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一名超能力者。
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从未想过用我的能力去做些什么,因为我的能力只是听到别人耳机里在播放什么东西。
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却给我的生命带来了许多欢乐。
就比如坐在我前面那个端庄文静的校花,耳机里时不时循环着一些重金属音乐;我后面那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学渣,耳机里总是播放着英语听力……当然,偶尔我也会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东西,但为了避免被什么奇怪的地方抓去研究,我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免被发现。
我本以为我就会这样平静地度过我的高中生活。
直到某一天。
我对那个总是对我施以冷眼的校霸同桌使用了能力,我从他的耳机里听到了极度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对话——那是我跟他的对话。
而且他已经循环了98遍。
1我盯着江彻右耳上的那枚从不离身的骨传导耳机。
耳机的金属外壳在四月的阳光里泛着冷光。
这个距离我正好能看清他耳后,在发际线末梢有道细长的疤,像是被什么精密仪器灼烧过的痕迹。
他正趴在课桌上补觉,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边缘——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我见过他在天台抽烟时也这样。
“看够了吗?”
他突然转过脸,细长的睫毛在教室顶灯照射下投出锯齿状的阴影。
我装作没有听见,慌忙抓起自动铅笔假装演算习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一串黑洞。
这时坐在我前排的沈昭伸了个懒腰,白色的耳机线垂落在桌角,我听见她耳机里正播放着枪花乐队的《November Rain》。
主唱沙哑的嘶吼里混着像是指甲抓挠玻璃的杂音。
“不是,你在抖什么?”
江彻撑起半边身子,黑色卫衣领口滑出条银链,坠子是个残缺的月亮。
我注意到在他锁骨的位置有块淡红色印记,像被反复撕掉又贴上的创可贴——我的锁骨上也有一道类似的疤。
“我……”我涨红了脸,却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
后桌突然传来椅子拖拽声,陈默的耳机滚到我脚边。
这个喜欢戴着降噪耳机的学渣明明刚才还躲在后面听单词,我听得分明——可他耳机里循环的内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动物世界》的解说:“……帝企鹅幼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