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清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平静的面容。
“当年火场之事,”他先开了口,声音平稳无波,“非我所愿隐瞒,实乃当时处境,不便声张。”
他抬起袖口,那道淡粉色的旧疤再次映入苏晚晴眼中,“让你受惊多年,是我的疏忽。”
苏晚晴端着茶盏,指尖微凉。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这个人,心思深沉如海,一句疏忽,便带过了多年的隐情和她的错认。
楚墨渊放下茶壶:“这些年,并非全然不知小姐近况。”
一句“并非全然不知”,包含了太多未尽之言。
苏晚晴心头微震,多年来的委屈、愤怒以及被欺骗的耻辱翻涌,却在对上他那双深邃眼眸时,奇异地平复了些许。
至少,他坦诚了。
她定了定神,放下茶盏:“王爷今日坦诚,我心领了。
只是过往种种,非一朝一夕能厘清。”
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眼下,你我已被圣旨绑在一处。
太子与那位阿朵姑娘,才是心腹之患。
王爷意下如何?”
楚墨渊唇角似乎弯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苏小姐果然是明白人。
你我联手,于你于我,皆是上策。”
他略微前倾,“王府的些许耳目,或可为小姐提供些便利。”
“如此甚好。”
苏晚晴颔首,“我的人查到那阿朵身份可疑,却始终差了关键一环。”
“巧了,”楚墨渊语气轻松,“我的人正好查到些东西。
此女原名柳依依,其父柳万财,乃是边境颇有名气的布商。”
柳依依,柳万财……苏晚晴心中豁然开朗,与她之前查到的零碎线索对上了。
她看向楚墨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了这位七王爷的能量。
合作达成,苏晚晴告辞离去。
她前脚刚走,楚泽熙的反击后脚就到了。
朝堂之上,有御史突然发难,弹劾七王爷楚墨渊逾矩插手军务,干涉边防军备采买,言辞凿凿,矛头直指楚墨渊与苏家的联合。
楚泽熙站在班列中,虽未亲自开口,但那掩饰不住的得意与怨毒,昭然若揭。
旁边有相熟的官员低声议论:“太子这是丢了西瓜,开始砸七王爷的芝麻了?”
引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楚墨渊面不改色,仿佛事不关己。
次日,苏晚晴直接递上了一份详尽的军需采办流程及过往账目对比。
她言辞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