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芙萧荆的其他类型小说《他清冷撩人,娇妻夜夜难眠姜芙萧荆全局》,由网络作家“橘子软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好好伺候老太太,等日后嫁给大郎也能帮着大郎。”世子夫人已经先入为主,觉得姜芙讨好老太太是爱惨了萧玉璋,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姜芙懵懵的抬头,“可我不想嫁给萧玉璋啊。”“什么?”世子夫人没想到姜芙对自家儿子根本没心思,她返回老太太院子时,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娘,您跟我说个准信,您对姜四姑娘亲昵是要把她嫁给大郎吗?”萧老太太休息了片刻,稍微精神了些,她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眼中鄙夷。“真以为大郎是什么香饽饽,他可配不上我们阿芙。”我们阿芙?世子夫人表情裂开,说起来大郎才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吧,怎么在她口中像外面捡来的一样,倒是姜四姑娘亲的很。“那娘您这么亲近她......”世子夫人不解,可萧老太太也没打算解释。姜芙和萧荆的亲事定要找...
《他清冷撩人,娇妻夜夜难眠姜芙萧荆全局》精彩片段
“你好好伺候老太太,等日后嫁给大郎也能帮着大郎。”
世子夫人已经先入为主,觉得姜芙讨好老太太是爱惨了萧玉璋,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
姜芙懵懵的抬头,“可我不想嫁给萧玉璋啊。”
“什么?”
世子夫人没想到姜芙对自家儿子根本没心思,她返回老太太院子时,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娘,您跟我说个准信,您对姜四姑娘亲昵是要把她嫁给大郎吗?”
萧老太太休息了片刻,稍微精神了些,她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眼中鄙夷。
“真以为大郎是什么香饽饽,他可配不上我们阿芙。”
我们阿芙?
世子夫人表情裂开,说起来大郎才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吧,怎么在她口中像外面捡来的一样,倒是姜四姑娘亲的很。
“那娘您这么亲近她......”
世子夫人不解,可萧老太太也没打算解释。
姜芙和萧荆的亲事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谈,这个大儿媳性子也有点蠢,就先不跟她说了。
萧老太太沉下脸,“行了,我亲近阿芙自然是因为她得了我眼缘,而且老婆子这条命也是阿芙救的,我亲近她难道不应该?收起你那点花花肠子,别自作聪明去惹她麻烦,不然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但管管家还是没问题的。”
这是敲打她呢,世子夫人绷紧了皮子,再不敢有其他想法。
“娘放心吧,姜四姑娘是您的救命恩人,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找她麻烦。”
“嗯,没那些小心思就好,不然老婆子可不会轻饶了你!”
......
谢婵连萧府的门都没能进去,就灰溜溜回了谢家。
谢夫人刚收拾完后院那群小妾,见女儿回来,殷勤的上前。
“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让萧老太太喜欢上你?”
谢夫人生了两儿一女,可两个儿子不争气,连草药都认不全,读书也没天赋,到最后能指望的就这一个女儿。
虽然女儿得了老太爷喜爱,可女子都是要成亲的,谢家说起来受宠,可到底只是个太医,还是因为谢老太爷现在还活着,等他一死,还有谁能记着谢家。
谢夫人着急,就盼着谢婵能嫁到萧家去呢。
谢婵闷声不说话,她丢了这么大的人,心里的气恼可想而知。
谢夫人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不会是把萧老太太给得罪了吧?”
她越想越焦急,那巴掌就差落到谢婵脸上了。
谢婵的丫鬟赶紧把人拦住,“夫人,您别打姑娘,原本姑娘跟萧老太太相处的好好的,哪里想到冒出来姜四,把姑娘的风头都给抢走了。”
谢夫人怔愣,“姜四?怎么回事,你来说。”
这小丫鬟从小跟在谢婵身边,也是见惯世面的,几句话就将姜芙救人得了萧老太太欢心的事说清楚了。
听到萧老太太心疾发作,谢婵一筹莫展,最后被个姜芙给治好的事,谢夫人恨铁不成钢。
“你祖父教你的医术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若是你救了萧老太太,还愁亲事不定下来!”
谢夫人根本不信姜芙的医术比谢婵好,在她眼中就是谢婵不努力,白白浪费了机会。
谢婵眼中闪过阴郁,看谢夫人的眼神带了厌恶。
“够了!这事我自己有打算,你别管了。”
“你!”谢夫人气极,“你还有脸跟我呛声,谢婵,别忘了,我是你娘!”
谢婵脸色越发冷,“你该庆幸你是我娘。”
萧荆给许蕴送过包厢,萧玉璋觉得有三叔发话,许蕴肯定会帮自己把姜芙约出来。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美滋滋的,根本没注意萧荆的脸越来越黑。
“你想约姜四?”
“嗯!我想跟阿芙妹妹道歉,之前退亲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谣言就误会她,希望她能原谅我,也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嘿嘿......”
“啪!”
萧荆手里的茶杯碎成几瓣,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砸在地上溅起鲜红的花。
“三......三叔?”
萧玉璋吓了一跳,连忙喊小厮叫大夫。
萧荆握住碎片,眼尾泛起猩红,“云安,送客!”
“三叔!”
萧玉璋被赶出来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萧荆了,接连两次被赶出门,难道是他做了什么错事惹三叔不开心了。
云安看着他反思的模样,都有些可怜他了。
三爷以前多疼大公子啊,可有了姜四姑娘,大公子就成地里的小白菜了。
“大公子,三爷跟许姑娘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这话您可别再说了,不然抹黑了三爷的名声,三爷会生气的。”
“......行吧,三叔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萧玉璋努努嘴,原来萧荆发怒是因为这啊,他缩了缩脖子,自家三叔还真是不近女色,冷血无情,他日后可得注意些,不能让任何女人跟三叔扯上关系。
不过除此之外,萧玉璋心里又有些庆幸。
之前萧荆救了姜芙,他还担心三叔对阿芙妹妹有心思呢,如今看来都是他多想了。
三叔,不会喜欢任何女人!
萧玉璋离开后,云安取来金疮药,“三爷,我给您包扎吧?”
萧荆张开手,茶杯碎片嵌入肉里,掌心血肉模糊,只是看就知道有多疼,可他却面不改色。
“宫里的帖子送过去了吗?”
“送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四姑娘手里了。”
“嗯。”
萧荆心里舒服了点,他能猜到小姑娘这些天故意躲着他,加上今日萧玉璋的话,萧荆有些急了。
小姑娘是他的,谁也不能抢。
自己侄子也不行。
姜家大房,严氏看着王妈妈递过来的帖子半天没能回神。
“......你说这是宫里送来的?还是给姜芙的?怎么可能?”
皇后竟然给姜芙送帖子,邀她去宫宴,这一定是她早上还没睡醒。
姜瑶比严氏反应更大,她以前从未把姜芙看在眼里,可是如今姜芙接二连三打她的脸。
这次更是彻底要打肿了。
“王妈妈,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是姜芙伪造的!”
“太太,姑娘,是真的,老奴亲手从公公手里接过来的,而且宫里的帖子,四姑娘哪有本事伪造啊......”
王妈妈吞了吞口水,觉得姜家要变天了。
这个胆小怯弱的四姑娘,怎么就突然入了贵人的眼呢。
“那我呢,我能不能去?”
姜瑶眼巴巴盯着,王妈妈吓得后退几步,“这......这老奴哪敢说......”
旁的帖子也就罢了,皇后亲自让人送来的,姜家是嫌命长才敢昧下。
她们心里都知道,这是皇后给姜芙的,只是难以接受罢了。
“这个贱人!她凭什么!”
还能凭什么,当然是凭她命好,搭上了许蕴,在皇后面前都有了名字。
严氏心里嫉恨,但却不敢使绊子,甚至还要给她好好准备衣服首饰,不然姜芙穿得破破烂烂的出去,旁人都得说她这个做大伯母的面甜心苦。
“早知道那日就不该让她去谢家!”
不去谢家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也不至于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萧玉璋找到萧荆时,萧荆正要骑马回府。
“三叔!你怎么会去救姜四?”
萧荆骑在马上,此时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只是头发还湿着,几缕湿发落在鬓边,愈发衬得他气势凌厉。
萧荆居高临下的望着萧玉璋,语气淡淡,“不能救?”
萧玉璋还是很怕自己这个小叔叔的,他挠挠头,“不是不能,我是怕你被她缠上,三叔不知,她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姑娘最会钻营了。”
他自顾说着,完全没发现萧荆的黑沉了脸。
“有空去药铺买些枸杞补补。”
萧荆放下话,转身骑着马离开,那马蹄猛地往后蹬,还扑了萧玉璋一身的泥。
萧玉璋噗噗将泥吐出来,没觉得自家小叔是故意的,只是对萧荆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转头问小厮,“三叔让我买枸杞做什么,你知道枸杞的效用吗?”
小厮也挠挠头,“好像是......明目......”
“明目?难道是这几日我没休息好,三叔看出来了,你快看看我眼睛是不是泛红了?”
说着萧玉璋就将头伸到小厮面前,小厮看着他清澈饱满的眼珠,心虚的点点头,“好像是有点。”
他怎么觉得三爷不是关心公子,而是骂他眼瞎呢。
不过这些编排主子的话可不能乱说,小厮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压在了心底。
萧玉璋一脸感动,“三叔对我真好,除了爹娘也就三叔最疼我了。
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姜四缠上他!”
小厮:“......”
倒也不必如此。
......
姜芙几人到家时,下人已经去前院通知严氏。
她落水的消息还没传到严氏耳中,回府的马车上姜瑶一直对她冷嘲热讽,姜芙第一次冷了脸。
“瑶儿怎么样,见到萧家三爷了吗?”
几人刚进了屋,严氏就拉着姜瑶问道。
今日姜瑶精心打扮过,她相貌随了严氏,算是个小家碧玉,只是脸上的刻薄劲儿也和严氏如出一辙。
听严氏提到萧荆,姜瑶恶狠狠的瞪了姜芙一眼。
“娘不如问问她,毕竟今日大家可都看见姜芙勾引三爷了。”
“怎么回事?”严氏拉长脸,问道。
白杏看不得自家姑娘受委屈,“我家姑娘才不会勾引三爷,明明是二姑娘将我家姑娘推进湖中,三爷心善救了她,怎么到二姑娘口中就变成我家姑娘勾引三爷了?”
姜瑶表情傲慢,“我推她?你看见了?”
她当时站的位置是死角,就连白杏也没看到她推姜芙。
白杏被气得发抖,“反正我家姑娘绝对不会勾引三爷!”
“哼,那可说不定,她现在被萧家退亲,京城根本没人会娶她,趁此机会,她不得想办法攀上三爷?”
姜瑶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们主仆二人,一脸鄙夷。
姜芙攥紧了拳头,倔强的抬起头,“我不会!”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想嫁给萧荆。”
“你!”
姜芙将她心中的妄想说出来,姜瑶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好了。”严氏将人叫住。
女儿的性子严氏比谁都了解,姜芙应是不敢当众勾引萧荆的,只是她这副长相太惹眼,最好还是继续关起来。
想到这,严氏看向姜芙。
“不该你惦记的别惦记,日后就待在院子里替你爹娘诵经祈福,别再出门丢人现眼了。”
......
“姑娘,大太太怎么能这样,您又不是故意要落水的,明明是二姑娘的错!”
回了二房的院子,白杏就忍不住抱怨。
“您好不容易能出次门,现在被困在院子里,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不出门也好。”
姜芙语气倒是平静,不出门就不会遇到萧荆,接连两次见到他,姜芙从心里对他感到害怕。
就是可惜了她的香方,原本想买原料做安神香来点,或许能缓解她的魇症。
现在出不了门,自然也买不到了。
果然,晚上姜芙又做梦了。
这次梦中的场景是萧荆的寝居。
她穿着白日那身衣裙跪伏在萧荆的身上,如瀑的秀发披散下来扫在男人的脖颈处。
萧荆闭着眼睛,应是睡熟了,姜芙屏住呼吸盯着他。
明明白日那样冷淡的人,睡着了面相却很柔和。
姜芙跪的腿都要麻了,萧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恶从胆边生,伸出手戳向他的脸。
男人肤色白皙如玉,指腹落上去手感很好。
姜芙见他不醒,又大着胆子戳了好几次,最后整个人坐在他腰腹上,两只手捏着他脸上的软肉扯了扯。
“哼!你白日时可真凶!”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埋怨的话让她说出来都像撒娇一样。
萧荆都要差点忍不住醒过来了。
或许是睡着的萧荆太无害,姜芙将他当成了一个安静的诉说对象,说着姜瑶如何讨厌,大太太又是如何是非不分将她关在院子里,还说着萧荆白日有多凶,多冷。
“你在水里都把我捏疼了。”她素手抚向腰间,娇媚的小脸微微皱起,看上去可怜极了。
“还有这里,现在还涨涨的。”
手从腰间移向胸前,姜芙低头看向那两处饱满,完全没注意到男人已经睁开眼。
她这处儿长得实在是太大了。
她没见过别人的,但白杏的两个都不如她一个大。
平日多走两步路就累得忍不住喘,实在是累赘。
萧荆的眼神也跟着望过去。
小姑娘手心拖着,一脸天真的说着抱怨的话,他身子都要涨了。
那处有多软他今日是感受到了,像朵宣软的棉花。
不,比棉花还要软。
萧荆的眼神太过炙热,姜芙抬起头,正好和他触碰到一起。
她表情惊惶,猛地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你不许看!”
萧荆想说什么,梦境突然变得虚无,他醒过来,眼前一片昏暗。
小姑娘又被他吓跑了。
萧荆周身散发这冷气,寝居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内室传来声响,下人被惊醒,过来问。
“爷,可是要起夜?”
里面静谧了片刻,复而传来萧荆低沉压抑的声音。
“送些水来。”
下人表情一顿,三爷竟然要水?
难道是......他家三爷想女人了?
这可真是稀奇了。
而另一边的姜芙则是吓得半宿没睡着。
不仅现实中的萧荆令人害怕,就连梦里的也变得那么吓人。
她一定不要出门了!
萧荆早已等得不耐烦。
今日退亲本不该他来,萧玉璋不知从哪听来的传言,说姜四姑娘貌丑不堪,性子懦弱上不得台面,死缠烂打要退亲。
可真到要退亲送还信物的时候,他又不敢来了。
花厅外的月季开得绚烂,不少从墙外探出头来,花香腻人,萧荆心头越发烦躁。
只是那丝烦躁在看到姜芙后骤然变成惊诧。
萧荆有个秘密,自从一年前他及冠后就夜夜梦到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面容娇媚,性子娇憨,在梦中任他欺负。
他从不是重欲的人,甚至厌恶女色,可碰到她却全然破了戒。
只是他私下寻遍京城,并未寻到人,就在萧荆已经接受小姑娘是梦中神女的时候,她出现了。
原来她一直藏在姜府的后院,还是他侄子的未婚妻。
萧荆捏紧指尖的白玉,轻抬脚步走到她面前。
“姜四姑娘?”
“......嗯。”
男人的声音落在耳边,姜芙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她今日穿了件烟粉色的齐胸襦裙,胸前勒得鼓鼓的,萧荆收回眼,落在她脸上。
见惯了小姑娘素面娇嫩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上妆。
青眉如黛,眼波含情,樱唇被贝齿咬着落下两道痕迹。
萧荆脚步微动,指尖蓦然攥紧,他竟想上前将小姑娘的唇掰开,将自己的手指覆上去。
“信物可带了?”
“带了的。”
姜芙没听出他声音中的压抑,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冷得厉害,抖着手从领口扯出一块白玉。
白软轻颤,萧荆眸底墨色暗涌,须臾间又被他重重压下。
“给。”
萧荆伸出手,小姑娘娇嫩的柔荑落在他掌心,萧荆心头一动,捏住了她指尖。
姜芙猛然抬起头,水润杏眼含着惊惶。
他就这样可怕?
萧荆不耐看到她慌乱无措的模样,眉心皱紧,脸色看着更冷了。
姜芙身子抖了抖,春/梦对象是未婚夫小叔就已经足够可怕,他脾气还这样坏,若知道自己夜夜意/淫他,会不会气得想掐死她。
姜芙要吓哭了。
哎,到底是年纪小,胆子也小。
掌心的温度提醒萧荆,眼前的小姑娘不是他梦中的人,他松开手,将另一块玉放在她手中,“此后萧玉璋与姜四姑娘,再无关系。”
花厅里吹进来一缕风,男人早已消失在门外,主仆两人站了许久,等外面人都散开,白杏才敢大声说话。
“呼!这萧家三爷可真吓人!”
姜芙赞同的点头,金钗上的流苏晃啊晃,钗尾的雀儿都像活过来一样。
只是一瞬她就苦了脸。
“我......我腿麻了。”
刚才面对萧荆她吓破胆,动都不敢动,双腿酸软无力。
白杏连忙搀住她,“我扶着姑娘。”
她并不觉得自家姑娘害怕是什么难堪的事,萧家三爷和传闻中一样,冷面无情能止小儿啼哭,姑娘不怕才奇怪。
更何况萧家派他来退亲,简直就是在打姑娘的脸。
姑娘在姜府的日子本就艰难,日后可要怎么办。
白杏愁的嘴巴发苦,“要不再去求求大太太......”
姜芙知道白杏要说什么,截过了她的话茬。
“求她做什么,亲事是萧家要退的,大伯母也没有办法,而且退亲也挺好的。”
若是等她嫁进去,洞房夜梦到其他男人,那男人还是丈夫的小叔,只是想想她就觉得要死了。
或是避开了最糟的情况,姜芙的心胸豁然开朗,身上也有了力气,就又觉得肚子饿了。
“今日午膳吃什么?昨日那道芙蓉鱼片不错,也不知今日有没有。”
“啊?”
白杏还沉浸在姑娘被退亲的悲痛中,她家姑娘心是真大,这种情况都没忘记吃。
白杏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我待会儿去厨房看看。”
“嗯,要早点去,不然又要吃剩饭了。”
“婢子晓得的。”
......
萧荆回到府中,还没踏进三房的院子就被萧玉璋拦住了去路。
两人虽说是叔侄,其实年纪只差了四岁,可这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萧荆沉稳不似同龄人,而萧玉璋又过分跳脱,此时他朝着萧荆挤眉弄眼抓耳挠腮。
“小叔可见到那姜四了,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相貌丑陋胆小如鼠?”
萧荆以前并不觉得这个侄子活泼跳脱有什么错,但此时看他却有些不顺眼。
“像什么样子!”
“小叔您还没回我呢。”
平日萧玉璋最怕自己小叔,但这会儿好奇战胜了恐惧,缠着他非要求个结果。
萧荆眼尾压了压,没让萧玉璋看清他眸底的情绪。
“嗯。”
她容貌不丑,但胆子确是小,自己倒也没骗人。
“哼!我就知道,还好退了亲,不然就要娶这丑八怪了,多谢小叔替我走这一趟。”
“不用。”
萧玉璋觉得今日自家小叔难得好说话,心中的感激就更深了。
“小叔,姜四的信物呢?”
“断了。”
没等他说完,萧荆就摊开掌心,白玉从中间断成两半。
萧玉璋垮下脸,“怎么会?”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笑意,“算了,反正都退亲了,这信物也没用了,小叔扔了吧。”
摆脱了跟姜芙的亲事,萧玉璋俨然像卸下了一个重担,整个人都变得意气风发。
萧荆闻言并未说话,只是那掌心又重新合上。
白玉被小姑娘随身佩戴,上面还残留着小姑娘的温香,他不自觉攥紧。
......
姜芙被退亲,在姜家的待遇就更差了。
还好二房的院子只有她和白杏,关起门来旁人的话也传不到她耳中。
只要能吃饱饭,姜芙并不在意旁人说她什么。
夏夜凉爽,她看了会书就到了睡觉的时辰。
姜芙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白杏端来一碗安神汤,见她这样脸上尽是担忧。
“姑娘夜夜惊梦的毛病合该让大夫来看看的。”
之前还盼着姑娘嫁到萧家能请大夫,现在退了亲她的打算就落空了。
姜芙现在听不得这个梦字,接过白杏手中的安神汤几口喝完。
“不是什么大毛病,或许日后就好了。”
“要真这样就好了。”
姜芙心大,白杏却不敢懈怠,她看着姜芙将安神汤喝完,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安抚道。
“姑娘早点睡,睡熟了就不做梦了。”
“嗯。”
安神汤的药效上来,很快姜芙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可是今晚,她还是做梦了。
梦里的场景是姜府的花厅,她依然是白日那身装扮,只是整个人趴在萧荆的怀里,手心还覆在他的胸膛上。
“萧......萧大人?”
林学士直接趴在了地上,萧荆尚未开口他就已经没了追问的勇气。
然而萧荆并未打算放过他。
“当年先皇称赞你两袖清风洁身自好,可这些年你贪污受贿几千两白银,更是糟蹋良家女子无数,辜负了先皇的信任,林有德,你可知罪?”
林有德想说他知罪,但又觉得委屈。
他为官四十载,就贪污了几千两白银,平分到每年也就几百两,更别说这几百两还是好几个人送他的。
他一向谨慎小心,只想在官位上养老,根本没打算贪污,可哪想到萧荆竟然揪着这点银子不放。
至于糟蹋良家女子无数更是无稽之谈,他纳进府里的这些小妾都是她们自愿的。
唯一逼迫的,只有尚未进府的姜芙。
他昨晚刚去了姜家,今日萧荆就带着金吾卫来问罪了。
难道......
林家被抄了,林学士因为贪污受贿强抢民女被革职关进大牢。
此事一出,朝堂哗然。
无他,林有德犯的错太轻了。
满朝文武随便拉一个出来,哪个没贪过万两白银,可偏偏林有德一个将要入土的老头子被下狱了。
大臣们不知萧荆跟林有德的恩怨,只以为是圣上不满他们,让萧荆抄了林家杀鸡儆猴。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朝臣们都收敛了许多。
林有德入狱最害怕的当属姜大爷,他本想着将姜芙送给对方做妾好因此升职调动,哪想到他宴请人的第二天,林有德就进大牢了。
“幸好,幸好......”
姜家大房,姜大爷连连庆幸道。
“幸好没将阿芙送进去,不然咱们姜家也得跟着遭连累。”
“可不是,也不知道金吾卫怎么盯上了林家。”严氏跟着后怕。
“......会不会也盯上老爷啊?”
姜大爷汗毛耸立,“不能吧......”
他也没做什么啊,贪污更是不可能,他这七品的小官在京城一抓一大把,只有他巴结别人的份,根本没人搭理他。
只是之前没盯上,不代表日后,姜大爷还是要未雨绸缪收紧皮子。
“不管怎样,最近约束好府中的下人,让他们都谨慎点。”
“是,可阿芙的亲事?”
林学士抓进去了,但还有其他人,严氏还惦记着尽快将姜芙嫁出去。
姜大爷犹豫片刻还是摆摆手,“近期还是安生点吧,退亲之事毕竟是萧家理亏,万一咱们把阿芙随便嫁人,萧家不满,再将人得罪了。”
严氏想说萧家才不会管,但想到那日御景楼萧玉璋替姜芙出头,她心里又不确定了。
“行吧。”
严氏虽不满,但也只能答应,她再强势,姜家真正做主的还是姜大爷。
只是对于姜芙,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一个孤女,别想压过她的瑶儿。
林学士入狱的消息在姜家传开,姜芙也得了消息。
白杏一脸爽快,关起门来狠狠夸起金吾卫。
“婢子之前还认为金吾卫冷血无情是皇上的鹰犬,现在看来简直就是青天大老爷,那林学士刚想 惦记姑娘,就被关进大牢了,真是痛快,他那副老骨头怕是要死在牢里了!”
白杏这心里比吃了冰还爽快,从得了消息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姜芙握着手中的医书,拿反了都没察觉。
她耳边只有白杏的话,怎么会这么巧?
昨夜她才在梦里跟萧荆告了状,今日他就把林有德关进大牢了。
“别哭,你不会嫁给他,放心。”
“......”
“姑娘?”
白杏说了半天都没得个回应,微微俯下身子凑近姜芙唤了一声,把姜芙吓得一激灵。
不然,她不会给她在自己面前叫嚣的机会。
内院发生的事很快传到谢老太爷耳朵里,他年事已高早就不管事了,可谢婵是谢家的希望,她的亲事前途,谢老太爷比谁都看重。
已年过古稀的谢老太爷身子骨尚还爽朗,他坐在太师椅里,面色不怒自威。
谢婵敢对着谢夫人呛声,可不敢在自家祖父面前造次。
“说说吧,你是怎么输给那姜四的。”
谢老太爷开口,谢婵打了个寒颤,然后缓缓开口。
谢婵敢跟谢夫人呛声,可面对谢老太爷不敢有丝毫保留。
她将姜芙治病的手段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当听到姜芙一连十几针都扎在死穴上,最后把萧老太太救活的场景,谢老太爷猛地坐起身。
“你可数过是几针?”
谢婵从未见过祖父如此惊恐的表情,是的,惊恐。
谢老太爷虽已致仕,可在太后皇上那依然是宠爱有加。
他虽然只是个太医令,可谁都会生病,尤其越是贵族越怕生病,他们宁愿得罪宰相都不敢得罪太医,这也是为何谢婵在贵女中名声甚重的原因。
谢家靠谢老太爷保持尊荣,习惯了众人追捧的谢老太爷也早已变得高高在上,鲜少有能让他情绪大变的人和事。
至少谢老太爷这样惊惶的表情,谢婵是第一次见。
“应是......十八针。”
“十八针......是了,天门神针自天池穴起,鸠尾穴收尾,一十八针,针针凶险,稍则行差就会丧命。”
谢老太爷神情已经有些癫狂,谢婵心尖揪紧,“祖父,天门神针是什么?”
说起来她到现在还觉得是姜芙好运,并不是真本领,说不定是她先给萧老太太吃的速心丸更管用,让后来施针的姜芙捡了个漏。
谢老太爷干枯的手抓紧了椅子,浑浊的眼底划过一抹阴狠。
“天门神针......是叶家的独门针法。”
“叶家?”谢婵惊诧,“叶家不早就灭族了吗?”
“是啊,早就灭族了。”
谢老太爷眯着眼,神情还有些怅惘。
谢婵如今也不过刚满十九,叶家被灭门已经过去快四十年,她对叶家的印象也只是从叔伯口中得知的。
当年叶家老太爷跟谢老太爷是同出一门,两人还是同乡,关系很是亲近,而且叶老太爷医术天赋更高,学成后就进了太医院,后来得了先皇器重又引荐了自己的师弟谢老太爷。
师兄两人在太医院大展身手,很快就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只是后来叶老太爷蓄意给先皇下毒被抓,满门抄斩,京城就再没了叶家,而谢老太爷作为唯一的医圣传人,风头无两。
“祖父,这姜芙会不会跟叶家有关系?”
谢婵不是傻子,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叶家的独门针法在姜芙手中,显然她和叶家脱不了干系。
谢老太爷微敛着眸,谢婵一时间看不清他的情绪。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
“想办法将她约到府里来。”
“是。”
谢婵不懂祖父的凝重,但他的决定她也不敢置喙。
“下去吧。”
......
等谢婵出了门,谢老太爷身后走出一个黑衣侍从,他的年纪已经不小,那双眼睛和谢老太爷一般充满了阴狠。
“主子,难道当年叶家还有人活着?”
先皇抄家时,他可是暗暗盯着的。
谢老太爷紧闭双眼,然后睁开,眸底是压抑的波涛。
“去查!”
他绝不许谢家的荣华富贵断了,已经死去的人还是闭上嘴为好。
听到许皇后提萧玉璋,许蕴眉眼间尽是嫌弃,“是他,这萧玉璋就是个混不吝,还好阿芙妹妹跟他退亲了。”
“哦?怎么回事?”
许皇后在宫里无趣的紧,听到有八卦她坐直了身子。
许蕴随即将那萧玉璋之前如何看不上姜芙,死活要退亲,又在退亲后见到姜芙美貌想要反悔的事都告诉了许皇后,最后还狠狠批判了萧玉璋只看脸,完全不顾女子的名声。
“阿芙妹妹在姜家处境本就难,萧玉璋退亲直接将她推进了悬崖。”
“是啊,萧家这做法太不地道,老太太就没拦着?”
许蕴摇摇头,许皇后叹息一声,“恐怕是拦不住,世子夫人目光短浅,萧家日后还得靠萧荆。”
听到萧荆的名字,许蕴惊呼一声,许皇后眼神略带疑惑的看过来。
“蕴儿怎么了?”
许蕴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好久没见阿芙妹妹,蕴儿有些想她了。”
许皇后摸摸她头上的双环髻,笑着道,“蕴儿想她,姑母请她来参加宫宴便是了。”
说起来,她也想见见这个姜四姑娘呢,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姑娘让蕴儿这么喜欢。
“好。”
从宫里出来,许蕴深深呼出一口气,刚才差点就露馅了。
她只是想到了萧荆对姜芙的心思,从之前送包厢到如今搬到姜芙隔壁去住,哪件不是在说他对姜芙势在必得。
只是这事只有她知道,许蕴觉得自己早晚会被憋死。
有秘密却不能说,真是太痛苦了。
自从知道隔壁的人是萧荆,姜芙就再也不让白杏去拿杏子了,晚上睡觉也刻意避着萧荆,她熬到很晚,直到天亮才睡。
虽然姜芙熬得日夜颠倒神情萎靡,但确实没再梦到萧荆了。
进入六月底,天气越来越热,可小厮却觉得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冷。
萧荆拧着眉,脸上罕见带了焦躁。
“那杏子还是没人拿?”
小厮点头,“是,小的这两天都盯着,姜四姑娘身边那个叫白杏的丫鬟拿饭都不从墙根走了。”
这是故意躲着他们呢,也不知道是丫鬟的主意还是姜四姑娘的意思。
小厮默默想着,心里替自家主子鞠了一把辛酸泪。
三爷日日这样献殷勤,姜四姑娘好像不领情啊。
“三叔!”
萧玉璋傻笑着从门外跑进来,边跑还边喊着萧荆。
萧荆没回他,扭头看向小厮,小厮傻眼。
三爷都吩咐过不许大公子进门,大公子是怎么进来的?
“大公子......您......怎么进来的?”
萧玉璋‘啪’的一声弹了小厮一个脑瓜崩,双手叉腰一脸得意。
“当然是闯进来的!狗奴才,还敢拦小爷,不怕小爷跟三叔告状啊?”
萧玉璋以为门房拦着自己是小厮的主意,说起话来很是委屈,眼神还时不时往萧荆那撇,想让自家三叔给自己找场子。
然而萧荆从头到尾冷着脸,“是我下的命令,以后没有允许别冒冒失失闯进来。”
“三......三叔?你变了,你不疼我了!”
萧玉璋委屈死了,恨不得上前扒住萧荆的腿求安慰,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萧荆嫌弃的后退一步,“站那别动!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三叔......”萧玉璋可怜巴巴,“好吧,我不动。”
“我就是想问问三叔是不是跟许蕴关系好,能不能拜托她帮我约出来阿芙妹妹,我找她她都不理我。”
萧玉璋挠挠头,自从见了姜芙他的魂都像丢了一样,萧家没有同龄的女眷,他给许家递的帖子也没有音讯,没办法才求到萧荆这里来。
赛龙舟是京城一年一度的盛会,许蕴的三个哥哥也都回来了。
因着许家是跟小太子一组,许家公子们每隔两日就会进宫一次,皇上专门辟了一个湖出来,给太子练习。
这是太子第一次参加赛龙舟,不求夺冠,但成绩也不能太差。
许蕴跟着几个哥哥入宫,她不耐烦在日头底下看着,带着丫鬟去了摘星殿。
“公主,许家姑娘来了。”
许皇后共有一儿一女,小太子年仅十二,是皇上唯一的皇子。
除了小太子,她还有个女儿。
明月公主听到宫女的禀报,从榻上起身。
她年纪比许蕴还要稍大一些,一身素衣,头上也没佩戴太多首饰,只用根玉簪挽住头发。
只是和她的素净形成对比的是她脸上的红斑,大片的红斑从眼睛蔓延到耳际,衬得她宛如恶鬼。
许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月公主连忙从宫女手中接过面纱,只是那面纱盖得住脸,却盖不住眼睛,几片红斑还是露了出来。
“表妹怎么有空入宫来了?”
明月公主声音温柔,微微垂着头,不想让脸上的红斑露出来。
许蕴似是看不出她的难堪,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自然是想表姐了啊。”
“促狭鬼!”
明月公主没什么玩伴,旁人看到她的脸都会做噩梦,只有许蕴不害怕她。
许蕴进宫的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表姐你不知,最近我又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姑娘,若你见了也定会喜欢她。”
许蕴拉着明月公主的手跟她说姜芙,还把姜芙送她的香珠给明月公主闻。
“看,这就是阿芙妹妹做的,我知道表姐喜欢玫瑰香,特地给你挑出来的。”
明月公主伸手接过,她虽因容貌有瑕整日关在宫殿里,但帝后宠爱,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
玫瑰香珠入手,明月公主就知这是极品。
“很好闻。”
“是吧!阿芙妹妹真的很厉害。”
许蕴笑眯了眼,明月公主夸姜芙,比夸她还要高兴。
毕竟她可是第一个知道姜芙特别之处的人。
明月公主从未见过许蕴这副模样,心里对姜芙产生了好奇。
“若有机会......”
她想说若有机会见一见那姜四姑娘,但想到自己鬼刹般的脸,明月公主闭上了嘴。
“这玉镯是母后赏赐我的,你替我送给姜四姑娘,她的香珠我很喜欢。”
“好!”许蕴当没听出明月公主的话外音,笑着接过。
两人说了半天话,临近午膳的时候许蕴离开了。
明月公主不习惯在旁人面前摘掉面纱,许蕴来宫里这么多次,都没用过午膳。
她很心疼这个表姐,明明是金枝玉叶,却要缩在宫殿里,见人都要小心翼翼。
若叶老太医还活着就好了,他医术比谢老太爷还好,说不定有办法治表姐的红斑。
然而叶家满门抄斩已经近三十年,说这些早就没有了意义。
许蕴从摘星殿出来,在宫门口遇到了萧荆。
她和萧荆并未见过几次,更谈不上说话了。
许蕴弯腰行了个礼就要离开,却被男人叫住。
“许大姑娘。”
“萧三爷?”
许蕴表情有些诧异。
他们应该不熟吧?
“赛龙舟那天,许家可定好包厢了?”
许家虽然出了个皇后,但京城显赫的家族多得是。
看赛龙舟最好的包厢早就被人提前定下,许家还真不一定能抢得过。
许蕴不懂萧荆为何会问她这个,一头雾水的点头,“母亲已经定了御景楼的乙字包厢。”
御景楼的包厢分甲乙丙三级,甲字包厢视野最为宽广,可也最为难定,只有三间早就被权贵们抢光了。
就连这间乙字包厢都是许夫人提前半年才定上的。
萧荆了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
“这是甲字包厢的牌子,萧某要比赛用不上,空着也是浪费,许大姑娘可以多请些闺阁好友一起观看。”
“啊?”
许蕴盯着手中的牌子,这下是真的懵了。
萧荆怎么会送牌子给她?
而且还是御景楼最难订的甲字包厢。
丫鬟春雨脑子活泛,想到了一个可能。
“姑娘,您说会不会是萧三爷喜欢您?”
“说什么浑话!他眼瞎了才能看上我!”
许蕴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萧荆不近女色肯定是眼光甚高,自己容貌一般,家世也平平,萧荆怎么会看上她。
不过小丫鬟的话也给她提供了一条思路,萧荆让她邀请闺阁好友,她平日里玩得朋友确实有几个,但能称得上好友的也只有姜芙一人。
难道萧荆真正的目的是姜芙?
许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之前萧荆跳水去救姜芙她就觉得奇怪了。
萧家三爷是什么样的人,贵女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下眼睛的,哪里会好心救人。
他救姜芙不是因为离得近,而是他看上了姜芙。
许蕴死死捂住嘴,压下口中的惊叹。
阿芙妹妹那样的美貌性子,萧荆喜欢再正常不过。
只是阿芙妹妹是萧玉璋退过亲的未婚妻啊,差点要叫他小叔叔的,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许蕴纠结的看着手中的牌子,只觉得这是块烫手山芋。
她怎么能把阿芙妹妹那样娇媚的人儿往虎口里送呢。
萧三爷真是个禽兽!
......
姜家大房。
姜瑶和姜琳试着衣服,赛龙舟比谢家的赏荷宴还要热闹,最重要的是京城的郎君公子哥都要参加,是各家女娘选夫婿的时候。
姜瑶挑花了眼,总觉得哪件都差点,衬托不出她的美貌。
“这花样也太老气了,锦绣坊怎么选的料子!”
姜瑶手中的衣裙是个浅绿色的,其实并不老气,只是她看到这绿色就想到姜芙。
若自己有小贱人那张脸,何愁找不到佳婿。
姜瑶眼中恨恨,拿剪刀把那衣裙剪烂心里才顺畅。
“娘,您得早些把姜芙嫁出去了,林学士的身子骨可撑不了多久。”
她要姜芙嫁给糟老头子日日被折磨,当寡妇可不行。
那是享福。
严氏点头,“已经跟你爹说了,等端午过后就设宴请林学士来家里,他见了人自然会来提亲。”
“那就好!”
可看到许蕴急切的脸,她有些紧张,“是......是的呀。”
“那阿芙妹妹可有诊治办法?”
许蕴握住她的手,她知道自己不该信,但明月公主被红斑所扰十九年,但凡有一点希望她也不想错过。
“有是有,但我没给人治过病,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没事,有法子就行!”
许蕴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虽然她和姜芙交往不久,但她知道姜芙不是会说大话的人。
她说有法子,说不定真的能治明月公主的红斑。
“阿芙妹妹,谢谢你。”
许蕴握住她的手,一脸感激,姜芙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只是试试......”
“试试就很好了。”
宫中那么多太医,一个敢试的都没有,最后便宜了谢家。
只是一瓶没什么用的祛斑膏,就让皇后对谢婵青眼相看,而阿芙妹妹是真的有法子。
许蕴越想越觉得自己眼光好,当初结交姜芙,现在表姐也有救了。
她跟姜芙了解了治病的方法,就匆匆进了宫。
三日后,许家的马车再次出现,而这次进宫的人多了一个。
摘星殿。
明月公主已经提前清了场,只留下贴身的宫女。
自从姜芙诊出她中毒,明月公主就多了警惕,开始审视身边的宫人。
作为许皇后的女儿,她自然是受宠的,但皇上却不只有她一个公主。
宫里看不得她好的人多的是。
以前明月公主觉得自己容貌有瑕,既不会嫁人也不会跟人争宠,日后恐怕就是老死在宫中,不会是任何人的阻碍。
但如今知道她的红斑不是胎记,而是被人下了毒,明月公主毛骨悚然。
她不知是谁想害她,但她知道在彻底解毒前,消息必须全部封锁。
“阿芙妹妹你来了?”
许蕴和姜芙进来,明月公主拉着她们坐下,宫女玉红送上茶水和点心,但此时没有人有心思吃。
许蕴是个急性子,“表姐,你快让阿芙看看你的脸。”
明月公主嗔了她一眼,“急什么,让阿芙妹妹先吃些点心。”
明月公主也急,可已经毁容十多年,再急也不急在这一刻。
姜芙哪里吃得下,她拉过明月公主的手,认真给她诊脉。
上次只是粗略诊了一下,这次姜芙诊了足有一刻钟。
许蕴和明月公主都屏住呼吸不敢惊扰她,生怕她诊错了。
终于,姜芙动了。
“公主将面纱摘下来吧。”
明月公主已经许久没在人面前摘过面纱了,即使谢婵给她送药,她也是屏退人后让玉红帮她涂的。
所以除了玉红跟她自己,没有人看过明月公主的脸。
面纱滑落,那张布满红斑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原本只是半边脸的红斑已经蔓延到整张脸,甚至还长出凹凸不平的疙瘩,既恐怖又恶心。
“怎么会?”
许蕴脸色惨白,她从未想过会这么严重。
明月公主早就猜出她的反应,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多恐怖,以前她年纪小,不愿待在摘星殿,哭着要见父皇。
皇上确实召见了她,可等她面纱不小心撩开,皇上看到她的脸,那厌恶的表情还浮现在她面前。
之后明月公主就再也没出过摘星殿,也再没摘过面纱。
“因为毒性蔓延了。”姜芙表情严肃。
“那还能治吗?”许蕴急了,明月公主也紧张的看向她。
姜芙点头,“可以的,我会将毒素用针逼到公主指尖,等将毒全部排出来,红斑就退了。”
姜芙晚上点了安神香,捧着医书看到双眼昏花,再也强撑不下去的时候才让白杏铺床。
她默念着不要梦到萧荆,可显然周公没听到她的呼唤。
姜芙再次入梦了。
这次是在水上,她还是白日那身装扮,只是广仙裙浸了水,外面那层云纱贴在身上,朦朦胧胧暧昧至极。
她身子伏在萧荆膝头,偌大的龙舟只有他们两人,白日平静的湖面在梦里起了浪,摇摇晃晃。
姜芙怕水,看着波澜起伏的水面紧紧闭上眼,她不敢乱看,又极害怕,只能抱着唯一的支撑点。
萧荆睁开眼就看到她这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小姑娘的胴体若隐若现,虽隔着衣服但也能感受到膝头的柔软。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不仅能看到小姑娘微微颤抖的头,还有那白得晃眼的绵软。
萧荆喉头干涩,俯身将她抱在怀中,拍着小姑娘的背轻轻哄着,“别怕。”
他知她怕水,没想到梦里也通了性子。
姜芙还未从害怕中反应过来,就又被萧荆吓白了脸。
她战战兢兢抬头,咬着唇一脸恐慌,“你......你怎么能说话!”
自己梦到他一年多,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开口。
姜芙觉得不对劲。
“不能说话?”
萧荆倒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合上了双腿。
姜芙身子腾空又落下,失重感让她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娇艳红唇蹭过他耳畔,复响在耳边。
“不许说,我害怕!”
她怕极现实的萧荆,梦里的虽也怕,可男人不会说话,被欺负了她可以跑。
但现在萧荆开口了。
姜芙身子发颤,梦里的萧荆也是她掌控不了的了。
萧荆察觉出她要逃,手劲重得差点要将她腰掐断。
姜芙慌不择路拧住他的手臂,顾不得在龙舟上,周围还是湍急的湖水,重重将男人推开。
“我不要再梦到你了!”
“姜芙!”
......
萧家。
萧荆猛地睁开眼,耳边还是小姑娘决绝的话。
不想梦到他?
呵呵。
萧荆眸底墨色极浓。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三爷,大公子过来了。”
萧荆拧眉,重重吐出一口郁气,声音中夹杂着欲/求不满的怒火。
“他来做什么?”
“三叔,你骗我!”
门刚打开,萧玉璋就迫不及待闯进来。
少年郎俊秀的脸充满了被欺骗的怒火,身侧双手紧紧握拳,若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早就将拳头挥起来了。
“三叔,你跟我说阿芙妹妹貌丑无颜,可她明明......明明那么美,你骗我!”
萧荆只着寝衣,可那周身的凛冽却逼得萧玉璋不敢直视他。
“兴师问罪?”
他声音淡淡,萧玉璋却没了质问的勇气,肩膀垮了大半。
“若三叔告诉我真相,我也不会跟阿芙妹妹退亲了......”
“轻信姜四貌丑无颜的可是你?退亲之事可有人逼迫你?去姜家可有人拦着你?”
萧玉璋被萧荆这三连问逼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跟姜芙退亲都是自己的错,可是当初为何萧荆不拦着。
而且,“那我问三叔姜芙是否貌丑无颜,为何三叔点头?”
他像抓到了萧荆的错处,红着眼低吼。
“呵!”
萧荆冷笑,眼中尽是失望。
“我可曾亲口说过她貌丑?”
萧玉璋仔细回忆那日两人的话,他问萧荆姜芙是否貌丑无颜、胆小如鼠,萧荆也只点头。
他以为萧荆是赞同姜芙貌丑胆小,哪想到只是后者。
萧玉璋脚步踉跄,整个人像失了魂。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有用吗?”萧荆眉峰下压,周身寒气更重。
“你连亲自上门退亲的勇气都没有,知道真相又能如何?既然已经退亲,这件事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若想做萧家的儿郎,就离姜四远点,别让我看不起你!”
“三叔!”
萧玉璋没想到萧荆语气这么重,他知道自己软弱,可那是姜芙啊,本来该成为他妻子的姜芙,都怪他听信谣言放弃了。
“我不放手!亲事退了就再结,我偏要娶阿芙妹妹!”
夜里起了风,烛火吹得摇曳,一旁的小厮看到自家爷比夜色还要黑的脸,暗暗替萧玉璋捏了一把汗。
大公子说这话不是找死嘛,姜四姑娘如今可是他家主子惦记的人儿,大公子想要反悔怕是晚了。
“滚出去!”
萧荆不耐烦再与他争执,冷声呵斥。
萧玉璋既怒又怕,拳头握了又松,接连几次才稳住情绪。
“滚就滚!就算三叔看不起我,我也要娶阿芙妹妹!”
“爷?”
萧玉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小厮一脸担忧。
自家主子平日最疼这个侄子,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闹了嫌隙。
那姜四姑娘有什么魅力,竟引得京城最优秀的两个男人心折。
“守好门,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将其他人放进来。”
这是要疏远大公子吗?
小厮看着萧荆冷肃的脸,将心头的杂念全部压下。
主子的心思哪里是他能猜得到的,他还是乖乖办差吧。
......
“啪!”
三房的动静传到大房耳中,听到自家儿子为了个女人去找萧荆算账,世子夫人王氏气得摔碎了一盏琉璃碗。
“这个孽子!”
“夫人这是做什么?”
萧世子已经迷迷糊糊睡着,被碎碗的声音吵醒。
“你儿子为了个女人发疯,你还能睡得着?”
“什么女人?”
萧世子这会儿脑子正混沌着,没弄懂王氏话里的意思。
“除了姜四,还能是哪个女人,也不知这女人给璋儿下了什么迷魂药,他从外面回来就念叨着后悔退亲,还说......还说要娶姜芙,这怎么能行!
当初退亲就已经留下了诟病,他现在还要反悔,旁人怎么看我们?这不是揭下面皮让别人踩吗?”
王氏最重面子,她宁愿死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可萧玉璋却不管不顾,现在都敢找萧荆兴师问罪了。
王氏气得想要吐血。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面子能值几个钱,璋儿喜欢就纳进来做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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