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文学网 > 现代都市 >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全文+后续
现代都市连载
黛羚昂威是古代言情《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无尽奈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主角:黛羚昂威 更新:2025-04-23 0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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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全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黛羚昂威是古代言情《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无尽奈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男人抬了抬眼皮,身体至少僵了半分钟,吹了口烟雾,将女人的手指从身上一根一根掰下去,“我家有条公狗,最近发了情,娜娜小姐要不要去帮帮忙,如果你能先帮它消消火,我再考虑操你。”
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以为那人跟她讲调*的下流话呢,屁股往他这边贴过来,还妩媚地笑,“先生,说什么笑呢,我只喜欢伺候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其他的我不感兴趣。”
男人眼底闪过冷嘲的戏谑,“那这么说,你没法帮我这个忙了,那抱歉,只能请你下去了。”
他挠了挠鬓角,降下车窗,对着百米开外守着的诺执使了个手势。
女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抱着衣物有些无措,就被诺执从昂威身上扒拉下来,请下了车。
骂了一句是不是有病,玩我呢。
诺执递给女人一个信封,那人掂了掂厚度,脸上的笑容一下就绽开来,连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老板,随后也就满脸欢喜的走了。
虽然一头雾水,但什么也没做就能领钱,似乎也不错。
这次,轮到诺执不解了,他想问又不敢问。
“谁他妈让你放人进来的。”
车里弥漫着女人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熏得他头痛。
昂威揉着眉心,一肚子的怒气,对着后视镜吩咐诺执,“让坤达给我滚过来。”
坤达自然是挨了一顿训,以为他不满意,提出给他再换一个,昂威差点扇他。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看出些许端倪,这是想得到的没得到,正在气性上。
“少爷,你一声令下,那个女学生马上给你捆来,今天非得给她办了,我还不信了。”坤达在这表忠心,弄个女人,这么简单的事,不在话下。
昂威夹着香烟的手指重新系好身前的扣子,吐着烟睨他,“你再擅自做主,小心我他妈扒了你的皮。”
坤达噤声,不懂这口是心非是为何。
那人颀长身影推门下车,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灭,拎着西服抬脚便要上楼。
诺执问少爷去哪,昂威说楼上那么大一堆文件等着签字,加班去。
身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多么小众的词语。
男人高大晦暗的脊背硬挺,单手插袋站在落地窗望着曼谷的霓虹抽烟,一支又一支。
不过是找个清幽的地方呆一会,家里连一只蟑螂都没有,不比这里有趣多少。
转身办公室绕小半圈,长指捻过小山一般高的文件,叼着烟慢条斯理坐进真皮椅大剌剌叉开长腿,仰躺开来,将几份最上面的文件捏在指间,举在吊灯下眯着眼一份一份看。
老头这集团总裁的活儿看起来似乎也劳心费力,芝麻大点的小事也呈上来。
他索性懒得看,揉着疲倦的太阳穴,将文件丢回桌面,半打掉落地面,他长臂伸下自然捞起。
打头那页他随意的睨了一眼,那小鸟特殊的名字有些扎眼。
“朱拉隆功大学 黛羚。”
他扯动嘴唇,目光沉了沉,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忽而头疼,将烟顺势夹下,头顶那盏白灯,晃眼。
四海集团针对全泰国所有大学而开设的财团奖学金,她在面试名单里。
那么密密麻麻的一大页,他还是一下就看到了她的名字,也许就应了人说的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恍惚就记起了佛寺那一晚,月光下她惊慌失措的脸和几乎一丝不挂的胴体。
这一场葬礼,让陈家展示自己黑白两道的人脉,风光尽显,在泰国除了皇室和军队,几乎可以横着走。
白天的长时间站立,黛羚身体极其疲乏,下午大殿里的俗子信徒散去,只留一部分僧侣弟子接替点香。
她知道今晚,陈家子孙会留在寺庙内守夜,这是她接近昂威唯一的机会。
夜色渐深,黛羚溜出大殿,在偏殿一个供他临时休息的客房附近草丛里埋伏蹲点。
卧佛寺说大也大,但能去的地方也并不多,除了佛塔就是佛殿。
她赌他一定会在这附近散步,毕竟这是寺内唯一一处荷塘,算得上僻静优美的地方,况且离他客房也近。
将近午夜,偏殿的客房点了灯,门口守着两个身形彪悍的马仔,没过多久,屋内就熄了灯。
昂威从屋中走出,她听到他沉哑的声音吩咐两个人不要跟着,他诵了一天经,要松松筋骨。
卧佛寺外有警察站岗,安全不会有问题,况且白天的行程已经让人疲倦不堪,两个马仔都有些犯困,此时也没力气去做任何事,直接答是,然后转身朝大殿方向走去,那边有椅子,还可以休息。
在昂威靠近之前,黛羚在岸边褪去了一身陈旧而厚重的僧袍,露出一袭轻盈的薄纱罩着里面浅色的内衣。
几乎和没穿区别不大,当然是她故意为之。
她脱去头上遮挡长发的僧帽,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瞬间倾下腰间,她拿起一串佛珠转头望了一眼远处靠近的模糊人影,纵身跳入湖中。
她练过憋气,最多能憋两分半,这是她的极限。
黛羚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用美色吸引昂威的注意。
"
黛羚怕郑耀杰跟上来纠缠他,拐角快速进了隔壁房间。
背抵门后,抚匀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嫌弃地伸手反复擦着刚才被他吻过的那半张脸。
房间没开灯,墨香隐约浮动,应该是一间书房。
她眯了眯眼仔细瞧去,窗边的两道窗纱随风飘动,一片漆黑之中,一道浓重而高大的轮廓赫然立在窗前。
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她吓得捂嘴低叫一声,但瞬间被窗外的声浪淹没。
那道身影颀长旖旎,正慵懒地倚在窗框边,长指朝窗外利落地弹了两下烟灰,闻声不急不慢地转过身。
黛羚瞪大了双眼,她没看清男人的脸,隐约只觉得昏暗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一双乌漆的眼睛在暗处反光。
“谁。”她眯眼,身后抓上门把手,随时准备逃,“谁在那?”
那人吸了一口烟,火星明暗之间一瞬映红了他的脸,他鼻间溢出一声闷笑,“你闯进别人的房间,一句歉意没有还质问别人,黛羚小姐这么有种的么。”
黛羚喘着气,听清了他的声音,顿时心口紧了一下,全身僵硬,动弹不了半点。
窗外暗淡的光束笼罩着他高大的轮廓,迷离又虚妄,像一场刚醒来时的梦。
他怎么会恰好在这里。
黑暗里,男人戏谑的玩笑,不羁又轻佻,“怎么,和男朋友在玩躲猫猫游戏?”
“你怎么在这里?”黛羚佯装不知,迅速回击,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
不是,是钓你。
她心底一嗤,沉了口气,“学校扫黄打非,不让去那种场所打工所以辞了,跟你没关系。”
当然是编的,不过她也没指望他信。
那人鼻子出气,笑了,“哪种场所。”
“就,那种场所。”
无效对话。
她抬头看男人的表情,也不接茬,黑漆漆的眼珠有意思地端详她。
黛羚全身开始莫名发痒,头也发沉,意识到有些不妙的苗头,她想跑。
“上次的事情,错在我先,我不该在门口逗留,让你误会我偷听,总之......我不会再去檀宫兼职,你上次的赔偿我不需要,咱们…两清。”
男人嘴唇扯了扯,没说什么话,黛羚说完看了他一眼,身后转动把手,转背一溜烟的夺门而出。
嚯,跟躲瘟神一样。
跑下楼梯,迎面撞上一个胸膛,那人被猛力撞击,踉跄两步绅士地伸手将她摇摆的身体接住,低头温柔瞧她眉眼。
“小心。”
映入眼帘的是孟季惟那张雌雄难辨,但分外精致英俊的脸。
"
“这个服务生,留下来给我斟茶,我在这休息一会,别来叨扰。”
昂威一声令下,意有所指,魏老板听出了其中深意,随即放开缠绕着黛羚的手,给了台阶那就要下。
生意场上,最忌不给面子。
“魏老板,请。”诺执比了个手势。
魏老板来头再大,但这是陈家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听地头蛇的,不然吃不了兜着走,是个傻子都明白的道理。
男人满脸堆笑,站起身来,“既然陈公子都安排好了,那我也不能不知趣,檀宫连服务员都这么漂亮,那姑娘和美酒,我可真是期待,那您慢慢喝茶,我去放松一下。”
说着大笑几声,在保镖的指引下出了门,脚步声消失在远处。
黛羚心里朝着门口啐了一口,转头对上那双慵懒而幽深的眸子,烟雾后面的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被削弱了些许凌厉,深深浅浅端详着她。
其实在卧佛寺第一次见到昂威,黛羚就觉得,这个男人有张过分隽秀好看的脸。
但一想到他皮囊下隐藏的种种阴狠,她就不寒而栗。
“谢谢你,昂威少爷。”黛羚微微颔首,朝他道谢,“如果您有吩咐,请指示。”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深怕被他察觉出什么。
刚才他的解围,她还无法解释,只能说兴许他发了善心。
桌下,黛羚摩挲着虎口发红的皮肤,有些刺痛。
“坐过来。”
他说话一向是命令,根本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黛羚会意,朝着中间挪动几下,依旧保持着安全距离。
“叫什么名字?”他问她。
“黛羚。”
他两只痞气十足的眼睛紧盯着她,深邃带雾,朝她的手扬了扬下巴,问她,“手怎么样,会留疤?”
他不知烫得如何,只是想到了刚才魏老板的话,相比之下,似乎他对女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这让他觉得恼。
黛羚盖住虎口,回他,“没事,等会用冰敷一下就好。”
昂威表情淡漠,将烟蒂捻灭,那片横在他们之间的烟雾消失,他的脸更加清晰地映在她的眼前。
这男人靠得近了,五官反而意外变得柔和许多,没有往日那么阴沉可怕,奇怪得很。
他拿过面前那杯冷掉的茶,独自喝了一口。
“额头留疤了吗?”昂威挑眉,瞟着她发间的那枚透明创可贴,有意无意地问着。
黛羚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医生说,也许会,现在还不知道。”
“缝针了?”他疑惑凝眉。
黛羚点头。"
说是今天人醒了,迷迷糊糊地吃了一些流食又睡了。
今晚说什么也要提前溜走,期望下次她醒来就会看见守着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
郑耀杰收了手机进了大门,楼上两个黑影视线跟随,然后动作一致地又抬头睨向远处,一言不发。
看起来奖学金面试没来,确实是生了病,不是借口。
他突然想到那天她从车里狂奔而出,那个夜,很冷,雨又大,像要浇灭天地万物。
而她的衣衫也实在是薄。
女人这生物,看来确实是娇弱得不行。
他灭了烟,转身靠在栏杆上,双手搭在两边有一搭没一搭拍着,目若深海。
“对了,今天怎么不见陈叔?”孟季惟偏头,有意似无意地问,“回国还没来得及去探望看他老人家。”
他知道她想问的自然不是他老子,眉目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一语道破她的算盘,“怎么,二叔强制把你送出国几年,对她的贼念还没有覆灭?”
孟季惟看远处山下的霓虹城市,似有若无地凉意袭来,她也背过身抵靠在栏杆上,像是默叹,自己这心思一瞬就被看穿,溃不成军。
回国也一月有余,连个照面也没打上,难免遗憾。
当年,父亲义无反顾把她送去美国,这一走就是七年。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竟遥远得跟上辈子的事儿一样。
她表情佯装洒脱,抖了抖烟灰,抬头看天际星辰闪烁,“问你爸呢,别自作聪明。”
他鼻子哼气,逆光的剪影如画,挑眉坦白,“去度假了,有一阵子才回,不在曼谷。”
孟季惟面不改色,叹了口气,“行,那就回来再拜访。”
一道光线透出,一个穿着小西装,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跌跌撞撞从大厅跑出来,奶呼呼的一张小脸,眼神却骄纵轻蔑得不行。
“抱本少爷上去,我也要看月亮。”小孩噘着嘴,颐指气使,走到他面前往上瞧他。
不知道是二叔哪一房的崽子,没大没小。
“本少爷命令你,怎么还杵着。”毛茸茸的脑袋刚好到他膝盖处,怒气冲冲瞪他,迷你得像个手办。
他不讲话,视线向下,散漫地搁在那个奶团子脸上,双手插袋凌厉伫立,淡淡来了一句,“小子,你活腻了。”
他对小孩向来没什么好耐心,只觉得踢一下应该会哭。
孟季惟在一旁叼烟笑,那个团子立即撇过视线,看向她,“你笑什么,我妈咪说过,以后孟家都是我的,包括你们,都要听我的,你们都是我的奴隶,奴隶就要听主人的。”
小孩子的话多半都是耳濡目染,这帮女人呐。
那张俊美的轮廓在烟雾后骤冷,她眯眼向下缓缓吐烟。
小男孩双手抱胸,傲气凌然,又抬头继续指挥昂威,“你不遵命我就让妈咪罚你......”
小不点话音还未落,那条长腿只是轻轻卷曲一抬,他就一屁股瘫坐了地,顿时一阵哭声袭来,在地上不停打滚撒泼呼叫妈咪。
昂威挑了挑眉。
露台大门倏尔被推开,穿着华丽的姨太太循声钻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阿嫂,嘴里焦急地喊着,“宝宝,怎么了。”
孟季惟抬眼一瞥,和那女人刚好对上,阿肆,孟光雄身边目前最受宠的那个,以前家里司机的女儿,所有姨太太里就她得了儿子,所以气势上总摆大房架子。
来人显然是有些心虚的,看见露台这两位最惹不得的人物,眼神自然是闪躲,刚到嘴边的怒斥和质问都只得生生憋回去。
见状,坤达上前,拉姑娘上岸。
昂威闭眼嘱咐,“坤达,把姑娘送下去,就跟阿苏说我不需要服务。”
坤达满口答应,将愣在一旁的姑娘送下了楼,朝阿苏摆了摆头,说看来还真是冲着那位来的。
阿苏只能摊手,后悔答应了黛羚辞职的事,但她走的坚决,你也没法把人绑在这不是。
雅若灰溜溜下了楼,被几个聚在化妆室的姑娘看穿心思。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撩了撩头发,有些奚落的口气。
“我说呢吧,上去不了多久准下来,昂威少爷拢共没来几次,每次都只喝酒,场子里再漂亮的女人的都不看一眼的,多少人想着主动投怀送抱呢,人家没理过一次,生得那样的脸,真是可惜。”
旁边坐着那个姑娘也来了兴趣,“谁说的,我可听他们说,上次他给场子里一个新来的女招待特意吩咐过冰袋,说是因为她手烫伤了,这不也挺体贴的,说不定呐,人家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另有人选罢了。”
“得了吧,他们这样地位的男人几个是干干净净的情种,你在这做春秋大梦呢,就算他们没想法,那围着的女人们就跟苍蝇一样多,时间久了,谁能忍得住。”
镜子前的女人发笑,取出睫毛膏仰头刷着,“就是不知道他这样英俊勇猛的男人,在床上是个什么样儿,要能跟他睡一次让我死都值。”
几个女人咯咯地笑说她不知廉耻,互相打趣着,视线从路过的雅若身上上下打量。
她自然听到了她们的笑谈,但不以为意。
昂威没在檀宫久待,回程的车上,坤达瞄了无数眼后视镜,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没想到黑暗中闭眼沉思的主儿早有察觉,“有话就说,鬼鬼祟祟的。”
坤达试探,“少爷,是不是想见上次那位黛羚小姐。”
昂威没睁眼,声音冷冷沉沉,没什么起伏,“你瞎八卦什么,开你的车。”
坤达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只说阿苏提那位中国小姐辞职了,又恰逢寒假,家中有事,回国了,不再回来檀宫了。
昂威这才睁了眼,沉默半晌,挑眉问,“现在寒假?”
坤达说是,他便不再说话。
看来果真是怕他,人都跑回国了。
趁着学校放寒假的功夫,黛羚走完辞职这步棋,便果断回了澳门,她期待时间,会让一切发酵。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母亲和玉梦的墓前上了三炷香。
除此之外,寒假的一个月里,她只做了两件事,白天练习剑道,晚上陪花姐扫雷。
花姐傍上的男人是香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为了立住自己的第一情妇的位置,她需要铲除很多有苗头的狐狸精。
花姐出身风月,最早和程玉梦两人都在澳门赌场做荷官,做着做着,两人都做成了情妇。
只不过一个傍官,一个傍商,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钱。
一条贱命,这是花姐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她和程玉梦的心愿都一样,希望黛羚长大能够脱离这个环境,拥有一个清白干净的人生。
再不济,也要做个有钱人的正室,总之就是替她母亲操心,打心眼里心疼这个从小没妈的孩子。
所以当黛羚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花姐在她母亲加奈的墓前哭了两个小时,扇了自己无数耳光。
黛羚就那样在旁边瞧着,也不制止,花姐自己打累了也就作罢了。
这姑娘性子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随她去吧,只是告诫她,切忌动心,最后把自己栽进去,不要像玉梦那样,没了命,可怜。
黛羚望着她,没说话。
学校还未开学,她便动身回了曼谷,在澳门和香港多待,她总是触景伤情。
回了学校待了几天图书馆,某天迎着暮色往回走,一个白衬衫的男生追了上来,面对着她有些羞涩,望着远处几个起哄的男生眨眼。
是同班同学郑耀杰,泰国华裔,一个公子哥,平时也没什么交集,黛羚不明白他的用意。
“黛羚,周末有空吗。”男生抱着书挠着头,干净的脸上满是期待,“我想,约你去玩。”
黛羚瞧着他,一瞬便解其中之意,青春少男少女,她长得漂亮,有几个男生追,也已习以为常,不过心思完全不在这之上,她也总是婉言谢绝。
“哦,周末啊,我要打工,抱歉。”她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绕过男生准备回家。
其实这个周末她不打工,要下周才开始,只是借口罢了。
男生不死心,接着追上来,远处的身影吹着口哨起哄,嘲笑他的失败。
“黛羚,去吧,是我表姐的party,特别好玩,我请了好几个同学一起去,在海边的庄园。”男生背对着倒退,走在她的面前,缠着她。
黛羚拗不过,他跟了她快五十米,她有些气,停下脚步,人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嘴边那句脏话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爱跟同学交往,大家背后都传她高冷,冰山,她倒也不在乎,只是性子被磨没了,加上心情其实还不错。
“行,你别跟着我了,我去。”
男生眉梢舒展开来,高兴极了,朝着身后的几个身影眨眼,比了个OK的手势。
“说定了哦,那我周六来接你,下午四点半,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说完,几个男孩一溜烟的跑掉,消失在夜色中。
周六下午,郑耀杰开了一辆很拉风的跑车停到学校门口,吸引不少目光,他特地换了一身正式的衬衫西裤,看起来颇有风姿。
黛羚穿了一条普通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未施粉黛,但少女的青春气息实在浓烈,清纯可人,无需多余打扮。
郑耀杰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黛羚问其他同学呢,他敷衍说都有事,临时不去了。
听到这句话,她气得差点想跳车。
为了泡妞,郑耀杰也算孔雀开屏,物尽其用,开着跑车带着姑娘绕了半座城才来到了Party的会场。
一个本来距离学校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路程的海湾,郑耀杰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到了目的地,天已经黑透。
Party会场在半山腰,依山傍海的富人区庄园,门口的停车场挤满了各种豪车,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热闹音乐,人群的欢呼鼎沸,看起来来客不少。
“恭喜啊,阮副署长,又破了一个大案,看来升迁近在咫尺。”
昂威在膝间抻开报纸,眯眼浅读了两行,散漫恭维半点不过心。
一件连环杀人案,牵连泰国,中国和老挝三国,被一举歼灭,阮妮拉拿到了头等功勋。
曼谷警察署总共有两位副署长,阮妮拉在其中是公认权力最大的一位,只在署长之下。
现任署长年事已高,已经基本不参与大案侦破,只等着退休,丰功伟绩,阮妮拉是毫无争议的那一位,上位只是时间问题。
阮妮拉听罢,难掩下巴高扬,表情得意,浅笑了两声,低头摆弄了会自己刚做的美甲,然后扬在水晶灯下,仔细欣赏着。
“那就借你吉言。”
不远处旋转楼梯,踢踏声由远至近,由高到低。
丹帕身着黑色浴袍,狭长的眼尾,荡漾开来奸佞的纹路,气色有些凝重。
恰逢厨房的阿嫂将餐桌准备完毕,一家人齐齐落座硕大椭圆餐桌。
“我听说这段时间,你的手下动了暹罗两个场子,我有没有叮嘱过你,做事要懂得留后路,年轻人有火气我理解,意气用事要不得。”
丹帕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妙,侧头示意佣人开了红酒,叹了口气。
“现在四海集团走上正途,正是蒸蒸日上的发展关键时期,你不要给我惹太多事,留了把柄。”
阮妮拉很会看脸色,嗅到空气中暗涌的怒气,倾身挽住丹帕的手臂,柔声细语,“动什么怒啊,一家人吃饭高高兴兴的,Leo做事有他的原则,你年轻的时候不照样风风火火,打打杀杀的,我看呐,他像你。”
“比我能,比我还不怕死。”丹帕轻嗤一声。
昂威不动声色地听着老子的训斥,悠悠倒向椅背,嘴角微微浮动,左手轻轻摇动着红酒杯。
“陈老板,你这么清廉,做什么黑社会,干脆做慈善家得了,天天做政府的好公民,接受采访上上报纸就好了。”
昂威知道他老子的道貌岸然,四海集团做到今天这个地位不容易,他是不愿意放弃这巨大的光环。
但是黑色利益,他也割舍不下。
夜幕下的生意就那么多,市场就那么大,还要和暹罗帮分一杯羹,丹帕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利用昂威的野心,对赛钦不时的下马威,丹帕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的。
但是,赛钦上面顶着天,玩闹可以,真要踢穿来,也不好收场,所以适当的时候,他就要出来假模假式劝导几句,做给外人看。
免得闲言碎语说他教子无方,放任儿子刻意挑衅,同时,也是提醒昂威,做事有度,打人伤筋动骨顶多弄废就成,别要了命。
要说四海帮表面之下的生意正大光明违法,也谈不上,只不过确实上不了台面,大家心知肚明。
泰国禁赌,但有很多法律漏洞可以钻,全泰国的地下赌场,四海几乎占了百分之六十。
另外就是军火,地下钱庄,这些产业,都隐藏在四海集团黑色幕布之下。
现在全都捏在昂威一人手里,丹帕担心他越界,理所应当。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担心他这狼性十足的儿子,收不住狼子野心,破了他们父子之间仅有的原则。
这个原则,就是毒,丹帕说过,做毒死无葬身之地,永不翻身。
为什么说地下赌场,军火暹罗帮至今为止还未和他们闹到明面上,一来他们确实没有昂威心狠手辣,场子弱怪不了旁人。
二是,他们的主业是毒,那是个要顾命的产业,自然只能顾左不顾右,其他的垮了就垮了,不至于真的大动干戈,伤人损己。
很多次,丹帕都从他这个儿子的眼中窥出兽性,似乎他的目标并不只是暹罗帮的地盘。
“你知道赛钦上头的是谁吗,他上面的人要他活一天就活一天,要他死就死,缅甸现在全国上下搞禁毒,泰国政府随时会着手,现在参与就等于同政府作对,自己去送死。”
丹帕说得激动,甩开阮妮拉挽住的手臂,轻咳两声。
昂威漫不经心举起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可没说我要犯法,你别害我。”
他挑了挑眉,玩世不恭的样子故意打趣他老子。
丹帕倒抽着气,声音拔高一度训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触军方的人的用意,冥顽不灵,你老子我混迹泰国几十年,你当军方是吃素的。”
昂威一口红酒醒得刚好,仰头一口,嘴角噙着淡漠,深邃不见底,“你做不成的事,未必我做不成。”
他俯身夹了一口卤鹅肉,味道刚好,入口即化,拎起膝上的雪白餐布慢条斯理地擦嘴,邪邪笑着。
“我要是你,就趁早退休,享受几年安稳日子,儿子比老子强,你该庆幸。”
丹帕手枕着餐桌,拍着胸脯,缓解激动,不应他这混不吝的话。
父子之间,无论如何不能算作硝烟,顶多叫做探讨。
丹帕如今的体力,实在没力气和他争辩。
“这个月开始,我就会去他庸坐镇,无论如何,你在曼谷老实点。”
佣人递过来蒸热的毛巾,丹帕捂住口鼻,让身体舒服些。
他庸,是泰国北部靠近缅甸的一个城市。
四海集团和政合作府的一个大开发,需要在那里建厂,他庸风景不错,空气清新,丹帕常年肺病,当去修身养性。
这事,只有陈家人知晓。
一帮之主不在,必定讨来乱子,消息封死,才能保一方平安。
阮妮拉体贴地给丹帕盛了一碗汤,眉宇间担心不已,“老公,真不需要我陪你去吗,你身边没人,难免担心。”
丹帕覆上她的手,安慰,“有贡猜在,一切稳妥,你留在曼谷,给Leo背书。”
她哪是担心男人,不过是又怕某位狐狸精钻了空子。
不过丹帕近年身体不是很好,有心无力,倒也放了半颗心,也不再追问,显得不善解人意。
这个原配之位,她稳坐了快二十年,谁也不能抢走,年轻时她就不惧,现在她更是无畏。
阮妮拉嗯了一声,眼底深沉,静默喝汤,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秒之间翻涌数回。
话题转回到昂威身上,阮妮拉抬眼问,“上次那个比杨中将如何,有没有收入囊中,警署上面有人熟识,说是四个区域中将里,弱点最多的,难度应该不高。”
昂威摆弄食指指环,眼底不知什么颜色,“这个老头最大的弱点就是好色和好财,是最好拉拢的一个,同时也不受重用,负责的区域也是最偏远的一个,但有总比没有强,留着总有可用之处,已经为我所用。”
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在说一颗无用的棋子,还只是他布局之中,最小的那颗。
丹帕的红酒是收藏的陈年老酒,烈得很,昂威酒性虽好,半晌也喝得燥热。
开来的车自己开不回去,坤达临危受命开了劳斯莱斯商务车来接。
夜色渐深,颀长的身影倒在后座黑暗之中。
坤达开车,偏头问他,“少爷,回哪儿?”
昂威不住陈宅,自己住几条街外湖边的别墅,素来生活寡淡,也没养女人,偶尔去酒吧,近来也去几次夜总会,倒是问一嘴保险。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烟散漫地搭在车窗外,车开得快,火星飞溅,伸手扯开衬衣的扣子透气,双腿懒散地叉开在后座,仰头呼出烟雾,闭目养神。
临近一月,湄南河的风有了些凉意,吹得他心烦意乱,也或许是酒精的作用。
不知道怎么地,脑子里忽地就想起了那颗痣。
他将手伸回猛地吸了一口,微弱的橘色光亮在黝黑里点亮他的唇和凌冽眉眼,两腮一瞬凹陷,又一瞬膨胀。
他顺手将烟蒂从车窗丢下,沉声吩咐坤达。
“去檀宫。”
坤达这人老大粗,擅长打架,曾经打到泰国非正规赛冠军,他谁都不服,只服昂威,因为他强。
虽然他年轻,但手腕黑又狠,能打也有谋,跟他的地位无关。
跟了昂威两年,作为他最亲近的手下,坤达算是最能摸得清他喜好的人。
但女人,从不在这位少主的喜好范围内,以至于下面都以为这位小爷深受欧洲的洗礼,喜欢男人,大家不敢论也不敢提。
上次陈老太爷在卧佛寺的葬礼,守夜那晚,昂威破天荒的找他要*片,坤达站在原地愣了足足十几秒,昂威叼着烟,脸在黑暗里忽暗忽明,一个响指才把他打醒。
低声挑眉,“要佛寺主题的,快点。”
走了半路,还不忘回头叮嘱他,“对了,要正经的,别给我整男男。”
盯他的眼神,让人发毛,甚至有点尴尬。
反正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终归是找到了,类似佛教禁忌之恋,日本的。
坤达还以为,他犯了癔症。
第二回,就是檀宫那个小姐。
他琢磨着,少主大抵是情窦初开,开始对女人上心了,也不敢多言,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懂。
其实有女人也好,有发泄处,黑道打打杀杀多,火气大,没女人消遣,再强的身体都扛不住。
不过比较意外的是,昂威这方面有顾忌,会喜欢风月场上的女人,实属有些意外,不过如果是玩玩,只要姿色尚可,确实也不必想那么多。
车稳稳停在檀宫后门,阿苏提前出来迎接,昂威长腿跨下车,一手拎着西服,冷冷的瞳孔张合,身上淡淡的酒气,目光扫过他凹凸不平的脸。
“阿苏,今夜不谈事,送一瓶人头马到顶楼。”
阿苏应声答应。
说完单腿迈上台阶,手臂一甩,外套随意搭上肩头,径直踏入后门长廊,坤达在身后使眼色,低声打点阿苏,“上次那个姑娘,叫上来。”
说完,阿苏脸色一白,搓着手竟有些慌张,其实他也猜到个七八分,为难地说道。
“达爷,上次那个女孩她辞职了,说是学校放了寒假,家里人又生了病,回国去照顾,再来估计也不会来这上班了。”
坤达脸色一变,有些讶异,这怎么还跑了个空,这下可难办了。
昂威一般不会来这种地方单纯消遣,今夜必定是为了见那个姑娘,两人都有些窘迫。
但也没别的办法,毕竟昂威什么也没挑明,坤达只能赌他只是想要女人,不一定就非得是那位。
琢磨半天,阿苏说场子里还有干净的学生,还是和上次那个姑娘一个大学的,刚开始陪酒,还没陪过几个客人,也蛮漂亮。
坤达说,那只能试试。
檀宫顶楼是一处无边泳池,外加一整层的套房,一年到头没用过几次,定期维护,陈家专用。
昂威整个身体泡在宽阔如墨的池水中,已经游过几圈,头上半长的卷发湿透抹向脑后,只几缕荡在前额,滴着水。
胸前的佛牌未摘下,重重地沉在水中,冰冷地贴合在胸膛。
他双臂张开在岸边,双眼冷冷地睨着远处的入口,像是期待着什么。
伸手拿起漂浮在水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眸越发醉意深重。
酒精让他的身体发烫,欲*聚成一团,即使是冰凉的池水也无法挥散的燥热。
不多会,入口处进来一个泳装美女,端着点心上前,披了一层纱巾围住重要部位,若隐若现,最是迷人。
人影绕过泳池靠近些,昂威凝在女人身上视线一瞬收回,脸虽无表情但失望从眼中透出,坤达读到了些许不妙。
雅若在昂威身旁跪坐下来,温柔的晚风,轻柔的声音,她白嫩的手指卸下一碟点心,尽力讨好,“昂威少爷,请用。”
雅若见过这位少爷,在上次地下拳馆的卡座里,当时她被残忍血腥的拳赛吓得临阵脱逃,并未记得几分他的真容。
后来他带客人过来谈事,狭窄的走廊低头撇身而过,他高大的身影覆住她。
为了躲避,无意撞到了阁楼上装饰的画框,修长的手指绕过她头顶,接住了即将掉下来的画,利落地扶了正。
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飘过,她低声谢谢,他没理,再抬头,那个背影已经远去。
只一瞬,她便记住了他。
昂威听到姑娘细细的声气,却不是他要的那张脸,合眼扭动着脖子,骨头咔咔作响,有些烦闷,“嗯,放那吧。”
是她不愿来?还是他没表现明白?阿苏这么不会看眼色,这个大堂经理卸了也罢。
雅若来之前,阿苏嘱咐她要小心侍奉,昂威少爷只是看起来凶,人其实很温柔。
侍奉男人,她也只是新手,雅若也是战战兢兢,但面对他,心里也算鼓起了私心和勇气。
雅若咬着下唇,小心解下自己身上的纱巾,露出紫色性感的三点式泳衣,她伸脚探了探水温,然后背对着爬了下去,水位不算深,但足以没过她胸脯。
旁边溅起的浪花让他睁眼,他睨着姑娘纤细的身姿,半天没说话,只顾喝酒。
脑子里还在琢磨那张倔强的脸,怎么也挥之不去。
雅若小心翼翼地走到昂威身边,她仰头看着他,水冷,她有些微颤,嘴唇也发紫,月光洒进她的眼里,透着些许凉意,楚楚可怜。
“昂威少爷,阿苏经理交代我来侍奉您。”
说着,雅若试探着去碰触他滴水的胸膛,接触的那一刻,昂威胸中莫名的邪火。
他目视前方,然后朝她微微偏头,眉目冷淡,扔出两个字,“滚,开。”
雅若有些吓到,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爷,也兴许他今晚不太高兴,她立刻缩回了手,“我只是想给您按摩,我技术还不错。”
“我说滚,听得懂人话吗。”声音依然是冷冷地淡淡地,甚至没看她,仰头又灌下一口烈酒。
雅若怔在原地不动,不敢再有动作,只觉得阿苏说谎了,这人脾气哪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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