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君宸州越婈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君宸州越婈 全集》,由网络作家“铿金霏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君宸州视线投在她身上,见她捏着托盘的手指泛白,连戴着的荷叶耳坠都在微微摇曳着。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女子面前。他弯下腰,钳住了女子柔嫩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眉眼似画,一如既往的惊艳,只是那双澄澈的杏眸中有些泛红,像是被自己吓哭了一般。越婈对上了男人冷淡的视线,感受到粗粝的指腹细细抚着自己的唇角,她浑身僵硬不已。君宸州陡然起了一丝戏谑之意。他道:“窥视帝踪,该当何罪?”越婈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想到他给自己安上这么大的罪。是因为冯若嫣在场吗?怪自己打扰了他们亲热。越婈声音都打着颤:“轻则杖责八十,重则处死...”“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敢。”温热的眼泪滴在了手背上,君宸州见她小脸一片苍白,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把她吓得够...
《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君宸州越婈 全集》精彩片段
君宸州视线投在她身上,见她捏着托盘的手指泛白,连戴着的荷叶耳坠都在微微摇曳着。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
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女子面前。
他弯下腰,钳住了女子柔嫩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眉眼似画,一如既往的惊艳,只是那双澄澈的杏眸中有些泛红,像是被自己吓哭了一般。
越婈对上了男人冷淡的视线,感受到粗粝的指腹细细抚着自己的唇角,她浑身僵硬不已。
君宸州陡然起了一丝戏谑之意。
他道:“窥视帝踪,该当何罪?”
越婈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想到他给自己安上这么大的罪。
是因为冯若嫣在场吗?
怪自己打扰了他们亲热。
越婈声音都打着颤:“轻则杖责八十,重则处死...”
“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敢。”
温热的眼泪滴在了手背上,君宸州见她小脸一片苍白,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把她吓得够呛。
他松开女子,淡声道:“起来吧。”
“什么...”越婈呐呐地张了张嘴,呆呆的样子让男人心情好了些。
“朕让你起来。”君宸州转身坐在了石凳上,“朕又不是暴君,一天喊打喊杀的。”
越婈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手撑在地上缓缓站起来。
跪得久了膝盖都在打颤,但她强忍着不适,丝毫不敢失礼,生怕男人降罪。
君宸州听着女子强忍着的小小抽泣声,目光落在她泛着水光的美眸上,沾着泪珠的睫毛扑闪扑闪,像一把把小勾子一样,弄得人心痒痒。
怎么见她哭,自己就不会觉得不耐。
反而,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暴虐感。
她越哭,他越兴奋。
君宸州摩挲着手中的扳指,将这些情绪统统压抑下去。
........
夜晚。
“轰隆——”一声。
沉闷的雷声响彻天际,不过须臾,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掉落。
静谧的寝殿中,君宸州睡得不太安稳。
梦中。
他踏进水汽氤氲的殿中,红烛高燃,影影绰绰的烛光映射在墙壁上,随着微风飘摇。
浴池中隐有轻缓的潺潺水声。
四周罗帐轻垂,殿内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君宸州负手走进来,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他微微皱起眉头。
正当他想要转身离去之际,一道幽幽的琵琶声响起,攒金丝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一袭红色烟罗纱裙,腰束素色缎带,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雪白的肩颈和胸前显露无疑,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缓缓朝他走来。
她抱着琵琶,白皙纤长的五指拨弄着琴弦。
一头青丝随意挽着,两颊边散落着丝丝碎发,额上点着花钿,一双美眸眼波流转,妩媚又羞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君宸州喉间轻轻滚动着,随着女子的靠近,她身上浅浅的兰花香也窜入他的鼻中,扰得人心下燥热。
琵琶声渐渐变得婉转缠绵,女子轻轻一个转身,身上的外衫落在了地上,君宸州呼吸骤然急促。
她里边只穿着单薄的几块布料,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君宸州倏然长臂一揽,将人搂到了怀中。
琵琶掉落在地上,女子抬起莹润的美眸看向她,眸中晕着朦胧的水雾。
“皇上...”
她柔柔地开口,明明眼中藏着惶恐,小手却大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谁准你穿成这样?”
君宸州声音格外沙哑,他沉着脸,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动。
女子扑闪着羽睫,怯生生地道:“皇上不喜欢吗?”
不喜欢?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哗啦”一声,女子身上的衣衫尽数散落在地上,她惊呼一声连忙捂住了胸前。
“遮什么?”
他轻佻地抬起女子的下颚:“不就是想给朕看吗?”
女子咬紧了唇瓣,慢慢松开了手。
细腻白嫩的肌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脖颈轻颤着。
君宸州那双清冷的黑眸染上了情欲,他低头,在女子凸起的锁骨上落下了一个个湿热的吻。
“皇上还生嫔妾的气吗?”
女子抱紧了他的脖子,语气中带着哭腔:“嫔妾不是故意冲撞冯婕妤的,皇上别冷落嫔妾...”
君宸州没有回答她的话,大掌在碰到她后腰的时候顿了顿。
怀中的娇躯一颤,君宸州抬起眼眸,借着烛光看下去。
女子白皙的后腰上有一抹靡丽的刺青。
洁白的莲花盛开着,黑色的蛇身紧紧缠绕着它。
极致的纯白与极致的暗黑。
刺痛了他的眼眸。
“什么时候弄的?”
君宸州紧紧握着拳,若是仔细看出,便能发现他额侧隐隐凸起的青筋。
“就是这几日...”
女子小声抽泣了几声:“很疼,皇上能不能不要生嫔妾的气了?”
君宸州呼吸急促而炽热,他低低道了声:“妖精。”
明黄色的龙袍弃于地上。
一股大力袭来,君宸州顺势搂着人一同跌入温热的水中。
“杳杳...”
烛影重重,浴池中水波荡漾,一夜的疾风骤雨。
怀中的女子像极了一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花朵。
......
君宸州猛地睁开了双眸。
明黄色的帷帐映入眼帘。
男人健壮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他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
君宸州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楹,冷风吹散了他心中的燥热。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君宸州觉得有些难言,不过是多日未曾召寝嫔妃,他竟做这样的梦。
简直是......
有失体统。
扶在窗楹上的手渐渐攥紧,骨节分明地指节泛着青白,昭示着男人的不快。
君宸州一整夜都没能睡好,
梦中那女子娇娇的哭声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可她的模样自己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那双水朦朦的美眸,总是含着泪,娇怯地向他求饶。
脆弱,而凄美。
“杳杳...”
君宸州缓缓念出这两个字。
她是谁?
他在试探她?
越婈强作镇定,顺势拿起了那本书册,转过身略有些疑惑地问道:“皇上是要这本书吗?”
她面上的无辜和疑虑恰到好处,似乎不明白他是不是在叫自己。
但殿中只有她一个人,除了叫她又能是叫谁?
君宸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玩味地勾了勾唇角,朝她伸出手。
越婈上前两步,将书册递给他。
女子面上很是平静,君宸州垂下眼睑无声地笑了笑。
“下去吧。”
“是。”越婈心中惴惴不安,她敛下眼中的神色,低着头退了出去。
君宸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她知不知道,自己强装镇定的模样,更让人觉得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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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锦阁。
齐贵嫔喝下宫人递上的安胎药,不耐地将药碗“砰”的一下放在黑漆描金的托盘上,嫌弃地捡了几颗蜜饯吃下:“这药真是越来越苦了。”
宫女侍画忙将药碗放远了些,免得她闻到味道更难受:“娘娘月份大了,太医开了新的药方,许是要比之前的苦一些。”
“女子怀孕是这样的,你都六个多月的身子了,产期越来越近,是该小心些。”坐在一旁的安充仪开口宽慰道。
齐贵嫔最近性子收敛了许多,再加上安充仪为人温和有礼,两人住得近,见她怀孕便时常来看她,关系也好了不少。
同在长锦阁的还有叶婕妤和冯若嫣。
叶婕妤为人十分低调,便是被安充仪叫了来,也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时不时搭上几句话。
冯若嫣有些羡慕地看向齐贵嫔凸起的肚子:“还是姐姐命好,若是生下个小皇子,便是皇上的长子,当真是让妹妹羡慕。”
齐贵嫔勾起嘴角一笑:“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谁不想生下皇上的长子,就算不是中宫所出,那也占了个“长”字,定能得皇上器重。
安充仪看着冯若嫣眼中的失落,笑着说道:“冯妹妹也不必灰心,你得皇上宠爱,定然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冯若嫣羞涩地掩唇笑道:“安姐姐别开嫔妾玩笑了,这到行宫以来,皇上都没来见过嫔妾。”
“何止是你,本宫又何尝见过皇上。”齐贵嫔话中有些酸涩,她怀着孕呢,皇上也不来见她。
殿内一时有些沉默,叶婕妤只抚着杯壁不作声,最后还是安充仪抱起在榻上玩耍的小公主:“皇上事忙,难免疏忽了后宫。”
“几位妹妹若无事,便常来陪本宫和静仪说说话。”
“娘娘说的是,这宫中长日无聊,还是得姐妹们在一起说话才有趣。”冯若嫣笑着弯下腰逗了逗小公主,“公主真是可爱,嫔妾瞧着都羡慕。”
齐贵嫔也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小公主今年才三岁,是君宸州唯一的孩子,哪怕只是个公主,也是受着万千宠爱。
安充仪原本只是当初府邸的一名侍妾,刚好在君宸州登基之初怀了孕,因此初入宫就封了嫔位。
后来生了小公主,这几年其余嫔妃没有所出,倒是安充仪安安心心养着公主,稳稳地坐上了九嫔之位。
齐贵嫔不自觉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它可一定要争气啊。
冯若嫣抱着小公主,柔声问道:“公主用过早膳了吗?”
小公主摇摇头。
冯若嫣这才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糕点蜜饯:“公主想不想吃一些?”
她掰了一小块糕点,小公主弄得到处都是碎屑,冯若嫣也没生气,笑吟吟得逗着她玩。
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雨水顺着檐角落下,如一方晶莹的珠帘悬挂在琉璃瓦上。
细雨绵绵,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雨幕之中。
竹林中的一处凉亭,女子趴在石案上小憩,白嫩的脸颊枕着胳膊,只是紧锁的柳眉昭示着她的不安。
越婈蜷缩着的纤长手指动了动,睫毛轻轻颤着,如同外边被风吹得摇摆的竹叶。
嘈杂的雨声让人难以安眠,但越婈的眼皮却很沉,怎么都睁不开。
“啪嗒”的一道清脆响声,是雨珠打在了芭蕉叶上。
像是珍珠落在玉盘中泠泠作响,一下子打破了眼前的浓雾。
越婈倏然惊醒。
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明。
越婈缓缓坐直身子,迷茫地扫视着四周。
这是哪里?
窄小的凉亭中放着一张石桌,几方石凳,雨珠顺着亭檐上的琉璃瓦滴落,整个凉亭笼罩在雨帘之中。
嫩绿的竹叶随着细风轻轻摇曳,一把发白的油纸伞倒在地上。
这里不是困了她半载的蒹葭阁。
这片竹林,是她刚调来乾元殿时,常常来偷懒的地方!
可...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越婈猛地起身,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她稳稳地站着,一点不像是弱不禁风、病入膏肓的样子。
突然间,一阵脚步声响起,夹杂着一道急促的女声,似有人在叫她。
越婈呆愣地转过身,便看见一个打着油纸伞的女子跑过来。
这道身影有些熟悉.....
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的女子进了凉亭,将油纸伞放在一旁,似有埋怨地嗔道:“怎么跑这儿来了?找了你半天都没见着人。”
越婈眨了眨水润的美眸,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张嘴开开合合,许久未能回神。
“怎么了?”阿嫣微微弯下腰,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没生病啊,怎么傻了?”
“阿嫣姐姐...”越婈喃喃出声,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怎么会?”
越婈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好疼。
不是梦!
阿嫣被她这奇怪的动作惊了一下,连忙过来扯住她的胳膊,见她白嫩的小脸上几道浅浅的红痕,皱着眉头道:“你犯什么傻呢?”
“就算差事没做好也不用打自己吧?更何况杨公公也没罚你啊...”
“我...”越婈有些激动地握着阿嫣的手,“姐姐,今日是什么日子?”
“我看你是真傻了。”阿嫣白了她一眼,“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三月初十。”
越婈眼中神色复杂至极,她往后退了几步,透过亭柱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
氤氲如水,如梦似幻。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
如今是崇安五年,三月初十。
越婈是一年前作为采选宫女入宫的。
她本被分派到藏书阁做洒扫的活计,可藏书阁那地方人烟稀少,平日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提碰到贵人了。
越婈自小就过得穷苦,她家在南边,因为父母生了两个弟弟养不起她了,就把她卖给了人牙子。
几经辗转,她被卖进定州南平侯府为奴。
后来她从侯府离开,来到了京城,恰逢宫中放出了一批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在民间采选,越婈这才能进宫。
在宫中这一年,越婈这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天皇贵胄,贵不可言。
从前的侯府在皇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遍地繁华的地方,也让她不由得起了些心思。
越婈自小就生得貌美,她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
且她孤家寡人一个,不论是在宫中还是宫外,都没有等她的人,若是到了年龄放出宫,许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如放手一搏。
她也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越婈用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找关系调到了圣上的乾元殿。
前世便是这日,被她找到了机会。
当朝皇后娘娘去岁的时候不慎小产,太医断言她此后难以有孕,皇后便想要把自家的妹妹献给圣上。
于是趁着寿辰这日,在给圣上的酒中加了些东西。
前边发生了什么越婈不清楚,但晚上的时候圣上怒气冲冲地回了乾元殿,并未宠幸皇后的妹妹。
而越婈,就趁着这个机会进了内殿。
寝殿后边有一方浴池,乾元殿总管太监杨海守在门边。
越婈垂下头,手上捧着布帛和香露,杨海只瞄了一眼就让她进去。
素色帷幔轻轻拂动,耳边传来泠泠水声。
她还记得,当时男人正在沐浴,她轻轻走到他身后跪下,装作侍奉的宫女伺候他沐浴。
当她微凉的指尖划过男人肩膀时,那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人拽进了浴池中。
守在外间的杨海听到动静急忙走进来,却听到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
“都滚出去!”
杨海瞥了一眼不断向外溢着水波的浴池,擦了擦额上的汗,赶紧退了出去。
那夜的疯狂越婈如今还心有余悸,做到最后她意识都快要涣散了,只记得男人那双猩红的眸子,以及发狠了似的折腾她的力道。
那日之后,她足足养了半个月才敢出门。
侍寝后,她被册封为正七品选侍。
等到她去请安那日,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好,特别是皇后,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情,偏偏被越婈捡了漏。
自她被册封,圣上时常临幸蒹葭阁,往往都要闹到半夜才叫水,每每她侍寝,第二日总是起不来身。
这一番引得宫中嫔妃各个都看她不顺眼,明里暗里嘲讽她是狐媚子。
纵使越婈再如何告诫自己不要在意,可听多了,心里也会难受。
且后来,她觉得那男人也并没有多喜欢她。
只因宫中嫔妃多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子,而她出身微贱,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可以肆意玩弄。
.....
从回忆中抽身,越婈死死掐着指尖,将内心的悲伤都压了下去。
阿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总觉得她不太对劲。
恰在这时,前边传来响动声,阿嫣连忙拉着她往外走:“是圣驾回来了。”
前院。
乾元殿的宫人们都跪在两侧,越婈随着阿嫣跪在人群之后,低垂着头。
不多时,就听见男人稳健的脚步声响起。
越婈愈发垂下头,只听得杨海焦急的声音:“快去备水,去太医院请沈院判来。”
圣上进了内殿后,众人这才站起身去干自己的活计。
越婈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杨海叫住了自己。
越婈回到乾元殿时,君宸州已经下朝回来了。
他在书房召见大臣,守在门边的杨海瞧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连忙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越婈给他解释了一番:“三公主落水,奴婢路过便去帮忙了。”
女子垂下眼睑,她当然不是大发善心。
一来当时她就在旁边,身为奴才自然要去救主子,若是她不动,焉知会不会被人看在眼里。二来,上辈子她便知道,三公主和君宸州还有太后的关系很好,便是德太妃也很受君宸州的尊敬。
不知未来如何,但是有机会给三公主留个印象,也不是坏事。
当时三公主昏昏沉沉的,她身边的宫女赶来将人带走了,临走时还给了自己一件披风。
杨海眉头一皱:“落水?”
他得去打探打探,毕竟三公主和皇上虽是同父异母,但自小兄妹情分便好,这事可不能马虎。
“先去收拾收拾吧,别着凉了。”
“是。”
五月的天气还有些凉,越婈沐浴出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阿嫣给她送了姜汤过来,一碗姜汤下肚,她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越婈收拾好出来,阿嫣就朝她小跑着过来:“杨公公刚才出去了,让你进去伺候皇上。”
“皇上可在里边?”越婈看了眼大门紧闭的书房。
阿嫣朝后边努努嘴:“皇上在后院呢,陈大人等在侧殿,你去通传一声吧。”
乾元殿就算是宫人也有高下之分,如今只有杨海、小福子还有越婈能够进内殿通传侍奉。
越婈应了下来,顺带着端着茶水往后院走去,穿过垂花廊,她隐隐听到一阵哭声。
后院种着成片的海棠花,花丛深处的凉亭中能看见两个人影。
越婈停住了脚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阿嫣怎么没告诉她,还有嫔妃在这里。
她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两人亲热?
“皇上当真还在责怪嫔妾吗?”
那道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越婈端着托盘的手抖了抖。
是冯若嫣。
凉亭中。
冯若嫣一袭月牙色素雅宫装,泫泫欲泣地看着面前英挺的男子。
他负手背对着自己,两年未见,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愈发伟岸威严。
本以为入宫后他会第一个召自己侍寝,可是他根本没有召见自己,冯若嫣拿不准,他是不是对从前的事情还心有芥蒂。
“当初,嫔妾一心爱慕皇上,可是慎王向先帝求了圣旨,执意要求娶嫔妾,嫔妾的父母也不能违逆圣意。”
若非当时她还未及笄,先帝还未来得及下旨便驾崩,而慎王也因君宸州的打压难有喘息之隙,恐怕她真得嫁去慎王府了。
自从君宸州登基后,她便有意让人在外边散布一些消息,说她倾慕圣上宁愿终生不嫁,潜移默化地塑造一个痴情女子的形象。
太后素来便喜欢她,也知当初是因君宸州和慎王的斗争才牵连她,这才松了口让她进宫选秀。
如今她已经十九了,在新晋的宫妃中没有年纪优势,她必须牢牢把握住昔日的情分。
冯若嫣微微偏过头,硕大的泪珠像掉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若是皇上仍然对嫔妾心存芥蒂,又何必让嫔妾进宫呢?”
“便让嫔妾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
听到她的哭声,君宸州有些烦躁。
说实话,这些年他早就忘了冯若嫣这号人,这次选秀他也根本没出现,若非母后选了她,自己都想不起这个人。
且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冯若嫣自小是五公主的伴读,两人常在宫中遇到,这才熟悉了一些,却叫母后误会自己对她有情。
君宸州回过身,看见冯若嫣哭得梨花带雨,耐下性子道:“朕并未怪罪你,既然已经入宫,从前的事便不用再提了。”
冯若嫣美眸圆睁,哭声停了停:“当真吗?皇上当真不再怪罪嫔妾了。”
“嗯。”
他话音刚落,冯若嫣就破涕为笑,向前两步大着胆子抱住了他。
君宸州不喜旁人这般亲近,下意识地就推开了她。
越婈在看见两人抱住时,连忙转过身想避开,却不料踩到了一截枯树枝。
“喀嚓”一声,格外明显。
“谁在那?”
男人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越婈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奴婢给皇上,冯美人请安。”
女子声音轻柔,冯若嫣不着痕迹地蹙起眉尖,眼神冷了下来。
越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那端着托盘的指骨泛着青白,能看出她心绪不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皇上与我说话。”冯若嫣怒目圆瞪,委屈地对着君宸州道,“皇上,这宫女太放肆了,可不能轻纵。”
“奴婢不敢。”越婈忙跪下解释,“陈大人求见,奴婢本是想来通传一声,没想到小主在这儿,奴婢害怕打扰,便在一旁候着。”
“巧言令色。”冯若嫣冷笑。
纵然越婈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但垂首也可看见那截白皙的后颈,青色的宫装勾勒着堪堪一握的纤腰,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
“你先退下吧。”
越婈本以为是对自己说的,正想松口气就听冯若嫣委屈地娇嗔:“皇上...”
君宸州淡淡地觑了她一眼,冯若嫣捏紧拳头,忍住情绪,柔柔地行礼:“是,嫔妾告退。”
她从越婈身边走过,余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凉亭中一下子安静下来,越婈心跳如鼓,大着胆子解释:“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是故意打扰您和小主...”
越婈有些害怕,每当碰上冯若嫣,她总是会吃亏。
就像上辈子,每每两人起了冲突,君宸州就只会罚自己。
想起他惩罚自己的手段,越婈就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俊逸的侧颜映在微光下,矜贵而淡然。
上辈子她就是被他这副模样骗了,后来才知他生性就薄凉至极。
越婈敛下心神,继续念着折子。
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充斥在她四周,越婈念得喉咙都要冒烟了,可这男人一丁点反应都没有,越婈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皇上?”她轻轻唤了一声,见他没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越婈揉了揉站得有些酸痛的腰,将折子放回去,总算可以离开了。
她拿起一旁的毛毯轻轻盖在男人身上,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却没发现,身后一道暗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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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众人启程去往京郊的避暑行宫。
马车早已等候在宫门外,嫔妃们都已经到了,高位嫔妃有人撑着伞盖,那些位份低的便只能站在树荫下乘凉。
李昭媛不耐地甩着圆扇:“皇后娘娘怎么还没到?”
“这天儿真是热死了。”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冯若嫣闻言笑道:“昭媛姐姐这么怕热,这一路上可怎么办?要不姐姐向皇后娘娘禀明,留在宫中如何?”
李昭媛冷哼:“不劳冯美人操心,本宫好得很。”
齐贵嫔挺着微凸的肚子,心中更是不耐,但是她也学乖了些,若是现在表现出不适,皇后本就觉得她怀着孕不便出行,正是有机会让她找到借口将自己留在宫中。
冯若嫣和同宫的林选侍站在后边,倒是刚好能在树荫下避着日头。
林选侍有些头晕,冯若嫣连忙扶着她:“妹妹怎么了?”
“这几日不太休息得好,也吃不下东西,这会儿站久了有些难受。”林选侍歉意地笑了笑。
她的宫女道:“奴婢本想去请太医,但是小主又怕麻烦。”
冯若嫣勾了勾嘴角:“最近确实少请太医,免得皇后娘娘以为姐姐病了,让姐姐独自留在宫中呢。”
“再者,夏天是这样,日头大,妹妹许是苦夏罢了。”
林选侍点点头:“姐姐说的是。”
两人说着话,姗姗来迟的颖昭仪目光幽幽地扫过冯若嫣,随即走到队伍最前边。
“参见颖昭仪娘娘。”
颖昭仪对着贤妃屈了屈膝:“贤妃姐姐安。”
“妹妹可算是来了。”贤妃笑着扶着她的胳膊,。
颖昭仪有些嫌弃地望了眼天空:“这宫里实在是太热了,妹妹这一路过来都热得不行。”
“是啊,所幸马上去行宫了。”
众人心思各异,但都盼着此次出宫。
宫外规矩没这么多,更好见到皇上,也更有机会得宠。
一刻钟之后,帝后相携而来。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她许久未见君宸州了,今日她特意去了乾元殿,等着和他一起来。
随行的不仅有嫔妃,还有众多朝臣和女眷,她不能让人看轻了自己。
“平身。”君宸州环视了眼四周,“天气炎热,都上车吧。”
“多谢陛下。”
杨海已经将马车都布置好了,里面铺着柔软的一层薄毯,四个角落都摆放着冰盆,白色轻雾袅袅,软枕、茶具和桌上摆放的奏折、棋盘一应俱全。
君宸州上了马车,越婈和杨海跟在车外随侍。
队伍缓缓行出宫门,此时正当清晨,还不算太热,杨海将越婈扯到靠近车銮的地方:“这儿有荫蔽,待着凉快些。”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姑娘怎么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寻个好点的地方躲懒。
越婈连连赔笑:“是,公公说得是。”
天色渐亮。
书房中,君宸州坐在紫檀木书桌前,手指捏着眉心,似乎一夜未眠。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杨海在外道:“皇上,裴大人求见。”
“进来。”
裴慎一身禁军服制,腰佩利剑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清晨的霜气:“卑职见过皇上。”
“查得如何?”
男人声音很平静,但是其中暗藏着风雨欲来的暗涌。
“回皇上,昨夜确实无人见过越婈姑娘,但那催情香的来历卑职已经查到了。”
“是端王身边的小厮,前些日子从宫外拿进来的。”
杨海在旁补充了句:“昨夜端王传了太医,奴才去求见的时候,见到胡太医的药童拿了治外伤的药膏。”
“端王...”君宸州睁开眼,与面上的波澜不惊相反的,是黑眸中凝结的寒冰,笼罩着一团怒火。
“去传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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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慎王面色冷厉:“你简直愚蠢!”
端王捂着后颈的伤,面上也是十分难看:“臣弟没想到那贱婢性子这么烈,中了那催情香竟然还有力气伤我。”
他见慎王脸色不好看,急忙道:“王兄放心,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我?”
“再者一个奴婢,皇帝还能给她出头不成?”
话音还未落下,外边就响起了小厮的声音:“王爷,杨公公求见。”
端王脸色一僵,下意识地站起来:“杨海?他来做什么?”
不等他说话,杨海就自顾自地走到殿外:“端王爷,皇上传召。”
慎王一双黑灰色的瞳仁如同毒蛇一般,他生得阴郁,就算笑起来也给人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杨公公倒是会当差。”他还没传唤,就敢自己进来。
杨海笑吟吟地道:“皇上有急事传召端王,奴才也是事急从权,王爷见谅。”
“既然皇上找你,五弟便去一趟吧。”
慎王转过身,在杨海看不到的地方朝端王使了个眼色:“知道什么就如实说便是。”
端王脸色有些阴沉,他穿上外衫,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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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书房中,端王走进来便看见君宸州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水。
“臣弟参见皇上。”
上首的男人掀起眼,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那一圈白布上,面色陡然冷峭,看眼前的人就如同看着一摊烂肉。
“五弟这是怎么了?”
端王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说出来也不怕皇兄笑话。”
“昨夜在芙蕖池那边碰见个宫女,臣弟瞧着她好看便动了心思。”端王似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皇兄也知道臣弟,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
“谁知那丫头临到头反悔,还刺伤了臣弟。”
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眉头皱得死紧:“要是被臣弟知道她是谁,还请皇兄行个方便,将人给臣弟。”
君宸州放在椅侧的手紧紧握拳,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凸起,他嘴角却噙着淡漠的笑:“是吗?”
他朝杨海示意,杨海立马将那催情香拿到了端王跟前:“这是刚才王爷走后,奴才让人在王爷寝殿找到的。”
端王脸上的笑意差点绷不住,这狗奴才竟敢去搜自己的房间。
转瞬他极力稳住神情,懊恼地轻啧一声:“让皇兄见笑了,这玩意儿宫中不让用,臣弟本是自己在府里和妾室们玩玩,在行宫长日无聊,这才让人去取了些。”
他话说完,却不见君宸州有任何反应,端王心里也在打鼓,如今看来,君宸州还真是挺在意那个宫女的。
若早知如此,就该把事情做绝。
昨夜就应该带着小厮,否则那贱婢定然逃不走。
“师傅这是惹皇上生气了?”小福子摸了摸鼻子,他跟着杨海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师傅这般狼狈的样子。
越婈的心也提了起来,看来君宸州现在心情不好,她还是不要往他跟前凑了吧。
但在她踏进院子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发现她了。
“行了,下去吧。”
杨海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声音,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还好皇上没有怪罪。
他这次委实是太过大意了。
......
勤政殿有一处天然的浴池,是从后山引下来的活水。
在杨海吩咐她去伺候沐浴的时候,越婈眼睛都瞪大了:“我...我去?”
她来御前这么久,但是君宸州沐浴一直都是太监伺候,从来没有轮到过她去。
杨海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刚才惹了皇上动怒,现在能让皇上消气的只有眼前之人了。
“公公,奴婢...”越婈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但是杨海打断了她,不容分说地将人推了出去。
“快去吧。”杨海神情莫测地看向她,“越婈姑娘,这儿是皇宫,皇上的意思没有人能忤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劝告:“顺着皇上,才是你该做的。”
杨海早看出越婈如今心思变了,不再汲汲为营地想要上位。
倒是皇上一反常态,和个小宫女调起情来。
但不论她怎么想,只有皇上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越婈紧抿着唇站在原地,怎么都难以迈出步子。
杨海说的没错,倘若君宸州铁了心要她,她根本无法拒绝。
除非她不想活。
不如暂且顺着他,等他腻味了之后,只要没有被册封,她还是有机会出宫的。
站在台阶下,越婈捏紧了托盘的边缘,指骨都泛起了青白色。
守在门边的宫人拉开了门,一股湿气扑面而来。
里间隐隐能听到潺潺水流声,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纱幔轻垂,平添了几分旖旎。
越婈踩在白玉瓷砖上,轻声走了进去。
君宸州靠在池壁上,他沐浴的时候并不需要人伺候,当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男人不着痕迹地皱起眉。
谁这么大胆。
越婈刚撩开最后一层帘幔,就和男人冷沉的视线对上了。
她吓了一跳,急忙垂下头,声音怯怯的:“皇上恕罪,是杨公公让奴婢进来伺候...”
见着是她,君宸州眼中的冷意这才散去。
杨海倒是会办事。
“过来。”
越婈眨了眨眼,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地挪了过去。
她将托盘放在地上,跪在了男人身后。
越婈挽起袖子,白皙纤长的指尖在水中试探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撩起清水淋在男人肩头。
偌大的殿内只有他们两人,越婈都能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声。
她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正准备去拿香夷子,谁知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皇上?”
越婈惊愕地想要抽回手,谁料男人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拽了下来。
“扑通”一声,越婈跌落在了水里。
她慌乱地想要挣扎,男人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将人往上带出了水面。
“咳咳...”
越婈呛了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眼尾泛着潮红,头上的珠花沾了水半掉在鬓边,像极了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啊!”
男人搂着她,将人抵在池壁上,越婈无可奈何地被他圈在怀中,单薄的襦裙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了身上,勾人的身姿一览无余。
“皇上...”越婈吓得脸色发白,身子控制不住地发颤。
越婈风寒未愈,杨海也不敢让她去君宸州跟前当差,要是让皇上染上了病,那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再加上那夜两人好像不欢而散,杨海更不敢让她露面了,因此这些日子一直让越婈在乾元殿后院的书库里当差。
越婈乐得清闲,不用去君宸州跟前晃悠,她一下子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
那天晚上把她吓得不轻,还好之后他再没有传唤过自己,这两个月的时间就像是彻底把自己忘了一样。
越婈心中第一次这么松快,能够一直在书库干活也很好,这里比较偏,几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个人。
午后,越婈整理书库的时候发现有些书泛潮了,想起之前杨海叮嘱过的,这些都是君宸州可能会看的,若是有损坏就送去内务府。
她将整个柜子都整理了一番,一些泛潮不严重的就放在院子里晒,但有些书册还是得拿去内务府一趟。
午时过后,趁着旁人午休的时辰,越婈抱着书册往内务府去。
黄总管一见是乾元殿的书,立马笑吟吟地接了过来:“姑娘放心,三日内就能弄好。”
“有劳公公了。”
越婈笑着说了几句,也不想在外边多待,便转身准备回去。
只是在宫道上,听到有人叫她:“越婈!”
越婈回过头,才发现是三公主。
“公主殿下。”越婈福身行礼,“公主殿下怎么这个时辰在外边?”
三公主挺喜欢她的,让身边的几个宫人退下,拉着她往前走:“今日尚书房只上半天的课,刚从夫子那儿出来,准备去见母妃。”
“你和我一道去吧,母妃上次还提起你呢。”
越婈点点头,她看着三公主开朗的笑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她救人,甚至如今恭维三公主和德太妃,都只是为了搭上这条路。
她在宫中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若是能有个靠山,至少不会像那些默默无闻的宫人一般,哪日得罪人死了都没人知道。
三公主许是真心想感激她,否则也不会对她一个婢女这般和颜悦色。
可自己心中却藏着那些卑劣的想法。
走在宫道上,三公主十分健谈,也不在意她的身份,絮絮叨叨地说着好些有趣的事情。
经过一处花丛,她放眼看过去:“这些海棠花开得真好。”
越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淡粉色的海棠花垂挂在枝桠上,微风轻柔,幽美而淡雅,给炎热的初夏时节平添一抹清新。
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
“公主喜欢吗?”
三公主点点头,随即挽起袖子就要走过去:“我去摘两支送给母妃。”
越婈忙拦住她:“还是奴婢去吧,这枝桠上怕有小刺,伤到公主就不好了。”
“没事的。”
三公主不在意这些,但越婈可不敢让她刮擦到哪里,加快几步走到树下抬手摘下了海棠花。
花瓣上还残留着几颗露水,嫣然的花瓣轻颤着,淡淡花香萦绕,沁人心脾。
三公主笑吟吟地接过来,随后又拿了几株给越婈。
“这花闻着挺香,你也拿一些回去放着吧。”
“多谢公主。”
越婈有些惊讶,宫人是不能私自摘花的,但这是三公主给她的,旁人看到也不能说什么了。
越婈微微垂下头嗅了嗅,小巧的鼻尖碰到了花瓣,莹润的美眸微微弯了起来。
她生得樱唇琼鼻,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那双感觉时刻都含着水光的莹润美眸灿若春华,皎如秋月。
“我倒是觉得人比花娇。”三公主眼睛亮亮的,看着越婈姣好的容颜,不止一次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她真的很想把越婈调去自己身边,这样的美人,每天光看着心情都好了。
可惜这是她皇兄的宫人,她也不能贸然开口要人。
这一幕,不仅三公主看在眼中,不远处的小径上,君宸州负手站在树下,神色淡淡地看着前方。
杨海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了。
这两个月都没见皇上再提起越婈姑娘,当时他说把越婈暂时调去书库干活,皇上也没说话。
可现在看来,皇上可不像是放下了的样子。
杨海脑子转了转,也是,越婈姑娘这般美貌,哪能便宜了别人。
皇上肯定不甘心。
那两人在那边站了多久,君宸州就在这儿看了多久。
正当杨海想问他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君宸州动了。
三公主正和越婈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淑元在这儿作何?”
“皇兄?”三公主惊愕地回头,就看见君宸州走过来,“皇兄怎么在这儿?”
“我正想去见母妃呢,瞧这儿的花好看,来摘一些。”
君宸州微微颔首,看也没看越婈,只是和三公主说着话:“正好,朕也许久没见太妃了。”
越婈早在君宸州出现的一瞬就和公主拉开了距离,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听到他说要去寿安宫,越婈有一瞬的怔愣。
“那可太好了,母妃时常说起皇兄,只是皇兄事忙,我们可不敢去打扰。”
两人走在前边,越婈悄悄挪到杨海身侧:“杨公公,那奴婢...”
没等她说完,杨海就斜睨了她一眼:“跟上。”
越婈:“......”
三公主时不时瞥了身后一眼,抱着君宸州的胳膊撒娇:“皇兄,我觉得你身边这个宫女很乖巧,不如让她来伺候我吧?”
越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君宸州淡淡地瞥了一眼垂着头像只鹌鹑的女子,声音不咸不淡,“她便算了吧,笨手笨脚的。”
“你若是缺宫人,叫殿中省再拨给你便是。”
越婈低着头瘪瘪嘴,他才笨呢!
“越婈哪笨了?”三公主不满道,“皇兄既然不喜欢她,那刚好让她来伺候我呀。”
就是就是!
越婈在心里不住地点头。
君宸州摩挲着手中的扳指,杨海注意到了,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时的动作。
杨海赶紧说道:“公主,越婈姑娘是伺候皇上笔墨的宫女,皇上习惯了用她,恐怕一时难以挑选更合适的。”
“奴才待会儿就去殿中省为公主多挑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
三公主也不傻,听这话便知君宸州不愿放人了,她扬起脸笑了笑:“好吧好吧,那杨公公可得好好给本公主挑。”
“公主放心。”
越婈紧攥着裙摆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初春的寒意渐渐消散,春光明媚,天朗气清。
寿康宫。
皇后来时,太后正在抄经诵佛,夏嬷嬷屈膝道:“还请娘娘稍候片刻。”
皇后今日一袭湖蓝色常服,她微微笑道:“自然,母后安心礼佛便是。”
内殿中,皇后坐在椅子上品茶,她身旁的女子一袭藕荷色广袖裙,见夏嬷嬷等人退下后才敢说话:“长姐,为何突然来寿康宫?”
出声发问的是周菀。
今日天气好,皇后本是准备带着她去御花园,说不定还能遇到皇上,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改道来了寿康宫。
太后不怎么过问后宫之事,除了每五日一次的请安,平时都不怎么见嫔妃。
皇后神色淡淡,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备好了吗?”
“都带着呢,长姐放心。”
皇后不再言语,周菀也不敢问了。
在宫中这些日子,她是真的怕这位长姐。
其实入宫前周菀和皇后根本不熟。
皇后出身周家主家,而她只是一个旁支的女眷,因为主家没有合适的女子,这才挑了自己进宫。
两人从前在府里相处的时候就没见几面,如今皇后的冷漠更是让她害怕。
没过多久,夏嬷嬷就扶着太后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万福。”
太后年过半百,但精神还不错,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朝着皇后虚扶了一下:“皇后不必多礼,坐吧。”
“是。”皇后面上露出浅浅的笑,坐在椅子上和太后闲聊起来。
“今日天气好,臣妾本想来和母后说说话,没想到这个时辰母后还在礼佛。”
太后温声道:“哀家年纪大了,也不爱出去,念念佛经心里也踏实些。”
她注意到皇后身后的女子,朝她招招手:“这便是周家四小姐吧?”
周菀忙起身行礼:“臣女周菀,参见太后娘娘。”
皇后笑道:“是啊,四妹心细,母亲让她进宫陪陪臣妾。”
周菀走到太后跟前,低垂着眉目,很是乖顺讨巧。
“是个好孩子。”
“四妹听闻母后喜爱礼佛,特意绣了一幅佛经献给母后。”
太后露出一点兴趣,采薇连忙拿出周菀绣的佛经。
并不是一小块,而是如同屏风大小般的织锦上,绣着大小合适的佛经,既不会觉得字体拥挤,又能坐着欣赏。
太后眼中满是赞叹:“真是好手艺啊。”
周菀乖巧地说道:“臣女想着这可以做成屏风,太后娘娘平日里闲暇时都可以瞧见。”
皇后见她满意,心里这才稍稍有了底。
“臣妾自从去岁小产便一直身子不适,臣妾心里总觉得难安,愧对皇上和太后的期望。”
皇后的语气低落下来,太后面上的笑意也散了些。
太后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是很惋惜的,如今宫中只有安充仪所出的大公主,连个皇子都没有。
更何况若是皇后生下皇子,那便是中宫嫡出,身份贵重。
“皇后还年轻,日后好好调理身子,还是能够为皇帝延绵子嗣的。”
皇后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多谢母后关怀。”
“太医说臣妾的身体亏损严重,臣妾也很想调理好身子为皇上孕育皇嗣。”
“只是...”皇后似有犹豫,“也不知是何时了...”
“不过如今有四妹常伴臣妾身旁,臣妾倒觉得精神越来越好了。”
周菀面露羞涩:“都是臣女该做的。”
太后捻动着手中的佛珠,她对皇后的心思心知肚明。
从皇后接自己的妹妹进宫,所有人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太后并不反对周家再送人进宫,只是周菀只是旁支的女眷,生父官职太低,连参加选秀的资格都没有,所以皇后只能动用自己的职权直接接她入宫。
可不是选秀进宫的,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上次皇后寿宴上,也能看出君宸州对她没兴趣,皇后担心周菀不能借口在宫中多待,这才想要自己开口留人。
若是太后都答应了,周菀便可长留宫中,总能将人举荐给皇帝。
殿内一时有些安静,皇后心下也有些忐忑。
君宸州对周菀没兴趣,若是太后愿意引荐一番,他看在太后的面上,也许能早些收用周菀。
须臾,才听太后笑了笑:“是个好孩子,往后也多来哀家这儿走动走动吧。”
皇后嘴角扬起笑:“母后不嫌弃她愚笨就好。”
周菀也喜出望外:“是,臣女自当好好侍奉太后娘娘。”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皇后是当初自己亲自给君宸州挑选的,嫁给他多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后心知她是担心自己生不出孩子,一时也有些怜悯,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周菀留在宫中可以,能不能让君宸州看上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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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君宸州沐浴出来,却看见是杨海在给他整理被褥。
他环视了一圈,眼神渐渐晦暗。
“皇上,该歇息了。”
杨海上前想伺候他脱鞋,就听君宸州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她人呢?”
杨海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
“回皇上,越婈姑娘病了,奴才让她休息两日,别把病气过给了皇上。”
“病了?”君宸州闻言眉头紧锁,“什么病?请太医了吗?”
“只是风寒。”杨海瘪瘪嘴,还请太医?
他伺候皇上二十年了,也没见皇上给他请太医!
厢房中。
越婈眼皮子沉得很,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自打那日下水后她就一直有些咳嗽,没等随靖远送药来,就发烧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外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越婈嗓子有些难受,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
恍然间,她好像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越婈突然后背一冷,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小心些。”
熟悉的男声响起,同时,一只有力的大掌扶住了她的胳膊。
借着从窗楹处洒进来的月光,越婈才看清楚。
是君宸州。
君宸州无视了她的惊惧,五指收拢,掐着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往怀里按。
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没等越婈看清男人的神色,就感到下颚一疼。
男人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修长的脖颈,不容置喙的吻落在了女子的唇瓣上。
越婈下意识地抬手用力推拒着,可是下一瞬男人就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单薄的脊背硌在棱角凸起的池壁上,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顺着肩膀滑落下来,隐隐约约露出里边淡蓝色的肚兜.....
那欺霜赛雪的肌肤,灼烧着君宸州的双眸。
他吻得愈发用力,强硬地撬开女子的唇齿,和她交缠.....
越婈全身都被他压制着,悬殊至极的力量,让她动都动不了,只能被迫地承受着男人的索取。
“呜...”
她重生以来强撑着的神智终于崩溃,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细碎的呜咽声都被男人吞吃入腹。
感受到口中的苦涩,君宸州这才松开她的唇瓣。
女子原本苍白的唇色如今嫣红一片,泛着莹莹的水光。
他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愿意?”
越婈轻泣着摇头,凌乱的青丝贴在颈侧,娇躯在他怀中忍不住地颤抖。
君宸州扣着她的腰窝,理智到底压制住了情欲。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抬手抚摸着女子柔嫩的脸颊,似笑非笑地轻嗤一声。
后宫中哪个女子不是日日盼着他的宠幸,偏偏她,想尽了借口推三阻四。
越婈吸了吸鼻子,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君宸州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别哭了,朕不逼你。”
他抱着女子踏出了浴池。
越婈急忙闭上眼,根本不敢看他。
君宸州哂笑一声,将人放在了一旁的木榻上,自己拿起寝衣披上。
越婈紧紧揪着胸前被他扯乱的衣服,在男人蹲在她面前时,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君宸州握住她的小手,动作轻柔,但又不可抗拒。
这个姿势他需要抬头看她,女子湿润的眼眸和抗拒的表情尽数落入他眼中。
他倏然想起儿时,舅舅送了一只狸奴进宫。
小狸奴生性顽劣不听话,还用爪子伤了他。
君宸州并不气恼,反而更加想要驯服它。
他用了很大的精力将它调教得乖巧听话,可等到它变乖,君宸州又觉得无趣。
他想,他只是喜欢征服和掌握一切的感觉。
也许对越婈,他也是这样的心情。
君宸州从不压抑自己的性趣,如今他喜欢她,那他就要得到她。
越婈避开他的眼神。
她只觉得,男人如今已经毫不掩饰对自己的亲昵, 就像一只恶虎虎视眈眈,只等寻个好时机将她吞吃入腹。
......
翌日。
行宫和草原相连,越婈早晨起来就听说君宸州已经和大臣们出去狩猎了。
整个勤政殿冷冷清清的,越婈百无聊赖地坐在垂花廊下做女红。
“越婈!”
三公主突然间不知从哪里跑了进来,听到她叫自己,越婈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
“公主怎么来了?”
三公主抓住她的手,神秘兮兮地拉着她往外走:“跟我去个地方,有好东西给你瞧。”
“等...等一下...”
“哎呀!”三公主拍了拍胸脯,“别担心,皇兄他们去狩猎了,不到天黑不会回来的,咱们出去一下也无事。”
越婈没再坚持,其实她也很想出去走走,只不过按着规矩不敢一个人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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