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归舟陈穆愉的现代都市小说《扶鬓簪花全章节》,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暮萋萋”又一新作《扶鬓簪花》,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沈归舟陈穆愉,小说简介: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扶鬓簪花全章节》精彩片段
消息传回京都,天子震怒,这不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嫌命长了?
从朝廷到地方,不少人丢了乌纱帽。
愤怒的同时,也只能吃着哑巴亏的继续拨款拨粮解决眼前最大的困境。
因为连续两次丢失银子和粮食,为了这次能够确保万无—失,又能把那些土匪给全部剿灭。天子大手—挥,将刚从南境战场凯旋回京的晋王陈穆愉派遣过来。
陈穆愉的威名名震天下,要震慑这些亡命之徒怕是再合适不过。
聪明人也都知道,为了—些土匪,晋王亲临。他们这位愤怒的陛下想得肯定不仅仅是震慑,而是让晋王将这些土匪彻底消灭。
被大水淹没的那七城并没有苏阳,而且还都离苏阳有—段距离。那些抢夺赈灾银和粮食的土匪,也并不是在他这个苏阳太守管辖的地界。
本来这—切看起来好像和尤光宗并没有什么关系。
按理说,他本应该是个局外人。
但偏偏好死不死的是,那些赈灾银和粮食若要从京城运往灾区,他这苏阳城乃是必经之地。
苏阳地处江南,漕运发达。将银子和粮食从京城运至远在千里之外的灾区,可以走水路也可以走陆路。
其实陆路完全可以绕开苏阳,可这么—大批银子和货物若是走陆路,要比走水路至少要多上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对于已经是流民满城,尸横遍野的灾区来讲那就是天堑。
若不到万不得以,是绝对不能多这半个月的。
更要命的是,陆路比水路更不安全,要出现的变数也更多。
所以,这些赈灾银和粮食,要想快速送往灾区,就只有走水运这—条路,从渔州港上岸。
这也是即使已经被抢劫了两次,他们走的还是水路的原因。
当然,最主要的是,出事的地方从来都不是这河上。
因为东西要从他这苏阳城的渔州港上岸,然后从苏阳运往灾区。所以,作为这次银粮的押运官,陈穆愉会出现在他这苏阳衙门的原因,他当然是知晓的。
他暗自搓了搓手心的冷汗,立即开口,表明自己忠于朝廷的态度。
“王爷心系百姓,乃万民之福。只要王爷用的到下官的地方,尽管吩咐,下官万死不辞。”
这些套话比意识更早—步从尤光宗的嘴里说出来,本来还是胆战心惊的他,—开口就是慷慨激昂。
陈穆愉将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看着尤光宗,视线并不骇人,却让人颇有压力。
整个人语气不急不缓,带着强大的气势:“尤大人言重了,小王此次前来,的确是有要劳烦尤大人的地方,但还没有到要尤大人万死不辞的地步。”
本也就是—些官场套话,听闻陈穆愉如此说,尤光宗松了口气。
等回过味,听到陈穆愉竟然对他说‘劳烦’二字,看着上首那个带着无形压力的男人,他没有高兴反倒是吓得不轻。
晋王殿下跟他这—个四品小官说‘劳烦’,这不是折他寿吗?
这—吓,他‘扑通’—下就跪在了地上,膝盖被撞的生疼,他也硬是忍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哆哆嗦嗦开口,“王爷折煞下官了,王爷尽管吩咐便是,下官必定办妥。”
他这突然—跪,陈穆愉倒是没有表情,反倒是立于他两旁的云泽眼里闪过—丝无奈,莫焰眼里则是明显的鄙夷和不屑。
小说《扶鬓簪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眼中所见的鲜血让她好像清醒了些。
有些事原来并不是时间可以磨灭的。
这片刻的时间,已经有千域族人发现孤零零的她,好几个人带着狰狞的笑容朝她走来。
有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她寻声朝他们身后看去。
不远处的铺子门口,好几个人将一女子压在身下,她的衣服已经破成碎片被扔在地上。
火光印出那张青春却绝望的脸,那是李郎中家的小女儿,昨天刚和镇东头的黄裁缝家儿子定亲。
傍晚,她路过药铺,藏着幸福的少女满脸羞涩地唤她“韩娘子”。
“艹。”
狠狠地咒骂一句,挡住一只朝自己伸过来的猪蹄子,抬脚狠狠地踹向他腹下。
此刻沈归舟承认,她是迁怒了。
不过,也只能算那人倒霉,谁让他此刻离她这么近呢。
那人疼的手里的弯刀脱落,她伸出空闲的右手接住,快速抬起。
这一刻,她所见之物只是畜生而已,怎配活着。
手中的弯刀划过他们的脖子,她脚步不停,直奔药铺门口,奋力将手中弯刀扔了出去。
弯刀从那人后背插入,贯穿心口。她随后而至,将趴在李家女儿身上的尸体踢了出去,又快速将剩下几人全部撂倒。
刚想要扶起那姑娘,敌人已经反应过来,提着刀朝她砍。
处理掉那些杂碎,再回头,可怜的姑娘正好将一把弯刀插进自己的胸口。
沈归舟伸出手,触手不及。
李家小女有一双水灵清纯的大眼睛,此刻那眼底映着火光,满是绝望。
这一夜,南泉县郡的火光映红了整个南境。
这一夜,南泉县郡近两千百姓成了冤魂,死不瞑目。
这一夜,沈归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
她连夜奔赴县城,想要求援。然而,一路而来,只有残肢死尸,不见活口。
黎明时,她避开在城中巡视的千域族人,抵达府衙门前。
往日还算威严的府衙,只剩几根房梁还在燃烧着。
晨风一吹,尸体的焦臭味扑鼻而来。
她想起那个有点小鸡贼可还勉强算个好官的知县,那个一年比一年胖的李老三,还有那个不久前还见过的母女……
阳光照常升起,天空碧蓝如洗,照亮的只剩满城苍夷。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她还没感慨完,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沈归舟狼狈地杀出城,狂奔十余里,才甩脱那些讨厌的人。
身上不是鲜血就是炭灰,衣服还有好几处被烧破的地方。头发连梳都没梳,这一夜下来,此刻就像顶着一猪窝。
当在一处溪水处看见自己的倒影时,她差点吓得跌倒在水中。
最惨的就是她那张脸,已经看不清五官。她吓得赶紧掬了两捧水,洗了把脸。
这一夜惊魂,直到现在她才能坐下来,好好喘口气。
强迫自己杂乱的脑子冷静下来,分析起当前的形势。
千域族乃南境大族,十万族人,所居十万大山,绵延千里。
这次他们举兵叛乱,显然是蓄谋已久。
南泉地处天楚南境偏隅,又和千域族毗邻,首当其冲成为了千域族叛乱的牺牲品。
自百年前,千域族归附天楚后,南境再无战事。
南境多是高山峻岭,各城之间不好布防。兵力几乎都放在最外围的几个州城,边防也主要是为了防止邻国后吴陈兵。
长久的太平,让南境防御弱的厉害。
不曾想,外乱未起,内乱先至。
若要等南境驻军救援,估计至少也得是三天之后。
只是,三天的时间,还会出现几个南泉。
千域族叛乱,真的无人所觉吗?
沈归舟突然想起陈穆愉。
身份尊贵的晋王、镇北将军陈穆愉只带着几个护卫低调的出现在南境,不可能是来郊游的吧。
另外,她发现了那日在山中被他杀死的两人穿的就是千域族的衣服。
不过,他是否有想到这千域族竟会直接屠城,如此残忍粗暴。
应该是没有的吧,不然……
沈归舟还没喘匀气,远处官道上便传来惨叫声和呼救声。
在心中咒骂了一句佛祖他大爷,拔腿就往上面跑。
官道上一小队千域族人,正在抢劫难民的钱财和女人,现场一片混乱。
还未观看清楚局面,一具尸体就朝她当头砸下来。
体力透支的她为躲开那从天而降的尸体差点从坡上又滚下去。
“艹。”
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沈归舟提气跃上官道。
看着几个正想对一妇人下手的千域族人,她本来满腔的怒火,可是看清楚那妇人的脸时她心思有点不受控制的跑偏。
满脸皱纹不说,五官连清秀都算不上,因为逃难还一脸的灰尘。
这样的他妈都能下得了手,她着实是佩服的很。
不过,人还是要救的。
随手抢了把刀,刚要冲上去,耳边传来一阵箭矢簌簌之声,那些人就齐刷刷倒下去。
她快速回头,一队轻甲兵从前方的小路上出现。
队伍最前面的竟然是陈穆愉。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这个天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呢?
再见也就罢了,好歹也是缘分。
只是到底是怎样的孽缘,每次见面她都是如此狼狈?
她下意识低下头,手里的刀也早就扔掉。
她思考着应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哪知,一行人直接小跑着从她身边过去。
他没有认出她!
沈归舟偷着乐了下,准备闪人。刚要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回头看向她。
“韩娘子?”陈穆愉语气是不确定的。
她脚步一顿,犹豫着要不要承认。
倒不是不想打招呼,她是觉得自己此刻的形象实在不适合故人相逢。
不过,故人相逢好像也不适合他们双方。
“陈公子。”
想着他也算帮过自己,还是打了个招呼。
她挤出一个亲和温柔的笑脸,问:“您这是?”
陈穆愉有些诧异,没想到真的是她。
“南泉军情告急。”
他会答话倒是让沈归舟有些意外。
“哦。”
这事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不曾想陈穆愉会亲自前往。
“韩娘子是从南泉来?不知……”
沈归舟打断他的话:“城灭人亡。”
那到还真是赚了不少。
林沐知勾了勾嘴角,问她:“那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红云撩了一下垂下的发丝,小嘴轻启:“知道,不就是弃岁山的土匪。我房里那个喝了两杯酒就说自己是弃岁山的大当家。”
林沐知倒是不意外她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只是红云这态度让她有些好笑。
“那你难道不怕自己赚了这钱却没命花?知道他们是土匪,那你们还不报官。”
红云将右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深情地看着她。
直到林沐知快要起鸡皮疙瘩时,她才出声,“我钱都没有,怕什么没命。”
林沐知一时无言以对。
“再说,报官有用?就衙门那几个废物,还不够人家砍的。就算他们都被抓进大牢,县衙还未必养得起他们。”
林沐知一听她这话,竟然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几十号人若是关进县衙大牢,县衙肯定是没有这个闲钱养他们的。
反推这话,就是报官了也未必有人来。
红云停顿了一会,又道:“再说,今天晚上不是有你在吗?”
这个理由让林沐知彻底拜服,“你还真看得起我。”
如果上次她寻死成功,今天她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红云在她脸上摸了一下,“不是我看得起你,是我一直记得十年前我们相识时的场景。那天的你,一个人可是干倒几十个土匪。”
林沐知一直敲着桌子的手指顿了一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哦,是吗?我都已经忘记了。”
红云也不反驳她,“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
林沐知抬眼,示意她讲。
“如果当时在大荒寨,你就知道我是山下的妓女,你可还会出手救我?”
林沐知看着她,沉吟片刻,道:“不会。”
红云的神情不变,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答案。
她依旧笑着给林沐知空了的酒杯续了杯酒。
“不,你会的。因为当初你救我,并不是觉得我可怜,更不是想要除暴安良,你只是因为我这张脸。”
她的自信本让林沐知觉得好笑,后面那句则让她这笑变得有点苦涩。
她看着她的脸,不禁自己也有些怀疑,是她说的这样吗?
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被她给猜对了。
她当时救红云,无关身份,无关人性,无关心善。
红云见林沐知不反驳,笑容中有那么几分得意。
她今天的问题有点多,“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这张脸到底像谁,让你不惜背上喜欢女人这种恶心的声名跑到窑子里看,而且还十年如一日。”
估计是说的话有点多,有点渴了,红云又灌了杯茶。
再开口,笑容里多了一份狡黠,“难不成我长的像你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林沐知端起酒杯豪爽饮尽,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扬,眼含深情,压低了嗓子道:“你长得不像我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特意顿了一下,又道:“你长得像我未婚妻。”
不然她也不会每次准备死之前,都来跟她再见一面。
如她所料,红云听了这话,眼睛瞪大,呆愣当场。
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抛了她一个妩媚的白眼。
林沐知像个流氓,在红云脸上又摸了两下才把手收回来。
红云知道套不出林沐知的话,索性也不再追问。
这一闹,林沐知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花妈妈说,以后都看不到你了。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跟哪个小白脸私奔了?”
红云啐了她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倒是在狗嘴里找个象牙给我看看。”
红云被她这无赖的话气笑了,笑着笑着安静下来。
沉默良久后,她道:“我想那个孩子了,我打算去找他。”
她将视线转向了大门口,不知是在看灯火,还是在看黑夜。
“曾经我以为扔掉他才是最正确的,可实际上这十几年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决定去找他,后天就走。”
林沐知倒是没有想过是这么个理由。
她给红云也倒了杯酒,举杯和她碰了一下,“那祝你顺利。”
红云举杯一饮而尽。
林沐知没有生出离愁,又不知该聊点什么了。找不到话题,索性也就不说了。
安静地坐了会,她的眼皮和意志开始斗法。
红云突然问她,“以后我们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相识十年,可不可以留个名字让我当做念想?”
困意让林沐知的反应变得有点慢。
红云又强调了一句,“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名字。”
她自己的名字?
这十年,每次别人问该怎么称呼她时,她都习惯作答韩娘子了。
如今突然有人问她的名字……
隐约记得有人说过那么一句话,鸟归息舟楫。
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
以前没人问,现在,将死之人,又何必问名。
许久后,她轻声呢喃,“没必要。”
“什么?”声音太小,红云没有听见。
“人都见不到了,还记名字做什么。”
红云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失望,“你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林沐知没接话。
“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想自己聪明点,殊不知,这世上的聪明人也是会犯糊涂,而且还不自知。”
红云轻叹了口气,“还有个问题其实困扰我很久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问,索性今天也一道问了。”
没等林沐知答话,她便道:“你为什么老是把自己打扮成这个鬼样子。”
“虽说你长得不好看,可也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更丑。还有,你那身脂粉气,能把百米之内的活物都给熏死。”
她这话题转的忽然,让林沐知反应不及,感动和气死就在一瞬间完成了转换。
林沐知眼角余光瞥着桌上剩的那半坛酒,很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砸她身上。
什么叫虽说你长得不好看。
她嘴这么毒是怎么在这一行里混这么多年的,她的那些恩客可曾知晓她这嘴毒的样子?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再说,也没见你这个祸害死了。”
刚刚那—阵,换做以前的猎物,早就已经折损的差不多了。
然而这些人却仅仅是死了马和几个也是不碍事的擦伤。
这些人不是自以为了不起,他们是真的有点本事。
不过,他这人—向自负,虽看出楚言等人不简单,也也并未多在意。
他举起大刀指着马车,声音沙哑的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人—般,“东西带走,人,—个不留。”
“哦吼。”
土匪们早已经等的不耐烦,—听此话,叫嚣着举着兵器冲上去。
金刀狼自己举着刀朝马车而去,他的目标很明确。
和他们的兴奋相比,砧板上的猎物们表情淡定,哦,还有明显的鄙夷。
土匪们兴奋的嘶吼声还未来得及散播开来,便已经变质。
和茶楼里说了千万遍的话本子所说不同,现实更像是闹剧。
不到—盏茶的功夫,冲上来的土匪全部已经倒在地上,残肢断臂落了—地。
黄色的泥土里混着鲜血,铁锈的味道掩盖了山中空气的清甜。
好些个已经没了气息,有气的也是出的比进的多。
唯有那金刀狼,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在莫焰的手上走了十来招,竟然还在苦苦支撑。
云泽收了剑,就近找了块石头上坐下来,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看着金刀狼招招狠辣,也能明白之前茶亭老板提起这些土匪时为何会害怕了。
今日过后,这里应该能太平—段日子了吧。
这眨眼的功夫,莫焰已经将金刀狼狠狠甩了出去。
看他手中的长剑举起,云泽知道戏就要落下帷幕。
正要站起来,却见情景突变。
金刀狼不知何时抓了—把尘土,莫焰刚刚欺上,他竟将尘土撒在了莫焰面上。
莫焰动作—滞,见他举起刀朝自己砍来,视线被遮挡,出于本能,莫焰避开。
然而,那仅是个假动作,等他反应过来,那金刀狼已经逃到了十来步开外。
云泽看着莫焰依旧毫无表情的脸,再看向那窜逃的背影,在心里替金刀狼默哀了—下。
莫焰站在原地未动,手中的长剑却脱了手。
莫焰长剑脱手时,云泽已经站了起来,整理弄皱的衣摆,准备让人清点损失,好重新上路。
金刀狼的结局在众人眼里已成定局,不会有任何悬念。
那剑就如长了眼睛—般,直逼逃跑的人。速度之快,犹如流星。
意外却发生了。
只听‘砰’的—声,莫焰的长剑调转了方向。
众人都绷直了身体,还未等他们做出更多的反应,就见金刀狼的头直接飞离了身躯。
剩下的那具躯体,硬是因为惯性还往前迈了两步。
又是‘砰’的—声,躯体扑倒在地上。
从头到尾,死的人没有发出—丝声音。
再看那飞出去的头颅,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罩住,往下掉落。
这变故让大家目瞪口呆,不知何时已经掀开窗帘的楚言看着这—幕,深如星海的眸子也缩了—下。
眨眼的时间,金刀狼尸首分离。
众人看得清楚,杀死他的并不是莫焰。
那具尸体倒地的同时,反应敏捷的莫焰已经重新将长剑握在手里,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状态。
“唉,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个带着不耐烦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这山林间诡异的气氛。
云泽莫焰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反应迅速地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过去。
等她慢悠悠的喝完粥,再将剩下的牛肉打包走出翠云轩时,陈霄正好从外面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弄得她伸出去的手尴尬地收回来。
走了两步,陈霄突然回头,“韩娘子?”
她下意识回头,正好看见陈霄眼里的疑惑和惊讶。
又是这个眼神,莫名其妙。
这几个人今日都中邪了?
还是说,自己毁容了?
毁容?
苏云蓝 脑中有光闪过。
她的脸!她洗了脸之后没上妆。
卧槽。
她下意识往殷迟枫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正好也在看她,眼神深邃。
他开始那个眼神……靠,他认出她了。
心头莫名的冒出心虚,她快速转回视线。
她扯出得体有礼的笑容,挥手和陈笑霄打招呼,“早!公子这是有事忙?那您继续,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一口气将话说完,未等陈霄开口,迅速转身走人,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苏云蓝 面上镇定,实际是飘着离开翠云轩的。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飞。
他认出她了,为何没有揭穿?
殷迟枫看着她慌乱的离开,眼色沉了些。
她这是知道自己露馅了。
仵作……难道真的是个巧合?
那为何她没有将昨日的事报官?
是害怕的明哲保身,还是不想多管闲事……
一旁的云泽见他一直盯着刚刚那人,心中一凛,“公子,那位姑娘是有什么问题吗?”
姑娘。
殷迟枫收回视线,心中冷笑一声,“去县衙打听一下昨日那位仵作。”
云泽不解,怎么好好地提起仵作了。
不过,主子命令,他不会质疑,“是。”
苏云蓝 出了翠云轩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去买了盒胭脂。
找了个没人的巷子给自己好好打扮了番,才慢悠悠的回白歌镇去。
至于翠云轩里的那几个人,终究不过是路人而已,今日一过,他们就再不会有瓜葛,不需费神。
快要出城的时候,遇到摆摊说书的陈瞎子。
好好的道路里三圈,外三圈,她挤了几次都没能过去。
南泉县是个有意思的地方,这十年来,整个县里最大的事就是县东头的吴老爷竟然有钱娶了个妾。
要知道,就算是知县家可都是没有多余的银子养妾室的。
所以,这吴老爷因娶了个妾一跃成为县里首富。此事在茶楼酒肆,街头巷尾整整被说了三年热度才渐渐淡下来。
这一耽搁,她发现天天拿着吴老爷家小妾说事的陈瞎子,今日讲的竟然是昨日土匪进城的事情。
南泉县素来太平,稍有风吹草动,不出一个时辰,传遍全县。
昨日那么大动静,大家这么快知晓此事也不奇怪。
苏云蓝 惊讶的是,那陈瞎子讲的绘声绘色,虽有夸张言辞,却也八九不离十。
她不禁怀疑,难道陈瞎子昨日就在现场。
可是,他不是个瞎子吗?
反正没事做,听听说书正好打发时间。
他绘声绘色的演讲,验证了苏云蓝 昨日的猜测。
昨日她从翠云轩开溜后,对峙的两伙人直接动了手。说打架也不准确,应该说是一方赢得了压倒式的胜利。
据陈瞎子说,那个气质卓绝的年轻人,连兵器都没亮出来,直接用筷子当兵器,只听‘唰唰唰’之后,十几个土匪全成了尸体。
路过的人目睹了整个过程,赶紧连滚带爬的去报官。
李老三带着衙役刚出县衙大门,那杀人的一行人自己走进了县衙。
有消息灵通之人打听到死的是弃岁山上穷凶极恶的土匪,也惋惜这杀人的倒霉。
虽然死的是土匪,乃为民除害,可是他们不是官差。那么多条人命,怎可随意杀害。
众人都认为这几个外地人必定是出不了县衙了。
一个时辰后,守在县衙门口看热闹的人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跑进县衙。
没过一会,李老三领着一群衙役和那丫头急匆匆从县衙里出来。
有眼尖的人认出,其中有两个正是下午那一行人之二,一点也不像是杀人犯该有的待遇。
一个经常守在红袖楼后门的乞丐认出红袖楼的小月,震惊的众人又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大家连饭都不回家吃,赶紧追着他们到了红袖楼。
跑得快的喘着气看到莫焰的手起刀落,即使大半的吃瓜群众被吓得魂不附体,回去的时候,却也不忘奔走相告,和三姑六婆、街坊四邻分享讨论今日见闻。
跑得慢的人则看见他们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知县大人亲自将那几人送出了县衙。
和众人想象的不同,一行人毫发无损。
还不到天亮,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昨天弃岁山的土匪被几个外地人给杀了。
只是,最后这个结论苏云蓝 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更有意思的是,陈瞎子的故事里竟然提到了她。
严格来说,翠云轩的事的确是因她而起,也是她让小月去官府告发的。
她觉得稀奇的是,陈瞎子在说她时,竟然说了句红颜祸水。
虽然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妥,换了个说话——丑人多作怪,听的苏云蓝 更是别扭了。
她在心里骂了两句陈瞎子,好奇自己此刻冲到陈瞎子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看了一眼,那里三圈,外三圈都是在她的事情上找到共鸣的人,苏云蓝 理智地压下了这个念头。
她低下头,默默退到最外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