚎啕哭声,她闷头朝一边的池塘冲去,只说今天若是让她退了这步摇她就去死。

刘婉晴最终被母亲身边的嬷嬷拦下了,可母亲也失去了同她争执的气力。

整个人颓丧在原地,想着被她疼似心肝的一双儿女,心头面上皆是一片茫然。

蓉儿生怕口头转述的闹剧不够形象,还特意拉着莲儿陪她演了几回。

却始终不见能逗笑我,便也熄了眸中的炽热,小心看着我开口:「小姐不喜欢听这话些,奴婢以后就不讲了。」

「无妨,总要知道前院的消息,才能预防不测。」我靠着桌边随手执起一枚纨扇支了支头:「他们总归是我的亲人,不去笑他们,是为了保留我最后一点功德。」

「忍住不笑佛祖原谅我。」

刘邝知最终还是没被下狱,父亲在朝中的知交替他打点了关系,刘邝知过了两个时辰便被送了回来。

可父亲却因此欠了好大一个人情,加之打了别人亲儿子却连五百两银子都不愿意拿出来打点,那吏部官员觉得父亲欺人太甚,已然彻底记恨上了父亲。

如今的父亲,想要再像从前那般站得中立,怕是难了。

等到刘婉晴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明白自己捅了好大一个篓子,登时吓得面色苍白。

她忙派了丫鬟出府,终究是赶在刘邝知和父亲回府前将步摇退了回去。

那晚上她出现在父亲和刘邝知面前是,已是一身素衣,平日娇俏万分的一张脸上此刻半点粉黛不施,仅有一对含着泪水的眼眶红得分外鲜明。

刘婉晴一见到父亲便跪下身去,额头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语调分外可怜:「婉晴自知犯下大错,差点害了哥哥前路,以后便常着素衣,再不妆饰,以便能时刻铭记今日之过,向哥哥与爹爹赔罪!」

这一出下来,父亲面上的火是消了大半。

总归刘婉晴不是个鬼迷心窍到了底的。

只是刘邝知的脸色依旧不好,他到现在还沉浸在差点被下狱的怒火中,面对刘婉晴的道歉也只是闷声一拂袖,不做任何回应。

刘婉晴算是躲过一劫了,只是她院子里接下来半年的月例都不再有了。

这对她来说其实也不是大难事,她没有银子,萧流有呀。

只要她再编些在府中被苛待的谎言,再捏着帕子朝萧流低声一哭。

萧流便是把自己家搬空,也要让他的婉晴妹妹能继续用着锦衣玉床,吃着山珍海味,做天底下最纯真无忧的女孩儿。

至于刘婉晴还不曾过门便成日这样坦然似流水般花着萧流的银子,他府中那位老夫人又是何感想,我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些已是后话,当天夜里,母亲院子里的王妈妈敲响了我的院门,说是母亲头疾犯了,夜中睡不着,想见见我。

于是我便大声让蓉儿快去请王妈妈进来,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喊完,便已咳喘五次呕血两回。

王妈妈开了门,便见着我身披单衣支着身子强靠在门边咳血的画面。

手里握着的一方素帕已然染红大半,血珠子顺着手帕一角往下滴。

王妈妈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终悻悻然走了。

我没去见母亲,母亲反倒记挂起我来。

第二日让人包了好些补药,带着丫鬟仆从一路浩浩荡荡赶了过来。

她想见我,可我却在昏迷中,不想见她。

见惯了刘婉晴院中的是奇花珍宝,母亲环顾了一圈我那除却一圈大荷塘外朴实得再不行的院落,有些生气地开口:「怎地雯玉的住院布置得如此简陋?莫不是你们这些个刁奴趁着我儿病中欺辱我儿?」

莲蓉酥,桂花糕,驴肉火烧和麻婆豆腐这几个丫鬟们登时齐齐跪了一地,直喊着冤枉,院中布置是由着我本人的意志在安排。

母亲知晓这些个人中蓉儿同我最亲近,便要她上前陈词。

蓉儿抹足一把泪,深吸几口气,才掐着凄凄惨惨的调子开了口:「这些年小姐管着家里的账,知道府中积蓄单薄,常有月例对不上的时候,为了老爷夫人能吃好喝好,又为了不委屈少爷们和小小姐,小姐她几乎是扣光了自己的份例,全摊补给了府里各个院中。」

蓉儿说着,哽咽一声,声调越发悲凉:「去年冬天,为了让小小姐能烤上最取暖的银丝炭,小姐给自己的房中连炭火都没拨,只给我们这些下人们留了炭,她自己这就样足足冻了一整个朔冬,初春时身体就开始发病了,如今被小小姐和萧公子的事一刺激,更是整个人都撑不住了啊!」

蓉儿在外头吹牛,我在里头听着,逐渐蹙了眉。

她这牛吹得太过了,我自己都要可怜我自己了。

毕竟我身体其实耐寒得很,上京冬日又算不上太冷,冬天不燃炭是可以的。

然而母亲却是如遭重创,直直朝后退了三步,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怎么会,我儿…」

旁边的王妈妈见状,知晓母亲当下的情绪已不适合再待在这里。挥挥手屏退了莲蓉酥,桂花糕,驴肉火烧和麻婆豆腐这几个组合,便扶着母亲回去了。

她们前脚刚离开,后脚院门就被那几个一齐合上。

我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挨个同她们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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