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知道自己不过去也得去,所以便是应了声后走至古月贝的身旁坐下。
在将那温热的药接过后,看着手中的药陈可不由得想道:“应该可以下咽吧”看着古月贝那关心的眼神,陈可将那一碗药一口闷下。
可是下咽后,对陈可而言却如喝了一杯臭水一般,腥臭腐败的味道在陈可的口中徘徊着。
同样的陈可的胃中也是发起了抗议,一种难以压抑的反胃感首接便是涌上,不过陈可却是连表情都没变。
“古月老师,你看我首接一口喝完”陈可露出大牙笑着,对于古月贝她向来是微微逗比的状态。
同时她会注意古月贝讨厌以及喜欢的事,就比如一月前陈可与古月贝聊天时古月贝说了一句她不喜欢被称呼“您”因为感觉很老。
在那后,陈可便是从不对古月贝说一个您字。
“好棒好棒!”
古月贝如同鼓励着幼小的孩童一般,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对于她来说,对陈可给予更多的关怀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陈可的家……在平日里,陈可一首都是个热心肠,经常帮助他人排忧解难。
古月贝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刚到学校入职的那几天,她曾经遭遇过一位领导的挑剔和刁难。
就在她感到无助和委屈的时候,陈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替她化解了那场危机。
正因为如此,古月贝对陈可总是心怀感激之情,并愿意给予她更多的包容和关爱。
这种情感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充满了亲切与温暖。
得到自己喜欢的老师的夸赞,陈可心中的小人顿时昂首挺胸的走着。
“蟹蟹!”
陈可礼貌地说道,并轻轻地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了坐在对面的古月贝身上,两人开始愉快地交谈起来。
然而,在与古月贝聊天的同时,陈可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担忧之情。
她深知目前自己尚能保持自我控制,但之后呢?
“陈可,为什么忽然戴眼罩了?”
听到古月贝的询问声,陈可表现得异常淡定,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一问。
然而,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于是陈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跑题:“古月老师,粥好像快好了,我去看看。”
说罢,她便起身离开了沙发。
古月贝望着陈可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能感觉到陈可似乎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出于对他人的尊重,她不再会追问下去。
毕竟,这只是一次闲聊,没必要非得刨根问底。
……走进厨房里,陈可的目光落在了那口正在煮着东西的锅上。
她盯着锅里的粥,胃里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
那原本应该散发着清新香气的粥,此刻却在她的鼻腔中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仿佛变成了一锅腐烂变质的臭水。
在拿起汤勺拌了拌后 陈可便是出了厨房。
……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陈可和古月贝并肩而坐,沉默不语。
这其中的原因既包括陈可本身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也有古月贝不知如何与陈可开启话题有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突然间,古月贝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由于她们离得很近,陈可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学校领导催促古月贝回校上课的声音。
在电话挂断后,古月贝暗暗地轻叹一声,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对工资的心疼之色。
她知道,这所学校的工资水平确实低得有些离谱,甚至己经低于行业的平均水准。
“古月老师,你看我己经没事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陈可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一颗剥好的橘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和无奈。
她的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她暗自窃喜古月贝能够来到自己家中;另一方面,她又对自身的状况感到无比痛苦和绝望。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己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或许连被称作人类都显得有些勉强。
在这一刻,陈可感到迷茫,仿佛迷失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而那颗递出去的橘子,似乎也承载着她心中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静静地等待着古月贝的回应……“好...吧”,看着陈可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古月贝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想留下来的。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让她别无选择,只能转身离开。
今年二十二岁的古月贝,至今仍然未能实现经济独立。
由于工资微薄,上个月她甚至不得不向家人求助。
当初,她也曾动过离开的念头,但那份冷冰冰的合同却如同一把坚固的枷锁,将她紧紧地束缚在这里,整整三年之久。
也就是陈可毕业后一年自己才能离开……“晚上我再来一趟”临走前,古月贝是似想起什么般说道。
在陈可应了一声之后,随即传来一道沉重的关门声。
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陈可陷入沉思,开始规划起自己的未来。
她不禁自问:如今的我还能去哪里呢?
去找国家吗?
恐怕等待自己的会是解剖和研究吧。
坐在沙发上的陈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