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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兄,赴死!周彻皇甫韵

煮小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这个数字,别说周明,就是他爹来了都得骂娘。“你耍诈!”“我怎么耍诈了?”周彻不屑道:“我是光明正大赢的钱,你要是不信,跟我的人赌一把?”“聂听风!”“我在!”聂听风走了出来。他满身是血,身后跟着一名妇人,已是哭的两眼红肿。方才,他报了大仇,将抢他老婆的那小子割了一百多刀。如今,唯周彻马首是瞻。“去,跟五皇子赌一把。”周彻努了努嘴。“赌个屁!”周明气的七窍生烟,道:“此剑父皇所赐……”“别扯那没用的,你是不是要违誓?”周彻逼问道。“你!”周明咬牙切齿。违誓,畏的不是虚无缥缈的老天,而是信誉二字!在重名的大夏,一旦违誓,那从今往后你说的话就跟放屁没区别,会被世人打上耻辱的烙印。堪称真实伤害,地位越高伤害越大。一名皇嗣如果违誓,那铁定是跟...

主角:周彻皇甫韵   更新:2025-05-09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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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彻皇甫韵的现代都市小说《请皇兄,赴死!周彻皇甫韵》,由网络作家“煮小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数字,别说周明,就是他爹来了都得骂娘。“你耍诈!”“我怎么耍诈了?”周彻不屑道:“我是光明正大赢的钱,你要是不信,跟我的人赌一把?”“聂听风!”“我在!”聂听风走了出来。他满身是血,身后跟着一名妇人,已是哭的两眼红肿。方才,他报了大仇,将抢他老婆的那小子割了一百多刀。如今,唯周彻马首是瞻。“去,跟五皇子赌一把。”周彻努了努嘴。“赌个屁!”周明气的七窍生烟,道:“此剑父皇所赐……”“别扯那没用的,你是不是要违誓?”周彻逼问道。“你!”周明咬牙切齿。违誓,畏的不是虚无缥缈的老天,而是信誉二字!在重名的大夏,一旦违誓,那从今往后你说的话就跟放屁没区别,会被世人打上耻辱的烙印。堪称真实伤害,地位越高伤害越大。一名皇嗣如果违誓,那铁定是跟...

《请皇兄,赴死!周彻皇甫韵》精彩片段


这个数字,别说周明,就是他爹来了都得骂娘。

“你耍诈!”

“我怎么耍诈了?”周彻不屑道:“我是光明正大赢的钱,你要是不信,跟我的人赌一把?”

“聂听风!”

“我在!”

聂听风走了出来。

他满身是血,身后跟着一名妇人,已是哭的两眼红肿。

方才,他报了大仇,将抢他老婆的那小子割了一百多刀。

如今,唯周彻马首是瞻。

“去,跟五皇子赌一把。”周彻努了努嘴。

“赌个屁!”周明气的七窍生烟,道:“此剑父皇所赐……”

“别扯那没用的,你是不是要违誓?”周彻逼问道。

“你!”

周明咬牙切齿。

违誓,畏的不是虚无缥缈的老天,而是信誉二字!

在重名的大夏,一旦违誓,那从今往后你说的话就跟放屁没区别,会被世人打上耻辱的烙印。

堪称真实伤害,地位越高伤害越大。

一名皇嗣如果违誓,那铁定是跟皇位无缘了。

“老六,钱氏之事,我不再过问。”

“你本来就没资格过问了。”

“老六,我可以给你万两黄金。”

“你把全部家当,还有嫂嫂们一块送我,我考虑考虑。”

擦——周围众人左顾右盼:这是我们能听得吗?

“老六!”周明神情狰狞,但还是只能强忍恶心,将语气放缓下来:“我们兄弟之间,大可不必如此……”

“兄弟之间?那你叫声哥来听听。”周彻满脸堆笑。

周明手背青筋暴露,强忍暴怒:“哥……”

“没听见,大点声。”

“哥!”

“哥不答应!”

“你!”

周明怒气彻底爆发,直接拔剑出鞘。

“怎么,想杀我?”周彻直接走到他马前,指着自己脖子:“来!往这劈,不劈你就是孬种!”

周明浑身发抖,忍不住将剑微举。

“殿下!”

周彻的人没慌,周明的部下先慌了。

这要是一剑砍下去,周明绝对要倒霉。

天子手压下来,他们这帮人全得陪葬!

原先见干戈止住,化为交涉的徐岩还在一旁看戏,看到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吓得脚步都踉跄起来,嚎道:“殿下且住啊!”

“来啊!”

周彻看着马上的周明,狞声一笑:“怎么,不敢了?”

周彻豁然伸手,直接将天章剑夺过,继而反指周明:“老五,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你!”

周明怎么敢?

他有数不尽的财宝和美人。

他在官场、商场、世家、黑路上都扶植了不少人手。

跟周彻这个穷光蛋光脚皇子拼命?

天章到手,周彻直接丢给盖越:“看看顺手不。”

盖越将剑豁然抽出,在火光下细细打量,目中满是喜色。

作为一名绝顶剑客,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他喜不自胜:“之前要有此剑,杀铁炼衣便轻松许多了。”

嗯!?

还沉浸在羞怒中的周明骤然有了新的发现,眼神变得震怖可怕:“铁炼衣,你杀的!?”

“我一个人未能杀成。”盖越很诚实,在他看来,这是吹嘘的行为,所以便道:“是我主和我联手杀的。”

呃啊!!!

周明要疯了,冲着周彻狂喷唾沫:“老六!”

“哦豁?”周彻一脸惊讶:“看来铁炼衣是你的人?那可太好了,我原本还是杀着玩玩的。”

杀着玩玩……

老子花了多大的面子,托了多少人,又花了多少钱,就让你一个杀着玩玩给搞了?!

皇甫韵美目一瞥:“五皇子息怒,若是气死在马上,可不要怪我家阿彻。”

周明五官抽搐,指着盖越:“这是天子赐剑,你一介草民,也敢据为己有?”

“他是替我拿着,有何不可?”周彻反驳。

“好!好!”

周明连连点头:“老六,你给我记住了!”

自大他懂事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我会记住的。”

周彻回应道:“我会记着我即便做个废物,你们也想尽办法不给我活路。”

“这么好的兄长,我哪里敢忘啊?”

“我要是今天忘了,估计明早就会没命。”

“你也放心,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钱氏是我的,天章剑是我的,哦……还有我那迷人的嫂嫂,也是我的。”

咯吱!

周明拳头都差点攥碎了!

他将缰绳一拨:“走!”

周明走后,徐岩也来向周彻请辞。

临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是您派的人通知廷尉府吗?”

“没错。”周彻笑着点头。

徐岩心里那个苦啊:“只怕五殿下要将我恨上了,哎……”

他在朝中没靠山,四十多岁才爬到这个位置,还牵扯进了皇子争斗,这叫什么事啊?

“今天确实承你情了。”周彻思来想去,抓起一把票子塞了过去:“给钱你要不要?”

徐岩嘴角抽搐。

您行贿,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他连忙后退、拱手:“卑职不敢!”

“行吧。”周彻把钱收了,道:“如果老五为难你,你尽管来找我。”

得到这句保证后,徐岩目光转了转。

若是以前,六皇子说这话,自己只会当他放了个屁。

可今天嘛……先黑吃黑吞掉钱氏,又通知廷尉府防止五皇子黑吃黑回吞好处,结果还让五皇子大失颜面,甚至失了天章剑!

“真的一藏二十年,被逼到死路才开始反击?”

“那这位皇子,当真是心智超凡啊,将来未必不能……”

思来想去,自己一个廷尉府小官,去投其他皇子人家也不放在眼里啊。

如今又无退路,倒不如赌一把试试看……徐岩弯腰拱手:“如此,多谢殿下照拂!”

“你也别急着谢。”周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你是我目前为止,在官场中最大的人脉了。”

窝槽……徐岩麻了,难怪你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敢情真是光着脚啊!


“是!”

盖越甄武当即发难。

帐外带来的那些披甲高手,也是一拥而入。

郭登林怒吼:“周彻!你不想活了?!”

“简直笑话!”

周彻冷笑,望着阎成所在:“一个贼竟敢如此猖狂,你们这些武人做什么吃的!?”

除阎成外,他身边几人都惭愧低头。

郭登林挥兵反抗。

但他哪是盖越对手?

很快,其人便被拿下。

盖越正要给他断手,周彻忽然开口:“慢着!”

改变主意了?

众人都是一愣。

郭登林也狞笑道:“算你有眼!我告诉你,马上把老子放了,再让这妞好好伺……”

啪!

盖越一巴掌打了过去,将他下巴直接打脱,登时说不出话来。

周彻转身,目视钱红雪:“你今天做的不对。”

钱红雪娇躯一颤,低头道:“请主人教训。”

“你是我的奴仆不假,但只是我的奴仆。”

“在别人面前,你依旧是钱红雪。”

“你让别人欺负,我的面子往哪放?”

“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用你的鞭子抽回去!”

“出了事,还有我在!”

钱红雪猛然抬头,美目有光泽。

一股被压抑的情绪,似乎正在缓缓释放。

周彻摊开手,送上鞭子:“拿着!你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我这个主人,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

钱红雪接过鞭子,迈着妖娆长腿,走向郭登林。

“安排人,将这贼挂起来。”

“等红雪小姐气消完了,再割舌断手丢回去!”

“是!”

郭登林万万没想到。

没有文化、只讲粗鲁的自己强势登门,却栽在了周彻这个二愣子手里。

阎成挨打后,告辞离去。

走到门口,其人擦去脸上血迹,冷笑不止:“都说六皇子蛰龙惊眠,我看他是压抑多年,狂得没了边!”

左右随从亦道:“六皇子这样做,不是逼郭镇岳动手么?”

“他是找死!搞不好还要连累我们!”

阎成怒哼,翻身上马,眼中满是杀意:“你给我等着,等你被二皇子踩倒了,老子连本带利都得捞回来!”

“先回营!”

“是!”

帐中。

“皇子之言,真是震耳发聩,叫老臣惭愧至极!”

卢晃快步迎上,施礼参见,又道:“只是,殿下这般做,只怕要遭阎成记恨啊。”

周彻还礼,同时反问:“那卢公认为,今日我说的可对?”

“对自然是对的。”

“那便是了。”周彻叹气:“他身为朝廷所养武人,为皇家效命的臣子,可今日所作所为哪见半点忠心?”

“彼辈举止已到了这种地步,我若是与他妥协,他便愈觉得皇家可欺可瞒!”

“今日敲打他一番,他虽心中有恨,但法度之内的事,他必不敢乱来,否则知道本殿下不会放过他。”

“至于法度之外的事,看他这般作态便知……今日哪怕我给他磕头,又有何用呢?”

卢晃目中精光闪烁。

谁说殿下废物的?!

这番话,简直直切要害,精准的不得了!

“殿下慧根超凡,老臣佩服!”卢晃一拱手,又道:“那郭贼之事呢?”

“贼已猖狂至此,朝廷还有什么退路可言?”

“他们是一伙贼,暗窃我周氏江山的贼,是一定要置于死地!”

“竟敢堂而皇之来此,找我讨价还价,岂不是可笑?”

周彻想着都来火:“我若是妥协了,失的只是盐矿和银两么?”

“不,失的是皇家颜面一扫而光!”

“是告诉天下人,我周氏的江山,别人也能够染指!”

“卢公!如此局势,你说我如何能妥协?”

“我必要严惩此贼,叫天下人知道:天无二主,周氏的江山,谁也不能觊觎!”

“河东贼可以慢慢讨,但这关乎国家大义之事,却是半分都缓和不得啊!”


“甚是!”


郭镇岳颔首,又与他谈了一些事:“周彻在箕关之外按兵不动,这我是知晓的。”

“郡城内,虽有我那二子坐镇,但他毕竟稚嫩……李公自东北来,近来内部可还太平?”

李青眼神有片刻闪躲,很快又极自然地笑道:“托郭公之福,一切太平。便有肖小生事,也不足为道。”

“那就好!”

两人谈了一阵,郭镇岳便命人带李青先下去歇着了。

“先生。”

李青刚走,郭镇岳便收起笑意,语气严肃:“依先生看,李氏还可靠么?”

“他亲自来,便是可靠的。”贾道捋须而笑:“得胜之前,郭公先将他留在营中便是,他哪敢将我们卖给朝廷呢?”

“有理!”郭镇岳点头,又问:“破周汉之计,想来先生已经有了?”

“然。”贾道阴恻一笑:“将计就计耳……”

次日。

周汉得讯:郭镇岳分兵五万,赶往北阳城方向。

周汉大喜:“郭贼中我计!”

当下不再犹豫,带兵进入东侧山谷。

临行前,他对皇甫龙庭道:“大营存亡,干系重大,皇甫将军应知轻重。”

皇甫龙庭平静颔首:“若贼来攻,末将必竭力死守。”

“说得好!”周汉朗声一笑,语气却陡然凌厉起来:“将军应死守,若是守不住……你也要死!”

山道不算很长,却崎岖难行。

大军行进,又要尽量遮掩行踪,以免暴露。

入山道第二日,皇甫龙庭向周汉传来消息:郭镇岳再度出兵,向大营靠近,有试探进攻之意。

“太好了!”周汉闻言,愈发欣喜:“郭镇岳共十万兵,分兵五万去了北阳城;如今又再度分兵,大营内还剩多少人?”

“便是留下个两三万残贼,我等也能以攻破守!”

至于皇甫龙庭那边,他根本不担心。

郭镇岳手上只剩五万人,如果进攻皇甫龙庭的人太多,则大营愈发空虚,一鼓可破。

若是分兵较少,皇甫龙庭宿将出身,手下又是朝廷精锐战卒,凭营防守,挡个四五倍的贼寇会是难事么?

无论如何,自己都能抢在皇甫龙庭被破前击破贼营!

这股信心,来自于他多年征战的强横武勇,以及手下大夏勇士的猛烈善战!

“传我令,全军加速行进!”

“是!”

夜——

终于,周汉穿过了难行的山道。

“殿下!”

前线领队的唐继业快步跑来。

左右护卫举着火把,映照出他脸上的兴奋:“已看到敌营了,靠近山岭的这一侧空荡荡的,似乎无人。”

黑暗中,周汉眼中射出犀利的光:“带路!”

“是!”

河东贼军的大营依山势而建,靠山道出口附近,立着数道木制的高大栅栏。

在栅栏内部,借着零星火光,可以看见未完全撤干净的帐篷。

咔——

黑暗中一声惊响,是翻入营盘的军士拔开营门的声音。

“谁!?”

蛰伏的暗哨听到动静,于黑夜中发出惊喝声。

睡意在刹那消失,他们迅速将手摸向随身携带的弓弩。

嗖嗖嗖——

早有数支箭胡乱飞来,将他们笼罩在内。

军中拔哨,总是会挑能者当先。

如擅潜行刺杀者,负责解决明哨;如擅听声盲射者,负责解决暗哨。

等到外哨拔除、营门打开,侯在门口的骑兵便已极速奔入!

“敌袭!!!”

空旷的营中,传出惊呼大喝。

——这是巡查哨队!

“随我堵住营……撤!”

哨队队率拔刀在手,正想带着人冲来,下一刻却被震住了——

营门开处,密密麻麻的敌人涌入眼中。

黑暗中,就像是被风扬起的波涛,起起伏伏、压将而来!

这等规模的人马突营,根本不是他们能挡住的!



“如何?”甄楚河问道。

“很细腻,没有我们平日吃的粗盐那么苦。”徒附回答。

甄楚河托起一个小盘子,上面盛的是富贵人家吃的精盐:“你再尝尝这个。”

“是。”

徒附又取精盐入口。

稍许,他指向锅中:“还是这个更好。”

甄楚河手抖了抖。

用废料卤矿炼制出来的盐,竟然比上等精盐还要强!?

这要是没毒的话……

众人观察了一阵,徒附始终如常。

“真的没毒!”

甄楚河激动了,道:“殿下,你这提炼卤盐矿之法,价值无量。”

价值无量?确实不假。

但正因为此,这玩意在大夏,任何人也别想长时间独吞。

周彻一摆手,笑道:“就说此方出自甄氏,你们超出的产盐量都是开的卤盐矿。”

“而卤盐矿一直被视为废料,更不属皇室,所谓盗矿之罪,便无从谈起了。”

甄氏三人,神情骤变。

作为商业家族,他们如何不知此方之珍贵?

说是坐拥金山,也丝毫不为过!

当然,此方经此一转手,是必然要献给天子、献给朝廷的。

但那又如何呢?

甄氏全族性命不但能得以保全,若是天子仁慈,搞不好还会有恩赏!

“殿下再造之恩,甄氏上下,难以为报!”

甄楚河竟一时哽咽,俯身拜倒。

兄妹二人,立即跟上。

周彻一手一个,扶住父女二人。

甄武是个倔得,后退一步,将头磕得崩崩响:“方才无礼,我在这给殿下赔不是了。”

“甄武一介粗人,开罪殿下,万望殿下见谅!”

“日后殿下有令,甄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邦邦邦~又送了三个。

甄楚河反应也很快,立即表示:“若殿下不嫌弃,那婚约之事~”

甄婉俏脸微红,目光掠到一旁。

周彻笑了,道:“之前我说抢亲,那是事不得已的权急之言。”

“我意娶嫂……甄小姐为皇子嫔,随后会禀明父皇、下书至宗正府,再由他们负责纳吉、纳征、请期等礼。”

自己跟周明不一样。

周明是捏住甄氏把柄,强行将甄氏绑上战车,后来干脆摊牌,装都不装了。

而自己呢?既已施恩义,干脆将面子给全,何必省去这流程呢?

无非就是兄弟晚两天打井喝水……

闻此言,甄婉猛然转头,美目盈盈望着周彻,满是感激和喜色。

而甄楚河父子两,也精准的捕捉到字眼:皇子嫔!

甄楚河后退一步,冲周彻一揖到底:“自今日起,甄氏愿倾尽所有,力助殿下!”

甄楚河很清楚,甄氏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竭尽全力,将周彻扶上储君之位!

周彻大喜。

随后,甄楚河便去打发走周明。

“殿下。”

甄楚河还在老远,周明的随从便已看到,面露喜色:“看他脚步匆匆,八成是来道歉的。”

“安神坐着便是。”

周明举止安静,目视走入门的甄楚河,淡然道:“甄家主,先把老六驱出去,将天章剑拿来,再与我说话吧。”

甄楚河侧开身子,指向大门所在:“殿下,滚吧!”

嗯!?

“放肆!”

随从们大怒,剑指甄楚河:“敢这么跟殿下说话,你不想活了?!”

片刻,甄氏院落中,一个个护院走出,立在甄楚河背后。

为首十数个,身材健壮雄伟,目光凌厉,乃是甄氏所豢养的游侠高手。

这还是入了京有诸多不便,甄氏在东海本族之内,童仆、徒附、护院加一块足有万人之众。

甄楚河身躯立的笔直:“殿下千金之躯,我自然不敢冒犯。”

“但这毕竟是甄氏之内,我自护门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甄氏虽谈不上海内巨族,但也认识一些名士大儒,若是殿下擅闯民宅、强据其内的名声传出去,只怕对殿下也不好吧?”


卢晃动容,后退半步,对周彻一揖到底:“殿下此声,可啸动千山,老臣伏拜而闻,幸为一言之徒。”

周彻连忙笑着托起他的手:“卢公言重!”

这么一位实权九卿,又德高望重,能拉拢他,自是极大的好处。

“卢伯父。”

砍完人的甄武走了回来,向卢晃行礼。

“伤就好了?”卢晃蹙眉。

“一点小伤,不碍事。”甄武嘿嘿一笑。

“你自小骨气雄壮,确实非凡。”卢晃点头称赞,又道:“跟着殿下好好做,将来……前途无量啊!”

老臣此言,意味深长。

这两天打交道,已使卢晃对周彻完全重新认识了一遍。

周彻这才知道:卢晃与甄氏关系极好!

卢晃扬州人,出身贫寒,少而好学。

少年过江,得甄楚河父亲赏识,召入府中做了三年账房。

期间,任由其遍览府中藏书。

甄氏老家主觉得这个年轻人将来必前途无量,又亲自花钱替他找来名师。

后,卢晃书经成名,举孝廉、入仕。

若干年后,任东海太守。

时东海闹海贼,官府缺钱粮,难以募集兵马围剿。

此时甄氏老家主已辞世,继任的甄楚河捐了十仓粮食,助卢晃讨贼成功。

也就是这一件大功,使卢晃一脚迈破雒京大门,官拜九卿。

甄氏被周明要挟,他知道,也心急如焚,但无能为力。

所以,当周彻拿出卤盐矿的瞬间,他就明白了一切——卤盐矿是周彻的,他献出来救了甄氏。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日在朝堂上,敢帮周彻说话,而不惜得罪老二和老五的原因。

“只怕郭贼不久将至。”

“我这便去面见陛下,让他尽量多调一路兵来此看护盐厂。”

卢晃道。

周彻沉思片刻,摇头:“雒京内外,禁军各司其职,护河三营也各有要地看守。”

“便是真要调动兵马,也非数日能完成。”

“卢公见了父皇,不如帮我多求些兵器,在盐厂建一个应急武库。”

“若事有万一,也不至于这帮民夫沦为刀俎下的鱼肉。”

卢晃点头:“有道理,但武库是极为敏感的,陛下便是会批,也不会太多。再有,他会派监军来。”

“有总比没有强,多来个千把弩也是好的。”周彻道:“至于监军,那是无所谓的,我又不做其他的。”

“一定尽力!”卢晃点头。

卢晃走后,周彻没有歇下,而是紧锣密鼓的安排甄武、盖越去民夫中挑选健壮者。

“有从军、习武经历的优先。”

“猎户也都找出来,让他们重新熟悉一下弓弩。”

盐厂初具规模,此处已有民夫苦力近两千人。

多数是没有活路,只能靠卖力吃饭的老实人。

等安排好这些后,周彻又研究起邙山地形。

“老乞儿。”

“我在!”

周彻在地图上画了几个点:“你找几个人,让人在这里搭上一些木塔。”

“不要好看,叠起一个高度就行。”

“木塔搭好后,将烂泥和水,连石头一块盖在上面,要能防住火。”

“此外,再修一些鹿角。”

搞生产和赚钱之前,周彻决定先解决安全问题。

虽然有骑营挡在前面,但他不能将希望全数寄托在那个不靠谱的匹夫身上。

等到安排完这一切,周彻方回帐歇息。

钱红雪走进帐来。

她一手提着长鞭,鞭子那头还沾着猩红血迹。

另一只手扶着柔软细腰,走动之间一扭一动,宛如蛇摆,分外妖娆。

老实说,钱红雪虽姿色上乘,但确实没达到皇甫韵、甄婉那般国色标准。

但这妞的腰却最是夺命,加上她那颇为妖娆泼辣的风情,别有一番韵味。


轰——

人群悉数涌出。

“我也愿意!”

钱红雪回头看去,但见人头攒动。

这帮原先被吓破了胆的老实人,突然就振奋了起来。

士气天差地别。

桀骜的美目中满是惊喜色:“殿下您可真厉害,人心可用了!”

“老实人,只有触碰到他们利益时,才愿意为之拼命。”周彻道:“不过,想要退敌,单凭他们还不够。”

有士气固然是好的,但打仗只有士气还不够。

抛开战斗能力、人数、兵器等等不谈,难道对方就没有士气么?

为了拿下盐厂找回场子,郭镇岳也一定会许给部下重赏!

“他们不够,那还能怎么做?”钱红雪问道。

李鹤去了,但至今未有半点消息。

贼军依旧肆无忌惮,已能充分说明:骑营毫无动作!

周彻眼神一寒:“夺军!”

贼军重整队形完毕。

以推车、大盾、长枪在前,缓缓推进。

如此,单靠百骑根本无作用。

甄武头大时,周彻来了,带着两千余苦力杀回。

这帮人大改之前状态。

随着周彻一声令下,悉数按照之前所规定,投入各自位置。

搬运木石,又愤然举起,往下砸去!

“兄弟们,干死他们!”

“草!扛到天亮,这辈子不用愁了!”

“俺爹饿死了,只要能端住这饭碗,俺娘便饿不死,还能讨个媳妇!”

亢奋的交流,替代平日干活的吆喝,彼此鼓动士气。

贼军变化进军方式,防守更严密了,但速度也更慢了。

而积极反抗的苦力们,搞得山岭上木石如雨打般落下。

有盾牌被砸碎,连人一块轰死。

有人持盾扛住了,身体一沉,试图死死顶住。

轰轰轰——

上方木石不停,接连而至,隔着盾牌将人震的吐血。

望着如打了鸡血般的苦力们,甄武瞠目结舌:“殿下,您给他们吃什么了?”

“没什么,画了个铁饭碗而已。”周彻道。

“铁饭碗?”甄武不解挠头。

“带着他们,坚守到天亮,可能做到?”周彻问。

甄武一咬牙,点头:“可以!”

“好!”周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天明之前,我会带大军杀回。”

“让这波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付出代价!”

甄武惊问:“哪有大军?”

周彻冷笑:“抢!”

抢?

大军也能抢?!

河船上,战讯传至。

“左校尉被杀。”

“进攻失利,邙山上那帮苦力投入战斗,以木石抗拒。”

“哦?”

听到这些事,郭镇岳颇为意外,但未曾失态,只是惊讶道:“盐厂初开,苦力也是刚招来的,竟能说服他们积极抵抗。”

“如先生所言,这个六皇子是有手段的。”

贾道捻着胡须,蹙眉道:“自古为人君,能得人心者最强。”

“郭公,若今夜灭他不得,将来河东,恐怕有被他踏破之患!”

郭镇岳目光猛地一缩:“先生此言,未免高看他太多!”

“传令,命两千弩营即刻靠岸,支援邙山。”

“一个时辰之内,破不得邙山,斩营将,由副将接替指挥。”

“再一个时辰,若邙山依旧不破,斩副将,由参军接替指挥!”

如此严苛的命令,惊得传令兵赶紧应答:“喏!”

郭镇岳远视邙山,轻声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周彻,你的挣扎,毫无意义!”

贼在增兵。

而周彻做了一件:秘密突围。

邙山很大,如果所有人一块走,绝对会被郭贼人马咬上。

周彻让甄武在正面大张旗鼓,吸引河东贼注意。

自领盖越并十骑,外面用一件黑袍,裹上皇子的华丽外袍。

从南山小道冲出。

突围后,他直奔骑营驻点!

骑营,深夜。

周彻抵达之前,皇甫兄妹已至。

通报之后,他们见到了皇甫家那位故吏:骑营三校尉之一——陈知兵。


迅速离开后。

周彻换了身寻常百姓衣裳,将九歌用布包好,又折返此地。

就在盖越那座屋子的对角,抱着剑靠墙蹲下。

昂头看着屋顶上的盖越,没一会儿,他眼睛渐渐闭上,就要睡着了。

朦胧之中,两团黑暗的大山缓缓降落,碾面而来。

“谁!?”

周彻吃了一惊,果断使出失传已久的龙爪手。

靠!大山之大,一爪抓不下!

周彻只觉入手无比饱满,就像抓篮球似得,一下都使不上劲。

“什么暗器!?”

懵懂的他低吼一声,用力一捏。

擦!韧劲之强,弹得手发涨!

等他再往上看去时,才瞧见一张冰冷的俏脸。

皇甫韵紧握佩剑,冷冷的注视着他:“天性释放了?”

以前只敢偷看洗澡。

现在敢口头调戏,还敢直接上手?

我的六皇子殿下,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误会误会!”

周彻意犹未尽的将手收回,讪讪一笑:“我以为谁用球砸我呢~”

皇甫韵深吸一口气:“你就打算蹲守在这,然后靠长相厮守感动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周彻摇了摇头,让对方先离开,否则影响自己发挥。

皇甫韵轻皱柳眉,只能转身离去。

两手合抱胸前,悄悄揉了揉,面色发红。

她没有走远,而是在隔壁酒楼歇下,时刻紧盯周彻。

一日一夜过去。

除了进食放尿,盖越就没离开过屋顶。

周彻亦然。

盖越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失去兴趣。

直到第二日傍晚。

天色昏暗之际,街头一名大汉,骑马奔来。

躺在屋顶,宛如木雕的盖越突然动了。

唰!

剑鞘飞出,正中来人坐下马!

那马吃痛,举蹄狂鸣。

大汉迅速翻身下马,冲着上方吼道:“谁在找死?!”

“铁炼衣。”盖越左手持剑,右手扣盾,神情冰冷:“杀我父母,今日要你偿命。”

“哈哈哈!”

大汉从马背上摘下刀,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杀的为人父母者多了去了,这条命可从未偿过。”

“我说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你小子。”

“两年前没打死你,让你侥幸逃了,你还敢来送死?”

嗖!

盖越不再废话,右手一震,盾牌飞向铁炼衣。

铁炼衣大喝一声,一刀劈出。

砰!

盾牌震落瞬间,长剑震颤,直刺他咽喉所在。

铁炼衣迅速侧身,同时刀锋反扫,冷冷一笑:“好小子,这剑来的有点意思,你进步可真快啊!”

盖越依旧不语,只是挥、刺、挑、斩、切、扫!

剑速快而沉稳,剑招简练而饱含杀机。

看不到任何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只有犀利和致命!

铁炼衣同样夸张,这厮不愧是成名高手,刀法沉重,力道更是夸张。

横扫开时,周围随之一空。

刀面划过空气,甚至有波浪似得吼啸声。

他后脚蹬落地时,青石板都浮现出裂缝!

周彻默默看着,按捺住不断加速的心跳。

好在这不是一个高武世界,不然自己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

原主的武术功底可以无视,周彻的底牌是上辈子的击剑术!

他握住九歌剑柄,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面前两人很强很强,这种强是全方位的:力道、速度、技巧、厮杀状态、危险感知、危险反击能力……

前三者,是前世的专业运动员所具备的。

但在搏杀中,后面几项往往占据主导作用!

比赛时只有胜负,而搏杀时却是生死!

心里压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他的大脑不断运转,目光尽量捕捉场中任何一个动作。

二人,招来招往,已过百合。

盖越剑势平稳如初,铁炼衣眼中却多出一抹暴躁。

撕拉!

蛮横一刀,扯开了盖越衣裳。

他眉头一皱,似乎察觉到对手不可敌,迅速持剑后退。

“小子!这次我可不会让你跑了!”

铁炼衣狰狞而笑,拔步追来。

盖越成长过于迅速,如果再过两年,自己绝对不是他对手!

后撤——

追赶——

撤退的盖越目光落到身侧一块砖时上,用剑一挑,石头飞向铁炼衣!

铁炼衣看都不看,一刀扫了出去。

砰!

石头炸开,化作碎末横飞。

与此同时,铁炼衣胸口出现一个空档!

盖越臂膀一震,手背筋骨隆起,剑身猛地一抖。

“百步飞剑!”

剑离手,呼啸而出,直刺铁炼衣!

盖越人如风中影,随剑向前扑去。

当——

长剑及胸,却是一声脆响,接着寸寸崩断。

“什么!?”

盖越那张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浮现错愕惊色。

铁炼衣退了一步,脸上痛色渐渐消退,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蠢货!”

“你不知道老子为何叫铁炼衣么?”

“你给老子看好了!”

一伸手,将外袍扯碎,露出紧覆身躯的玄色甲胄!

在胸甲位置,出现一个白点凹痕,正是刚才飞剑所刺。

铁炼衣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心疼:“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差点破甲的人。”

“可惜啊小子,你太心急了,再过三年,我这甲胄估计就挡不住你了。”

“现在,去死吧!”

他狰狞一笑,双手握刀,人像弓一样紧绷,接着爆发而起,撞向盖越!

嗡!

就在这时,铁炼衣背后传来一声剑鸣。

声音不大,却直入耳膜,剑的吟啸声让闻者发慌。

“谁!?”

铁炼衣大吼一声,头颅还没来得及转过去,胸口一阵剧痛传来。

砰!

一剑光寒,甲破!

铁炼衣目光错愕,再次低头,看到一抹雪亮剑尖。

下一秒,身体开始疯狂颤抖。

“好剑……”

“好快的……剑……”

砰!

九歌准确穿透了他的心脏。

此刻,人亡力消,轰然倒地!

唰!

周彻将剑拔出,心脏依旧砰砰直跳。

凭对方的身手,如果这一剑没中,那自己就危险了。

面前,盖越尚在错愕中。

身后,传来皇甫韵愤怒的骂声:“臭小子,谁让你这么冒险的!?”

刚才,看到周彻出手,她急得从窗口跳了下来。

盖越缓缓回神:“足下久侯在此,就是为了帮我?”

“是。”

“你怎知道我要报仇?”

“足下卧草枕盾,不出仕不求财,恰如圣人云‘父母之仇,当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所以我知。”

周彻含笑,将九歌归鞘。

盖越后退半步,抱拳躬身:“阁下以身犯险,替我报父母之仇。”

“从今往后,盖越这条命,便属阁下所有!”

皇甫韵目瞪口呆。


“何物?”天子问。

“父皇佩剑!”周彻道。

天子稍作犹豫,将剑摘下:“拿去。”

“谢父皇赐剑!”

周彻接过剑,将其交到皇甫韵手中,道:“一刻之内,任何人不得干扰、中断我,否则即刻以此剑斩之!”

皇甫韵目中有担忧之色。

“相信我,替我守好。”周彻目光坚定。

她吸了一口气,胸前的波澜让周彻吃惊:“好!”

随后,请出甄氏。

来人一袭粉色罗裙,肩搭白纱披肩,五官俏丽,身姿妖娆。

莲步轻移,若风中花颤。

眉头微蹙,带着一抹哀意。

“果然是个大美人……”

众人暗暗嘀咕。

这等姿色,周彻酒后会化身禽兽也就不意外了。

甄氏是东海大豪族,生意做到五湖四海,富裕程度远超钱氏这种地方豪强。

半月前,不知周明用了什么手段,使甄氏主暂抛祖地基业,拖儿带女的赶来雒阳。

并且,迅速便和周明论起了婚事。

大事紧要,周彻直问:“昨夜美人可曾饮酒?”

周明额头青筋暴起:“注意你的称呼!”

甄婉抬头,望了周彻一眼,摇头:“不曾。”

如果两人都醉酒,那是谁的责任就说不清了。

何况,甄婉也确实不会饮酒。

她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但此刻浸满了哀意和冰冷。

眼中的神光像是冰雕一般,这是哀痛至极的表现,她对人生已不再抱有希望。

周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仇恨和敌意。

周彻继续问:“美人也认为,我昨夜侮辱了你?”

玉手轻颤,但甄婉一咬红唇:“是!”

“注意你的称呼!”周明焦躁无比,怒道:“不准你叫美人!”

“好好好,那我换个称呼。”

周彻非常听话,忽然笑眯眯的搓起手来:“嫂嫂长得真美啊,我确实要忍不住了!”

嗯!?

场中众人,顿觉情况有点不大对。

下一刻,周彻直接扑了上去。

“啊!”

甄婉花容失色,被周彻一把扑倒在地。

这厮非常入戏,两手齐出,又抱着乱啃,脑袋跟猪似得乱拱。

“皇子殿下……”

“啊!!!”

“不要这样!”

清冷的甄婉发出尖叫声。

而场中所有人,全部目瞪狗呆!

这尼玛……

让你来是当众洗脱罪名的,你在这干嘛?重演犯罪现场!?

天子一脸懵。

皇甫韵满面娇红,想要上前怒斥,又猛然响起周彻的交代,不由止步。

“啊!”

“畜生!”

“老六你个畜生!”

“虎贲军羽林军呢?给我砍了这个畜生!”

周明气得大叫,顾不得皇子威严,撸起袖子便扑了过来。

皇甫韵美目一扬,当即拔剑出鞘:“殿下止步!”

“你!”

周明看了看那口剑,只能作罢,转而去求天子:“父皇,快派人拿下这个畜生啊!”

天子皱眉,似在思考。

“唔哈哈哈……”

周彻在和甄婉的纠缠中抽空:“父皇,说好了给我一刻钟的,君言无悔啊!”

接着,他又道:“儿臣如果躲不过一死,临死之前再爽一次,那也值了!”

擦……

众人一听都无语了。

大皇子以袖掩面,摇头不止。

天子目光闪烁,略挥手:“等一刻钟。”

“不!”

“父皇!”

周明心如刀绞。

他要和甄氏联姻,自然是看重了甄氏的实力。

但甄婉之美,同样让他神魂颠倒!

这媳妇还没过门呢,大庭广众下让周彻占便宜,叫他如何能忍?

“周彻!”

“你给我停下!”

“你这个牲口啊!”

“我恨不得活劈了你!”

他围在外围,呼嚎大叫,风度全无,眼泪都要出来了。

皇甫韵持剑阻拦,柳眉一扬:“五皇子小点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助威呢!”

“你!”

周明差点气死。

周彻身下,甄婉拼命挣扎。

她目中满是央求,眼泪滑落,死抓着周彻要扯自己裙子的手:“殿下……求求您放过我吧。”

“不行啊!”

“我昨晚喝多了。”

“人都是昏迷的,对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根本就体会到爽感。”

“反正罪名已经背上了,不如爽一爽!”

周彻狰狞大笑,像是一个恶棍。

天子眉头一沉,低声问道:“昨夜老六是怎么回去的?”

“意识全无,据说是抬回去的。”身旁宦官答道。

抬回去的……

很快,一刻钟过去。

周彻累的不行。

甄婉已经哭到无声。

只剩身体颤抖,两眼空洞的望着天空,任由眼泪落下。

周彻停下了动作,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对不起。”

美目一动。

哗啦——

周彻解下外袍,盖在甄婉袒露不多的身躯上。

“嫂嫂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他又嘻嘻一笑。

“啊!”周明满面杀意,指着周彻道:“父皇!快治他的罪!”

“父皇,我已证明,我无罪!”周彻拱手道。

二皇子嗤笑一声:“真是大开眼界。”

“老六,我们倒是低估你了。”

“原以为你一贯老实,没想到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你还敢说你无罪?”

天子点了点头:“老六所说不假,他无罪。”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老二老五不敢相信:老爹这是疯了?

“老六,你自己解释吧。”

天子挥了挥手,威严的脸上,竟带起一抹笑意。

周彻点头:“诸位方才也看见了,我现在未曾醉酒,精气十足,尚且侮辱不进去。”

“昨夜酒醉人倒,周身无力,哪里又能侮辱得进去呢?”

“除非,甄氏被我击伤晕倒,才有些许可乘之机。”

“可甄氏身上,并无任何伤痕!”

“所以——”周彻手冲周明一指:“五皇兄,是你在贼喊捉贼。”


周彻向前一步,阐述己见:“父皇,河东土地贫瘠,连年旱灾、蝗灾之下,民无活路可言。”

“迫于生存,他们只能落草,四处掠夺为生;在这种情况下,贼是讨不尽的。”

“要解决河东问题,必须另开他产,使民有所为、民能自养。”

“河东之民有了活路,谁又愿意去做刀口舔血的贼盗呢?”

闻言,大司农卢晃眼冒惊光,当即俯身:“陛下,六殿下所言直指要害,这才是正理啊!”

“哼!”周汉刮了两人一眼,道:“说的好听,另开他产,但民无不以农为本,他产是随便就能开出来的吗?”

“老二所言甚是。”天子微微点头:“若是拿不出具体措施,只凭‘他产’二字,是没作用的。”

周彻托起手中木盒:“启禀父皇,我手中便有这所谓‘他产’。”

“不过,在此之前,请父皇准我上诉一事。”

天子笑了笑:“你说吧。”

“五皇子明,勾结廷尉府贺长林,捏造罪名,陷甄氏全族入狱,请父皇明察。”

“老六你贼喊捉贼!”周明冷哼一声,亦对天子道:“父皇,甄氏擅开盐矿,盗取皇室家财,数额巨大,论罪当诛灭其族。”

“六皇弟因贪图甄氏女貌美,欲行包庇之举,请父皇明察!”

“有意思。”天子也不动怒,反而笑了起来:“老五,你原本不是要和甄氏联姻么?怎反倒控告起他来了?”

周明咬牙道:“之前是儿臣眼拙……如此罪孽之族,岂能与我皇室攀亲?”

“父皇,甄氏所产所销盐量,和其所租盐矿差额巨大,廷尉府已掌握账本,证据确凿!”

天子看向周彻:“老六,你要如何替他们开脱呢?”

“甄氏开的是卤盐矿,此矿之前被视为废矿,既非皇室、亦非朝廷,甄氏何罪之有?”周彻道。

“胡言!”天子轻喝一声:“卤盐矿剧毒,你当朕什么都不懂么?”

周明一听乐了。

以为你小子有什么杀招,敢情拿老爹当傻子忽悠啊?

他立即道:“父皇,老六不但包庇甄氏,还意图欺君,请治罪!”

周汉也跳了出来:“必须严惩!”

“你们两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呢。”

周彻声音更高一分:“父皇,甄氏有一秘法,可去除卤盐矿之毒,使其变废为宝。”

“什么!?”

殿中众人,一时失声。

哪怕对盐、卤盐一窍不通的,也知道‘变废为宝’四字含义。

但凡涉及到盐铁的,都是巨利!

天子那双眼更是如同着火了一般。

作为当家天下的人,他是最富有,但也最是缺钱的人。

但凡有官员能给他带来巨额收入的,那都是活宝贝!

以至于,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激动道:“老六,此言当真!?”

“若有虚假,愿自刎殿前!”

“拿上来!”

入殿前,周彻便已解去佩剑。

此刻,托着木盒,一路走到天子面前。

木盒中,放着一小块没用的卤盐矿,还有炼制好的精盐。

当中,还用笔写下了炼制的具体方法。

这东西,周彻从来没有想过要独吞。

盐这种东西,是靠走量赚钱的。

你要是开私人作坊,产量有限,而且容易被人盯上。

你要是搞起了规模化,又很难守住炼制方法——毕竟过程并不难。

而且,等你赚到钱后,还是逃不过天子收走。

本朝铁律:所有金、铜、铁、盐诸矿,皆归皇室所有!

你有多大的脑袋,敢跟天子抢饭碗?狗头都捶爆你的!

献出去,捞一笔好处作为资本,这才是最踏实的。

将来自己要是赢了,天下都是自己的,何况这区区制盐法呢?

天子伸出手指,捻起一片细盐:“这便是用卤盐矿炼出的?”


“是。”

盖越点头,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将剑拔出,横在年轻武人面前:“自己把舌头伸出来,少些苦头。”

年轻武人冷笑:“六皇子,您有几斤几两,我皇甫家人还不清楚么?”

“还是让你的狗腿子将剑收起来吧,免得叫你愈发难堪!”

皇甫韵蹙眉:“兄长,阻止他。”

皇甫龙庭道:“跟我走,干戈立止。否则,谁来也无用。”

这句话,已然表态。

而盖越行事风格一向果断。

见对方不听话,即刻探手,抓向对方头发。

年轻武人冷笑,身体后仰,一脚踹出。

砰!

盖越改抓为遮,侧掌一拦,将其轻松拦下。

转而天章剑动,切向对方。

“身手不错,值得我拔刀!”

年轻武人大吼一声,腰间长刀瞬间出鞘。

刹那。

盖越收回切出的剑,两手同握剑柄,改切为刺!

砰——

剑尖探破刀面,火星一蹿。

“什么!?”

年轻武人吃惊之间,盖越剑再收、继而竖直劈下!

如此,对方只能举刀过头,尽力遮拦。

当!

一声脆响。

长刀应声而断。

天章悬在他头顶。

年轻武人目光错愕,旋即脸上涌起一股羞恼的红。

说三招,都很勉强。

“嗯?!”

背对这一切的皇甫龙庭,也猛地侧过身来。

当见到面前一幕时,他目光顿缩。

皇甫韵哼了一声:“我让你阻止他的,自取其辱了吧?”

皇甫龙庭眯起眼打量盖越:“如此武勇,可于万军中斩将搴旗了。”

可是,这样的人物,为何委命一个废物?

就因为对方是皇子?

雒京皇子何其多,干嘛挑个最废的……

皇甫龙庭费解时,周彻已开口吩咐:“先把腿砍了,再割舌。”

“是。”盖越点头。

“且慢!”皇甫龙庭喊道。

盖越无动于衷,一脚将年轻武人踹倒,挥剑就砍。

这是个愣子!?……皇甫龙庭急一脚踹向地上断刀。

刀锋震颤,直往盖越脸上射去。

盖越剑一扫,震飞断刀,目光便已锁定皇甫龙庭:“殿下,要将他一块拿下么?”

皇甫龙庭目光警惕,手扶佩剑。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顶尖剑客就是个二愣子。

除了周彻的话,他谁的话都不听,也什么事都敢做,甚至连自己什么来头都不问。

皇甫龙庭开口:“看来她说的没错,殿下确实变了。”

顿了顿,又道:“超逸虽然无礼了些,但希望殿下看在皇甫家面上,饶过他这一次。”

周彻这才浮现笑意:“既然表哥开口,我倒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

“盖越,给他个巴掌,长长记性。”

“是。”

话音刚落,盖越巴掌甩出,皇甫超逸直接被扇的起飞。

嘭的一声撞在门墙上,又翻滚在地。

看来,打甄楚河的时候,还是收着力的。

皇甫超逸迅速爬起,一脸怒意,就要扑上来拼命。

“给殿下道歉!”皇甫龙庭即刻喝道。

“叔!”

“道歉!”

“是——”

皇甫超逸咬牙,冲着周彻拱手行礼:“是我无礼了,殿下见谅。”

周彻懒得理会他,直接问皇甫龙庭:“表哥来此何事?”

方才,虽是盖越出手,但皇甫龙庭也已看出:周彻大不同了!

面对皇甫超逸的无礼,多话不说,直接吩咐盖越霸道出手。

使强势登门的自己,都不得不低头。

在彻底掌握主导权后,他又没有再咄咄逼人,而是口称表哥。

既又有皇子和主人的气势,又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使得双方没有彻底关系破裂。

厘清这些后,皇甫龙庭道:“如殿下所见,我要带皇甫韵回凉州。”

周彻不假思索:“不准。”

皇甫韵小嘴微挑:这小子,还有些霸道了起来。

知道在现在的周彻面前,强行带走皇甫韵已成不可能,皇甫龙庭只能道:“殿下会连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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