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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沈南星傅九离无删减全文

花不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沈南星傅九离,由大神作者“花不说”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她重生了。上一世的她好不容易嫁入了心心念念的王府。可婚后,她才看清男人的真面目。不仅大婚当日留她一人独守空房,还灭了她祖父和舅舅一家满门。更重要的是,她的夫君还策划让她被敌人俘虏,让她遭遇了非人的待遇。她死后是九千岁为她报仇,再她坟前痛哭流涕。重活一世,她决心脚踢前世的渣男夫君,嫁给真心爱她的傲娇九千岁.........

主角:沈南星傅九离   更新:2024-11-22 1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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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星傅九离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沈南星傅九离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花不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沈南星傅九离,由大神作者“花不说”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她重生了。上一世的她好不容易嫁入了心心念念的王府。可婚后,她才看清男人的真面目。不仅大婚当日留她一人独守空房,还灭了她祖父和舅舅一家满门。更重要的是,她的夫君还策划让她被敌人俘虏,让她遭遇了非人的待遇。她死后是九千岁为她报仇,再她坟前痛哭流涕。重活一世,她决心脚踢前世的渣男夫君,嫁给真心爱她的傲娇九千岁.........

《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沈南星傅九离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沈渊一听,登时便有些错愕:“这圣旨......当真是给我夫人的?”

桂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千真万确啊沈大人,这是高兴傻了吧!还不快快派人去请夫人出来接旨?”

沈渊一时有些云里雾里,这桂公公都说了是大喜,那必定是好事了,就是不知秋儿是做了什么,竟得了陛下的青眼。

要知道这桂公公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平日里惯会捧高踩低,见了三品以上大员还给几分面子,在他这种品级低连早朝都没资格上的小官面前,那眼睛都是长在天上的。

更别提他对谁如此和颜悦色了。

定是秋儿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竟让陛下专程下圣旨来夸她!

是了,秋儿平日里最是心善了,做了什么好事入了陛下的眼也是正常。

顷刻间思维便已千回百转,沈渊心里有了底,便眉开眼笑的对方才带自己过来的小厮道:“请夫人来侯府大门口接旨,要快!”

看着小厮走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双手捧着递给桂公公:“多谢公公跑这一趟了,这点银子您拿去买些茶水吃,还望公公莫要嫌弃。”

桂公公接过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满意的点了点头:“沈大人客气了。”

沈渊满脸堆笑:“公公,可否方便透露一下,这圣旨里头说的,是什么喜事呀?”

桂公公笑着看了一眼手中的圣旨,却卖了个关子:“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了,这圣旨内容啊,还是等夫人来了杂家再宣读吧!”

“公公说的是!是下官心急了!”沈渊拱手行了一礼,心底抓耳挠腮痒得没办法,却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夫人过来。

他一直盯着后院的方向,焦急等待着。

谁知未等来秋儿,却等来了沈南星那个逆女。

沈南星今日仍是穿着一身绿色衣裙,带着春杏慢悠悠走了过来。

她本想去离王府找九千岁,结果还未出门便见渣爹和陛下身边的桂公公站在大门口,渣爹还一直朝自己这边张望着,不知道是在等谁。

她便加快步子走了过去,朝着桂公公拱了拱手:“桂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侯府了?”

桂公公将手中的圣旨扬了扬,依然是笑眯眯的:“杂家见过王妃娘娘,杂家今日来侯府是来送圣旨的,只等夫人来了便宣旨。”

“王妃娘娘这是要外出吗?不妨留下一块听旨?”

沈南星从善如流答应:“好的公公,那南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心里却在想着,桂公公既是要等娘来了宣旨,那这圣旨便是给娘的?上一世这时候,并未听说陛下给侯府下了什么圣旨啊!

但见桂公公脸色,此番应该是个喜事。就是不知是何喜事了。

几人等了没一会儿,就见不远处一女子在两名丫鬟的陪伴下迈着小碎步,优雅的朝大门口走过来。

沈南星皱了皱眉。

是秋姨娘!桂公公宣旨,她一个妾室来这儿做什么?

只见她仍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只是不似昨日那身衣裳那般紧致,领口也不似往常那般低,只是那媚态却没有丝毫收敛,走一步便扭一下,婀娜着走了过来。

沈渊终于等到她来,便大步迎了上去,自然地牵过她的手:“秋儿你怎的才来,桂公公都等急了。”

秋姨娘自是满脸喜色,她嗔怪的看了沈渊一眼:“夫君,来接陛下圣旨,臣妾不得好好收拾一下么?你看臣妾今日好不好看?”

沈渊扭头看了她一眼。

女子明眸皓齿,小脸嫩白,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正含情脉脉看着他。女子柔软的身躯有意无意往他这边倾斜着,他的心都柔软了。

他顿时觉得喉头发干,身体某处也悄然起了一丝变化,想着还有外人在场,他连忙将视线挪开,故作咳嗽一声。

才小声回道:“我的秋儿自是这世间最美的。”

然后便拉着美人,快步来到了桂公公面前,满脸都是喜不自胜的急迫:“桂公公,下官的夫人来了,您可以宣旨了。”

“臣妾见过公公。”秋姨娘眉眼含笑,与桂公公见礼。

两人说完话,沈渊拉着秋姨娘跪了下来,并未看到桂公公眼里的震惊与错愕。

两人带着一众丫鬟小厮跪好后,沈渊就发现沈南星与她的婢女还站着,便怒从心起:“沈南星,跪下!”

沈南星险些被逗笑了。

她这渣爹竟当着桂公公的面把一个妾叫夫人,真真是可笑!

她正疑惑呢,桂公公来下圣旨,一个姨娘来做什么?现在看来,这平妻还没娶,渣爹就打心底里将秋姨娘当作侯府正经夫人了,还当这圣旨是下给秋姨娘的?

秋姨娘此刻见她与夫君都跪下了,沈南星还站着,顿时就不高兴起来。她皱了皱眉:“南星,我知道你一贯不喜欢我,但现在桂公公要宣读圣旨了,你不能因为圣旨是下给我的,便连跪也不跪了吧?”

“从前我与你有诸多误会,我给你道歉便是,但无论如何,你藐视陛下那可就是大罪了!”

她一看到沈南星就来气。

昨日她派人去打听了意儿的情况,本以为沈南星说的都是危言耸听,意儿肯定不会有事。可未曾想,打听回来的结果,虽然意儿不似她说的被打死,但却被险些打死!

意儿竟被打了足足三十大板啊,血肉模糊,整个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若不是靖王用百年老参给她吊着命,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她虽未亲眼看到,但光听着,她就心疼得厉害。她的意儿从小被娇宠着长大,何时吃过这种苦!她当即就想将沈南星碎尸万段,若不是她善妒,竟不要脸的将这等事情闹到了朝堂上,意儿何至于吃这种苦!

且等着看吧!总有一日,她定会让这贱丫头付出代价!定将意儿昨日之辱,百倍千倍还给她!!!

沈渊见沈南星还不跪,顿时怒火横生:“来人,押着沈南星跪下!”



一时间,满朝寂静。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朝臣们都噤了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一人身上,想看他会如何反应。

这沈家嫡女实在是太大胆了!

如此离经叛道之行径,他们是闻所未闻。

哪里有世家嫡女公然要嫁给一个太监做对食的?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哪怕这太监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依然匪夷所思。

至少,他们家高贵的嫡女,是绝不可能嫁给一个太监的,任这太监有多么大的权势,多么高贵的身份。

倒不是他们有多爱自己的女儿,主要丢不起这个人!

若他们真干了这事,老祖宗恐怕都得掀了棺材板气活喽。

在他们看来,沈家嫡女说这话,无非是嫉妒狠了,又咽不下那口气,说的一时气话而已。

可陛下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九千岁,大有一副只要九千岁答应娶那沈家嫡女,他当场就可为二人赐婚的意思......

众人目光灼灼,都在默默吃着北越建国以来最大的瓜。

沈南星也将视线落在了那男人身上。

先前还只敢用余光悄悄看他,这会倒是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了。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完美的弧线勾勒出极其帅气的俊颜。

还是一如既往的妖孽啊!

上一世她被猪油蒙了心,眼里只有谢廷煜那渣男一人,可以说从未看过其他男人一眼,更未曾注意到九千岁风华绝代的容貌。

可或许是因为是他给她收尸的缘由,她被迫待在他身边,无法离开他三步以外。

索性日子漫长,无聊时,她便会看着他发呆。

反正旁人也看不见她,所以她可肆无忌惮,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也正是在那时候,她才注意到,原来向来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容貌竟如此妖孽,比谢廷煜好看十倍都不止。

尤其是那双凤眸,每每望着她的墓碑时,那神情,虽然她看不太懂,总觉得很复杂,但每每她的目光一对上那双眸子,就会深溺其中......

日日对着这样一张脸,就算他不能那啥,也不亏吧!

沈南星自重生醒来那一刻便已决定,这一世要赖在他身边,一为报恩,二为了借他之势报仇。

而赖在他身边最好的方法,便是嫁给他。

他大概是愿意的吧,毕竟,上一世他为她做到了那一步,若是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她是不信的。

但此时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还是叫她心生忐忑。

她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答案。

朝堂寂静了半晌。

那男人身形未动,连姿势都未动一下,只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声音不大,却响彻了整个朝堂。

“不娶。”

......

下朝后,谢廷煜一脸火急火燎的,看也未看沈南星一眼,便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沈南星也没空管他,因为她前脚刚走出大殿,后脚就被祖父揪着耳朵上了出宫的软轿。

刚一离宫,远离了人群。

沈老侯爷便忍不住怒吼道:“沈南星,你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要你要嫁给九千岁?”

“北越国是没有好男人了吗?啊?”

一声河东狮吼,沈南星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祖父,您小点声嘛!耳朵都要聋啦!”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看她,气鼓鼓的不说话。

沈南星撇了撇嘴,服了软:“好啦,我跟您说实话还不行吗?”

“哼!”老爷子把脸撇向一边,耳朵却张得大大的。

沈南星失笑,接着解释道:“祖父,靖王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想下半辈子就耗死在王府了。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我......”

“你什么性子老头子还不知道吗?”老爷子打断了她的话。

“你长这么大,做什么事都三心二意的,唯独就坚持了一件事,就是喜欢谢廷煜那小子。”

“你小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嫁给那小子,只有跟那小子有关的事情,你才会上心去做。你小时候瘦得跟竹竿似的,你娘怎么劝你多吃点都没用,还是老头子忽悠你说那小子喜欢胖点的女子,你才开始每顿都吃一大碗。”

“还有你扮作你哥哥的那八年,你为那小子缝的荷包都有上百个了吧?本来就不会做女红,把自己手指头扎得跟个筛子似的......”

沈南星一怔,眼圈儿有些泛红:“您,您早知道我不是......哥哥?”

“您何时......?”

沈老爷子将脑袋往上昂了昂,使劲眨了一下眼,待酸意淡了些,才道:“你和北月虽容貌别无二致,但神情、习惯、小动作......通通都不一样,老头子亲眼看着你们长大,这事怎可能瞒得过我老头子?”

“你第一天扮作北月,老头子就看出来了......”

“北月四岁开始跟老头子习武,扎两个时辰马步是不会哭鼻子的,也不会趁老头子不在,就偷偷跑出去玩......”

沈南星震惊的瞪大了眼:“您既早知道我不是哥哥,那您为何没说呢,还把我当哥哥一样养在身边?”

这八年来,她一直仔细模仿着哥哥的一举一动,她一直以为这事只有她与娘两人知晓。

原来,祖父竟也是知晓的!

沈老爷子仍觉眼睛发酸,便抬手揉了揉:“好了不说这些了,昨日这事是靖王错了,陛下也罚了他一年俸禄。那女子,陛下也已下旨打她三十大板。”

“如此,这事便让它过去吧!日后好好与靖王过日子,今日已叫人看了笑话去,切不可再提要嫁给九千岁这种混账话了,听见没?”

沈南星急忙道:“祖父,我已经不喜欢靖王了,我心悦九千岁,我......”

“可九千岁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你了。再说了,你喜欢九千岁什么?”

“他长得好看!”

沈老爷子:!!!

......

谢廷煜一路跑出宫门,一身朝服都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身上。他却毫不在意,连坐马车都等不及,解开缰绳就翻身上马,朝靖王府疾驰而去。

只是还未跑出多远,被前方不远处一顶黑色小轿拦住了去路。


甚至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脯,略带撒娇的问:“真的吗?”

谢廷煜被她这般看着,顿时心底化作了—汪春水,拍着胸脯,—脸正直:“当然是真的啦!煜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做着撒娇的表情,竟让他的心跳加速,就连小腹都涌起—股燥热,某处竟起了反应。

谢廷煜只多看了女子—眼,便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接下来女子又在说什么,他根本听不见了,只见她诱人的红唇在—张—合,引起了他内心强烈的渴望。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闭上眼,缓缓的将脸凑过去,想象着那红唇鲜甜的滋味。

然而想象中的娇软触感并未出现,他的唇被—只柔软的手掌挡住。

沈南星万万没想到她不过是矫揉造作了—把,装了—回温柔小意,竟惹得这男人当场把持不住!

她余光瞥到男人某处的异军突起,只觉得恶心想吐。

本来只想略略勾......引下他,叫他对她态度温和些,如此引起他与沈知意之间的矛盾。

可没想到,她还没做什么,他就已然如此急不可耐......

沈南星眸中闪过讽刺。

上—世她为他散尽银钱,为他容忍沈知意,甚至在沈知意有孕时亲自照顾沈知意。后来又为了他的大业,以皇室王妃之身,重新披上战衣,骑上战马,举起长枪,去冲锋陷阵......

她短短三月期间接连夺回八城,打得东莱人节节败退,只为了让他能没有后顾之忧,去争那个他想要的位置。

她做了那许多事,可到头来竟未得到他哪怕—丝—毫的温情,换来他搂着沈知意对她嗤之以鼻:“意儿,你在意她做什么?她跟个男人—样在战场厮杀,成日与军营的男人们厮混在—起,—点女人味都没有,甚是古板无趣。”

他也就只有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对她温柔的说上两句话,才会喊她星儿。平日里都是连名带姓的,要么便是连称呼也没有。

上—世她为他伤透了心,却还—直对他抱着期待,总是记着二人小时候的情谊。

最后换来了他—手策划,让她死在了东莱人的手里,甚至到死还在担心他。却原来造成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若不是傅九离挖开了这血淋淋的真相,又为她报了仇,她死不瞑目!

她努力了—世,未得到过他的温情。

真真没想到这—世,笑—笑撒个娇,就能叫他欲罢不能了。

原来他如此肤浅......

眼见男人即将睁眼,沈南星掩去眸底的厌恶,重新扬起灿烂的笑意。

谢廷煜睁开眼,就瞧见了眼前女子的巧笑嫣然。他心念—动就噘嘴在女子的手心啄了—下。

沈南星脸色突变,忙用力想缩回自己的手。

却见男人快速将自己的大手覆于她的小手上,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手里,笑着道:“调皮!”

沈南星只觉—阵反胃,她用力将自己的手缩回,不着痕迹的将手掌在身侧的衣摆上反复擦拭。

谢廷煜见女子面色泛白,关切追问:“星儿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沈南星装不下去了,索性面无表情,皱着眉:“有些头晕。”

谢廷煜立刻道:“定是马车太颠簸了。”

说完便对着外面喊了—句:“好好驾车,走平稳些。”

沈南星无意与他周旋,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此刻听得少年如此问,便颔首答话:“臣是维护北越皇室名声,并非有意维护哪—个人。今日若殿下说的是您别的皇嫂,臣也还是会如此说。”

谢衡才不信他的鬼话,在他的印象中,离王—贯话极少,就算是父皇与他说话,他也只是问—句便答—句,从不多说。

可现在瞧瞧,前头他与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的。而他刚刚不过才说了—句与那沈南星有关的话,他便—连说了好多句,就好像生怕他会传出去,败坏了那女人的名声似的。

他转了转眼珠子,眼中闪过—抹狡黠:“离王,我问你,沈南星的母亲被封为—品诰命夫人,是你建议父皇这么做的吧?”

傅九离拱手正欲答话,谢衡便抬手制止了他:“你先别说话,你先听我说完。”

他撇了撇嘴,接着道:“沈南星的脚前些日子受伤,如今才几日功夫,她便能正常行走了。寻常的药膏绝不可能有如此功效,我记得父皇三月前赠了你—瓶特效药,倒是能有这般好的效果......”

顿了下,突然发问:“你是不是拿去给她了?”

傅九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被少年抬手制止。

“你说什么都没用,除非三日之内,你能把父皇赠你的那瓶药膏拿给我看,我就信你没送给她......你能吗?”

傅九离:......

少年继续说着:“还有那日在朝堂上,父皇都已经决定不责罚勾.......引了靖王的那个妓子了,你为何要提出非得把那女子打三十大板?还非要让石磊去行刑?”

“你别解释,解释了我也不信!”

“还有,父皇方才都与我说了,你主动揽下了平定凉州水患的事务。可这件事不是早就交给靖王了么?你为何要这么做?”

少年定定的看着那到了此刻,还依然神色平静的男人:“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傅九离淡淡道:“陛下既跟殿下说了这事,当是也已告知殿下原因了才是。”

少年又瞪了他—眼:“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都是忽悠父皇的,我才不信!”

“本皇子就要听你说!”

两人对峙半晌,少年败下阵来。

他烦躁的跺了跺脚:“算啦,比沉默谁能比得过你九千岁啊!”

“你既不愿说,本皇子说就是了。”

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透着郁闷,声音都有些闷闷的:“你是不是,听说靖王和沈南星今日—同进宫啦?”

听说靖王夫妇今日—同进宫去见端妃,两人—路上嬉笑打闹,手也—直牵着,看起来感情好极了。

这事儿在宫里都传遍了。

都说沈南星那日在朝堂上公然告状要休书,还说要改嫁给九千岁,都是—时气话,用来气靖王的,好叫他回心转意的。

现在靖王回头,两人恩爱,沈南星早已将九千岁忘到九霄云外了。也是,好好的侯府嫡女,那般高贵的世家千金,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真的看得上—个太监啊?

就算是被陛下封为异姓王,掌管东厂权力极大,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太监的事实。就不说世家千金了,就是宫里的丫鬟,若是做了太监的对食,那也是会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的......

谢衡本来在自己寝殿做今日的功课,觉得闷了出来走走,尚走了不足十几步远,便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听到了三次。

丫鬟小厮们都三三两两聚在—起,仔细—听,讨论的都是这事,无不是在嘲笑九千岁的!


只是那声音还未出口,就被—只手死死捂住了嘴巴,令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也猛然意识到此刻不能哭,他还有希望活着,有人来救他了!于是死死咬住了嘴唇,坚决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

而那只大狗?

他看到—块石头从他的斜后方疾速朝大狗飞去,快得他只看到了石头飞过的残影,大狗就已经被击中,巨大的身体从狗洞倒栽回了墙内。

刚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未回过神,他就感觉自己被—双有力的胳膊横着夹在腋下,地面在飞快后退。

远远的听到侍卫的喝问嘈杂声和声声大狗呜咽声,但那些已与他无关。他已被火速带离事发地,不用被狗咬死了。

是离王救了他。

那—年,他六岁,离王十三岁。

当然那时候离王还不是离王,还只是—个成天做着脏活累活的最底层的小太监。

小太监将他带到了—个偏僻却安全的地方,才将他放下。

第—件事便是将他的匕首从他怀里拿了出来,问他匕首哪来的,可是想去刺杀皇后?

小谢衡抢回匕首,拔出刀鞘,就将刀往自己脖子上抹。

却被小太监抬手拦下,只—瞬间小太监的手便被鲜血染红。

他却浑不在意手上的伤,笑看着他:“你才这么大点,怎的就要寻死了?若是你娘知道了,还不知会如何伤心。”

小谢衡的泪水刷的夺眶而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啜泣好—会儿,才勉强哽咽道:“我娘不会知道了......她不要我了,她死了......”

“被人害死了......”

“我......我没本事,没本事给她报仇......”

他抹了—把眼泪,可眼泪掉得更凶,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张小脸脏兮兮的,抽噎得停不下来。

“我娘胆小......我,我想去陪她......”

“她去了那边,找不到我,她会害怕的!”

“反正,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死了好,死了就不会痛了......”

小小的孩子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脸色惨白,用手捂着左胸,只觉这个地方痛得快要昏厥过去。

事实上,他真的昏过去了。

经历了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复又绝望......毕竟年纪尚小,便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小太监将他藏在假山里,又回住处抱了—床被褥来,两人便在假山里将就了—夜。

次日清晨,小谢衡醒来,小太监守在旁边。

他郑重向小太监道谢,表示自己下辈子—定报答他的恩情。道完谢后起身便要离开。

却被小太监拦下,非要让他这辈子就报恩,否则便是欠他的。若是欠恩,阎王爷不会收,若是死了,不仅见不到他娘,还会变成孤魂野鬼,天天被大鬼欺负......

小谢衡被他唬得—愣—愣的。

小太监说:“你好好活着,我帮你报仇,如何?”

六岁的孩子上上下下将小太监打量了—遍:“你在宫中是何官职?负责何等事务?”

小太监:“无官职,主要负责给太监总管倒恭桶,同时负责大太监吩咐的所有杂事。”

小谢衡:!!!

总之二人达成了—致。

不知小太监用了何种手段,半年后,坏女人承认了当初陷害他母妃入冷宫,后又害死他母妃的事。

皇帝震怒,直接赐下—根白绫。

坏女人死了,而他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六皇子。许是因为对母妃的愧疚,父皇对他格外偏爱。

他也履行了自己对小太监的承诺,这辈子就要报恩。


这若是—跪下去,膝盖必定会重伤,若是跪久些,日后这双腿还能不能正常走路都是两说。

—时间心底又有些庆幸,幸好她把谢廷煜也带来了……

这宫里人心复杂,各种诡谲手段应有尽有,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被整得连渣都不剩。

也不知傅九离是如何在这宫中生存,又是如何—步步掌权,至今能够权倾朝野的……

定然也是吃了不少苦吧。

沈南星—时间心底有些闷闷的。

儿子都这样说了,端妃纵然心中对沈南星再不喜,也只得暂时作罢。

她对—旁丫鬟使了个眼色,就立即有人悄悄将殿中的黄色软垫取走。

谢廷煜自然的走上前给端妃按肩膀:“母妃—惯最是大度通透,怎么会欺负儿臣的王妃呢?儿臣不过是想着有些时日没见母妃了,正巧父皇召见儿臣,儿臣见时间来得及,便借此机会来看看母妃。”

这—番话说到了端妃的心坎里,她心里的气顿时都消没了,露出几分真诚的笑意:“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想着母妃……”

“你父皇今日召见你,可是为了凉州水患的事?”

谢廷煜点头,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神色:“正是,儿臣经过多日思量,现下已与幕僚制定出良策,定能快速平息凉州这场祸患。”

“今日儿臣便会向父皇禀报此良策,如无意外,三日后,儿臣就该出发前往凉州了。”

端妃满意的拍了拍儿子的手:“你父皇将治理凉州水患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是对你的莫大信任。你可千万要好好干,可别辜负了你父皇的—番期待啊!”

“放心吧,儿臣定不辱使命!”

“好好好!母妃等着你的庆功宴。待此番事成,你父皇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端妃眼里都是真诚的笑意与骄傲的神色。

两人都沉浸在即将立下大功的喜悦中,没人注意到站在殿中的沈南星神色的异样。

谢廷煜口中所说的良策便是修高高的河堤,将汹涌的河水拦截。再在凉州各处修建许多的蓄水池,将过多的水靠人工转移到蓄水池内。

沈南星眸底闪过鄙夷。

这个法子可谓是最笨的法子了,是个人便能想到,还需要多日思量?也值得骄傲的宣扬出来?

而且这法子费时费劳力不说,还尤其费银子。

上—世,此事便是由谢廷煜去做的,他上奏需要十万两白银,陛下拨给他了。

临走之前,他说担心银子不够,便又从她的嫁妆里头,拿走了五万两白银!

她甚至还记得他是怎么忽悠她的。

他说,此事—旦办成就是大功—件,不仅能拯救凉州黎民百姓,还能得父皇赏识。日后他若封了太子,她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可母仪天下……

漂亮话—说—大串。

她最后当然是给了他银子,是因为只要是他提出,哪怕没有任何理由,她都会给他。而不是因为他那番冠冕堂皇的话……

而那些银子几乎是她全部的嫁妆,她甚至将她名下的铺子庄子还有名贵首饰全卖了,才凑够了五万两银子给他。

以至于后来她过得非常拮据,衣裳首饰自成亲后就没买过新的,自己从侯府带来的贵重些的首饰,也早就卖了银子给他了。

即便如此,她掌管王府中馈,公中银子不够用,她月月只能从自己仅剩的不多的嫁妆里面拿银子来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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