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瓷周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阿鲸快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瓷再醒过来时,手背还有些疼。入眼的是有些年头的木梁。不是她干净大方的天花板,也没有柔软舒服的大床,更没有她亲自布置的舒坦别墅。江瓷从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气。“醒了?”一个没好气的声音响起。江瓷扭头,是个穿着深色短袖的婶子,“莲婶。”莲婶是大队长的妻子。“你说说你,好好的……”莲婶想到了什么,话没说完,转了口风,“既然已经嫁人了,还有两个孩子,你就不能安生安生!人家夏磊和柳殷殷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你看看你!”“刚下乡时多水灵的一个姑娘,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最后嫁了个什么人?”“好好收收心!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才是最重要的!”莲婶恨铁不成钢,又狠狠数落了江瓷一次。江瓷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转移话题,“我怎么了?”莲婶看她淡淡的模...
《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江瓷再醒过来时,手背还有些疼。
入眼的是有些年头的木梁。
不是她干净大方的天花板,也没有柔软舒服的大床,更没有她亲自布置的舒坦别墅。
江瓷从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气。
“醒了?”一个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江瓷扭头,是个穿着深色短袖的婶子,“莲婶。”
莲婶是大队长的妻子。
“你说说你,好好的……”莲婶想到了什么,话没说完,转了口风,“既然已经嫁人了,还有两个孩子,你就不能安生安生!人家夏磊和柳殷殷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你看看你!”
“刚下乡时多水灵的一个姑娘,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最后嫁了个什么人?”
“好好收收心!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才是最重要的!”
莲婶恨铁不成钢,又狠狠数落了江瓷一次。
江瓷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转移话题,“我怎么了?”
莲婶看她淡淡的模样,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没有。
“你被李虎弄的后脑袋出了血,医务室的知青说你有些营养……营养不良,又失血过多,这才晕过去的。”
江瓷打完点滴,在医务站的知青说道:“两瓶药水,还有这些药,一共两块三毛。”
说到这儿,知青又道,“对了,你身上还有很多伤,要不要拿点药回去擦擦?”
莲婶听到这话,哪还不明白江瓷是怎么回事,她看着江瓷,低声说了一句,“造孽呦。”
莲婶对江瓷肃着脸说,“身上有伤就得赶紧看,这要是拖下去,以后就别想好了!”
江瓷也是这么想的,她目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把自己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了。
低声嗯了一声,江瓷说,“算上那些擦药,一共多少钱?”
“三块五。”
江瓷摸向自己的兜。
一顿。
江瓷看着医务站知青。
医务站知青也看向她。
沉默,是今天的医务站。
从出生到长大,活了二十七岁的江瓷从来没为钱发过愁。
她家祖上就没缺过钱,江瓷更是在金窝银窝里长大的,更不会少钱花。
但现在……
别说是三块五毛钱了,江瓷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莲婶看到这儿,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摸了摸身上,嘀咕又埋怨的对江瓷说,“你可得还我钱,不然,我就得上你家闹去!”
掏出零零散散的三块五,医务站的知青终于把药给了江瓷。
江瓷拿着药,对着莲婶露出了笑,十分感激,“谢谢您,我一会儿就把钱还给您。”
莲婶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江瓷说话竟然这么软和。
“等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还吧。”
发饷是按工分的,江瓷手里没钱,只能等发饷了。
江瓷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好半天,又说,“我的脑袋,是李虎弄的吧?”
莲婶没听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莲婶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离开医务站,江瓷告别莲婶,却没有回家,原身挣的工分,和发饷时给的钱,粮票,布票之类的都在原身的男人手里,原身可没钱。
她不知道那个家暴狂把钱藏哪了,要交还莲婶的钱,就得想其他的办法。
知青点。
李虎和其他知青坐在一起说话。
“没想到柳殷殷的介绍信还在信堆里,哎,李虎,你是不是真看错了,其实江瓷压根没有去拿柳殷殷的介绍信?”
闻言,李虎猛拍了一下桌子,“我看错?我怎么可能看错!江瓷她就是在拿殷殷的介绍信!”
“可柳殷殷的介绍信,就是在那一堆信中压着呢,江瓷昏过去前,说是来找大队长询问她男人的消息……”有和李虎不太合的知青故意说,“该不会是你因为江瓷和柳殷殷过不去,所以故意污蔑她的吧?”
“当时是你在场还是我在场!”李虎怒道,“江瓷陷害殷殷的事儿还少吗?你相信她那么一个蛇蝎的妇人也不信我?我会为了殷殷的前程来污蔑江瓷吗?”
众知青听到李虎的话,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李虎的话说的也不错。
江瓷可是干过不少坏事的。
前几年,江瓷为了设计嫁给夏磊,还把柳殷殷诓骗去村里出名的二流子那里,企图坏柳殷殷的名声。
这种人的确不该相信。
李虎冷哼了一声,“再说了,姓周的那个把江瓷都打成啥样了?姓周的一个月不回家江瓷也未必会难过吧?怎么会主动找他?”
“这么蹩脚的谎言也就大队长和你们才会信,我可不信她说的话。”
“可你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江瓷真拿了柳殷殷的介绍信啊。”有人这么说。
李虎气了个仰倒,心里恨江瓷恨得不行。
等下一次,他一定抓江瓷一个现行,看她还怎么狡辩!
……
江瓷一路闷头走,凭借记忆来到知青点。
找到了李虎住的屋子,江瓷深吸了一口气,喊道,“李虎,你给我出来!”
喊完,江瓷就捂住了裹着纱布的脑袋。
坏了。
喊的声音太大,把自己脑瓜子震得嗡嗡的。
李虎走出来,见到江瓷,眼睛都睁大了,“你竟然还敢找过来?”
江瓷没空和他掰扯,拿出医务站医生给她写的病单,说道,“你把我打出血了,赔我十块钱,十斤粮食。”
李虎都快气笑了,“我还没把你送去公安局,你反倒来讹我?”
十块钱,十斤粮食,亏她说得出口!
“我的伤是你打的吧?”江瓷没搭理他的已读乱回,“因为你我去了医务站,你没跟过去给医药费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把事情给赖过去?”
“谁知道你的伤是不是你男人给你打的,现在想赖我身上,我可不怕你!”
李虎说完,还想把她从知青点赶走,手刚刚落在江瓷的肩膀上,却见江瓷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他。
一股说不出的冷意从脚底直窜,让李虎动作一顿。
“上个月中旬,你去鬼市卖了一个陶碗,那东西是古董吧。”
因为受伤,江瓷的声音很虚,却犹如一只来自深渊的手,狠狠攥住了李虎的命脉。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瓷,“你……”
她怎么知道?!
江瓷微微一笑,伸出手,“十块,十斤粮食,三张肉票。”
她的笑似乎是恶魔低语,“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陶碗吧?”
李虎看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娘了个腿的,江瓷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了距离山定大队不远的牛棚,李虎艰难咽了一口口水,很是不甘愿,但还是回屋拿了钱和肉票。
“我也没那么多粮食,只能给你这么多!”李虎手里拎了个布兜,里面装的是玉米面。
白面可金贵,发饷时也就能给个几十斤而已,况且知青们都是先吃白面再吃玉米面,距离下次发饷就只有一个多月了,白面早吃光了,哪里还有白面?
江瓷抬手抓住那些钱和票,李虎却没有立刻放手。
他盯着江瓷,恶狠狠说道,“你要是敢把鬼市的事儿说出去……”
江瓷将东西从李虎手中抽过来,点了点钱和粮票,不急不徐说,“你东西给全了,那事儿我自然会忘。”
数没错,江瓷拎着玉米面,转身离开。
李虎黑着脸,看着她走远。
江瓷先去大队长的家里,找莲婶把医药费给结了,拿着仅剩的六块五,返回到了家中。
江瓷的男人……周家,在山定大队最边缘的地方,这里住的人很少,因为荒芜,远远看上去也就是两间破屋。
还没走近,有两个黑黢黢的孩子跑过来。
“娘!”
一个吃得相对来说壮实但依旧瘦巴巴的孩子抱住她的腿。
另外一个更加瘦小的孩子怯懦的看着她,弱弱喊了一声,“娘……你回来了。”
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她。
终于意识到无痛有娃的江瓷,两眼一黑。
“别动!”医生训斥,“给你清理伤口呢,你乱动什么?!”
男人嘴唇翕动,目光却紧紧盯着江瓷,深邃内敛,仿佛洞穿一切。
江瓷晃了晃身体,很快又稳住,深呼吸平复忽然翻涌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激动。
江瓷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只抱着周苗到了他的身边。
“你死哪去了?这么几天都不回家!”江瓷的声音有些颤抖,看上去还算是平稳。
男人似乎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嗓音很是嘶哑,“出了点意外。”
医生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江瓷。
“你们一家也是,既然受伤,就一家整整齐齐的受伤是不是?”
医生让知青继续给男人清理伤口,自己则回去拿了体温计,给周苗量体温。
三十九度八。
医生问,“烧多久了?”
江瓷:“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好的,晚上突然就疼哭了,我碰她身体,发现她身上很热,就直接过来了。”
“先给她打一针退烧的。”
医生去里面拿针和药液,江瓷就抱着周苗,看知青给男人上药处理伤口。
和男人的视线对上,那目光都相当的复杂。
等周苗打了退烧针,又在医务站吃了一包药。
江瓷站起来,交医药费。
从李虎那儿敲诈来的十块,除去自己的药费,和买鸡蛋的钱,现在就只剩六块,江瓷全都拿过来了。
本想着只给周苗打针拿药,怎么也得有剩余,可没想到这儿还多了一个病号。
江瓷的钱不仅全给出去了,还差了两块。
身后,江瓷总觉得那个男人在看她。
江瓷汗流浃背,颇有些尴尬。
以前的她出手大方,见到喜欢的几乎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更别提给不上钱了。
现在竟然……还不够医药费。
江瓷有点窘迫。
“你们夫妻先回去,明天记得把那两块钱给送过来。”
男人应了一声,站起身。
他本来坐在那儿,还不显,站起之后,比江瓷要高上一个头。
他一瘸一拐的跟在江瓷身后,三人离开了医务站。
夜色浓郁,只有月光还算明亮,依稀照亮回去的路。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江瓷才试探询问般开口,“周……周明礼?”
“是我。”
周明礼低声说,“江瓷,是我。”
本打算离婚后再也不见的江瓷不知为何,在确定原身的那个家暴男老公变成了她的前夫周明礼,江瓷竟有一种热流盈眶的轻松感。
至少不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
江瓷赶紧问,“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周明礼摇了摇脑袋,“我醒来时自己倒在一个大坑里,浑身上下都痛,还有一些陌生的记忆填充,这才知道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跟着他哥去偷东西,被那一家人发现了,他大哥推了他一下,自己跑了。”
“这身上的伤就是这么的,我醒过来之后,走了很久才走回来。”
江瓷有些唏嘘,“我和你的遭遇虽然不太一样,但都不怎么好。”
江瓷把自己醒来后发生的事情也对周明礼说了一遍。
周明礼听的认真。
“虽然不太相信,但我们的确是穿进年代文里了,还是那种恶毒的男女配角一家。”
说到这儿,江瓷情绪有些沉重,好半天,才问周明礼,“爸妈怎么样了?”
周明礼沉默,“不知道。”
江瓷:“你不知道?”
周明礼摇头,“按照时间计算,我们应该是在一起出事后,就都来到了这里,没人去见爸妈。”
这个爸妈说的是江瓷的父母,周明礼只有爷爷和奶奶,他们早就去世了。
江瓷敏锐察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从民政局出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明礼反问她,“你不记得了?”
江瓷:“记得什么?”
周明礼揉了揉依稀还残留着剧烈紧缩之感的心脏,说道,“我们……你才出民政局,就有一辆失控的车朝你冲过来。”
朝她来的车,他怎么会也出事?
江瓷脚步一停,周明礼想到她会突然刹车,差点撞上她。
江瓷扭头看他,“你救我不成,一起被车撞了?”
周明礼没回答,江瓷当他默认。
她继续抬步往前走,没再开口。
周明礼更是一个少言寡语的性格,江瓷不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虽然周苗很轻,但到底也是三岁的孩子,有几十斤重,江瓷抱了她一路,手臂很累,路上总是要将她往上颠一颠,活动一下发胀发酸的手臂。
周明礼低声说,“我来抱吧。”
“你身上都是伤,动作太大又扯动伤口渗血了怎么办?”江瓷回答,“我还欠医务站两块钱的医药费。”
周明礼看着她绑着纱布的脑袋,“你脑袋上不也有伤?”
两人同时的一滞,江瓷没忍住,苦中作乐的轻笑出来,“你也没见过我这么狼狈过吧?”
以前的江瓷不论去哪儿,不说光芒万丈,却也是人群的焦点,不论她干什么,都胸有成竹,信手拈来,在她面前,好像没有什么困难是解不开的。
周明礼眉眼放松一些,说道,“这种狼狈,在七零年代人身上,很多人都有,不是你的问题。”
两人将离婚的事情放在了一旁,江瓷给他说了说家里的情况,“这一对儿夫妻的钱都是你拿着的,今天回去之后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看看有多少钱,先解决一下我们和孩子的吃住问题。”
“相比起你的伤,我的伤并不算严重,这几天正是开镰收麦的时候,为了发饷时能有食物,我得去上工。”
周明礼眼皮子跳了跳,到底没说什么,点点头,“你放心,我能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江瓷扬眉,看向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距离那两间破屋不远了。
周明礼站定,拉住她的手臂,说道,“在此之前,这两个孩子。”
他冷静看着江瓷,“她们不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江瓷和周明礼可以不抚养她们,他们想办法离开这里,七零年代的国内没什么好发展的,但他们可以去香江,以他们的能力,不用发愁挣不到钱。
他们是相同的人,江瓷怎么可能不明白周明礼的意思。
现在是一九七六年,明年十月才会宣布高考,她嫁了乡下人,没有介绍信,婚姻会把她绑在农村不能回城。
想要谋出路,就必须冒险去别的地方。
这两个孩子是累赘。
江瓷低头看了一眼周苗。
她刚打过针,吃过药,眼下睡的很沉。
瘦瘦巴巴的小姑娘缩在她怀里,无知无觉。
江瓷问周明礼,“你觉得我是不顾孩子死活,只顾自己升官发财的人吗?”
这种生活方面的事儿,江瓷自认为是比不过拥有丰富经验的周明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江瓷只需要点头就行。
吃过饭,江瓷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周明礼手里拿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坐在盆前揉搓。
他显然是自己手洗惯衣服的人,知道容易弄脏的地方重点搓洗,每一处都不落下。
明明这人身上还有伤,可干起家务来一点都不嫌累。
江瓷没见过这样的周明礼,更何况她们已经离婚了,眼皮微跳,提声说,“我的衣服自己洗就行了,你没必要把我的衣服也洗了。”
周明礼扭头看她,两个孩子也洗完澡了,穿着凉拖鞋,干干净净的在江瓷左右站着,跟左右护法似的。
夕阳橙黄,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堆积,带着暖意,仿佛连燥热的夏都变得温和起来。
他说,“这些东西你不会,下次换下衣服我们一起洗,我教你怎么洗。”
江瓷:我谢谢你。
周明礼把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绳上,他洗的衣服里除了江瓷的还有两个孩子的,他的,大大小小迎风摇摆,使这个破旧房屋都多了几分热闹的人气。
周明礼换了热水,又搬了一个小凳子,对江瓷说,“过来。”
江瓷坐在小凳子上,弯下腰,头发那根根神经末梢便将周明礼触碰她发丝的感觉全部传入头皮,大脑。
“只剩下一点能洗头的东西,不算太好,明天我们买好的。”周明礼带着磁性的嗓音在江瓷耳边响起。
“有东西洗头就不错了,我倒是想弄些好的,也没渠道买。”
江瓷闭着眼睛,任由周明礼轻柔的将她那乱糟糟的头发归拢到一起。
周家没有镜子,江瓷每天洗脸时看到水面中的自己都无比嫌弃,不说干干净净,头发乱糟,皮肤蜡黄,整个人都透着营养不良的瘦骨如柴。
幸亏原身还有一点底子,仔细看也能从蜡黄的肌肤下瞧出骨相是好的,江瓷心里安慰自己养养还能看。
眼下这么狼狈难看的样子周明礼也见过了,江瓷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周明礼把她的纱布给取下来,又看了一眼她结痂的后脑勺,也不知在想什么,动作更轻了几分。
不得不说,“江瓷”活得是真糙,头发都打结不少,饶是周明礼不想用力,还是会扯得江瓷轻声吸气。
“我再轻一点。”周明礼低声说。
江瓷微微蹙眉,对周明礼说,“你去于大嫂家借把剪刀过来。”
周家连把剪刀都没有。
周明礼听江瓷的,嗯了一声,起身后又叮嘱,“你别自己洗,等我回来。”
“知道,你去吧。”
周老二来他家借剪刀,于大嫂下意识就警惕起来,很不善的看着周明礼,“你借剪刀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胡乱把伤人的玩意儿借给你的。”
周明礼很无奈,不得已,只能闷声解释,“是借来剪头发的。”
于大嫂还不太相信,眼睛转了转,最后扭头回了家,拿着一个布包,说,“我跟你一块回去看看,这剪刀我是一定不会放你手里的。”
只要她愿意让他们用,周明礼就算被警惕也没说什么,和于大嫂回了家。
周家没有院子,里面有什么一眼就能看到头,这会儿洗过澡的江瓷正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拿了一个树枝,也不知在地上写写画画什么。
“江瓷啊!你要借剪刀吗?”于大嫂的嗓门大,还没走近,喊了一声江瓷就听见了。
这意思是,困境之中两人相互扶持,脱离困境之后,就拜拜?
周明礼盯着江瓷,给气笑了,他蹭的从车上下来,“你要是这么算,行,昨天晚上我帮你洗头,今天晚上回去你必须帮我洗澡。”
“剩下的路程你必须把我给带到镇上。”
江瓷骑就骑,一边往前,一边理智反驳,“周明礼!你别在这儿耍流氓!洗头和洗澡是一个性质吗?”
她身高也有一米六六,可这八二杠本来就大,周明礼这人高马大的坐在座子上脚都能挨着地,江瓷斜着上去坐座子上。
一只脚踩地,另外一只脚凌空。
整个人扶着自行车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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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就是一个性质。”周明礼双手环胸,就站在一旁看着江瓷奋力上自行车。
江瓷蹦了好几次,都尝试上车失败。
都没空和周明礼吵架了。
失败第四次之后,江瓷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句短促的“哧——”
江瓷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很滑稽,脸,脖子,耳朵都红了。
气的。
被江瓷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周明礼心里的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消了。
他走近,一只手扶住江瓷的胳膊,一只手扶住自行车龙头,微微用力,江瓷踩着脚踏就缓慢起了起来。
还别说,这八二杠的视野就是好。
江瓷闷声闷气,“上来。”
周明礼就跳着跨坐到后车座上。
江瓷扶着龙头歪歪扭扭的很危险的摇晃两下,在周明礼以为要歪时,她又稳定了下来。
往镇上的速度减缓,但还是在走。
周明礼看着她的后背,消瘦,笔挺,好像无论何时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不停生长。
江瓷是会骑自行车的,不然周明礼也不会让她载着。
周明礼捂住腹部的位置,那里的伤口有些痛。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因为江瓷提起离婚的事,周明礼心头还有些火。
他闭了闭眼睛,实在不愿意想起江瓷冷淡对他提出离婚时的场景。
那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对周明礼来说依旧历历在目。
因为快到七夕,妈妈给他打电话,让他抽空多陪陪江瓷,也让外面的闲言碎语少一点。
他的事业越来越成功,身边的诱惑也越来越多,就算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拒绝,依旧有贪心的人想攀附他,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周明礼烦不胜烦,索性不再管,谁知那谣言反而越来越广,都传进了妈妈和爸爸的耳朵里。
周明礼很恼怒,一边着手打算把那些搞事的人一网打尽,一边尽快处理公务,亲自去买了江瓷之前提过很喜欢的一个设计师新出的产品作为七夕礼物送给她。
周明礼从飞机上下来,却收到江瓷的信息。
老婆:下飞机后来民政局签个协议。
周明礼看着那一贯冷淡的字句,下意识感到不好,给她打电话。
“去民政局干什么?要补充什么协议?”他强作镇定的问。
“你不清楚?”电话里江瓷的声音遥远疏离,“签离婚协议。”
周明礼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
他脚步时而加快时而又减缓,呼吸却异常沉重,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情绪,“什么离婚?江瓷,你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江瓷轻笑,“之前我们合作时说的很清楚明白,我需要一个丈夫,你需要人脉和资源让你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
“周明礼,你现在事业有成,是别人口中的人中翘楚,你已经从我这得到了你想要的,现在离婚不正好吗?”
柳殷殷微顿,听明白了,顿时露出比鲜花还要灿烂的笑容,小跑到夏磊身边,握住他的胳膊,“在里面呢,是个老头,听别人说他宣传歪门邪道,还弄了很多洋文的书,听人说要把他在牛棚里关到死呢,给他送饭的都被查了,成分不好的送去了大西北。”
“江瓷这种人只会邪门歪道,和牛棚里的那位还真是一丘之貉。”夏磊眼底闪过厌恶,“我找个机会和大队长那边谈谈。”
牛棚距离他们山定大队近,安排给牛棚那边送饭的人多数都是山定大队的,大队长管这个管的比较多。
柳殷殷一点也不觉得让江瓷被送去大西北有什么不好,那么恶毒,狠辣的女人,就得去大西北彻彻底底接受改造,不然她一个劲儿的作妖,她可受不了。
柳殷殷含笑凑到夏磊脸颊旁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声音甜腻腻的,“夏磊,我嫁给你真是太幸福了。”
夏磊幽幽看她,“别找事儿。”
“我在自己家亲我男人还不行啦?”
柳殷殷笑得就像是小狐狸,勾的夏磊心痒痒。
夏磊啥也没说,闷着头做饭。
等吃完,柳殷殷刚把夏希哄睡着了,就被夏磊扛进了房间内。
一阵汗雨挥洒,夏磊喘着气,压低声音说,“你下午就在家休息,我今天骑自行车带着希希去供销社,买点东西给大队长送过去。”
柳殷殷懒洋洋的,“好……”
……
周明礼独自一人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回去就瞧见江瓷已经睡着了,一个床被俩孩子,四肢张开的江瓷占满,他连上床的机会都没。
周明礼叹气,还是得多打一张床才行。
睡了个午觉,江瓷又穿着今早去上工时穿的衣服去地里继续拣麦穗。
虽然没干过活,但江瓷已经无师自通了勤俭节约的道理。
她爸妈看到高低得表扬她两句。
跟她一起搭配干活的还是那些大婶们,她们相当八卦的说着各家的闲话,还煞有其事的问江瓷,“江知青,你家阳阳怎么样啊?伤的严重不?”
“要是不严重能不和我一起来上工?”江瓷说,“我让他们两个在家玩了,我男人看着呢,我可不敢再让他们来这儿了,万一再碰到夏家的那小子,再瞧见我闺女手里拿了糖吵着要怎么办?”
大婶们来了精神,“你能让周老二看俩孩子?也不怕他把孩子给你卖了!”
这周老二,在大婶们的嘴里,那就不是个东西。
江瓷唇角抽了抽,“且看他改不改,今儿中午我回去吃饭的时候,他还说家里快揭不开锅了,要带我和孩子们一起去镇上的供销社看看。”
说到这儿,江瓷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男人还说要买辆自行车呢。”
有大婶接话茬,“该不会是你看夏知青给柳知青买了自行车,所以编瞎话诳我们吧?”
江瓷一本正经说,“我不和他家攀比.”
话音才落,就听有人嗬了一声,“哎呦,夏知青这骑着自行车去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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