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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深浅全局

山谷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现代言情《爱有深浅》,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陈安璃霍司屿,是网络作者“山谷君”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一夜错乱迷情,她以为他不在意,那她也假装自己不在意;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公,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备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很妥帖,挑不出错儿来。他闻言暴怒:傻瓜,你一直是特别的,我的好意只对你啊!...

主角:陈安璃霍司屿   更新:2025-07-18 2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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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安璃霍司屿的现代都市小说《爱有深浅全局》,由网络作家“山谷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现代言情《爱有深浅》,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陈安璃霍司屿,是网络作者“山谷君”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一夜错乱迷情,她以为他不在意,那她也假装自己不在意;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公,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备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很妥帖,挑不出错儿来。他闻言暴怒:傻瓜,你一直是特别的,我的好意只对你啊!...

《爱有深浅全局》精彩片段


看霍司屿娴熟地给陈安璃倒热牛奶,递三明治,忽然想起之前在卓远的员工食堂还有昨天的餐厅,霍司屿第一时间都是给陈安璃倒水,只是陈安璃转手递给了她而已。


原来早有端倪!

她一边喝着牛奶啃着三明治,一边上下打量霍司屿与陈安璃,诡异地笑着。

“卓总,一会儿我搭你车去卓远科技呗。”她主动要求。

霍司屿没回答,算是默认。

吃完早餐,陈安璃趁林之侽去化妆换衣服的间隙对霍司屿道

“抱歉,我不知道侽侽来,她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她没有恶意的。”

“嗯,她说什么了吗?”霍司屿淡淡看着她。

“没有,不过她的侽言侽语有时候语不惊人死不休。”陈安璃提前给霍司屿打预防针,林之侽的话仅代表林之侽个人的看法,与她无关。

“你很在意她?”霍司屿问。

“当然,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好,我知道了。等下先送你去律所。”

三人出门,先送陈安璃到律所,隔着一条马路把她放下,霍司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厦的旋转门内时,才关上车窗。

林之侽一脸笑意看着霍司屿,试探地问

“卓总爱惨了我家陈安璃吧?”

霍司屿没理会她,把她当成空气,转着方向盘专注地开车,一副闲人勿扰的冷漠样子。

林之侽自认熟谙男女之事,只要一眼就能判断出男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眼下这个霍司屿城府太深,竟让她完全猜不透。

“陈安璃最听我的,要不要我帮你追她?”她再次试探。

而霍司屿完全无动于衷,压根没理会她。

林之侽也迷茫了,迅速在大脑数据库里比对这类型男人的特点。

家世好,学历高,事业有成,社会地位高,这种人也最势利最现实,找另一半的标准,一定是要门当户对的。

对她家陈安璃,想必也就是图她漂亮,单纯,当个玩物。

渣男!

林之侽心里对霍司屿骂骂咧咧,但是表面上可是丝毫不表现出来。反正男女之事,她还是那套理论,不伤害他人,不做有违道德的事,那就是正当的。

况且霍司屿这样的条件,被她家陈安璃睡了,就是赚了。

凭什么女人就不能睡男人呢?

两人到了卓远科技,正值上班高峰期,她从霍司屿的车里下来时,路过的员工纷纷露出了或八卦,或暧昧,或了然的表情。

之前只是传言她是卓总的关系户。

而现在,便是坐实了两人男女朋友的关系。

而且关系稳定,已同居。

消息越传只会越夸张,从同居关系到已是谈婚论嫁的关系了。

“失算了。”林之侽想。

纵使她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卓远科技员工们的看她时迸发出的羡慕与热情。在这之前,卓远科技谣传她与霍司屿的关系,她是无所谓,甚至可以利用这个谣言为自己多争取一点资源,但现在,霍司屿是她家陈安璃的,她与陈安璃虽关系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但男人,还是要分清楚的。

她给自己公司申请调回去,老板一口回绝,甚至语重心长劝

:“咱们公司要进军智能行业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马上给你办理晋升,晋升为智能事业部的合伙人。”

见鬼的合伙人,爱谁要谁要。

她在卓远科技被加上霍司屿女朋友的身份,算是骑虎难下了。

下午陈安璃来卓远科技正式报到,张律师热情接待,亲自给她安排了工位,交接了各项工作。



“这辆车我平时不开。”

言外之意便是没人能认出是他的车,叫她放心。

江柠月乘电梯到律所时,忽然想起他这句话,便觉得好笑,两人怎么像是在偷.情呢,不过也差不多。

到了律所,嘉佳拎着包正往外走,她喷了很清新好闻的香水,头发也特意打理过,妆容更是无可挑剔的精致,不用猜,应该是去卓远科技。

见到江柠月时,她嫣然一笑:

“卓远科技的法务刚来电话,约我们过去提交资料。听澜,等我凯旋归来哦”语气亲切,但充满了骄傲,炫耀,甚至挑衅。

江柠月点头,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了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不甘心,前期辛辛苦苦的工作成果被另一个人替代了,任谁都会心情低落,好在她很快就调整好状态,没让负面的情绪影响自己。

临近中午时,忽然收到林之侽的微信

“你们肖主任的脑袋被门挤了?派过来一个叫嘉佳的什么东西?”

“她是我同事,怎么了?”

“她是把卓远科技当成秀场了吗?从法务部串到人资部,现在又去秘书室聊天去了。我林之侽到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那很好,说明我们肖主任没有选错人。”江柠月又失落又不得不佩服嘉佳交际的能力。

“不过,刚才我路过秘书室,听到秘书室的人被程时熠骂得狗血淋头,原因是为什么让一个陌生人在公司乱走?这会儿你们嘉佳红着眼从卓远科技离开了。”林之侽说完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江柠月却笑不出来,不管她与嘉佳有何恩怨,在卓远科技这个项目上,她希望进展顺利。只是她也不明白,向来谨慎的肖主任,为何会派嘉佳去?论交际能力,并购组里高级别律师并不比她差。

嘉佳红着眼回到律所,直接进了肖主任的办公室汇报。

开会时,肖主任脸色极差,但也没有过多的批评嘉佳,只在嘉佳还想辩解时,她摆摆手示意她闭嘴。

周铭私下说:

“嘉佳的父亲是某行行长,肖主任的大客户。”

言外之意,便是她父亲给肖主任施压了,肖主任不得已要培养她。

“这丫头拎不清,那天在地铁口遇见程时熠,一见钟情迷上了,所以想进这个项目。”

原来如此,难怪之前对卓远科技这个项目并不感兴趣,现在忽然180度的大转弯,也明白向来严格的肖主任为何会一再纵容嘉佳。

而她什么都没有,只能努力工作,争取机会。

卓远科技的张律师来电话,终于确定了竞标时间,给肖主任发来邀请,时间就在下周一。而江柠月必须在周五前把竞标书写好给肖主任参考用。

她的初版已做好,先发给周铭看。

“PPT做得很漂亮,内容也很完整,但还有两项,你可以添加进去,一个是项目所需时间,还有一个是我们的报价单。”

周铭虽不是她的带教律师,但确实手把手在带她。标书的这两项内容,一般不会让新人写,但他依然指导她去做,让她更完整地参与整个过程。

江柠月自然是感激不尽,想着等竞标会结束,一定要好好请他吃饭。

“你成长起来,才是最重要的,好好努力。”

晚上程时熠在做饭,她抱着电脑坐在客厅茶几上专心致志地工作修改标书。过了一会儿,程时熠喊她



“他们没有在一起,只是谣言。”陈安璃解释。


“嗯?真的没在一起?”

“是的。”

“那是卓总在追求林之侽?”周铭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应该没有吧。”这种猜测的东西,陈安璃不好斩钉截铁地否认。

“听澜,你啊,有时候还是太单纯了。”周铭在她身边浅笑着说。

毕竟是谈别人的八卦,所以声音很低,两人难免靠得很近,像是交头接耳,关系暧昧。

此时,演讲台上的灯光亮了,霍司屿在万众瞩目以及雷鸣般的掌声之中缓缓走上台。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观众席,不知为何,陈安璃产生了一个错觉,他在看到中间位置上的她与周铭时,目光微冷,与早上出门时,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他们占了重要的位置?

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应该是安排给重要客户或者重要人物的,现在被她与周铭肖主任给占了,任谁都会不高兴吧?

陈安璃瞬间如坐针毡,低声问旁边的林之侽

“我们要不要换个靠后的位置?坐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给我的票就是这个位置,又没占别人位置。”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霍司屿上台之后,演讲台上的光线又渐渐暗了,只有一柱圆形光线追着霍司屿,他站在哪里,光线就追随到哪里,犹如明星般耀眼。

巨大的投屏上,是这次发布的新品的视频,整个画面呈现出来,有点类似3D观影的效果,如同进入高科技博物馆让人炫目。霍司屿缓缓的语气介绍产品的功能,核心点以及精致的外光,牢牢吸引住全场的注意力。

巨大屏幕下,他就站在那里侃侃而谈,他的眼中有热爱,有激情,有主宰未来高科技世界的自信,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这些高科技而降生。陈安璃从未见过他的这一面,不是那个在她家为她做细碎琐事的男人,不是那个在床上轻易就失控的男人,此时,他更像是神,是这个领域的主宰者。

陈安璃看呆了,心里再次翻涌着压不下去的好感。她想,任谁也无法忽视这个男人的存在。

旁边的林之侽捂着心脏道哀嚎

“妈的,他这是屠杀,太帅了。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要追他,死皮赖脸也要追。”

陈安璃的心脏亦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演讲台上的他耀眼得让人目眩神迷。

演讲结束,一窝蜂的媒体上台围着他采访。他倒也没有不耐烦,对于记者提到的产品相关问题,都一一解答,十分细致、专业。

同一时间,所有网络平台都在转播他演讲的视频,一些自媒体更是洋洋洒洒写下几千字的小作文,说卓远科技的这款产品具有跨时代的意义等等...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除了同行以及一些爱好者真正去分析产品的各项功能以外,大部分网友沉浸在霍司屿的外型气质与言谈举止上。

满屏幕的,

太帅了、

他杀我、

真正的霸道总裁,做梦有样本了。

而后很快地有人扒出他的身份。

“霸道总裁只是他的表象,你们知道他真实的来历背景吗?”

“什么背景?”

“你们自己上网搜,京城那个阶层的,只有一家姓卓。”

“我操,我操,厉害了!”

“大家谨慎发言,以免被封号,炸群。”

当然,这些网友的讨论,陈安璃是看不见的,因为她很少上这些平台,只有林之侽这个网红博主才会一天24小时泡在网上,默默关注完,默默搜了一下京城卓家的新闻,心想,大概是网友空穴来风,对号入座吧。



送完Jane,再回卓家,四合院静悄悄的,只有四周围墙上的夜灯泛着微弱的光。原以为老爷子睡了,结果他从院子一走进室内,行李还没来得及放下,老爷子声如洪钟的声音传来:“臭小子,你还知道回家。”室内的灯也适时亮了。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披着一件毛线外套出来。


洛洵洲放下行李,抱了抱老爷子,玩笑道:“有您这糟老头子在,我哪敢不回来。”

老爷子笑,坐在一旁打量他好一会儿夸道:“不错,成熟了。”

这时父亲卓闳,母亲程知敏也闻声出来。

“爸,您别夸他了,再夸尾巴不知翘哪去了?”程知敏在一旁说着,但眼里却是藏不住的骄傲,自家儿子优秀,脸上自然有光。

只有父亲卓闳始终绑着脸,一脸严肃,冷声问

“张师傅去机场接你,说你跟一个女孩走了?”

程知敏紧张地问:“什么女孩子?女朋友吗?外边的女孩子乱七八糟的,你千万别乱来。”

洛洵洲皱眉:“Jane是我同事,合伙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孩子。”

卓闳与程知敏的脸色这才好一点,末了又叮嘱一句:“你做事一向谨慎,事业上我们管不了,但是在择偶上,必须要门当户对。”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门当户对?”洛洵洲犹如听到天方夜谭。

“行了行了,大半夜吵什么?都回去睡觉。”老爷子发话了,谁也不敢再吱声。

洛洵洲陪老爷子回房,他的房间就在老爷子的旁边。小时候父母在外省工作,他在初中之前,一直是随老爷子在京城生活、上学,所以爷孙二人的感情深厚。

直到上初中,进入青春叛逆期,卓闳与程知敏忽然感悟到,为人父母要尽当父母的责任,深怕再不经营亲子之情,以后感情淡薄,所以工作调任到哪,就把洛洵洲带到哪。

但亲子之情哪是那么容易经营的?他们工作依然很忙,加上十多年的疏远,离开老爷子与父母生活在一起后,洛洵洲反而像个孤儿。

父母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把他扔给家里的阿姨照顾,久而久之,他变得越来越独立,所以即便高中毕业后,就独自出国留学也没有任何不适,父母亲情,在他这实在有些淡薄。

他们一家三口回京陪老爷子过年的消息一传开,家族亲戚,老爷子的下属,父亲的同僚,纷纷来访,这两日快把这四合院都快踏平了。

洛洵洲虽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母亲程知敏说:“老爷子就你这么一个孙子,宠着你,惯着你,由着你在外胡闹,他的下属来拜年,你总该给老爷子一点面子。”

言外之意就是装孝子贤孙你也得在一旁装着。

洛洵洲放眼一看,会客厅里,好几个同辈也在,有几个还是从小在这胡同长大的发小,平日在外花天酒地,此时陪自家长辈来老爷子这拜年,皆是低眉顺眼做小伏低状,不由有些好笑。

而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陆阔,两人对视片刻,陆阔他朝洛洵洲挑了挑眉,同是天涯沦落人,要陪长辈,逃不掉。

洛洵洲一入会客厅,众人有真心,也有奉承,皆是夸赞他年轻有为后生可畏,老爷子、卓部长有福气。

另一茶室里,是女家属们,正与程知敏聊得火热。

“这些孩子里,我从小就看禹安最好,踏实稳重。”

“可不是吗?你看那谁家的孩子,跟禹安同龄吧?前年xi毒被抓进去了,废了好大功夫才捞出来。如今给他安排了个闲职提心吊胆,就怕被人举报。”



他伸手拉住了叶紫涵,紧紧地拽着她的手,叶紫涵想挣脱都挣脱不开:


“做什么?”

她跌坐在沙发旁,四目近距离的对视着。

“叶紫涵,不要接受周铭,不要谈恋爱。”

语气已近哀求,穷途末路了。他没有醉,此时的心像山涧的水一样清明,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呢。

“听澜,再等等我。”

这是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想说的话,白日在公司听到周铭在追她,没人知道他的心有多慌。

叶紫涵想推开他,却推不动,任由他抱着,一身的酒气与他身上原本的味道相融合,竟然一点也不难闻。

她忽然感到很难过,鼻尖有点酸酸的,在陆锦逸的问题上,是她一直没有勇气面对,一直在逃。

就这一刻,她忽然想,再等等吧,等妈妈好了出院,等她在工作上能够独挡一面,等她内心更强大了,或许,可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再给陆锦逸一个机会。

她骗不了自己,她对陆锦逸不止是好感,即便她没有表现出来。

过了一会儿,传来陆锦逸有规律的呼吸声,抱着她,竟然睡着了。叶紫涵轻轻拿开他的手,帮他脱了袜子,解开衬衫的袖口与领口,看他睡得安稳,她才回自己的卧室。

陆锦逸是半夜被渴醒的,醒来一瞬间,看到自己竟然在叶紫涵的家中,记忆涌上来,心里不由发热,至少叶紫涵并不是完全不理他。

醒来便睡不着了,一身的酒气也难受,蹑手蹑脚到客厅的卫生间冲了个澡,然后再躺回沙发上,静耳倾听着主卧的声音。

叶紫涵并没有睡着,她一直在桌边忙工作。客厅里他的动静,她从开始就听见了,但是没有出去,因为无话可说,更不想在深夜与他独处。

隔着一扇门,各自清醒。

陆锦逸第二天很早起来就离开了,怕见到叶紫涵会舍不得走。

叶紫涵最近每天熬到很晚才睡,一天也就睡两三个小时,经常是踩着点去上班。

今天本来就起晚了,在地铁时,又忽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舒小姐,您来一趟医院。”

医生声音很严肃。

叶紫涵现在只要听到医生的声音,心就会咯噔一跳,再听这语气,她手都抖。也不敢多问,急忙换乘地铁往医院赶去。

陆锦逸与温简开了一个上午的产品研发会,下午还有个厂商的会要开,所以中午便与温简在员工餐厅随便吃点。

两人用完餐,并肩准备往外走,还未走出员工餐厅,便见到叶紫涵朝温简走过来。从未见过这样的叶紫涵,全身紧绷,眼神充满怒意,直直看着温简走过来。

“温简,你到底对我妈妈说了什么?”

“你还是不是人啊?”

叶紫涵满腔悲怆与怒火,大步朝温简冲过来,伸手就要打温简,不是冲动,而是这一巴掌,她忍了很多年,今天,忍无可忍。

那一刹那,她是歇斯底里的,完全看不见员工餐厅的其他人,眼中只有对温简的恨。

啪...的一声传来,她眼冒金星。

然而,她不仅没有打到温简,自己的脸反而火辣辣的疼。那清脆的啪声,是从她的脸上传来的。

温简先她一步出手,打了她。

而她刚才举起的手,此时被陆锦逸紧紧拽住了手腕。

随着脸疼,手腕疼,她慢慢回过神来,看向旁边的陆锦逸。

所以,他抓住了她的手,任由温简打?



“行,验伤是吧?走,去派出所验伤去。”

一行人跟着警z察上了警车,霍司屿沉默着,陈安璃也沉默着,徐涛大约伤口痛也不说话,只有保镖骂骂咧咧。
“你怎么来了?”陈安璃上了车之后冷静地问霍司屿。
他刚才真的如从天降,一个本该在国外的人,即便回国也是回森洲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这栖宁,在关键的时间点出现在那个茶室。
“嗯。”霍司屿前所未有的寡言,任陈安璃说什么,他都不回答,似乎是还在刚才的情绪里没有出来。
陈安璃摸不透他的心思,他出现在栖宁市就让她十分不解了,加上刚才他浑身的暴戾,以及现在的沉默。
被欺负的是她,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警车很快把他们带到派出所,远远地便看到派出所的门前站了几十人,应该是徐涛的手下叫来助威的。
徐涛龇牙咧嘴阴暗笑着
“在栖宁,还没人敢在我头上动土。听澜,你真让涛叔叔伤心。”
说的同时,又往后伸出手,想捏陈安璃的脸。
“滚。”
霍司屿一把拽住徐涛的手腕,眼神凌厉,只听徐涛又是一声惨叫,手腕快被捏碎的剧痛。
陈安璃急忙去拉霍司屿,深怕再出事,毕竟前面几十号徐涛的人,派出所的警z察显然也是偏向于徐涛的,栖宁离森洲天高皇帝远,纵使他在森洲再有人脉,但在栖宁照样行不通。
今天只能先忍着,能安全离开栖宁最重要。
霍司屿被她拉着手臂,这才松开了徐涛的手腕。
“你他妈谁啊,给我等着。你们可都看见了啊,是他先动的手。”徐涛嚷嚷着对前面的警z察说。
“是,涛总。到派出所了,我们一定还您一个公道。”
警z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派出所门前聚集那么多人,影响已很不好,所以只能先安抚徐涛。
陈安璃不禁有些紧张,上午跟肖主任沟通时,完全没预料到下午只是见工会负责人会发生这样的事,更没想到会把霍司屿牵扯进来。
霍司屿虽然事业做得很大,但毕竟长年在国外,根本不了解国内的情况,更不了解栖宁的黑暗,他这样傲骨的人,一会儿指不定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从警车上下来时,陈安璃轻声对他说
“一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这件事本来也跟你无关。”
她不想牵连他 ,最好能把他摘出去。
霍司屿听到她的话,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看着她,也不说话。
陈安璃继续道
“你的身份在这,要是惹上官司对卓远科技影响不好,栖宁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一会儿,不管警z察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至少不能告诉他们你的真实名字。”
她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不知该怎么解决,只是本能的不想把霍司屿牵扯进来。
“陈安璃,在你眼中我是怕事,怕惹麻烦的人?”
“还有,你是律师,你确定要欺骗警z察,不告诉他们真实名字?”
霍司屿语气冷冷地质问,陈安璃愣了一下,最后说
“那就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你就说是我指使的。”
霍司屿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率先进了警局,浑身上下的气温又似乎低了好几度。
他完全没有管陈安璃刚才的嘱咐,警z察问个人信息时,他毫无隐藏直接回答。



他或许看到了车后的她,故意视而不见,也或许没看见,许心柔追到小区门口,眼睁睁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深秋的夜晚气温已很低,她因出来匆忙,长长的黑色卷发湿漉漉地披着,身上是黑色的吊带睡裙,外边披着家居的黑色针织长衫,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显得那张脸格外的惨白,只有手上拎着的那双红色高跟鞋是唯一一抹亮色,在沉寂的黑夜里格外耀眼。

好不容易打车赶到医院,医生,护士,护工涌上来,各有各的说辞,她只听到最重要的一句:

“查监控找到了,您母亲在顶楼的天台。”

黑沉沉的夜里,她母亲坐在轮椅上望着远方,与这广袤的天地融为一体,白色的病号服裹着瘦弱的身体。

医生护士以为她母亲是想不开跑到天台上来,只有许心柔知道,她母亲不会轻生,更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轻生,因为她母亲爱她。

许心柔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握住母亲的手

“妈。”

“来了?”母亲平静得好像是在家里的客厅。

“嗯。”许心柔声音是沙哑的,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夜风里吹了这么久,有感冒的迹象。

母亲慢慢回头看她,然后目光定在了她裸..露的脖颈与胸前,雪白的肌肤上,分布着红色暧昧的吻.痕。

母亲的目光忽然冷冽,情绪激动,伸手狠狠地扒许心柔的针织外套,整个人险些摔出轮椅。许心柔急忙扶着她,任她撕扯,外套滑落,好看的肩颈上已被母亲抓出一条条的红痕。

“叫你不自爱,叫你不自爱。”

一拳一拳打在许心柔的身上。医生护士想过来阻止,被许心柔眼神制止。她轻轻揽着母亲安抚

“妈,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自尊自爱。”她语气温柔,足够安定。

“澜澜,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知道。”

母亲的情绪渐渐平稳,许心柔把她推回病房,医生打了镇定剂,终于安然入睡。

“您母亲平时情绪很稳定,也很配合治疗,极少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明天我们会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辛苦您了。”

许心柔一袭黑衣,微卷的黑色长发已干,随意地散着,与深夜的医院形成鲜明黑白色的对比,尤其是那双红色高跟鞋踩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的哒哒哒的响声,敲得人心里发痒

医生与护士,脑海里只飘过几个字,“美的不可方物。”

许心柔在微信上给护工转了三千块当红包,只希望她在护理母亲时能更尽心一点,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将近凌晨才到家,脑海里只余下母亲说的,要自爱。可她已经25岁了,在今晚之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还要怎么自爱呢。

今晚,与江景初的第一次,她并不后悔,这与自爱并不冲突,在她看来,自爱就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她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也能为此负责。



舒听澜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次会被她守到地老天荒,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机会体会到好友林之侽说的: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知道什么叫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倒也不是她多保守,只是从小按部就班上学,工作,缺乏实践的对象,直到遇到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她的初体验很好,男人一直很绅士,很照顾她的感受,即便在得到满z足的事后,也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像对待亲密爱人一般抱了她许久,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甚至被深爱着,这份温柔抵消了她第一次约的忐忑与自我怀疑。

当然,她没有告诉男人她是第一次,一是不想造成对方的心理负担,二是也不想让对方得意。所以在开始时,她尽量装熟练而大方的样子,牢牢掌握了主动权,只是,到了最后一步,终是忍不住,

“关灯吧!”

男人听到她的话,轻笑出声,很轻很温柔,像是微风拂过,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地起身把灯关了,陷入黑暗之中,舒听澜总算松了口气,也庆幸关了灯,否则刚才太疯狂,她不想让对方看到。

啪嗒一声!

男人起身打开了床边的落地灯,光线温和,把男人挺直的腰背线条衬托得格外流畅,舒听澜不禁又觉得口干。刚才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

“我去洗澡。”

趁他没转身,她裹着床单一溜烟进了浴室,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直到氤氲的雾气弥漫,她才真正放松平静下来。

犯了个错!

好友林之侽作为她性.启蒙“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搞认识的人,尤其是她这样的菜鸟,很容易惹麻烦。

可是外边那个男人算认识的人吗?

卓禹安,作为森洲市知名人物,她当然认识他,但他应该是不记得她的,所以算不认识吧?

今晚纯属意外,她多年不参加同学聚会,今晚是高中唯一好友程晨来森洲出差,组了个局,叫了几位同在森州的高中同学,她推脱不了只好参加,而后,便见到了卓禹安。

卓禹安不是她们的同学,当年他理科,她文科,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交集是他与她们的班长陆阔是发小,班长陆阔也在森洲。

聚会时,班长也没有特意介绍卓禹安,只轻描淡写道:刚刚跟他在谈事,顺道带过来蹭顿饭。

本也不用班长多介绍,在森洲混的同学,谁不知道卓禹安?甚至平日喝酒吹牛时,也喜欢说一声,当年跟卓禹安是高中同学,那小子是天才,在高中时就显露无疑,再讲些细节,以此彰显自己与卓禹安很熟。

反而现在到了真人面前,都拘谨得跟什么似的,连句话都不敢主动开口跟他说,也不能怪大家,实在是卓禹安这人,气质冷淡疏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班长说他是来蹭饭的,还真是。落座之后,就旁若无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并不参与同学之间的聊天。

舒听澜也不太有参与感,若不是因为程晨,她是绝不会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但班长许久不见她,热情过了头,聊不到三句,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听澜现在是大律师了,都负责哪一类案件?”

“我还只是助理律师,负责打杂。”

她寡淡地回答。实际上,她毕业之后,一直在企业当法务,今年刚转入律所,确实是小助理一枚。按林之侽的话说,她总是反其道而行,别人是律所当几年律师后转入企业,而她恰好相反。

“听澜谦虚了。”

她是话题终结者,班长几次想跟她多聊几句,最后都讪讪收尾,加上别的同学对她亦是不感兴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当年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身上,卓禹安与温简,理科班的男神女神。

陆阔炫耀一般笑:“当年温简还追过卓禹安呢,对吧。”

“陆阔!”一直没说话的卓禹安终于开口警告,制止他再往下说。

舒听澜多年没听到温简这个名字,心里沉了沉,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晨,程晨则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心情就此坠入谷底。

聚完餐,才知道程晨是今晚的飞机回栖宁市,班长作为她曾经的追求者,义不容辞送她去机场。临出发前,朝不远处花坛旁正在抽烟的卓禹安喊了一声:

“你送听澜回家”

“走吧!”

卓禹安的眼神并未在舒听澜的身上多留一秒,说完径直朝前边的车走去。

“不用了,前边就是地铁站。”

听到她的拒绝,卓禹安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伸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没什么表情

“你自己跟老陆说。”

他摆明了态度,送她只是听从班长的嘱托。可在她看来,那只是班长随口一句礼貌的嘱咐而已,不用当真,哪用得着特意打电话拒绝?

但眼前的卓禹安显然是当真了。

“那麻烦你了。”她也不矫情了,送就送吧。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本是相安无事,但一路沉默的男人,在最后忽然说了句

“我送你进去。”

舒听澜回头看车窗里的男人,除了身份加持之外,外型更是无可厚非的矜贵帅气,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关系,对视的那一秒,她脑子里闪过林之侽的两句话: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这样的男人,搞到就是赚到!

魔怔了一样!

此时想起来,卓禹安当时说送她上楼,应该就是单纯要送她上楼,确保她的安全,保证完成陆阔交代的任务。

而她,都怪林之侽这两年,不停给她灌输要好好享受青春,再不享受就要老了的观念,那时,她是极度不清醒的,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浴室里的水汽继续氤氲升腾,越冷静,越是觉得尴尬,无法面对。

好在很快,浴室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她问。

“抱歉,公司出了点状况,我需过去处理。”他在门外解释,声音依然低沉好听。

“好,帮我把房门带上”

她淡然回答,一听便知是借口,睡完就走,两个陌生人之间,理当如此。

房门刚关上,与此同时,她放在浴室的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舒小姐,您母亲不见了!”

护工焦急的声音如平地惊雷,把晚上的那点旖旎炸得粉碎,现实如锥刀剐着她,一寸又一寸,痛不堪言。

她狂奔下楼,想拦住卓禹安的车麻烦他送她去医院,因为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他的车就在前边缓缓驶出小区,她使尽力气在车后追,向他招手。


森洲国际机场,卓禹安熟练地停好车,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的胳膊上挂着西装外套,大步朝安检口走去,整个人气质卓越充满精英感,路上的人不由纷纷偷看他。

他早已习惯去哪都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一心在讲电话,是公司技术部的总监王岩打来的。

“我们原定周末发布的概念产品被偷窃,对方今晚捷足先登发布了我们这款概念产品。”

“视新锐觉公司?”

“对,他们今晚发布的概念产品,除了外型不一样,其它所有功能以及核心竞争力都与我们的一样,不知到底是谁泄露给他们。”

“嗯,我现在出国找Jane商量概念产品的事,国内你帮忙盯着,必要时,发律师函。”

“好,今晚你去哪儿了?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

“高中同学聚会。”卓禹安平平静静地说着。

却让王岩惊呼,比听到自家产品被对手公司偷窃更加震惊与不可思议,

“你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你?同学聚会?并且投入忘我到不接电话?”

一连串的提问,只得到卓禹安一个字的回复

“嗯。”

舒听澜一夜没睡,早早便挤地铁上班,照旧是黑色的职业装,红色高跟鞋,黑色,红色,已成为她的标志,按林之侽的话说是很少有人能把中规中矩的职业装穿得这么勾人,活脱脱的制服.诱惑。舒听澜早已习惯她的侽言侽语,并不放在心上。

今天是周一,例行会议,她的顶头上司,也是律所并购项目组的合伙人肖主任,正在跟底下的律师过项目进展。

舒听澜作为助理律师,是项目组的万金油,哪里需要去哪里,既没有带教律师,也没有负责的项目,所以每周的例行会议,她负责记录会议要点。

“好,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最新的项目。根据业内消息,卓远科技计划收购胜普瑞智能科技公司...”

肖主任说着,打开了她的PPT。

舒听澜一眼便看到PPT上卓禹安的个人资料,她以为是幻觉,大脑像被轰炸过一样乱哄哄的。她以为昨晚之后,两人会毫无交集,毕竟森洲市的人口上千万,想要第二次遇到,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很难。

整个会议室的律师们都凝神听着,一提到卓远科技,便知一定是个大标,数额惊人。舒听澜也迅速从震惊之中调整好状态,认真听讲。

舒听澜所在的宏正律师事务所是国内有名的红圈所,招聘要求一向严格,不是国内五院四系毕业的就是海外知名法学院毕业的,而且绝大部分是硕士起步,舒听澜属于另类,她毕业于森洲大学,虽属于双一流大学,但法学院不是森洲大学的强项,加上本科毕业时,因为经济原因急于工作没有考研,所以在宏正律师事务所里,她即没有学历的优势,也没有任何人脉的优势,来了半年,还属于小透明的状态。

在这之前,舒听澜虽没有律所的经验,但在企业做了三年法务,企业被收购时,所有的法律程序是她一项一项跟进配合。她当时所在的企业只有300多人,说是法务部,实际整个部门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位兼职律师顾问,一个月来一次,有等于无。所以她想她的经历,已足够独挡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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