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两点幽绿磷火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是条蛇。
<足有成年人小臂粗的蛇身盘踞在救命淡水上方,黄黑环状花纹在雷光中泛着冷釉般的光泽。
教科书上说这种蛇的毒液能在三分钟内麻痹中枢神经,我摸向后腰的消防斧,却发现斧柄早已在搭建庇护所时折断。
海蛇昂起的三角头颅随着我的移动缓缓转动,信子吞吐的节奏与海浪拍岸声渐渐重合。
装着淡水的塑料瓶离我五步,离它半步。
当第二道闪电刺破云层时,我扯下挂在颈间的应急信号棒。
鲜红的磷火在暴雨中炸开的瞬间,海蛇如黑色闪电般窜起。
灼热的燃烧剂擦着蛇身砸在礁石上,腾起的红烟被狂风扯成飘带。
剧痛从小腿传来时,我正把第六个浮标瓶抛进漩涡。
转身看见蛇牙还嵌在工装裤上,暗红血渍在布料表面晕开硬币大小的圆斑。
应急信号棒在左手嘶吼,右手已经摸到装满淡水的瓶子。
海水漫过脚踝时,我终于看清雨幕尽头那盏摇晃的探照灯。
燃烧的红色烟雾裹着求救声冲上云霄,救生艇划开浪峰的刹那,被我砸碎在礁石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三天前设置的定时短信正在发送:北纬22°17,东经114°15,SOS。
暴雨过后的清晨,我拖着受伤的腿在沙滩上爬行。
应急信号棒已经用完,但我知道不能放弃。
被海蛇咬伤的伤口开始溃烂,每移动一寸都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潮水退去后,礁石区露出大片湿滑的岩面。
我惊喜地发现几个被海浪冲上来的塑料瓶,其中一个还带着完整的瓶盖。
这是制作浮标瓶的好材料。
我用牙齿撕开T恤下摆,在布条上咬破手指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