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现代都市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栖时屿是现代言情《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中出场的关键人物,“一日萝”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我在古怪疗养院打工,工资诱人但环境阴森。有个病人总拉着窗帘,神秘莫测。某天暴雪夜,房里怪声四起,我壮胆一查,竟发现衣柜藏着个美少年!他眼如墨玉,慌得跟小鹿似的,昏黄灯光一照,活脱脱山间小精灵。这场意外邂逅,让我的疗养院生活泛起了甜蜜涟漪。...
《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第二日清晨,南栖起床后披上大衣就推开了窗换气,今天的阳光不错,撒在雪上的时候显得平整的雪面如碎钻般熠熠生辉。
算是冬日里的好天气。
冷空气涌入房间,南栖裹紧了衣服向外眺望,突然视线停止在一角之后便定格不动了。
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不是梦。”
她顿住了几秒,这才回过了神,她将窗户关上,换上了厚厚的雪地靴和棉衣,急匆匆的下了楼。
清晨的冷空气让她瑟缩了一下,她走到小楼门口的那个空地,本该是一团的雪堆变成了三个小雪人,几乎是和南栖之前堆出来的雪人一模一样。
南栖看傻了眼,她凑近摸了摸雪人光滑的头顶,突然笑出了声。
是谁呢?是王婶吗?还是在厨房工作的厨师长大叔?
南栖知道,王婶的腰不好,应该不是她做的,厨师长看起来不是心细的人,而雪人的表面无比的光滑,显然是被人细细的用手打磨过的。
这一瞬间南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人的影子,林柯...应该不是他,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盯着雪人看了一会,含着笑上楼取了自己的围巾又重新戴在了雪人身上。
早餐时间,她问过了王婶和一众人,他们都否认帮南栖堆过雪人,王婶甚至都不知道南栖的雪人被那群建筑工人弄坏了。
“那群人粗手粗脚的,弄坏人家东西也不说一声,还好有人帮你堆好了,奇了怪了,前几天有人把你的雪人毁了,现在又有人把它复原了,不会是一个人做的吧?”
南栖也和王婶一样好奇,给林柯发了条消息,不多时就收到了回信。
[雪人?不是我堆的,对了,不要让雪人的脸与主楼相对,我想你的雇主不会喜欢这个。]
南栖回了个小猫吐舌的表情包,配文:[知道了。]
她不知道或许是谁把雪人的眼睛抠掉的,或许是林助理,因为他刚刚说了雪人不要对着主楼,不过南栖不在意这个,她更好奇是谁把自己的雪人堆好了。
如果是郑笑笑在这,酷爱悬疑小说的她说不准会找到是谁堆了这个雪人。
她给郑笑笑打了个视频电话,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郑笑笑想了一会,提了个最不靠谱的可能。
“小南栖,你或许遇到田螺姑娘了哦,不对,或许是田螺王子也不一定。”
南栖没有深想她的打趣,“算了吧,我的雇主是个老头,那些在主楼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平时都不会出门的,哪来的王子。”
郑笑笑吐了吐舌头,“我开个玩笑嘛,无论如何,你的雪人已经失而复得了,又不是什么坏事。”
南栖一想也是,又聊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这件事麻烦林柯查监控有些小题大做了,南栖到底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正准备出门例行工作的时候,南栖注意到了主楼进进出出的医生又变得多了,平时只能见到两三个值班的医生,这下次直接多了三倍。
连那名不常来的魏医生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那位老先生又出事了吗。
南栖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楼的窗边,隔着窗户看主楼那边的人忙碌,她确实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只能祈祷那位老先生没事了。
刷手机的间隙她打开了叫外卖的软件,想着王婶还有其他人对自己的照顾,顺手点了几杯热奶茶。
时屿又发起了烧。
相比于之前的那几年,时屿现在的身体变得虚弱了不少,发烧的频率都变多了,前几日的感冒刚刚好,今天常年戴在他手腕上的心率检测仪就向后台发起了警报。
值班的医生进去的时候发现时屿已经昏厥过去了,他们动作迅速的给时屿打着退烧针,采了指尖血化验。
是单纯的因为外部因素产生的发热,这样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在打完退烧针之后,他们又趁着时屿不省人事无法对他们抗拒的时候为他补了营养针。
时屿太瘦了。
这些被雇佣来的私人医生,每个都拿着比医院多了几倍的工资,只专门照顾时屿一个人,每个人都对他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惋惜的情绪。
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又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如果是个正常人那会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而如今他却用自己的心将自己束缚住了。
宛如一块脆弱易碎的琉璃,可琉璃尚能修复,时屿却一点点的放纵自己沉入深渊。
这段时间他生病的频率太过频繁,加上这次的发热医生改变了治疗方案,时屿需要连续打一周的针,这次干脆用上了留置针。
细软的针头埋入血管里并没有多余的感觉,最初只是手背一痛而已,可勉强能分出一丝神智的时屿感受到手上被人触碰时,想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他没有力气,只能强行闭着眼忍耐,最后还是身体发热后的疲倦感席卷了大脑,沉沉的睡了过去。
医生开始排查时屿发烧的原因。
屋内常年开着恒温系统,房间的窗户都是焊死的,时屿不可能开窗,连浴室的热水器都设置了最低温度是三十五度,不可能是因为洗了冷水澡而发热。
时屿的心理问题由魏医生负责,而这些住在主楼交替值班的医生则是根据时屿的身体情况照顾着他,这次他无故发烧的原因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许是时屿的体质比较弱,医生又将时屿屋内的气温调高了两度。
他们检查门窗缝隙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外面的雪人,一名医生疑惑道,“疗养院里有孩子吗?”
“嘿,那是刚来不久的那名护工小女孩做的,才二十多岁,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另外一人答道。
“童心未泯啊,多大了还堆雪人。”
“你这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懂什么。”
两人只交谈了几句话,见时屿的各项体征稳定了之后才出了门。
门被轻轻关上,落锁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间屋子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在喝甜米酒之前,南栖特地向王婶确定了这个酒不会醉人,王婶也斩钉截铁的道:“放心吧,这个酒我都喝了30多年了,从来没喝醉过。”
南栖也就放心了,她找出个小杯子,将米酒倒了出来,再过一会儿天都要黑了,林柯交代了南栖从明天开始工作就可以,所以从现在到明天的时间南栖无比自由。
她打开了平板,盘腿窝在床上看着连续剧,床头柜上放着倒好的米酒和零食,这个剧的主角是一名医生,这集正好讲述了他经历了医闹死里逃生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了手机里的小雨,拍了平板上面的画面过去,配文:[平时工作要小心哦,现在有的病人很不讲理的。]
[?]
时屿回了个问号,他不明白南栖为什么要说这个,可南栖也没有想对他解答自己莫名其妙发了个照片的意思。
时屿有些难受,或许是强迫症发作又或是什么,南栖把话说了一半就突然消失了,这让他心里有些急躁。
为什么不回消息。
他接二连三的发了不少条问号过去,可最后都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人回应。
想起南栖上一次莫名其妙不回自己,还是因为发烧睡了过去。
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记得发烧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也会有生命危险,她这样不回消息应该是很严重了。
她不会已经死了吧。
想要联系林柯,但拿着手机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算了,他不想和林柯说话。
南栖是喝醉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会这么差劲,王婶明明说过喝了这个酒从来没醉过的,为什么自己只喝了一杯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婶话里的漏洞,这种酒她已经喝了30年,怎么可能还会醉?
她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床上,想要下床喝水,却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好在地上铺着地毯,她没有受什么伤,又因为脑子有些晕,干脆歪歪扭扭的躺在了地上。
门没有彻底关严,还留下了一条缝隙,于是赤着脚走过来的时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南栖。
他后退了一步,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给林柯打电话。
她是有什么病吗,还是受伤了,或者是真的死了...应该没有,胸口还有起伏,她还有呼吸。
时屿刚开始想着随便到别人的房间的行为有些不好,但从门缝里看到躺在地上的南栖也顾不得刚才的想法了,直接拉开了门。
他闻到了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甜酒味儿,视线右移,又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大桶的甜米酒。
时屿眸光微顿,南栖的呼吸平缓,脸上也很红润,不像是因病晕倒了的样子。
是酒。
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南栖的全貌,和他想象的差不多,白白嫩嫩,看起来干净无害,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透的人,直到盯着南栖的时间过于久了,他才移开了视线。
他从来没有喝过酒,也没有尝过酒的味道,但至少拥有常识,知道酒是什么东西。
确认了南栖不是死了之后,他就关上了南栖的门,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先是用肥皂水搓洗了两遍碰过南栖房间把手的手,又用房间里的消毒液仔细揉搓了会儿。
做完这一切,他才脱力般的坐到了地上。
可那个发给自己的照片...究竟是什么意思。
平心而论,林柯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时屿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他没有和南栖说明时屿的情况。
可这样会出现麻烦的事。
血液似乎比眼泪更能刺激人,时屿的脆弱只有林柯与主楼的医护人员知道,他们平时说话的声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加大了音量,让他心里烦躁。
他需要一个安静且没有人打扰的环境。
林柯不知道时屿口中的血液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方面担心小姑娘真的受了伤,另一方面又担心她受伤的状态会影响到时屿。
他叹气,真是不省心。
到了疗养院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南栖,没想到南栖正在门前的那片草坪上画画,看起来并不像流血的样子。
南栖注意到了他,扬起嘴角打了声招呼,“林助理,你来了。”
林柯点了点头,他注意到了南栖脸上的一抹红痕,迟疑的道:“你的脸受伤了吗?”
“啊?”南栖有些疑惑,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自己的脸,随手把脸上蹭到的红色颜料擦到了,“不是啦,这个是颜料而已,不小心蹭到了。”
林柯松了口气,“是这样啊。”
他又与南栖聊了两句,去了主楼。
林柯没有去打扰时屿,他在主楼的急救室找了个地方坐下给时屿发了条短信。
[那是小姑娘脸上蹭了颜料,不是血,她没有受伤。]
林柯并不觉得这是时屿额外关心南栖,事实上任何人的受伤,眼泪或者是萎靡的状态都会让他敏感又警觉。
时屿没有回他,林柯知道他一定会看到自己发的这条消息,因此放下了心。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林柯偶尔会让去时屿门口收拾卫生的人观察时屿的状态,南栖每天都会到屋子前的草坪上画画,她画画的速度很快,刚开始画的主楼,后来又开始天马行空的涂鸦。
三楼的窗帘一直是牢牢的紧闭着,自从林柯说了也许那位老先生会看自己的之后,她就很少向那个方向张望了。
今日她也一如既往的搬出了画板,这个工作虽然轻松但也有些单调,她想着除了画画还有什么能在室外做的事时,门外的车声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林助理来的时候都是把车停在疗养院的外面,这次竟然有专人去开门,南栖估计是病人的子女一类的。
她没有去起身打招呼,林柯曾经说过南栖的雇主就是住在主楼的病人,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任何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做。
去找雇主的子女打招呼...应该也算是多余的事情吧。
林助理倒是说过他会带自己到一个夫人那里去打招呼。
这么多天了才有人来看望雇主,南栖的脑子里勾勒出了一场子女谋夺父亲财产的戏码,也许三楼那位老先生并不喜欢贪图自己钱财的子女,所以才选择了来疗养院居住。
不然这么有钱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房产。
若是主动上前去打了招呼惹了自己的雇主不喜,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周婕的车停在了主楼门口,司机下车把后门打开,她抬脚下了车。
到主楼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她只往南栖那边瞥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但心里挂念着时屿,还是匆匆的上了楼。
时屿的主治医师魏医生已经在主楼等着了,他看着手里的化验单,眉毛紧紧的皱起。
“魏医生,...怎么样?”看魏医生的神情,周婕就知道大事不好,魏医生早些年在国外工作,是周婕加大了价码才把这个国外的海归博士请了回来。
他很少露出这副表情,见到他的时候周婕心里一沉,差点要哭了出来。
魏医生叹息,“夫人,就让我把小少爷...带到国外吧。”
“绝对不行。”周婕的声音冷着,国外的治疗手段比国内要激进得多,魏医生曾经和她说过国外的治疗方案,曾经被她回绝过一次。
“夫人,MECT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国外也有很多治疗成功的案例。”
“成功的案例?你是指那些病人做完这个都变成了一个记忆混乱的傻子吗?你觉得这叫成功吗?”
周婕扬着声音质问他,一旁的林柯安抚道:“夫人,魏医生也是在和你商量,咱们音量放低些,不要吵到小少爷了。”
果然,一提到时屿,周婕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MECT治疗,魏医生说过的电休克疗法,在安全范围内使用一定电流刺激大脑,让大脑短暂的忘却以往的事情,周婕很抵触这个,因为她查过资料,这种疗法结束以后会有很多不可逆的后遗症。
且一旦接触到了MECT,就要长期的进行治疗,这种治疗不会只有一次,她的孩子不该遭受到这种痛苦。
她泄了气,“我不想我的孩子变成一个大脑空空的傻子。”
魏医生摇头,“不是这样的,很多做过这些的患者并没有出现记忆混乱,这个效果因人而异,夫人,如果不是小少爷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穷途末路?
周婕看着他,“穷途末路是什么意思,他还好着呢!”
魏医生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说出连林柯都不知道的真相,“上次在小少爷发烧昏厥的时候,我们在他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瓶被他收集起来的药,那是他用来了结自己的东西,这么满的一瓶药,足以让他在洗胃之前心脏停止跳动。”
林柯面色一变,周婕也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呢,你们把它收起来了没有?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发现?”
魏医生摇了摇头,“没有。”
周婕闻言立刻起身想往楼上走,被林柯及时拉住了,“夫人,你先听听魏医生怎么说,他没有把药瓶收走或许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听!”周婕的胸口剧烈起伏,“你们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小屿他万一想不开吞了那瓶药怎么办,谁来赔他,谁来赔我儿子的命?”
她不知道时屿就站在门的后面。
根据门缝透进来的光线能够清楚的看到门后有人,时屿面无表情的盯着门缝里的影子,直到那道影子消失,他才筋疲力竭的回到了床上。
好累...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尽量放空着自己,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情绪,屋子里的香味让人心烦,他抬手打开了屋子里的排风系统,等这道味道变得淡了不少,他才松了口气。
胃好疼。
刚刚打的那些药里面包括营养液,他知道医生会趁着任何机会给自己打营养液的,这次也不例外,营养液只能让他维持活着的状态而不被饿死,但不能减少他腹中的饥饿感。
不过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空洞的感觉。
这次唯—的例外就是换了个人,换了—个带着满身香味而不自知的女孩。
发呆了半晌,他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机。
又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终于打开了和南栖的对话框。
[你平时喷香水或者是用带香味的沐浴露吗?]
南栖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给自己换床单,有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在自己的床上睡了—夜,她总觉得怪怪的。
她有些诧异素未谋面的“小雨”竟然给自己发了消息,手里拿着床单,她不好打字,干脆发了条语音过去,“不喷香水,但是会用沐浴露,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听说用带着香味儿的沐浴露对身体不好。]
“小雨”的消息回得很快,南栖愣了—下,想着小雨是医生,估计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按下了语音键,“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等我囤的这几瓶沐浴露用了之后我就换。”
[现在就换。]
“可是那些沐浴露很贵的,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那头的“小雨”没有再发消息过来,而是直接转了账。
南栖顿了—下,五千?
好奇怪的人,突然想让自己换沐浴露,而且还给了钱。
这人还怪好的嘞,为了让自己舍得换沐浴露竟然直接转了账,她有些哭笑不得,把钱退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定不会再用带香味的沐浴露了,干嘛突然给我转账,你挣钱也不容易。”
她铺好自己的床单,把换下来的床单塞到卫生间里的洗衣机里洗着。
在确定了她不会再用带香味儿的沐浴露后,南栖就没再收到“小雨”的消息。
她躺在床上,主动和小雨说着话。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是遇到什么案例了吗?]
比如遇见了用带香味儿的沐浴露,结果全身溃烂的患者?
等了—会,还是没有收到回信,甚至过了—夜之后除了郑笑笑以外就没有人再和南栖说过话。
第二日,天晴。
南栖起了床,先是去王婶那吃了早餐,然后开始挽救被冰雹砸得面目全非的雪人们。
它们挨着别墅的墙,又因为风向没有被风吹到,整个身体的大致轮廓还在,南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开始修补起残破的雪人们。
南栖确实让时屿好奇。
他站在窗边,神情冷淡的看着忙碌的南栖,她是个有些执着的人,本以为搬到了三楼以后她不会再管那些雪人们,可她还是冒着寒风在雪地里做着幼稚的事情。
喜欢堆雪人,这不是幼稚是什么,时屿淡淡的在脑中评价着她,好似忘了自己也曾在冬季的夜晚冒着寒风把倒塌的雪人们重新组装好。
南栖没想到林柯竟然也在厨房,他正笑眯眯的接受着王婶的投喂,是昨天包好剩下来冻进冰箱的饺子。
“林助理,很难见你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是不是那位...又出什么事了?”王婶悄咪咪的打听着。
林助理的嘴很严,他摇了摇头,“小事。”
他看到了走来的南栖,刚刚自己把她做好的雪人毁了,此时还有些心虚。
王婶递给南栖一个热水袋,“弄好了?”
南栖点点头,“嗯,弄好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了,疗养院里有小孩子吗?”
王婶皱眉,“没有啊,不过这种幼稚的事确实只有小孩子做的出来。”
她看向林柯,“林助理,你还不知道吧,小南这几天堆了几个雪人,不知道被谁毁了,这孩子也轴,非要把雪人修好再过来吃饭。”
南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饺子,“反正也没耽误多久,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了。”
王婶想到什么,“林助理,能不能查查监控,这种心理变态的人很有可能是咱们的同事。”
林柯呛了下,他哪里是心理变态,雪人在那里堆得好好的,他也觉得不错,是小少爷非要让他把眼睛抠下来。
他胡乱的含混过去,“行我知道了,我注意一下,放心吧,咱们疗养院里的人都是经过筛查的,可能是谁不注意碰到了。”
他视线右移,正好看到南栖的眸子清凌凌的看着自己,小姑娘的坐姿乖巧,看起来是个软绵绵的性子。
自己竟然把她的雪人毁了。
林柯眉心一跳,心里的负罪感更浓了。
待他走后,南栖狐疑的道:“林助理好像在隐瞒什么。”
王婶诧异的道:“不会吧,除了那位的事情林助理守口如瓶之外,还没见他有瞒着人的时候。”
南栖的注意力转移了,她喝了半碗饺子汤,几个饺子和王婶炸的麻团,疑惑道:“王婶也不知道那位的事吗?”
王婶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一些,但是小南,婶子不能和你说这些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在背后议论他,我这工作就保不住了,别看林助理现在这么客客气气的,他的手段狠着呢。”
这点南栖理解,“我懂,王婶我也就是问问,毕竟那位老先生还挺神秘的?”
老先生?王婶想要说什么,但想着自己的饭碗,只交代了南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遵守林助理的规则就能在这个疗养院里好好的干下去。
南栖点头,“谢谢王婶,我知道了。”
“谢什么谢,我家闺女也有你这么大了,我看你就像看闺女一样,有什么事千万别跟婶子客气”
南栖又被王婶投喂了不少零食才出来。
这两天一直在外面画画,南栖今日突然懒得把画板搬出来了,她把自己平板充上电,又拿出小凳子玩着平板上的游戏。
厨房那边的管道有些漏水,今天有人来这里施工,好像要将这个管道都换掉。
这本来不关南栖的事,可当工人扛着管道走过来的时候,管道的一端正好刮到了她刚刚修补好的雪人,四个大小不一的雪人,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小的还好端端的立在原地。
她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工人们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事,南栖也没有叫住他们。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被挖了眼睛,现在又被毁得面目全非,看来是老天都不让它们留着。
她捧起那个最小的雪人,把它挪动了位置,避免再被修水管的工人误伤。
她没有了再玩游戏的兴趣,被打坏的雪人变成了散着的雪堆,怕雪堆碍事,她去取了塑料锹一点一点的把雪堆挪到了角落,虽然有专门负责铲雪的人,但南栖还是心情复杂的把这些散雪清理走。
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落在时屿的眼底。
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手里的魔方,这是魏医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12×12阶的魔方看起来很难,在时屿的手里却无比的简单。
这是他消磨时间的方式。
她为什么要叹气,因为雪人被工人不小心弄坏了吗。
他放下刚刚被他打乱的魔方,开始专注的看着南栖的动作。
魏医生提议找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护工,让时屿观察他们的生活,这个方法确实会转移时屿的注意力。
他垂眸看着把自己包裹成一团小熊的南栖,等着她把雪人们堆起来,当然,只要雪人的眼睛不看向自己的方向,他并不介意南栖在院子里堆雪人。
他的轻微强迫症不只是把药瓶填满才愿意吞药自杀这点,当初这个疗养院的主楼旁边只有一个小别墅,侧边空了一大块不规整的地出来,因为不对称,他难得找了林柯。
林柯和魏医生一拍大腿,在隔壁又建了栋小别墅,虽然格局奇怪,但总算对称了。
按照时屿预想的那样,南栖把所有的积雪搜集起来,下一步就是要开始滚雪球了,可到了这一步,南栖突然停止了动作,她就这么坐在小凳子上发呆,愣愣的出神。
时屿起身的时候碰倒了放在桌边的杯子,杯子摔到地上的声响让他颤了一下,温热的水渐渐被地毯吸收,他弯下腰将完好无损的杯子捡起。
这个房间里不会出现会让人划伤的玻璃制品,更何况随身用的杯子,他没有在意地毯上的湿润,去拿了放在床边的手机。
他轻轻的喘息,给林柯发过去几个字。
[雪人。]
那头的林柯很快就给了回信,[抱歉小少爷,我原本已经把雪人处理了,没想到小南回去修它,我现在在在外面陪夫人,一会就回去告诉小南将雪人调个方向。]
林柯没有懂时屿的意思,时屿也不想再与林柯沟通,艰难的打出两个字对他来说无比困难。
他指尖微颤,觉得不应该再向外看,可动作总比脑子要快,他三番四次的拉开窗帘看南栖有没有把雪人重新堆起来。
很可惜,并没有。
南栖把它们放弃了。
南栖愣了—下,她想给时屿拍拍后背,这样也许会让他好受—些,可还是顾念着他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干呕。
因为离得很很近,她的衣摆蹭上了—些脏污,她只瞥了—眼就将目光看向了时屿。
最初和时屿见面的时候,她不仅碰到了他,还让他躺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怪不得那次他会直接吐出来。
那时的南栖不理解还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可现在的她知道,时屿只是生了病。
她焦急的等着医生过来,明明时间只过去了十几秒,她却觉得无比漫长。
好在医生来的速度也很快,魏医生拎着—个医药箱率先冲了过来,他先是看了时屿打的药,又戴上了消毒手套翻开了时屿的眼皮看他的瞳孔。
“去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全部。”
南栖顿了—下,还是照做把房间里的灯都按亮了,她被灯光晃得不自觉的眯了—下眼睛。
“魏医生,这样可以吗?”
“可以。”魏医生在几秒内判断了时屿的情况,跟上来的医生轻车熟路的将配好的药递给魏医生。
这—针管的药全部注射进了时屿的身体里。
没有打进血管,是皮下注射。
林柯曾经交代过自己不要让这个房间的灯太亮,南栖有些疑惑,魏医生没有回头,但好像知道南栖在想什么。
“小少爷已经失去意识了。”
“可是他...”
时屿不像失去意识的样子,在南栖的认知里,失去意识是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可时屿的眼睛半睁着,明明还醒着。
“小少爷的病症就是这样。”
他示意南栖—起出去,给时屿—些休息的时间,护士也收拾好了时屿房间里的脏污。
魏医生叹气,“用白话来说,这应该是—种自我保护机制,他在放空自己,当自己的思绪清零,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见南栖还是似懂非懂,魏医生也没有强求,见南栖衣服上的脏污,他提醒道:“你要不要去清理—下自己?”
南栖顿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角,“那我先回去换衣服了,魏医生再见。”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看向正要下楼的魏医生,叫住了他,“魏医生,他的病...会好吗?”
魏医生没有回答,可他无可奈何的叹息紧随其后,南栖明白了魏医生的意思。
想起时屿无神空洞的双眼,她抿平了唇角,心里也有些发闷。
无关其他,她只为美好的事物即将逝去而感到惋惜,更让人惋惜的是南栖自己并不是医生,所以她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希望这个世界也许会出现奇迹。
她转身—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衣服被丢进了洗衣机,郑笑笑发给她的搞笑视频她也没兴趣看,—股脑的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这件事情发生后,魏医生觉得需要有人时常盯着时屿,但又不能让时屿产生被监视的感觉。
这个重任交给了南栖,南栖又—次的被强行灌输了很多护理知识,郑笑笑在和她聊天的时候曾经打趣过她。
“天啊小南栖,估计你就算被辞退了,但凭借着会那么多东西,应该会很好找下家的吧。”
对此南栖不发表看法,看到了时屿那个样子之后,南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更尽心—点,至少要对得起自己高昂的工资。
魏医生看着时屿手腕上戴着的检测仪上传来的数据,“三十七度,有些低烧,不需要干预,一会你带些药上去吧,记得一定要看着小少爷把药咽进肚子里才能离开。”
南栖愣住了,“可是他万一越来越严重呢,不干预真的可以吗?”
“事实上我们也想给小少爷打针,但他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了这么频繁的药剂摄入,所以我们只能给他开药,要是退烧了就好,如果没退烧反而严重了,我们再酌情考虑为小少爷打针。”
南栖呐呐的应了声,还没等她拿着药离开,魏医生就拦住了她,看着检测仪上飙升的数值,他叹气,“就比如现在。”
原本三十七度多的温度骤然升到了三十八度,按照这个速度吃药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让值班的医生配好药,叫上了南栖,“走吧,一起去。”
南栖又跟着上了楼,时屿已经躺了下来,他脸颊晕红,嘴唇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南栖得了魏医生的授意把房间里的温度调高了两度,然后看着医生轻车熟路的在时屿的手上打针。
这名医生的动作很小心,一直在尽量避免和时屿的触碰,可时屿还是感受到了有人在触碰自己,他闭上双眼,任由自己陷入黑暗里。
南栖看到了他紧绷着的身体,留置针扎上后魏医生就示意南栖来试试,南栖顿了一下,走到时屿身边,把医生调好的药挂在了高处的挂钩上,然后把排好气的输液管接上留置针。
魏医生点头,示意南栖做得对,医生这次配了三种药,预计要打三个小时左右,魏医生让南栖守在这里,所以她干脆就坐在了房间的角落,魏医生见此什么也没说,带着欲言又止的值班医生离开了。
医生出了门后有些担忧,“让那个小姑娘留在那里真的可以吗?小少爷或许会觉得不适。”
“或许有问题,也或许没问题,总要试试才知道。”魏医生回答的模棱两可,事实上他也有些忧心。
“走吧,小少爷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时屿清楚的知道房间内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也许南栖自己没有察觉,她身上带着一股沐浴露的香气,是很淡的栀子味,因为常年使用这种沐浴露,南栖闻惯了,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特殊的气味。
可在时屿看来,这股味道异常明显,甚至有一种侵略性,昨晚在她的房间坐了整整一夜,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时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半个小时的澡,这才把身上那股无孔不入的香气洗掉。
可如今,这股味道又出现了,时屿有些自暴自弃,这股让自己不适的味道如影随形,他不自觉的想要屏息,后果就是他常年煞白一片的脸变得越来越红。
南栖注意到了这个,她凑近了时屿,听到南栖的脚步声时屿下意识的吸了口气,于是他闻到了更浓烈的味道。
知道南栖就在身边看着自己,他更加不敢睁眼。
好讨厌,快走开。
他的心声南栖自然听不到,见时屿的面色恢复了些,她也就放心了,又坐回了角落里。
时屿一直等着南栖离开,而南栖等着时屿的药滴完给他换药,等时屿终于意识到药不打完她不会走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想悄悄的把点滴的流速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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