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知意萧洹的其他类型小说《缠春意:咬定娇娇不放松林知意萧洹 番外》,由网络作家“黛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大爷哆嗦着:“我已无路可走!你二叔卷入的贪污案子不小,一旦定罪,我们云家也要跟着抄家流放!”他只能赌一把。现在,他还算不上是输。他压下心底惧意,直视着萧洹:“世子,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握有解毒方子,你不能动我,更不能动云家。”这就是他的底牌。守在一旁的常衡已是满腔怒气,“狗贼,我杀了你!”亏他先前还觉得云家赤诚善良,一直敬重有加,得知世子即将要娶云家姑娘还高兴了好几天,没想到世子中毒竟与他们有关!“找到了!”楼上,慕时倾出大半个身子,手中拿着一本残旧典籍挥了挥。他眉开眼笑,夸赞道:“还是世子英明,先前一直忍辱负重,还大张旗鼓的进宫求娶,让这老贼放松警惕,不然他也不敢带上万毒谱上京。”云大爷抬头看去,看见自己藏在箱子暗格的宝贝儿被轻易...
《缠春意:咬定娇娇不放松林知意萧洹 番外》精彩片段
云大爷哆嗦着:“我已无路可走!你二叔卷入的贪污案子不小,一旦定罪,我们云家也要跟着抄家流放!”
他只能赌一把。
现在,他还算不上是输。
他压下心底惧意,直视着萧洹:“世子,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握有解毒方子,你不能动我,更不能动云家。”
这就是他的底牌。
守在一旁的常衡已是满腔怒气,“狗贼,我杀了你!”
亏他先前还觉得云家赤诚善良,一直敬重有加,得知世子即将要娶云家姑娘还高兴了好几天,没想到世子中毒竟与他们有关!
“找到了!”
楼上,慕时倾出大半个身子,手中拿着一本残旧典籍挥了挥。
他眉开眼笑,夸赞道:“还是世子英明,先前一直忍辱负重,还大张旗鼓的进宫求娶,让这老贼放松警惕,不然他也不敢带上万毒谱上京。”
云大爷抬头看去,看见自己藏在箱子暗格的宝贝儿被轻易翻出,他终是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败了。
他败得彻底!
慕时一边下楼,一边求知若渴的翻看,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妙啊、好毒这些字眼。
他完全沉浸在这本万毒谱之中,险些踏空。
常衡上前扶着人,着急万分:“少堂主,你快看看世子究竟中了什么毒,又该如何解?”
“别急别急,这不正在看么。”慕时摆摆手,到了一楼大堂,他便坐了下来,眼睛没有从典籍上挪开过一寸。
没人敢去打扰他。
不久之后,慕时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
他抿了抿嘴唇,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萧洹已起身走到他旁边,声音淡漠无情:“是不是没有解毒之法?”
慕时干笑一声,不见平日的嬉皮笑脸:“你说你这么聪明做什么呢……”
萧洹顺势拿过那本典籍看了看。
看到“云雨极乐散”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眉头忍不住一挑,这算什么毒?
典籍记载着此毒用什么药材炼制,又是什么毒性。
后面则是压制毒性的药方。
看用药和分量,正是云大爷所说的祖传秘药。
并没有完全解开此毒的药方。
“将他弄醒。”萧洹将典籍放置一旁,声音毫无起伏。
只有慕时知道,世子这会是极力压制着杀心。
慕时不敢耽搁,赶紧过去掐住云大爷身上的一个穴道,让云大爷醒过来。
他扬起笑意:“云大爷,您别怕,世子这人好说话得很,只要你交出解毒方子,我保你们云家人今晚能平安无事。”
云大爷吞了口唾沫,呼吸不稳:“那就先将我们送回到京城!”
话音刚落,却是一道寒光斩来,云大爷的左臂腾空,后掉落在地。
“啊——”
鲜血迸溅,云大爷倒地抱着伤口惨叫。
云家人吓晕了大半。
云家嫡女转头看去,见萧洹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她吓得嘴巴微张,迟迟发不出半个字。
先前起的那点旖旎心思,此刻消散殆尽。
地狱阎罗,说的就是他!
慕时距离得近,袍子上沾了好些鲜血,他怒喊道:“你怎么一言不发就动手?能不能提前告知我一声?”
血腥味萦绕在他的鼻尖,他浑身难受。
萧洹道:“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慢。”
“……”慕时一噎,这人嘴巴怎么那么损。
毒死他算了!
萧洹看出他的心思,便说:“他见你找到典籍吓晕过去,刚才说话又慌乱无比,很显然,他只有压制毒性的药方,并没有解毒之法。”
慕时只会治病解毒,论审人判案,他远远及不上萧洹。
正好一阵风吹来,地上的香粉被吹散不少。
“你发什么脾气!”
林知意的心一紧,下意识蹲下去,颤抖着手欲要将剩余的熏香盛起来放回锦盒。
那西域的茶芜香籽一两就要十两银子,就这么点香粉,少说也值二十两。
银子还是其次,她为了配这熏香不知花费多少心血,他就算看不起,像燕王妃那样放在一旁不用又或者赏给旁人就是了,为何要如此糟蹋?
萧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香不是送我了?如何处置,不也是随我?还捡来作甚。”
林知意的手顿了顿,没再管地上的香粉,慢慢的起身。
她眼圈有点红,明明畏惧他,还是倔强的冷冷盯着他:
“这熏香的材料花了我二十两银子,或许这二十两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可于我而言,却足够我小半年的用度!”
“萧洹,你可以恨我,但不可以这样糟蹋我送来的东西!”
她今日是豁了出去。
可骂完之后,对上他那阴沉深邃的眼眸,她忽的就后悔了。
她还不想死。
万一连累了素云又如何是好?
阵阵微风吹来,粘腻在身上的冷汗让她忍不住抖了抖,他往自己靠近一步,她满脸惊恐,急忙转身跑出亭子。
哗啦——
亭中响起了棋子洒落的声音。
林知意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萧洹一手扶着石桌,一手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
地面似是染上点点血梅。
林知意脑子一轰。
不会吧?
自己就骂他两句,他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萧洹面色白得可怕,眼角出现了猩红,这是他热毒即将发作的迹象。
他朝她看去,眉心蹙起,淡淡日光照在脸上,如同一碰就碎的陶瓷娃娃,脆弱至极,令人不忍。
“回……回来。”他声音暗沉沙哑。
林知意本还有点犹豫,却见他似是支撑不住了,往前跌去。
她下意识就跑了回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这次怎的这么严重?”
她掐住他的手把了把脉,他是气急攻心,引得热毒发作,脉象也乱成了一团。
亭子尽管垂落着薄纱,可也是外头。
林知意见他虚弱的咳嗽几声,心急如焚:“常侍卫应该在这附近吧……”
她正要开口喊人,桌上的东西被萧洹一扫而空,包括那价值连城的棋盘棋子。
下一刻,他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上面。
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出她的皮肤如豆腐般细嫩柔滑。
灼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袭来,她的声音和呼吸瞬间被掠夺。
清冽的雪松香萦绕着她,她吓得往后闪躲,他却霸道强势按住她的脖颈。
吻着她微凉的唇。
她越躲,他越狠。
风吹池园的树木,耳边听见了树叶沙沙的声音,她身体绷紧,姿势异常的僵硬。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自由,她声音带着惊怕和哭腔:“三……三郎,这亭子……会有人看见的……”
亭子只有薄纱遮掩。
她一颗心几乎悬了起来,眼泪又再滑落。
大概他今日气急了,并没顺她的意。
萧洹另一只手强势的与她十指相扣,眼角眉梢的阴郁似乎被驱散,他吻走了她脸上的泪,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轻的说:
“没人有这个胆子来看。”
——
五月的日光能把人的皮肤晒疼了。
素云一直躲在岸边的树下乘凉。
听见亭子里传来女子的哭诉声,她面色一慌就想跑过去。
林知意依旧是一副乖顺模样,披上一件外衫才出去坐着,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
刚才与萧玉芙争辩耗费的力气在慢慢恢复,心里不禁琢磨着燕王妃为何忽然改变了态度。
就因为外头的流言蜚语?
她看未必。
也在此时,燕王妃一脸愧疚,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
“那几日玉芙和玉淑都病了,我担忧得头风发作,顾不上府里的事情,才让那些刁奴欺负了你。”
“都怪我治下不严,险些害了你的性命,你心里应该恨极了我吧?”
林知意顾不上吃了,放下小勺子,说道:“王妃将我接回来照顾,知意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心存怨恨。”
“哎!”燕王妃轻轻摇头,“我年岁大了,一人管着偌大的王府心力不济,偶有疏忽,亏得洹儿对你上心,事事为你出头,没让你受什么委屈。”
林知意的心咯噔一跳。
萧洹这是与她挑明了,还是燕王妃是说话试探?
她抿抿嘴,模棱两可道:“三哥的恩情,知意同样铭记在心。”
燕王妃叹了一声,接着道:“他就是个混小子,与你这般偷偷摸摸的来往,这让我如何对得起王爷,如何对得起你父亲?你且梳洗更衣随我进宫,我请陛下为你做主,一定会帮你讨个正妻的名分。”
素云和夏荷猛地瞪大眼睛。
正妻?!
谁知林知意错愕片刻后,慌乱起身,满脸惊恐:“王妃说什么?知意听不懂。”
燕王妃眼底瞬间掠过一抹狠厉,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起身抓过林知意的手,语气温和,循循诱导:“你别怕,你身份虽低,但我是他的母亲,此事由我来开口,太后在旁帮忙说话,此事定然能成。知意,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无名无分吗?”
林知意忙慌的摇摇头:“王妃,我当三哥是亲兄长一般,所以平日才会做些糕点药膳又或者熏香送去听雨轩的,因此三哥也对我和颜悦色了几分,没想到……没想到竟让王妃误会了。”
她心中冷笑。
燕王妃想利用自己,却句句贬低。
她进府这么久了,难道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燕王妃那温和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
她深呼吸一口气,忍着脾气问道:“洹儿对你格外不同,难道你就不想做他的世子夫人吗?”
林知意缩回手,惶恐的跪下。
“可我们是兄妹……”
素云也赶紧拉着夏荷跪下。
燕王妃眸光幽深起来:“你姓林,你们算哪门子的兄妹。知意,你母亲肯定想你嫁个好夫婿,你应该抓住此次机会。”
林知意摆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王妃,此等有违人伦,大逆不道之事,知意实在不敢!”
燕王妃气得太阳穴跳动了几下。
看着林知意一张怯生生的脸,又想起徐家暗卫的禀报,她现下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冷哼一声,放下狠话:“难道你忘了,我是你义母,你的庚帖也在我手中!恰好礼部侍郎想给自己那傻儿子找个媳妇,我看你适合得很。”
素云一个激灵。
这是要姑娘嫁给傻子?
林知意却道:“婚姻大事,未敢自专,全由王妃做主。”
燕王妃也不知林知意是怯懦,亦或是沉得住气。
反倒自己软硬兼施都没能让人松口,露出破绽,她气得连连点头:“那你就在府中等着赵家来下聘!”
说罢,转身愤怒的拂袖离去。
屋里恢复了安静。
林知意被燕王妃试探一番,她耗费不少心神,头又隐隐作痛。
听说云家几十口人无一生还,尸骨无存。
此时,林知意正在白马寺上香,听到消息愣了又愣。
父亲在北境试药去世,当时战事吃紧,尸骨并没运回京城,而是在当地下葬,母亲便在白马寺供了父亲的牌位。
后来母亲也走了,此处的牌位又多了一个。
每逢父母寿诞冥诞,她都会过来祭拜。
她顾不上给父母烧往生佛经,急声问道:“从哪听到的消息?”
怎么回事?
山匪怎么敢劫云家人?还下了死手?
难道他们不知这是萧洹的人吗?
“奴婢刚才看见永昌伯爵府的马车,见他们神色匆匆,就靠近过去偷听了一耳朵。”素云回答道。
原来,萧洹接不到云家姑娘,当即就派人快马加鞭进宫请求陛下调兵剿匪。
调兵令一出,京城附近的几大山匪窝必将动乱,永昌伯就赶紧让儿子带着护卫前去白马寺,把正在礼佛小住的伯夫人和小女儿接回府。
素云说完,亦是有些惊怕:“姑娘,我们也赶紧回京吧。”
虽然她这会也知道了她们有暗卫随行监视保护,可山匪成群出没,凶狠无比,连云家人都敢动手,那几个暗卫如何挡得住?
林知意却留了个心眼,琉璃般的眼珠子一转,问道:“伯爵府来的哪位公子?”
“听下人们说,好像是张四公子。”素云说完便是脸色微变,终于反应过来了,“怎么又那么凑巧?”
林知意略一思忖,才说:“张四郎是个读书人,不懂武艺,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他来接伯夫人母女,看来这是燕王妃特意给他放出的消息。”
她和萧洹到底不是亲兄妹,此事在燕王面前捅破,估计会大事化小。
可如果有别家的掺和就大不一样了。
而伯爵府是皇后的母族,张四郎又对她念念不忘,确实是个极佳的选择。
看来太后和徐家确实是被逼急了。
素云心惊:“姑娘说世子派了暗卫随行监视保护,他们会不会在世子面前乱说什么?”
仅是张四郎哀求伯夫人来燕王府相看,世子就发了大脾气,将姑娘折腾得满身是伤。
后来听见姑娘想嫁出去,又在亭子里强要了姑娘。
就连上次在街上偶遇张四公子,世子也没放过姑娘……
她着实是不想让姑娘再受折辱。
“就算是偶遇,他也不会让我好过的。”林知意身体一阵绷紧,那几次的痛楚似是又要席卷而来,“我们避一避。”
她今日若不避开张四郎,以萧洹的性子,他定不会让自己有机会见到燕王。
两人出了大宝殿,打算绕路避人,谁知前头就有小厮眼尖看到她们:“公子,人在这呢!”
一声叫喊,很快就看见张绍宁的身影。
他焦灼又欣喜,快步往自己走来。
林知意的心咯噔一跳,下意识往山间看了看。
她自是看不出暗卫藏在哪里,等回过头来,张绍宁已来到跟前。
他面容算得上白皙,一身月白色袍子衬得他温润如玉,文质彬彬。
只是此刻他的额头和鼻尖皆是汗珠。
“五姑娘,可算找到你了。”他急声道,“我在山下看到燕王府的马车,问了人才知道你也在寺里,京郊最近在闹匪患不太平,你还是赶紧随我们一同下山回京吧。”
林知意哪敢跟他一同回京,婉拒道:“我还要去给父母点灯塔添香油。”
张绍宁更急了:“你一个姑娘家只带了两个护卫,我如何能先走?不若我等……”
一句话定生死。
徐岚面容一僵,身子忽的一软,跌倒在地。
谁知萧洹还不放过她,他的手指在交椅扶手一敲,冰冷下令:“徐姑娘还未学会谨言慎行,把女掌柜的舌头割下来,好让她牢牢记住。”
黑龙卫领命,直接拖着女掌柜到了角落里。
几声惨叫后,女掌柜倒地,鲜血淋漓的舌头也送到了徐岚跟前。
徐岚面色青白,直接昏了过去。
连带着萧玉淑也身子发颤,埋着头不敢看那些血腥一眼。
萧洹以雷霆手段办完了案子,还命人把徐岚直接送回徐国公府。
“三哥!”
萧玉芙挡在萧洹跟前。
萧洹抬抬手,黑龙卫明白过来,将众人疏散。
店内除了几个黑龙卫,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萧玉芙心中怨恨:“三哥,你这是想逼死表姐!你至于如此记仇吗?”
“她若安安分分,我也揪不到她错处。”萧洹漫不经心说着,“她还有用,你的好舅舅是不会打死她的。”
他懒得废话,再吩咐道:“封店半年。”
萧玉芙瞪大眼睛,“三哥,你应该知道这家店背后的东家是谁吧?你怎么能下令封店?”
还半年之久!
珍宝阁实则是徐家的产业,只是徐家人安排心腹打理,就算是在朝中也没几个人知晓。
所以徐岚才能轻而易举让女掌柜办事。
“你以为我闲得慌?”萧洹瞥了她一眼,“这么小的一件案子,值得我亲自来?”
萧玉芙心头涌上一阵阵恶寒和惧意:“你……你还是我三哥吗?你怎的如此无情?你也是半个徐家人啊,为了权势,你是一点亲情都不念了?”
她印象里的三哥,并不是这样的。
徐家有太后坐镇,再加上她父王的兵马,八皇子要成为太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三哥却处处与徐家作对,横生枝节!
萧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是她让你来劝的?”
这个她,自然是燕王妃。
萧玉芙撇撇嘴,“不只是母妃,我也想劝你。三哥,我早就与庭安哥哥定亲,再过半年就要嫁入徐国公府了,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这是置我于何地?”
她满腔委屈,目光怨恨。
萧洹道:“放心,来日徐家满门抄斩,我会保下你这个亲妹妹的性命。”
萧玉芙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已见萧洹出了门。
店铺前头停着一辆黑木豪华马车。
近侍常衡拦着林知意,面无表情:“五姑娘,请上车。”
林知意面色还有些苍白,“素云还未回来,我想再逛逛,等一等她。”
她怎么可能当着众人的面上萧洹的马车。
恰好,萧洹从店里走出,闻言脸色冷了几分:“她人在黑龙司官署,你等不到她。”
“什么?”林知意的心猛地被揪了起来,险些乱了心神。
她握了握拳头,冷静下来,才问:“她怎么被抓到黑龙司去了?”
萧洹没回答,懒得看她一眼,踩着木凳子上了马车。
林知意心里惦记着素云,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他一道上车。
马车宽敞,座椅上铺着锦布软垫,中央还有一固定的紫檀小几,上面摆放着瓜果、食盒和熏炉,以及一套紫砂茶具。
昏暗之中,坐在最里面的萧洹一双黑眸冷光闪烁,直直的看着林知意。
“过来。”
林知意刚在左侧坐定,听见这两个字,便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冲上来,蔓延至全身。
她压低了声音:“三哥,我们在外头……”
“过来。”萧洹道,“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他眸中似是浮起了杀意。
林知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蓦然间凝固在一起,她深呼吸了几息,才挪着僵硬的身子往萧洹靠近。
她慢慢吞吞的,他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直接伸手将她扯了过来。
眼中,没有情欲。
只有无尽的冰冷,如同万年不化的冰雪。
“想离开京城?”萧洹的大手掐住她的下颔,迫使她直视着自己。
林知意疼得直皱眉头,一脸惊愕:“三哥这是什么意思?素云究竟惹了什么事?”
心里,已是翻起了千层巨浪。
他的俊颜近在咫尺,薄唇微启:“你不知道?”
林知意忍痛:“不知道。”
他的戾气收敛了些许,松开了她:“你让她去买什么?”
林知意顿了顿,才回答道:“制香材料。”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萧洹道,“若还不说实话,她今日必死无疑。”
林知意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只让她去买制香的材料。她究竟犯了什么罪,还请三哥告知。”
萧洹见她镇定,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黑龙司早盯上了一家香料铺子,那家铺子表面是卖香料的,实际上却是帮见不得光的人伪造路引文书。也真是巧了,那么多香料铺子她不去,非去这一家,所以连她一块抓了。”
林知意的心一沉,直喊倒霉。
难怪他在珍宝阁的时候会是一身怒气,一开始没让她起身。
幸好素云今日是去看看那铺子的情况,身上只带着买香料的银子。
大雍百姓想离开户籍地,就得去官府申请路引文书。
若是没有路引,一律当成流民抓拿收押,贬为奴籍。
伪造一张假的路引文书至少要上百两,萧洹拿不到证据,却又生了疑心,所以才来逼问她,看她的反应。
“竟是如此?”她眨眨眼,抓住了萧洹的手腕,面上有几分伤心,“所以三哥是怀疑我想买假的身份路引离开京城?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萧洹抽回了自己的手。
显然不信任她。
他冷声道:“你惯会花言巧语,你的话有几分可信?”
林知意来了气:“我一个内宅女子,怎会知道那香料铺子私底下是干这个的?”
她挪了挪位置,离他远远的,又说:“我先前就叫门房的小厮打听哪里有茶芜香籽卖,是他说这一家会进这种西域货,我才叫素云去的。”
萧洹神色不虞,蛮横的将她拽了回来。
他抬手,擦去了她脸上那两滴血,眸光越发深邃深沉。
似乎下一瞬,这只手就要扼在她的喉咙上。
林知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你若不信,大可传他问一问。”
起身之时,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姑娘回床上歇歇吧,可别再发高热才好。”素云担忧不已。
“躺了几日,不想再躺了。”林知意缓了缓,已是好多了。
“那姑娘再吃点?”
林知意轻轻摇头:“我大病初愈,不能吃的太多,不然会伤了脾胃。”
她让两个丫鬟一同坐下,“这几日你们照顾我都辛苦了,坐下来吃点吧。”
这都是慈安堂的小厨房用了好食材做的,素菜鲜嫩可口,鸽子汤更是口齿留香。
她们银月阁很少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夏荷咬咬牙,有些不甘心问道:“姑娘,王妃都开口给你一个名分了,为何你不答应?还要与世子撇清干系?”
知道姑娘与世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之时,她心里暗暗高兴了许久,以为自己终于能跟着主子过上好日子了。
谁知,世子并没纳姑娘的意思。
如今看见姑娘错失这么好的机会,她已是心如刀割。
素云皱着眉,呵斥道:“姑娘如何说话做事,需要你来教吗?”
夏荷身子缩了缩,惶惶不安:“奴婢……奴婢多嘴了。”
林知意神色淡淡的,慢声解释道,“王妃只是试探我,我一旦应了,就是中了她的算。”
夏荷犹豫了下才道:“奴婢知道王妃只是来试探,若世子真的在王妃面前挑明了,估计昨晚就将姑娘接去听雨轩了。奴婢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若陛下赐婚,姑娘成了世子夫人,日后还有谁敢低看姑娘。”
林知意笑了笑:“你年岁不大,心思倒是不小。”
夏荷窘迫,抿抿嘴:“奴婢是有私心,但奴婢更多的是为姑娘着想。”
“你既清楚我与三哥的关系,你直接去王妃那儿告发,必定能谋到一个好前程。”林知意道。
夏荷变了脸色,忙的摇头:“奴婢怎敢!”
她若去告发,只怕是有钱没命花!
林知意眸光冷了下来:“所以你很清楚他的手段,可你却让我不顾性命去争一个名分?”
说到最后,她顿了顿,盯着夏荷:“就连你和素云,也是死路一条。”
夏荷身子瑟瑟发抖,连坐也坐不稳了,直接跌跪在地上。
“可世子……世子爱重姑娘……”她咽了咽口水,“世子照顾了姑娘一夜,不许奴婢和素云姐姐插手,姑娘要是去搏一搏,未必就不能……”
林知意怔了怔,转头看向素云。
素云点点头。
这会儿,林知意倒摸不透萧洹的心思了。
不让自己请大夫,反倒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也不知道说他无情还是有义才好。
她压下了心里的疑虑,道:“他们母子已经撕破脸,王妃只是想利用我去打击他,宫里有太后在,必定会顺势做大文章,到时候别说他的官职了,就连他的世子之位都未必能保得住。你猜世子会不会承认?”
届时,王妃又会说她贪图富贵,满口污蔑,外头的流言便不攻自破。
总而言之,若她真的利欲熏心答应下来,那就离死不远了。
自己昨晚向萧洹求助,彻底被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相当于刀子日日架在脖子上,她眉宇间透出一股疲倦和心烦。
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在林家的时候呢。
夏荷一阵心惊:“是奴婢想得简单了。”
爱美人不要江山这种事,只会出现在话本子里。
若世子真的那么在意姑娘,早就派人请大夫过来了。
素云却担忧道:“若王妃真将姑娘嫁给赵家公子可如何是好?”
也在此时,永昌伯夫人在马车里惊慌喊着:“嫣儿?嫣儿!药呢?快把药拿来!”
“母亲,七妹妹怎么了?”张绍宁急忙收敛了思绪。
“她病发了。”永昌伯夫人声音颤抖,又催促下人们找药。
可刚刚山匪来袭,大家伙都乱作一团,车上的东西扔出去不少,包括那装着药物的匣子。
婆子结结巴巴说了此事。
“你……你们……”永昌伯夫人差点一口喘不上来。
邱十三给他们提了个主意:“即刻回京找大夫吧。”
“此地距离京城有一个时辰的车程,赶不及的。”后头,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伯夫人,我随着家父学过医术,不如让我看看七姑娘?”
阳光之下,林知意柳眉微蹙,一脸担忧。
眼神,却坚定无比。
永昌伯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头。
她女儿的病一直是周太医诊治开药的。
就算林太医活着站在这里,她也不会让林太医来救治,更何况这个只跟着父亲学过几年医术的林知意。
果真如萧四姑娘所言,此女心眼子颇多,一旦看到有什么好机会就往前凑。
她没有下车,冷冷拒绝:“不劳烦五姑娘了。快,立即整顿回京!”
“七姑娘今日嘴唇微微发紫,心口应该一直隐隐作痛,如今她受惊吓犯了病,更是凶险万分。”林知意急了,“马车如此颠簸,她肯定撑不过两刻钟。”
一个婆子恼怒不已:“你怎么敢咒我们七姑娘!”
不等她上前拉扯,邱十三剑一亮,横在两人跟前:“滚回去。”
剑还沾染着猩红血迹。
婆子立马想起了山匪刚才大肆虐杀,她面色青白退回去:“老奴是太担忧我家姑娘了,五姑娘请见谅。”
永昌伯夫人还是下令赶紧回京,张绍宁由始至终都没说过话。
林知意还想说什么,邱十三嗤笑一声:“五姑娘,我若是你,就会乖乖回去马车坐好,不会再乱说话,免得惹上麻烦事。”
在他看来,这五姑娘当真愚蠢至极。
救回七姑娘,伯爵府未必有多感激。
若救不回,反倒惹一身骚。
他可不想让世子为她费心费神。
林知意对上他轻蔑的眼神,也有片刻的怔愣。
她和素云这几年被祖母和二叔虐待,燕王妃也经常磋磨她,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怨恨父亲的。
可没想到自己下意识就会与父亲做出差不多的选择。
医者,无法见死不救,但求无愧于心。
何况父亲不仅是救下燕王,还救了镇北军和北境百姓。
不过伯爵府那辆大马车已经启程,她便收敛了思绪,打算回去王府的马车上。
脚步刚动,伯爵府的大马车骤然停下,隐隐约约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方才那吼过林知意的婆子手忙脚乱的爬下马车,一边跑一边喊:“五姑娘,你快过来瞧瞧我们七姑娘,她……她没……没气了!”
你真长了一张乌鸦嘴。
邱十三正要开口嘲讽,便见林知意提着裙子急忙跑过去,素云抱着一个小巧药箱更没有落后。
永昌伯夫人抱着女儿张巧嫣哭得死去活来,看见林知意上来,嘴里只有一句:“快救救我女儿……”
林知意看到她泪流满脸,只说:“我先给她把把脉。”
先摸了摸七姑娘的脉息,再探了探她的脖颈,心里已经有数。
“还有的救,将她放平,我要帮她施针。”她语气从容不迫。
永昌伯夫人一改刚才的嘴脸,没有一声质问,急忙将女儿放平。
说话的声音骤然小了下来。
马车上。
素云绞着手指,面色惶惶不安:“姑娘刚才为何那样说话?这不是把王妃激怒了么?”
“我就是要激怒她。”林知意说道,“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猜到我与三哥之间的关系,她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那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素云惊了惊,抓住她的手,“姑娘要做什么?”
“为自己谋谋后路罢了。”林知意挑起车窗帐子看了看,“今日只有车夫,没有护院小厮跟随,待会我们小心些。”
素云更加惴惴不安了。
马车行驶到城南,转入铜鼓街,就到了朝阳书斋。
朝阳书斋开张十余年,内里装修已是残旧,旁侧还有几家新书斋抢生意,这朝阳书斋的客人是寥寥无几。
店里就掌柜一人,正撑着头打瞌睡。
“王掌柜。”有女子的声音响起,如同山中清泉般悦耳。
王掌柜睁开眼眸,看见女子那张千娇百媚的面容,愣了片刻。
他眼睛眨了又眨,声音结巴:“是……是林太医的女儿,昭昭呀!”
女子肤若凝脂,容貌比几年前更加精致娇媚,他好不容易才把人认出来。
林知意眉眼弯弯,“王掌柜还记得我。”
王掌柜喊的是她的小名。
让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父母仍在的时光。
“以前林太医经常带你来,你也时不时就过来看书,我哪能不认得。”王掌柜说道。
最重要的是,林知意那会儿年纪虽小,却已是明艳照人,令人一见难忘。
林知意闻言,暗暗松了口气,便说:“我记得父亲临去北境前,曾让您帮忙收一些孤本医书。”
她父亲潜心医术,坚信学海无涯,在京城时最爱来朝阳书斋买些医书。
一来二去的,父亲与掌柜熟络了,那掌柜就开始帮他收一些孤本难求的医书。
当日她也仅是听父亲提过一嘴,而且人走茶凉,王掌柜未必会继续帮忙,又或者把这些孤本医书留下,她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王掌柜忙的点头:“我早把那些孤本找到了,还花了不少银子,但没多久就传来林太医的……哎,你来得正好,我昨日才整理过库房,还找出不少先前收的孤本呢……”
他说完就去了库房,捧出一堆残旧的书籍。
“都在这了,你若要,一百两银子即可。”
书上铺满灰尘。
林知意用帕子擦了擦,发现大部分医书都是前朝留下来的,有些只有半卷,有些残缺不全。
她随意翻了翻,双眸发亮。
这些孤本撰写记录着不少奇难杂症以及世间奇毒,或许她真的能从中找到萧洹那热毒的解毒之法。
“多谢王掌柜。”林知意真心致谢,看了素云一眼。
素云撇撇嘴,肉疼的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姑娘怎么和老爷一个样。
钱匣子里的银钱没剩多少了。
接着两人又去了香料铺子,随后才折返回府。
忽然,外头传来车夫的喊声:“你们是何人?!这可是燕王府的马车!”
“劫的就是你燕王府的马车!”
林知意挑着车帘打开一个缝隙,正好看见一个蒙面汉子一脚将车夫踹开。
街上百姓惊慌尖叫,急忙躲得远远的。
好些个蒙面人将马车围住。
素云看见明晃晃的刀,吓得浑身僵直。
这得怎么小心啊!
林知意面容也有几分苍白,下意识将素云挡在身后。
那头领汉子动作矫健,跳上马车,扫了两人一眼,便认出此次行动的目标,伸手拽着林知意下马车。
说罢,她又朝着沁芳苑那些丫鬟婆子淡淡一笑,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还不拉好你家姑娘。”
既然萧洹已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避无可避,那就狐假虎威了。
下人们惊了惊,赶紧过去把人拉住:“姑娘冷静些。”
昨晚是什么形势,她们看得一清二楚。
这林知意,如今是动不得了!
“你……”萧玉芙怎会看不出来,气红了脸,“你这狐媚子勾引三哥,他是受你蒙蔽!”
“你是亲眼见着了?”林知意反问,“三哥的脾气一向很差,你在这胡言乱语,也不怕自己被割舌头?”
有了两次阴影,萧玉芙顿时被吓得面色青白,后退了几步。
她仍是嘴硬:“我可是他的亲妹妹。”
林知意笑了笑,提醒道:“我无权无势,人又刚刚醒过来,如何有机会在外头散播流言?此事是三哥所为,可见他连王妃这个亲生母亲的名声不顾,又怎会在意你这个亲妹妹。”
萧玉芙呼吸乱了几分。
其实她也早已猜到,可她不敢去找自家三哥算账,唯有来找林知意出气了。
她咬咬牙,道:“你得意什么,他不过是利用你!你也说了自己无权无势,你能帮到三哥什么,他现在利用完你,怎还会管你的死活!”
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若她今日不报这仇,她日后在王府还怎么昂首挺胸?
她狠声吩咐:“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一个孤女而已,三哥岂会将她放在心上!我才是三哥的亲妹妹!”
丫鬟婆子们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又怕林知意跟世子告状,正左右为难着,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呵斥:
“玉芙,你为何还如此任性?!”
是燕王妃来了。
屋子本就不大,又进来几人,屋里几乎连转身的地儿都没有了。
燕王妃仍是一身华服珠翠,端庄雍容。
她眼底有两团乌青,连脂粉都遮掩不住。
“母妃……”萧玉芙又听见呵斥,鼻子一酸,“女儿没有任性,是她打了我。”
燕王妃仍是一改常态,板着脸继续训斥:“我昨晚就教训过你,知意是你的五妹妹,你这个做姐姐的自当爱护照顾她,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吓唬知意,挨打了是活该。”
萧洹并不在这儿。
可她的母妃仍旧没有为自己出头,萧玉芙愣了愣,已是委屈的哭起来:“母妃,我是想帮你出气……”
燕王妃毫不领情,眼底反而掠过一抹厌恶。
都怪自己太宠着这个女儿。
玉芙高傲娇蛮,萧洹回京后,她只顾着向听雨轩讨要东西,若让她像林知意和萧玉淑那样,偶尔做些糕点什么的送过去,她总会说自己可是嫡出的,又与三哥是同胞兄妹,不必用这些手段去争宠。
这下倒好,萧洹更是连半分亲情都不顾了。
“送四姑娘回去,禁足一个月。”燕王妃看到被子上的粥水,瞪了那些下人一眼,厉声道,“以后四姑娘若再任性妄为,就将你们通通发卖。”
下人们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又拉又扯的,赶紧将萧玉芙带回沁芳苑。
燕王妃只留下桂嬷嬷,屋子一下子空了许多。
“五姑娘,王妃怕你大病初愈没胃口,就让小厨房煮了燕窝粥和几个清单小菜。”桂嬷嬷说着,让夏荷先前煮的那盅百合粥收起来,摆上了自己带来的。
林知意低垂着头:“谢王妃挂念。”
“快吃点吧,你病了一场,人都瘦了一圈了。”燕王妃眉目温和,像一个慈母。
林知意愣住。
雅集?
似乎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他们这么早就见过了?
然而,一道冰寒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有些慌乱的垂下眸子。
“舍妹受了惊吓,得先送她回府,失陪了。”萧洹声音骤冷,直接越过张绍宁,往林知意走去。
林知意的心揪紧,已猜到他要做什么,她灵光一闪,已是露出一张惊魂未定的神色,双脚发软往前栽去。
萧洹正好将她扶住。
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面容苍白,眼睛红红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三哥,我……我走不动路。”
颤抖发凉的手,掐紧了他的手臂。
萧洹双眸古井无波,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毫不怜香惜玉把人塞回马车里头。
他吩咐黑龙卫善后,随即就上了马车,吩咐暗卫赶车回府。
张绍宁看着马车远去,直至不见踪影,才收回目光。
小厮这才小声嘀咕道:“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啊!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能如此呀。”
张绍宁不悦的呵斥一声:“住嘴,五姑娘一个柔弱女子历经此事已经吓坏了,世子抱她上车乃是正常之事。”
一个月不见,她清减许多。
看来她在燕王府过的甚为艰难。
若他能将她娶回去,他必定将她捧在手心上好好呵护,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
他叹息着转身。
正如张绍宁所料,马车上,林知意被萧洹掐住后颈。
“你很聪明。”他慢声说着,“为了不让他觉察出端倪,你竟用上如此拙劣的借口,看来你对他亦是有几分心思的。”
她身体被迫往前倾,那雪松香又再萦绕着她,煎熬着她。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三哥,如今徐家盯着你,要揪你的错处,我只是怕他们借着此事在朝堂上参你。”林知意小心翼翼说道。
萧洹对这个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
手解开了她领子的梅花扣,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
“别……”林知意大惊失色,她满心的抗拒。
这是在马车上!旁侧还有素云!
还能听见外头的人声鼎沸!
这让萧洹眼眸更加锐利,面色更加阴沉。
素云受了惊吓,此时已是缓过来,急忙上前拉扯:“世子,你快放开姑娘。”
萧洹往她身上点了一个穴道,人两眼一黑瘫软倒下。
“素云!”林知意惊了惊,挣扎着要过去查看她的状况。
可她的力量根本无法与萧洹抗衡,还被他一把拽过,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下。
与先前的吻大不一样,他似是发泄一般,又啃又咬。
很快,铁锈般的腥味在两人的口腔内传开。
林知意吃疼,又上气不接下气,只要自己躲开一点,就被他重新拽回来,吻得更狠。
就算是京城的街道,马车还是有些颠簸。
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他的变化,林知意浑身僵硬,呼吸越发急促,觉察到他的手在自己光滑的皮肤上流连。
果然,她就是个玩物,或许连青楼女子都不如。
林知意闭上眼睛,认命般放弃了挣扎,眼泪仍是汹涌的在眼角滑落下去。
萧洹的指腹感受到温热的湿润,僵了片刻,终是放开了她。
她几缕发丝散落,衣衫不整,嘴角还有着点点血迹,一双湿润眸子无神的看着前方。
萧洹板着一张俊脸,默不作声的帮她整理好衣衫,扣好扣子。
林知意眼神恢复了点光彩,怔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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