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暖本来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怨妇”赫阳辛咆哮，可是一听到“初恋”二字，脸色忽然白了白。
他没资格提这两个字！
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日复一日，已经抽芽开花，变成一枚苦涩的果实。
而这苦果的根源，便是她与赫阳辛的联姻！
看着陈曦暖一变再变的脸色，赫阳辛忽然有了些许快感，他忽然起了兴致，想要逗弄一下陈曦暖。
“你以为他会等你？恕我直言，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干净的白月光。”
“你不要因为自己脏，就怀疑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脏。”陈曦暖冷冷还击。
赫阳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个女人在感情方面，简直无异于一个稚童。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陈曦暖不知道他想玩什么花招，但是一牵扯到自己的初恋，偏执和自尊让她她莫名有些冲动。
“赌什么？”
作为孙媳妇的陈曦暖自然是盛装出席，而且，必须是挽着赫阳辛的胳膊一同在宴会厅门口迎接宾客。
不停的客套让她的脸有些僵，等到迎宾的尾声她已觉得疲惫不堪，正准备放松一下，却被眼前的一个身影刺得几近失明。
程尧！
四目相对让陈曦暖心绪短暂地汹涌了一刻，很快便又觉得一股苦涩自胸腔蔓延出来。
陈曦暖既期待又不安，她不知道程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印象中他与赫家并没有什么交集，若非要说有，那或许便是自己。
“你怎么不等我，自己就先过来了？”
一阵娇嗔打破陈曦暖的疑惑，等她回过神来，一个妖娆的身影已经挽上了程尧的手臂。
“堂哥，堂嫂。”女孩笑得甜美。
陈曦暖木然微笑回应着，这女孩是赫阳辛的堂妹赫悠悠，看来程尧是陪她来参加寿宴的，那么二人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赫先生，赫太太。”程尧面色没有丝毫异常。
“你们订婚宴那天我正好有事，”赫阳辛握住程尧伸出的手，“等你们婚礼那天我再好好送一份大礼。”
“多谢赫先生。”
程尧的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微笑，仿佛陈曦暖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有些疑惑，这与那个信誓旦旦的程尧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堂哥可别想糊弄我，”赫悠悠撒起娇来，身子与程尧靠得更近了，“我和程尧前两天去定结婚礼服，还差一个皇冠。”
“看上我那个中世纪的藏品了？”赫阳辛眼中不乏宠溺，“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
“谢谢堂哥，”赫悠悠眉眼弯弯朝陈曦暖眨眨眼，“堂嫂，我没有夺你所爱吧？”
“那个皇冠不是她的心头好。”赫阳辛有些玩味地看着陈曦暖。
陈曦暖机械地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虽然赫阳辛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她的初恋，但她已经知道自己赌输了。
她目送二人亲密地进了宴会厅，赫阳辛在旁边说什么她已不大听得清，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地吵得厉害。
在洗手间躲了一会儿，陈曦暖拿出粉盒补了补妆，总不能顶着一张灰白的脸出去见人。
赫阳辛已经在洗手间外，等着与她一起想宾客敬酒，陈曦暖只能行尸走肉一般端着酒杯，跟在赫阳辛后面。
不知道熬了多久，终于等到散席，趁着赫阳辛去送客的功夫，陈曦暖只想找个凳子静静地坐一会儿。
“暖暖。”
陈曦暖疲惫地抬头，正好对上程尧闪烁的目光。
是她的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