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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救白月光?流产当天渣爹带崽火葬场云枝夜承宴最新章节

橄榄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书砚一直以为云枝是因为引产而伤了身子,人也变得愈发憔悴。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她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见程书砚一直盯着自己,云枝有些局促,急忙转移了话题:“不是我身上的衣服太奇怪了吗?我好像不太适合这种风格。”云枝身上穿着一条杏色的改良旗袍,很温柔恬静的颜色。程书砚目光温柔地看着云枝:“不,我觉得很美。”如此直白的夸奖,让云枝有些不好意思,程书砚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去车上等我吧。”云枝点了点头,离开前,还对一旁的服务员露出了感激的眼神。刚才若不是服务员帮忙,自己可能就在程书砚面前露馅了。然而云枝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店铺,后脚程书砚就询问起了服务员。“刚才更衣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云枝只是不小心划伤,服...

主角:云枝夜承宴   更新:2025-01-16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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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枝夜承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先救白月光?流产当天渣爹带崽火葬场云枝夜承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橄榄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书砚一直以为云枝是因为引产而伤了身子,人也变得愈发憔悴。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她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见程书砚一直盯着自己,云枝有些局促,急忙转移了话题:“不是我身上的衣服太奇怪了吗?我好像不太适合这种风格。”云枝身上穿着一条杏色的改良旗袍,很温柔恬静的颜色。程书砚目光温柔地看着云枝:“不,我觉得很美。”如此直白的夸奖,让云枝有些不好意思,程书砚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去车上等我吧。”云枝点了点头,离开前,还对一旁的服务员露出了感激的眼神。刚才若不是服务员帮忙,自己可能就在程书砚面前露馅了。然而云枝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店铺,后脚程书砚就询问起了服务员。“刚才更衣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云枝只是不小心划伤,服...

《先救白月光?流产当天渣爹带崽火葬场云枝夜承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程书砚一直以为云枝是因为引产而伤了身子,人也变得愈发憔悴。

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她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见程书砚一直盯着自己,云枝有些局促,急忙转移了话题:“不是我身上的衣服太奇怪了吗?我好像不太适合这种风格。”

云枝身上穿着一条杏色的改良旗袍,很温柔恬静的颜色。

程书砚目光温柔地看着云枝:“不,我觉得很美。”

如此直白的夸奖,让云枝有些不好意思,程书砚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去车上等我吧。”

云枝点了点头,离开前,还对一旁的服务员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刚才若不是服务员帮忙,自己可能就在程书砚面前露馅了。

然而云枝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店铺,后脚程书砚就询问起了服务员。

“刚才更衣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云枝只是不小心划伤,服务员又怎么会露出这样惊恐的表情?

服务员战战兢兢,心中纠结万分之后,如实回答着。

“云小姐好像生病了,她刚才鼻子出了很多血。”

“什么!”

程书砚面色大变。

云枝生病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一开始搬到云枝隔壁去找她代文那天,云枝好像也流了鼻血,用了一个借口随便搪塞了过去。

一种恐慌与危机的感觉在程书砚的心中翻涌。

可是医院中云枝体检报告是没有问题的。

……

云枝坐在车上,低头看着怀中的花。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夜承宴的来电。

云枝犹豫着,最后还是接通了。

“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冷静淡漠。

“云枝,你现在在哪儿?”

听夜承宴这不善的语气,云枝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都不等他说什么,就直接回绝。

“我没空见你。”

果然,云枝的话瞬间激怒了夜承宴:“云枝,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夜承宴的声音愤怒刺耳,让云枝不由将手机拉远了几分。

“夜承宴,我不是你的奴隶。”

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吗?

夜承宴有极强的占有欲,云枝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夜承宴对她的掌控几乎已经到达了病态。

但那时她一心完成系统的攻略任务,自然就将这些恶劣的情绪全都忍耐了下来。

现在回看曾经,真是恐怖的经历。

“承宴?你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虞白苏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不偏不移地落入了云枝耳中。

云枝抿唇:“夜承宴,你现在和虞白苏在一起?”

夜承宴不予理会,只命令道:“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算了吧,我不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云枝冷笑了一声。

把自己找过去,难道是又要用什么可笑的借口来折磨她吗?

云枝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程书砚故意对着手机说道。

“我们走吧。”

夜承宴瞬间愤怒:“云枝?你和谁在一起?你这个……”

云枝直接挂断了电话,瞬间得到了清静。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云枝更是不再犹豫,直接拉入黑名单。

“怎么了?”程书砚看了过来。

“没什么,骚扰电话而已。”

云枝笑了笑。

程书砚眼神微动,他没有多问,只发动了车子,前往老宅。

另一边,被挂断拉黑电话的夜承宴愤怒至极。

“她好大的胆子!”

虞白苏在一旁看着,小心翼翼地说道:“云小姐不会又和那个叫程书砚的人在一起吧?”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甚至于我将虞白苏推倒这件事,是个意外,我向她道歉,但前提是我已经……”

不过云枝的话还没说完,虞白苏就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云小姐,没关系的,是我太笨了不小心才会受伤,我不怪你。”

她轻轻牵住夜承宴的手,柔声细语,“承宴,你也不要责怪云小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虞白苏看似在为云枝说话,可三言两语又在提醒旁人自己身上的伤。

夜承宴原本满心的火气,又因为云枝提出结婚的事情,让他思绪乱糟糟的,一听云枝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把事情揭过,一时怒目圆瞪。

“云枝!”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谁?”夜承宴语气中都带着火。

偏偏电话那头的传话更是在火上浇油:“不好了夜总,公司的项目出现了大问题,您现在能来公司一趟吗?”

病房中很安静,便突出了电话中的声音。

云枝的眉心微动。

公司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夜承宴面色不悦,助理那边却完全慌了阵脚,夜承宴无能为力,只好答应下来,表示自己会马上赶过去。

虞白苏却有些慌了,要是夜承宴走了,谁能为自己处理云枝啊!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云枝却抢先一步。

“虞小姐。”

云枝的声音清冷,像是冬日里的冰雪令人清醒。

虞白苏正对上她的目光。

“虞小姐可真是医院的常客,连急救室的大夫都认识你,帮你想办法了,虞小姐还是多养养身子,毕竟医院这种地方常来可不好啊。”

云枝看似说了一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可虞白苏突然脊背发凉。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就在虞白苏心神不安的时候,云枝已经转身,连多一个眼神都不给夜承宴。

程书砚推开面前的保镖,和云枝一起离开了。

夜承宴心系公司,就放任云枝离去,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虞白苏,轻声说道:“苏苏,你在医院好好养伤,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回去看看。”

虞白苏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今天折腾了这么一遭,最后除了她受伤在床,其他的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云枝就这么离开了。

虞白苏不甘心地咬着唇瓣,竟然第一次忽略了夜承宴的话,甚至暴露了眼神中的阴冷与不甘,倒是让夜承宴愣住了。

“苏苏?”夜承宴没想到自己会在虞白苏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这令他十分陌生,“你怎么了?”

虞白苏缓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咳嗽了一声,又恢复了柔弱可怜的模样:“一切以工作为重,快去吧,我没事的。”

看着虞白苏还是这样体贴温柔,夜承宴只当自己刚才还被云枝气得出幻觉了。

“就让小泽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

虞白苏直接拒绝。

见夜承宴面色疑惑,虞白苏马上解释道:“我现在受伤了,也照顾不了小泽,你还是将他带走吧。”

夜承宴颔首,便招呼了夜泽,发现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泽?”夜承宴又叫了一声。

夜泽大声说道:“不是我!”

虞白苏眼神一变,着实紧张起来,好在夜承宴没觉得古怪,只朝他招了招手。

“说什么呢,走吧,别打扰苏苏阿姨休息。”

夜泽吞咽口水,低头走向了夜承宴,和他一起离开。

如今病房中只剩下的虞白苏一个人,她终于控制不住心里不甘,狠狠地捶着床铺。


感受到云枝浑身颤抖,程书砚赶紧让随行的医生给云枝看一下。

夜承宴匆匆忙忙的想要抱着虞白苏去医院。

听见夜泽的哭声,抱着虞白苏往回走。

见到夜承宴回来,夜泽赶紧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指着云枝跟他告状。

“爸爸,那个坏女人,她打我,她还说要打死我,爸爸,我好怕。”

听到夜泽的话,再看到云枝和程书砚卿卿我我的样子。

夜承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云枝,你真的好意思吗?趁我不在,你连个小孩子也欺负。”

听到夜承宴的话,云枝什么都不想说。

算了,夜承宴的心里只有一个虞白苏,她说什么也没用。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说了有什么用呢。

被无视,夜承宴怒火丛生,刚想上前。

怀里的虞白苏动了动。

她闻着刺鼻的味道,只觉得头晕眼花。

“承宴,我们在哪里,我头好痛啊,我好难受。”

她抬眸,眉头拧起。

伸出手拽了拽夜承宴的衣服,声音柔弱。

听到虞白苏的话,夜泽也停止了哭泣。

“爸爸,我们还是先送苏苏阿姨去医院吧。”

他用手擦了擦眼泪,拽了拽夜承宴的衣服。

听到这两个人的话,夜承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也只好作罢了。

“好,我们先回去,苏苏,你再撑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看着虞白苏,轻声安慰。

看着对面父子两个离开了,云枝心里只觉得冷得厉害。

夜承宴的心里就只顾及虞白苏,也不会多问一句她为什么会打夜泽。

如果没有什么原因的话,她会平白无故的打夜泽吗?

再怎么说,夜泽也是她自己的孩子。

一如当初不顾她怀孕八个月,一心担心只是手臂划伤的虞白苏。

夜泽年纪小,一心只想着要送虞苏白离开。

难道夜承宴会不知道,她怀胎八个月是有多敏感吗?

他们两个人抛下自己的时候,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感的吗?

云枝冷笑,深吸一口气。

既然他们这么绝情的话,就不要怪她无情了。

现在就算告诉夜泽,玻璃瓶里面的人是童童,是他的妹妹。

可是夜泽还是说她是怪物。

夜承宴没有心不在乎她肚子里孩子的死活,现在连儿子也跟着被忽视。

这一大一小的,都不是好东西。

好,很好,既然这样的话。

从此以后,童童就是她云枝一个人的孩子。

就只是她云枝的孩子。

跟夜家,跟夜承宴,跟夜泽,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着云枝两眼无神的看着夜承宴抱着虞白苏。

带着夜泽上了车,程书砚也为云枝感到心疼。

夜承宴没有礼貌,一个劲的就知道伤云枝的心就算了。

这下怎么连夜泽都这么没礼貌。

他明明都知道云枝是自己的亲妈妈,怎么还能那样说云枝。

为什么要说童童是怪物?

不知道云枝现在最难受的就是童童。

这夜家人,到底有没有点心!

“好了,你不要难过了,逝者已矣,我们也要向前看。”

云枝回神,点点头,“哥,我知道的。”

她抬手去擦眼睛,才发现眼睛干涩疼。

依旧没有泪水。

真好,现在眼睛刺痛得都哭不出来眼泪了。

“程先生,东西已经装好了。”

医生拿出一个新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童童。

看着瓶子里的童童,就算瓶子处理的还是完好无损。

云枝还是觉得自己的童童已经不完整了。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

“哥,我想回去了。”云枝的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程书砚愣了一下:“可你不是想……”

云枝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没必要了。”

一想到童童要孤零零的被埋在地下,云枝的心都要碎了。她不禁想,或许方才的意外就是童童在天之灵的暗示,暗示她不想离开自己。

她好恨,恨自己居然无法为孩子报仇。

云枝垂下眼睛:“童童,是妈妈对不起你,求你帮妈妈一次吧。”

程书砚看着云枝削瘦的,还在颤抖的肩膀,伸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可以伸到半空的手还是犹豫了。

“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云枝点头,在程书砚的搀扶下上了车。

程书砚将云枝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睡一会儿吧,到了哥哥叫你。”

云枝顺从地闭上眼。

一滴迟到的泪水顺着脸颊浸入程书砚肩头的布料,消失不见。

慢慢的,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程书砚感觉到了,心疼地抚了抚云枝的发丝。

“枝枝,我说过,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他顿了顿,用尽所有的力气给予承诺。

“倾尽全力。”

云枝眼睫颤了颤,再度滑下一滴泪。

我不值得。

……

医院病房中,虞白苏看着床边的夜承宴,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对不起,都怪我身子不好,又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

夜承宴看着虞白苏憔悴的小脸,只觉得心中一痛,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夜泽也在一旁嚷嚷着:“是啊,苏苏阿姨,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坏女人故意气你的!也不知道她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他还吐了吐舌头,装出一副被恶心的样子。

黏黏糊糊的,还散发着臭气。

夜承宴皱着眉,十分不耐:“我看那个女人就是疯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他心中厌弃,想到以前的云枝根本就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夜承宴却没注意到病床上的虞白苏眼底掠过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突然,她捂着脸低泣了起来,这吓了夜家父子一跳。

“怎么了,苏苏?难道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夜承宴马上从床边站了起来,“我去找医生!”

虞白苏抓住了夜承宴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承宴,对不起,都还因为我,让你和云小姐闹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柔弱无比,像是一阵风吹来就会随之飘散。

“你们是夫妻,怎么能因为我吵架闹脾气呢?我,我还是出国吧,这样你们就不会再因为我吵架了。”

“什么!”


迎着夜承宴与夜泽震惊的目光,原本极致愤怒的云枝突然冷静下来。

她冷眼看向这对曾朝夕相处视为挚爱,此刻却宛如陌生人的父子。

他们,不配知道童童的下落。

“早产了。”

云枝冷冷回答,平静得仿佛不曾经历过那场引产。

“生了孩子怎么都不告诉我?”

夜承宴眉眼间燃起怒意。

可下一秒,夜泽拉了拉他的衣角,“爸爸,苏苏阿姨还等着我们给她送衣服呢。”

夜泽一脸平静,听见云枝早产,想的居然还是去给虞白苏送衣服。

夜承宴的怒火也瞬间消散,他不悦的眉眼扫过云枝,随即转身进门,将云枝孕前没来得及拆封的新衣服都打包带走。

“我还有点事,晚点再回来看孩子。”

说完,夜承宴和夜泽转身出门,匆忙得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他们冷漠的反应早在云枝预料之中,可心脏还是不可避免作痛。

只要他们打开冰箱找水喝,就能发现他们的女儿妹妹在哪。

可惜,他们心里只有虞白苏。

云枝没了整理东西的力气,重新将童童从冰箱里取出,她抱着冰冷的女儿坐在沙发上,回想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十年时光。

云枝是带着系统任务来到这个世界的。

她的任务,是拯救这本虐文中的阴暗偏执男二——夜承宴。

虞白苏作为虐文女主,是夜承宴心中的白月光。

可作为男二,夜承宴注定只能看着虞白苏与男主纠缠折磨,心理愈发阴暗,云枝带着一身温暖,出现在夜承宴的世界,将他从失去虞白苏的痛苦中拯救出来。

直到夜承宴眼中只有她,抱着她低声哀求,“没有人爱我,我现在只有你了,枝枝,别离开我。”

在夜承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系统显示好感度最高,云枝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

但看着夜承宴小狗般水汪汪的眸,她心软了,云枝放弃了能让她回到原本世界的系统任务,留在夜承宴身边结婚生子。

直到半年前虞白苏回国。

她十年努力,在虞白苏这位女主面前,终究还是一个外来侵入者。

呆滞地坐了一下午,云枝这才打起精神。

可刚一起身,她眼前一片昏黑,鼻腔中也涌出一股暖流。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人中流在地上,滴滴答答迅速聚成一片小湖,触目惊心。

云枝愣了片刻,摸向血液不止的鼻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脑海中系统音响起。

系统已安排宿主一个月后因病离世,为确保真实性,宿主此刻已经患病。

系统设置的疾病为骨癌,未来一个月时间,宿主的身体素质会急剧下降,请做好心理准备。

骨癌?听着好像挺惨的。

系统做戏还挺真的,就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太痛苦。

云枝找纸堵住了鼻子,这才着手处理自己存活这个世界的证据。

时空管理局有个规矩,如果宿主在上一个世界留下的痕迹过多,将影响进入下一世界。

正好,云枝也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哪怕是一张照片,她也无法接受虞白苏当着她的遗像与她曾经的丈夫儿子亲密。

她找出家里所有照片。

半年前,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不计其数。

每一张照片中,云枝都在最中央,被他们父子众星拱月,公主般捧在手心。

洋溢的幸福笑容,已经不知多久没出现在她脸上了。

云枝叹了一口气,拿起剪刀,毫不留念地将每一张照片中自己的身影剪去。

用了几小时时间,上百张照片里,只有夜承宴与夜泽的身影。

在地上坐了太久,云枝再起身,又是一阵头晕,膝盖也开始隐隐作痛。

鼻血冲破堵着的纸巾涌出。

云枝下意识一抹,却擦了满身的血。

正当她还手忙脚乱擦血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屏幕显示“程书砚”的名字。

云枝一歪头,对他的来电有些诧异。

程书砚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

刚被投送到这个世界时,云枝人生地不熟,是程书砚把她捡回家给了一顿饱饭。

作为在原文中没有出现的人物,云枝的任务是拯救夜承宴,因此对程书砚不算在意。

当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夜承宴。

尽管无数次感受到程书砚温柔的目光,云枝依旧选择避而不见。

可云枝还是感恩程书砚的恩情,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保持来往。

“枝枝,你的孩子……”

接通电话,程书砚欲言又止的声音传来,带着满满担忧。

云枝微怔,她和程书砚大半年没联系过了,他怎么会知道?

似是感受到云枝的疑问,程书砚随即解释:“你昨天去的那家医院是程家名下的。”

云枝恍然大悟。

这就难怪了。

“嗯,别担心,我没事的。”云枝用极度压抑的鼻音回应,却不难让人听出她的悲伤。

电话另一头,程书砚的眉心蹙成川字,满腔担忧却没能说出口。

八个月是就算早产也能存活的胎儿。

可就这么没了。

而他收到消息,云枝做手术时,夜承宴就在隔壁病房陪着别的女人。

程书砚不理解。

从认识云枝起,她对夜承宴就抱着极大热情,掏心掏肺,哪怕明知他另有所爱。

直到两人结婚,程书砚以为云枝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如今事实证明,云枝从一开始就错了。

云枝深吸一口气,堵着的鼻子还在疯狂渗血。

“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把我在医院就诊的所有记录删除,包括之前的产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云枝一直知道时空管理局的规矩,因此从前不管帮夜承宴打架受了多重的伤,也不肯去医院就医。

因为留下就诊记录,她存活的痕迹就会多一条。

后来结婚生子,云枝以为会永远留在这里,也就没避讳过医院。

一个月后她就要走了,程书砚能帮忙的话,医院那边的痕迹就不必她费心了。

“你……”程书砚恨铁不成钢地刚说一个字,又被云枝虚弱的语气打败,“好,我帮你。”

他没问原因,只要云枝需要,他都会提供帮助。

何况夜承宴和夜泽,也的确不配知道这个消息。


“云枝,我倒是小看你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真是一刻都不肯分开。”

他紧咬着后槽牙,云枝现在真是越来越让自己刮目相看了。

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显然已经勾搭成奸很久,自己以前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呢!

程书砚上前一步,将云枝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面色不善地看着夜承宴。

“也先生,随随便便闯入别人的家,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这是我老婆的家,和你有什么关系?”夜承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程书砚的面前,二人的视线交汇,互不相让。

面对夜承宴的挑衅,程书砚并不恼怒,脸上仍是那温和的笑容。

“夜先生应该不希望明天会看到夜氏集团的负责人发疯,入室抢劫的头条新闻吧。”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是枝枝的朋友,她身边有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有极大的可能会伤害到他,我至少要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就凭你?”夜承宴轻蔑地笑着,“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见程书砚还想说什么,云枝伸手阻拦,朝他摇了摇头。

“夜承宴,你想干什么?”云枝环呼四周,发现房间中有很多被动过的痕迹,卧室也被打开了,明显夜承宴是在屋子里翻找过的。

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冰箱。

“你现在是非法入室,我可以报警。”

夜承宴却毫不在意:“别忘了云枝,你我现在是合法的夫妻,我去哪儿找你都是理所当然。”

他突然发现这段婚姻的好处了。

云枝的脸上没有分毫波澜,眼眸冷漠得就像是深秋的潭水。

她安静地凝视着夜承宴,竟让夜承宴有些不自在。

而程书砚现在恨不得直接找人把夜承宴赶出去,这个无耻之徒,一直在道德绑架云枝。

终于,云枝悠悠开口:“夜承宴,我不是已经按照你说的搬出来了吗?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真没想到你对我居然这么恋恋不舍。”

她声音很轻,却满含着讽刺。

夜承宴的眉头皱起,想要辩驳,但是云枝还是抢先一步。

“之前你每天和虞白苏郎情惬意,觉得我是影响你们之间的隔阂,现在我主动让位了,你又不满意?看来虞白苏在你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

云枝真不明白夜承宴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永远都在做着可笑又矛盾的事情。

夜承宴被云枝的话说得一愣,心中翻涌起了微妙的情绪。

云枝观察着夜承宴的脸色,突然笑了出来。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我明天就去公司公开虞白苏是小三,是破坏你和我婚姻的罪魁祸首,反正你也不在意她。”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夜承宴再次暴怒,“谁允许你提到苏苏的,她现在被你害得还在医院里躺着,云枝,你怎么好意思!”

“夜承宴,我觉得你也应该去医院看一看,自己的眼睛到底有没有问题。”

只要虞白苏在夜承宴的面前流下一滴泪,夜承宴都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反观自己,就算死了,夜承宴恐怕也会以为是在装模作样。

在他的心里,虞白苏就是天上高贵的云,自己就是肮脏的泥。

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哪有什么攻略成功啊,恐怕只是虞白苏出国离开了夜承宴,夜承宴需要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云枝摇摇头,礼貌拒绝:“我已经没事了,还是先回去吧,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

她的时间不多,还得尽快将自己的身份信息注销。

程书砚的眼底掠过一丝失落,但他也没有强求,他尊重云枝所有的选择:“先吃饭,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云枝喝着汤,无意间看到了手机上的收到的邮件,全都是夜氏集团发来的,她手上动作一顿,想到今天在医院的时候夜承宴匆匆忙忙离开。

正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怪不得今天夜承宴会像疯一样给自己打电话。

以前现在公司都是自己帮他处理文件,夜承宴看不懂,现在他合作项目出了问题,夜承宴当然要满世界自己。

可惜,自己的保姆已经当够了。

……

医院。

病房内只剩虞白苏一个人,这让她如坐针毡。

自己的谋划不仅全都落空,现在还废了一条腿,简直是得不偿失。

尤其是夜承宴不同意和云枝离婚这件事,如刺一样扎在虞白苏的心中。

就在这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虞白苏看到他就愤怒异常地呵斥着:“你是怎么办事的?云枝居然毫发无伤!”

没错,之前在急救室的医生就是虞白苏安排的,否则她怎么会在手术台上苏醒,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折磨云枝,没想到闹到最后没抽到云枝一滴血!

医生的脸色也很难看:“我也没想到她会说自己有传染病。”

虞白苏冷眼看了过去:“有没有传染病,你都应该做好自己的事!”

医生皱着眉不再说话。

“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虞白苏紧咬牙关,大脑飞速思索着。

最后,她脑中灵光一闪。

她朝着医生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你安排下去,就说……”

医生听着,面色惊讶。

“这……”

“怎么,你办不到?”虞白苏眯着眼睛,“别忘了,你妻子的治疗费是我帮你出的。”

医生妥协了。

“好,我即刻去安排。”

虞白苏得意地勾起嘴角:“云枝,这回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幸运了!”

云枝没有继续留在程书砚家中,反而选择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她原本还想拒绝程书砚相送,结果突然意识到程书砚在自己隔壁也有房子,云枝心中无奈,和程书砚一同回去了。

“至于回家的事,我会提前联系你的,不用太紧张,只是回去见个面而已。”程书砚和云枝并肩站在电梯中,温柔地安慰着。

云枝点了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

叮!

电梯门打开后,云枝却发现自己的家门正大敞着!

“怎么回事!难道有入室抢劫!”

云枝脸色一变,没想到还会遇见这种事情。

她屋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童童的遗体还在冰箱里,万一被人发现误会,那就遭了!

“我马上报警。”程书砚面色同样凝重,心想幸好自己陪云枝回来了。

云枝没时间顾及程书砚,直接朝屋子内冲去。

程书砚则担忧地拉住云枝,自己率先上前挡在云枝面前。

最后,二人共同朝屋内看去,果然发现屋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看清那人的相貌后,二人皆是错愕。

云枝瞳孔紧锁:“夜承宴!”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夜承宴的监视下!

云枝转头看着一旁的门锁,发现已经被强行破坏了,这更让她肯定心中的想法。

夜承宴一早就听到了脚步声,转头见云枝和程书砚一起出现,这让他嘴角冷笑弥漫。


还是要尽快将夜氏股份的事情敲定。

原本对夜承宴,云枝不并没有多少报复的心理。

在接受任务之初,就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如此。

夜承宴对虞白苏情有独钟。

是她不自量力,以为改变了设定,非要留下。

她输得起。

可童童是无辜的,她也无法容忍夜承宴的得寸进尺。

因为云枝右手没有好利索,早餐都是能用勺子吃的。

期间程书砚细心地给她夹了小菜,一顿早餐温馨愉快。

程书砚收拾妥当,又给云枝取好了饭后吃的药。

“哥,坐会儿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吃完药,云枝无奈叫住了还想继续忙碌的程书砚。

程书砚僵了下,有些怕她再提参加婚礼的事情。

可看着云枝期待的目光,他无法拒绝。

好在,她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哥,我之前说的股份的事,你怎么想的?”

云枝声线平稳。

“枝枝,你对夜承宴真的死心了吗?”

程书砚喉结动了动,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云枝抿抿唇,点头,“嗯,死心了。”

“但我给你的股份,和这个关系不大。”

原书中,夜承宴和男主争夺虞白苏落败。

败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身后的夜氏集团。

因为云枝的到来,才挽回颓势。

当初夜承宴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

也在于云枝是拯救夜氏集团的大功臣。

将手中持有夜氏集团的股份悉数转给她。

结婚后,云枝也动过将股份还回去的念头。

但各种原因不能成功。

那时候她就猜测,设定就是设定,人力难以更改。

可夜承宴和夜泽对她太好,好到她忽略一切,自欺欺人。

直到半年前,夜承宴第一次失约。

她知道,剧情又回来了。

她难过,她防备,想要再次扭转剧情。

如果说夜承宴和夜泽是害死童童的直接刽子手。

那她就是帮凶,是她的一意孤行害了童童。

所以她决定,既然无法改变剧情,那就顺势推一把。

夜氏集团必将覆灭。

“枝枝,你想我做什么?”

程书砚看着云枝平静苍白的小脸,有些怅然。

“吞并夜氏集团。”

云枝抿抿唇,微白的唇瓣轻动。

原本她想的是,将股份免费赠与程书砚,请他对夜泽看顾一二。

现在,夜泽怎么样她已经不在乎了。

而且经过六天前的事情,以夜承宴睚眦必报的个性。

一定会想办法报复程书砚。

既然程书砚已经入局,那就干脆先发制人。

程书砚瞳孔震动,“枝枝,你……”

“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枝见状,打断他的话,温柔笑了。

程书砚不再迟疑,“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需要我江小泽送走吗?”

云枝毫不犹豫摇头,“不用了。”

“人死如灯灭,他很快就和我没关系了。”

“对了哥,我还想和夜承宴离婚。”

想起来什么,她再次提出请求。

“我想干干净净地离开。”

程书砚喉头哽住,有些失态的抓住云枝的手。

“枝枝,我已经联系了专家,会治好的。”

云枝没有像曾经那样,急忙抽回手。

“哥,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知道的,我不难过。”

反手握住程书砚的手,语气淡然。

相反,她还有些期待。

为了夜承宴,她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十年。

她的病不仅不能治好,过些天,连止疼药都会失去效力。

昨晚她已经和系统沟通过了。

所以,她要趁还有药效的时间里,快点将事情办完。

想着,云枝来了瞌睡。

她知道,这是治疗骨癌药物的副作用。

“枝枝,睡吧,我会帮你。”

程书砚看出来,贴心扶着她睡下。

云枝窝心一笑,“哥,谢谢你,从开始到现在。”

掀开被子,童童狰狞的小脸暴露无遗。

程书砚毫无异样。

云枝感动又羞愧,这么好的程书砚。

因为她,扰乱了原本的人生。

莫名的,她竟有些羡慕未来那个能拥有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她真想亲眼见见。

但也不敢再提要参加程书砚婚礼的话。

担心程书砚会胡乱找个人完成婚礼。

胡思乱想中,云枝抱着童童沉沉睡去。

程书砚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枝枝,这个世界,你真的就无牵无挂了吗?”

似是自嘲,似是疑问的话语。

很轻,连尘埃都没惊动,便消散在空气中。

……

虞白苏病房。

夜承宴坐在床头,肩上依偎着虞白苏。

俩人笑容满满地看着绘声绘色讲故事的夜泽。

画面温馨,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突然,急切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这份和谐。

夜承宴接通电话,下一瞬大力将手机摔到墙上。

“奸夫淫妇!”

疗养院。

“不行!”

云枝悠悠睁开双眸,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恍惚了下。

她做梦了。

梦中,她回到了那个抉择点。

夜承宴痛失所爱,伤心痛苦,可怜巴巴地求她留在身边。

她不知道是自己臆想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竟然看到了夜承宴眼中浓浓的恶意。

云枝下意识否认,一个人怎么可能伪装那么久?

可如果不是真的,又怎么解释虞白苏一出现,夜承宴就立刻变了?

不管真假,她都不想去探究了。

可她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了夜承宴留下。

“枝枝,饿了吗?先喝点水。”

程书砚温润的声音响起。

云枝醒神,没矫情,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温水。

“哥,几点了?”

视线轻轻一动,就看见程书砚办公的桌子。

心下一阵感动。

庆幸自己在最后时光,还有一位真心为她着想的亲人、朋友。

“两点了,现在要吃饭吗?”

程书砚一边给云枝调整床,一边回答。

“我睡了这么久?”

云枝蹙眉,懊恼自己睡得太久。

她本来时间就不多,还有那么多事情,后面痛起来只会更加厉害。

看来,除了止疼药,其他药不能再吃了。

于是,见程书砚再次拿药的时候。

她阻止了,“哥,除了止疼药,都别动了吧。”

程书砚并不赞成,“枝枝,别放弃,哥哥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的。”

云枝笑笑。

“哥最后的时间,我想清醒着,去做想做的事情。”


“云枝!凭什么!”

她紧咬着唇瓣,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色,“你给我等着,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度过!”

……

云枝在离开医院的瞬间,便虚弱的脱力了,若不是有程书砚搀扶,她恐怕会直接摔倒在地上。

“枝枝!”程书砚将云枝抱在怀中。

云枝眼前眩晕,知道自己要坚持不住了,可是想到身上的病症,她抓着程书砚的衣襟,语气央求。

“带我回家,我不想去医院……求求你。”

程书砚以为云枝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产生了阴影,他看着云枝苍白的脸颊虽然心疼至极,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云枝这才昏迷在程书砚的怀中,再没有了意识。

“枝枝,你这是何苦呢。”程书砚心疼地抚摸着云枝的脸颊,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摆脱夜承宴!他将你害成这副样子,我不会放过他的!”

……

程书砚将云枝带回了自己的私人别墅,让女佣给云枝擦洗了身子并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在等待的时候,程书砚拨了一通电话。

“收购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先生请放心,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夜氏集团因为这次项目需要抛售了大量股份,我已经安排人全部买了下来,连带您手中的那些,足以成为夜氏的一个大股东了。”

“一旦夜氏这一次的项目全面崩盘,一定会抛售更多的股份来挽救。”

听到电话那头助理的汇报,程书砚脸上浓重的寒霜这才化开几分,他点了点头,“继续,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汇报。”

夜氏。

程书砚冷然地勾起嘴角。

夜承宴,你以为现在的夜氏还和以前一样吗?你的自大早晚有一天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助理答应着,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却支支吾吾地开口,“先生,还有一件事。”

“讲。”

“老爷子说,希望您能回去一趟,他想见见您。”

程书砚眸光一凝,眼神中若有所思。

冗长的沉默让逐鹿心有不安,后悔自己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但好在他终于得到了程书砚的回复。

“知道了,我会自己联系老爷子的。”

“好的先生。”

程书砚挂断电话,从胸口吐出一口浊气。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皱起的眉心显现出了他心中的烦躁。

身后,女佣已经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手中还带着脏衣服,朝着程书砚示意了一下。

“你去煮点粥。”程书砚吩咐着,轻手轻脚地走入了房间,看着还在床上昏迷的云枝。

那苍白的脸色让他心口一窒。

“枝枝。”程书砚坐在床边,最后还是探出手,轻轻地拂过了云枝的脸颊,“我可以给你保护,不要再拒绝我了。”

突然,云枝一下子抓住了程书砚的手,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

程书砚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云枝醒着?

她唇瓣嗫嚅,发出了些声音。

程书砚微微靠近,最后仔细地听到了。

“童童。”

破碎又痛苦的。

……

“妈妈!”

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站在云枝面前,她笑得可爱,脸颊上的梨涡无比甜蜜。

云枝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她的童童。

“童童。”云枝又心酸又喜悦,她走了过去,要将小姑娘抱在怀中。

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的孩子,云枝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她的面前,似乎她们两个人之间隔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妈妈,快来啊!”

小姑娘招呼着云枝,自己向前跑去。


夜承宴真是感慨自己以前居然没有发现云枝的真面目。

竟还一直以为她是个温柔贤淑的人。

“你到底把小泽带去哪儿了!”

“我没有带走他,他的失踪与我无关!”

“那你就回拨刚才那通电话,让我听听对面到底是谁!”

云枝的脸色惨白。

她不能打电话。

无论如何,云枝也不想让夜承宴知道她将童童留在了哪里,万一自己离开之后,夜承宴去打扰童童怎么办!

云枝深吸一口气,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信不信由你,夜承宴,我没有带过小泽,现在我们应该去医院好好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枝无法解释,这更让夜承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不说是吧。”

夜承宴的嘴角溢出了疯狂的笑容,这让云枝心中生出了不安。

几乎是出于本能想逃走,可惜夜承宴根本不给云枝这样的机会。

夜承宴拖拽着云枝,将她带下楼,他的动作无比粗暴,像是要将云枝的手臂都卸下来。

“放开我!”

云枝吃痛地挣扎着,可惜却换不得夜承宴半点怜悯。

夜承宴直接将云枝塞上了车子,对着司机吩咐道:“去医院!”

云枝被重重地摔在了后座上,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云枝,你最好马上告诉我小泽被你带去了哪里!”

夜承宴掐住云枝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

“除了你,谁还会用这种下作阴险的手段来胁迫我!”

他把小泽留在医院的时候,周围还配了保镖,如果不是熟人,根本就带不走小泽。

云枝被逼红了眼睛:“我不知道,或许是你的仇家。”

“仇家?”夜承宴嗤之以鼻,“整个海市,谁敢和我夜承宴作对!”

云枝看着夜承宴愤怒的脸,车子内狭小的空间几乎要让她窒息。

这个疯子!

很快,夜承宴将云枝带到了医院,他的人也早就已经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助理一听夜承宴来了,慌张无比地迎接,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云枝的时候,助理有些惊讶。

“夜总,我……”

只是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承宴一脚踹中了胸口,助理被掀翻在地。

“你们这些饭桶!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助理惶恐至极:“对不起夜总。”

夜承宴拖拽着云枝走进了医院,才进去就发现虞白苏站在走廊里,正捂着脸哭着。

“都怪我,都怪我弄丢了小泽。”

她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夜承宴,拖着腿上的伤踉踉跄跄地扑了过去,靠在了夜承宴的怀中。

“承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想睡觉,小泽也不会离开,是我弄丢了小泽!”

虞白苏哭得伤心无比,夜承宴十分心疼。

他马上安慰:“这不怪你。”

虞白苏的伤怀让夜承宴更加觉得云枝心狠手辣。

如果小泽不是她故意设计带走的,那她为什么连一滴眼泪都不流!

云枝现在心系小泽,只想知道他被带到了哪里。

“虞白苏,小泽最后是和你在一起吗?”

这会不会是虞白苏设的局?

面对云枝的质问,虞白苏面色一僵。

下一秒,虞白苏泪眼蒙胧,弱弱地开口。

“云小姐,你是小泽的妈妈,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云枝心头发紧。

虞白苏的话更添夜承宴心中怒火,让他斩钉截铁地相信就是云枝藏起了小泽。

“你到底把孩子藏在哪儿了!”

虞白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云枝抬头,见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正在说话的是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看起来就不太好惹。

面前的老师一脸为难,转头的时候看到云枝走了过来,像是见到救星一样。

“小泽家长,你可算来了。”

贵妇一听,眼神瞬间就变了,顺着老师的方向看到了云枝,径直冲了过来。

“你是怎么当妈的?会不会教育孩子!”

她气势汹汹,甚至直接抬手,就要往云枝的脸上招呼。

眼见那巴掌就要落在云枝的脸上,夜承宴眉头皱了皱,想要上前阻拦,但夜泽却一下子跑到了夜承宴的身边抱住他。

“爹爹,我不喜欢这些人!”

他暗中看着云枝,似乎希望她会受到惩罚一样。

云枝向后退了一步,当她看清妇人的脸时,略有些惊讶。

难道她是……

安夫人瞪着眼睛,声音尖锐:“你们家究竟是怎么教孩子的!”

在她的身后,藏着一个小姑娘,眼睛通红,显然是受了不少委屈。

云枝不仅心疼,更是愤怒。

可是夜承宴向来倨傲惯了,还从未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再看夜泽委屈地靠在自己怀中,夜承宴更是不满,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

安夫人听到这话更加愤怒,她叉着腰,口中冷笑:“怎么?这是有人撑腰就神气起来了吗!别以为我们怕你,今天你不给我们家一个交代,就别想善罢甘休!”

“就凭你?”

夜承宴不屑一顾,夜泽更是在他的怀里作鬼脸。

云枝只觉得头疼,心中厌烦的情绪越发高涨,看向了一旁的老师。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老师担忧地看了夜承宴一眼,显然是忌惮于他的身份,缓缓解释道。

“小泽妈妈,你们家孩子平白无故欺负糖糖,把糖糖闹哭了。”

她顿了顿,还压低了声音。

“小泽妈妈,这件事的确是小泽的错,我们学校是迫不得已才联系你们的,糖糖家长一定要一个说法。”

老师每天也很为难。

在贵族幼儿园上班,表面上看起来又风光又体面,实际上里面一个个都是小姐少爷,谁都惹不起。

安夫人摸着女儿的头发,看着夜承宴和云枝。

“你儿子欺负我女儿,拽她的头发,还抢她东西,怎么,你们家是乞丐,没见过好东西吗?”

云枝转头看向夜泽:“到底怎么回事?”

“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呢。”夜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玩具,直接扔在地上摔碎了,“爱哭鬼,真是麻烦。”

他不喜欢这个糖糖。

自己不喜欢的人,就不应该出现!

糖糖看着地上的东西,更加伤心:“我的东西,坏了。”

她声音柔软,像是绵绵的刺扎在了云枝心里。

要是童童也长大了,会不会也这样可爱温柔?

安夫人愤怒异常:“看看,这是什么孩子!”

老师已经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夜承宴看了眼地上摔坏的玩具,冷笑着:“就这点东西?赔你一万个,够不够?”

只要能用钱摆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安夫人却完全不吃这一套:“有钱了不起啊?谁没有钱?我要他给我孩子道歉!”

“道歉?”

在夜承宴的口中,从来都没有道歉这种事情。

他的眼神发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安夫人却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夜氏集团的总裁,原来夜家就是这么仗势欺人!”

云枝马上开口从中缓和:“对不起,是我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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