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曲凌池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带着世子征战四海曲凌池渊全文》,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月十五,天高云淡,春意正浓。城门一早就车水马龙。全是去国清寺听怀素大师讲经的夫人和姑娘们。到了山脚下,马车是不能坐了,前往国清寺的路只有一条,便是山前长长望不到头的台阶。“祖母,我扶着您,”曲凌伸手去搀扶老夫人,“您若是累了,咱们就休息。”曲凌觉得和老夫人维持着亲密的关系,是有好处的。至少侯府那些下人,再也无人敢给她看脸色。宋氏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侯府掌家的权利彻底的没了。曲连枝从暖山居搬出来,更是让侯府的风向发生了变化。今日的盛会,宋氏也以养病为由,自己没来,还拘着曲连枝也在府中。“这是定襄侯府的老夫人啊,给您老请安了。”阶梯上,有不少京城权贵人家的女眷。“怎么不见您家侯夫人和二姑娘,您身边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是谁啊?”有眼尖的已经...
《重生后,我带着世子征战四海曲凌池渊全文》精彩片段
三月十五,天高云淡,春意正浓。
城门一早就车水马龙。
全是去国清寺听怀素大师讲经的夫人和姑娘们。
到了山脚下,马车是不能坐了,前往国清寺的路只有一条,便是山前长长望不到头的台阶。
“祖母,我扶着您,”曲凌伸手去搀扶老夫人,“您若是累了,咱们就休息。”
曲凌觉得和老夫人维持着亲密的关系,是有好处的。
至少侯府那些下人,再也无人敢给她看脸色。
宋氏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侯府掌家的权利彻底的没了。
曲连枝从暖山居搬出来,更是让侯府的风向发生了变化。
今日的盛会,宋氏也以养病为由,自己没来,还拘着曲连枝也在府中。
“这是定襄侯府的老夫人啊,给您老请安了。”
阶梯上,有不少京城权贵人家的女眷。
“怎么不见您家侯夫人和二姑娘,您身边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是谁啊?”
有眼尖的已经开始打听了。
曲凌感觉很多的目光在上下打量自己。
她始终带着清浅的微笑扶着老夫人,并未擅自开口。
“......她病了,二姑娘是个孝顺孩子,自然是在跟前伺候......”
又将曲凌拉到人前,“这是我家大姑娘,从前在江州,刚回京。”
人群瞬间安静。
有的姑娘甚至往后退了两步,看向曲凌的眼神都变了。
曲凌倒是不在意。
毕竟她去江州的原因,宋氏肯定恨不得每天挂在嘴边。
老夫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这孩子的娘死得早,好在长公主疼她,这不,才回京,就亲自派人来伺候。”
她将曲凌身后的丫鬟婆子指给众人看。
那些人一听长公主,鄙夷之色尽数褪去,目光游离不敢再盯着曲凌看。
“我家阿凌是个好孩子,”老夫人很满意众人的表现,昂着头,挺直腰杆,“去江州是养身子去了,如今回来,诸位夫人可得多疼她。”
说完笑呵呵的带着曲家人继续向上爬。
身后有几家夫人聚首小声交流。
“之前不是说,这曲大姑娘刺伤了侯夫人,才被送去江州的么?”
“不是,我听我儿子说,六年前的刺伤,是侯夫人的苦肉计。”
“你儿子是哪儿听说的?内宅妇人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有人不信。
“去江州接曲大姑娘的,是侯府二房的庶子,他是个不务正业的,整日在京城里闲混,嘴也不严实,和他一起玩的那些个勋贵子弟,没有不知道的。”
“你儿子,也是个整日在京城闲混的?”不知谁打趣了一句。
有情报的夫人瞬间冷了脸,她儿子不过是孩子心性,再大些就好了。
“快些走吧,再晚些,该赶不上怀素大师讲经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是靖威侯府的夫人。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绝色美人,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端庄,令人难以忘怀。
“你家阿渊,不是也从江州回来么?他可与你说了些什么?”
听人提起池渊,靖威侯夫人十分冷淡,“他是在祖母膝下长大的,与我不算亲近,这样的家常话,自然也不会和我说。”
问话的人自知失言,讪笑着先走了。
“夫人,大公子今日也来国清寺了。”靖威侯夫人身旁的丫鬟说。
靖威侯夫人未见任何波澜,“他来他的,与我有何干系。”
满不在乎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当真是陌生人。
陆陆续续有人到了国清寺的门口。
都累得气喘吁吁,便也没力气再去打听别人家的事情了。
“把佛经交给寺里的僧人吧,一会儿供奉在佛前。”老夫人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赶紧吩咐。
“祖母,让我去吧。”沉默了一路的曲连雪带着讨好的笑容。
老夫人也知道她日子不好过,点点头,给了她露脸的机会,也能多认识些京中的姑娘们。
曲凌莞尔一笑,“那就辛苦你了,要不我让素商一起跟着去?”
“不用了,”曲连雪说,“今日出门,咱们就带了一个丫鬟,姐姐留素商在身边,也好伺候祖母。”
她似乎很怕曲凌坚持让素商跟着,不等曲凌开口,亲自接过装着佛经的匣子,行礼后走了。
“祖母,咱们先进去吧。”曲凌搀扶着老夫人往听经的大殿走去。
人来得已经不少了。
有相熟的聚在一起说话。
位置是按照品级排开的。
定襄侯府有爵位,又是宋家的姻亲,很靠前。
曲凌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位置,毫无疑问有宋家,只是人还未到。
按理,第一排的位置该是给宗室王妃们的。
可这么多年,宋家一直与赵家并排而坐,竟也无人提出质疑。
“祖母,我想出去走走。”曲凌趁着老夫人与人说话的间隙,提了一句。
老夫人有些犹豫。
“我听长公主说,怀素大师讲经前,会在后山的往生池前打坐。”曲凌压低声音。
“若是能单独得见大师,定让他多指点侯府两句。”
老夫人果然心动,嘱咐,“多加小心,快些回来。”
曲凌赶紧点头,带着素商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打坐什么的,当然是骗老夫人的。
“你去找曲连雪......”曲凌贴着素商耳语。
素商的身影很快不见了。
曲凌回首望了眼大殿,络绎不绝的有人进去。
她不敢走太远。
见廊下有“往生池”的指向,便想着去看看也无妨。
春风轻拂,国清寺内一片生机盎然。
拾阶而上,两侧栽种着海棠与梨树,正值花开季节,粉白相间,如云似雪,随风飘落,铺就一地锦绣。
古刹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中轻响,清脆悦耳,与鸟鸣相和,更添几分禅意。
曲凌缓步而行,转过一片花海,眼前豁然开朗,到了往生池。
抬眼望去,瞳孔微缩。
池渊怎么也在?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长衫,正与一位年轻僧人对弈。
衣袂随风轻扬,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黑子,眉目低垂,神情专注。
曲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池渊似有所觉,四目相对的瞬间,目光清冽如池水,却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有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棋盘上,也落在他的肩头。
“曲姑娘,你不在大殿,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定襄侯急匆匆的回了家。
“她给阿凌下了毒,”老夫人痛心疾首,拐杖拄在地上啪啪作响,“可怜的孩子,被人冤枉赶出侯府,该受了多少罪!”
定襄侯曲裎官拜吏部尚书。
虽是文官,却气势迫人。
“母亲说的可是真的?”他对着宋氏,冷淡异常。
“不是,”宋氏刚挨了老夫人的打,却咬死不承认,“我从未想过害大姑娘。”
她抽泣道,“侯爷,我若想害她,直接取她性命就是了,何苦用这种容易落人把柄的法子。”
“你不敢,”老夫人骤然出声,“你害怕长公主。”
当年,宋太后给长公主所出的赵元容下毒。
长公主直接拎着太子,刀架在太子脖子上,“母后若是执意杀我的女儿,我就杀了皇帝的儿子!”
赵元容随长公主姓,生父不详。
宋太后觉得这是天家的耻辱,三番五次想除掉她。
直到那次后,才收了手。
“你敢杀阿凌,长公主就敢杀了连枝,”老夫人继续说,“徐照月是给赵元容挡了毒才难产而死的。”
宋氏恨不得撕烂老虔婆的嘴。
提起徐照月,曲裎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动容。
看向宋氏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亲自去接阿凌回来,暖山居让给她住。”
顿了顿,又说,“下次,我定不饶恕。”
“暖山居是连枝的住处!”宋氏心头呕血,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凭什么让给那个贱丫头!
老夫人没有放过她,“暖山居本来就是徐照月给阿凌准备的,是你鸠占鹊巢。”
可惜,徐照月死得早。
她死后一个月宋太后就赐婚,三个月后宋氏就嫁了进来。
曲连枝只比曲凌小了一岁,好东西自然是轮不到曲凌了。
“侯爷,连枝也是您的女儿,”宋氏愤慨,“您不能这样对她!”
曲裎有些不耐,挥手,“不愿让出来,你就带她回宋家住些时日吧。”
宋氏的哭声戛然而止,面色煞白。
老夫人心里痛快。
仗着娘家的势,在府里说一不二。
高门的媳妇,真是让人看不顺眼。
这些年,老夫人时常怀念徐照月的温顺恭谨,让她能摆婆婆的款。
“想明白了,就随我一起去公主府接阿凌回来。”曲裎负手而立,面色冷然。
还不忘警告,“长公主手腕狠辣,太子殿下都要避其锋芒,你要明事理些,莫要给我惹出麻烦。”
他的话犹如耳光扇在宋氏的脸上。
一下又一下,让她双颊因为羞恼而泛红。
“我知道了。”宋氏强忍着起身。
京城的人这一日看了好大的热闹。
先是公主府和京兆府的人进了定襄侯府。
紧接着绑了个婆子出来。
随后定襄侯回了家。
几炷香的时间便带着侯夫人一起驱车前往公主府。
曲凌正看着公主府里两名粗壮的婆子将麻绳套在曹嬷嬷的脖子上。
长公主坐在高首,她并没有让曲凌避开的打算。
“大姑娘,大姑娘您饶了老奴吧。”曹嬷嬷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双手拼命地挣扎着。
长公主目光落到曲凌身上。
她以为曲凌会求情。
可却听曲凌说,“害我的人不是你。”
曹嬷嬷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老奴不敢害您,老奴......”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她的儿子,还在侯夫人的手上。
“宋氏她身份贵重,不用死,那只能你来替她死了,”曲凌走到曹嬷嬷身前蹲下身,目光对上,“你死后,记得化作厉鬼去找她,是她害死了你。”
末了,又低声道,“你的儿子,我很快送他去见你。”
曹嬷嬷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声音颤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动手吧。”曲凌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淡漠至极。
两名婆子闻言,立刻收紧手中的麻绳。
曹嬷嬷双手拼命抓挠着脖子上的绳子。
她的脸渐渐涨红,眼睛凸出,渐渐不再挣扎,倒在地上,死状骇人。
眼前的血腥被遮挡,只有一股檀香萦绕鼻尖。
长公主的声音在她身后,“别看了。”
曲凌靠在长公主身上,“我想看到坏人死后脸上的恐惧和不安。”
怎么能不看呢。
上一世,曹嬷嬷这条忠心的老狗,指使院里的丫鬟欺辱她。
棉被里泼水、鞋子里放瓷片,衣领里藏针,饭里加馊水......
她闹起来,又是一顿训斥。
根本没人信她。
后宅被宋氏把控。
她连见曲裎的次数都有限。
为数不多的见面,她也只是哭诉。
曲裎问责宋氏,宋氏却流着泪说大姑娘恨她。
宋氏亲自领着曲裎去看。
精致的点心,乖顺的丫鬟,新做的衣裳,院子花草繁盛。
曲裎觉得女儿无理取闹。
曲凌再哭,便只剩厌恶。
“公主,定襄侯来接曲姑娘了。”有人来报。
长公主冷声,“让他来见本宫。”
曲裎进了公主府,便看到一个酷似徐照月的姑娘窝在长公主的怀里。
他的胸口发热,难言的情绪翻涌而上。
阿照的女儿,都这般大了。
“下官见过长公主殿下。”曲裎携宋氏行礼。
宋氏的眸光扫到瞪着眼珠惨死的曹嬷嬷,一阵眩晕。
痛惜中夹杂着愤怒。
“本宫从前只觉得侯爷办事无能,原来治家也是一样无能。”长公主的话锐利如刀,刮得曲裎面色铁青。
“下官知罪。”
曲裎不敢呛声。
近些日子,贬官流放,抄家杀头,长公主动作频繁。
定襄侯府从太后赐婚开始,便是太子一脉,长公主自然看他不顺眼。
“光知罪有何用,”长公主冷哼,“阿凌受过的苦,该如何弥补?”
曲裎目光落到女儿身上,语气轻柔,“阿凌,你还记得爹爹么?”
他有几分愧疚,当年的事情,冤枉了曲凌。
“爹爹错怪了你,是爹爹不好,”他露出慈爱的笑,“你随爹爹回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曲凌忍住撕烂他那张伪善面容的冲动,轻轻开口,“那你能休了夫人么?我怕她,她在家,我不敢回去。”
宋氏脑子炸开了,失控的叫起来,“大姑娘,我向来待你如亲生,为何你总是对我怀有敌意!”
侯府又派人来了。
曲盛满肚子怨气,进门先踢了一个小厮。
见到曲凌,更是言语不满,“祖母日夜念着姐姐,姐姐反而要三催四请,是何道理?”
曲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方嬷嬷杀了我的乳娘,父亲可说过如何处置?”
“那婆子,打死了便是,”曲盛毫不在意,催促道,“姐姐准备何时动身?”
他放不下京城的繁荣,离开一日,也难受得紧。
“把方嬷嬷带来。”曲凌吩咐。
五花大绑,头发凌乱的方嬷嬷被扔在地上,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侯府要打死你,”曲凌笑道,“这可如何是好?”
方嬷嬷的嘴巴被堵着,闷闷的哼着。
曲盛不耐烦听,转身要走。
却听曲凌说,“是夫人指使你杀我的么?”
听琴上前,扯开塞嘴里的帕子。
“是......是夫人,”方嬷嬷哭诉,“夫人说了,大姑娘六年前就敢刺她,有了长公主做靠山,不知如何嚣张。”
曲盛的脚步顿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神仙一样高雅的婶娘,原来这般狠辣。
“那你怎么杀了周嬷嬷?”曲凌问。
方嬷嬷继续说,“她早被夫人收买了,这些年怂恿姑娘嫉恨侯爷,嫉恨老夫人,还给姑娘下药......”
曲盛惊恐的去看曲凌。
见曲凌眼泪掉落,“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模样十分可怜。
听琴麻利的把方嬷嬷的嘴又堵上了。
“打死吧,就在这,都看着,残害侯府的血脉,是什么下场。”曲凌神色冷漠,目光淬冰。
方嬷嬷被按在地上,她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怎么会这样?
昨夜,曲凌去找她。
告诉她只要说这一切都是侯夫人的主意,就放她一条生路。
曲凌甚至将三千两银票塞在她怀里。
“江州是我的地方,我放你走,你改头换面,侯府只当你死了。”
怀里的银票烫得方嬷嬷的血都沸腾了。
曲凌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举起的厚重木棍,狠狠砸向方嬷嬷的背脊。
鲜血染透了她嘴里的帕子。
方嬷嬷挣扎着,指甲几乎折断。
她被骗了。
眼里怨毒的目光直射向曲凌。
曲凌俯视着方嬷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方嬷嬷的惨哼声渐渐微弱,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呻吟。
她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口鼻和身上涌出,染红了地砖,蔓延成一滩刺目的红色。
曲盛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他紧紧抓住身旁的柱子,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惊恐,“姐姐......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纨绔子弟,花天酒地,这样血腥打死人的场面是头一回见。
心里对曲凌的那点轻视此时全化作了恐惧。
姐姐杀人不眨眼!
曲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如冰,“残忍?你没听到她说,是夫人要杀我么?”
曲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脑海里徘徊着曲凌的话。
屋内的下人也个个面如土色。
血色的冲击令人作呕,却都不约而同的记住了方嬷嬷死前说的话。
夫人不仅收买了大姑娘的乳娘,还给大姑娘下毒。
那六年前大姑娘刺伤夫人,是自导自演?
方嬷嬷的尸身被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
听琴将三千两银票呈给曲凌,“银子拿回来了。”
银票染了血,透着诡异的红。
曲凌盘腿坐在一尊佛相前,双眼微闭,捻着佛珠,“捐给济生堂吧。”
听琴恭敬的退下。
上一世,来接曲凌的也是方嬷嬷,回京的路上,让她吃了不少苦。
曲凌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告状,让侯爷和老夫人为她做主。
却被宋氏几句话轻飘飘的遮掩过去,还让曲凌背上了挑剔野蛮的名声。
她再也不寄希望于侯府的人。
该死的人,她自己来杀。
马车驶出江州时,是个艳阳天。
池渊骑马站在远山的亭子上,目送马车渐渐远去。
“大人,咱们也该回京了。”侍从轻声提醒。
池渊想起那个在佛祖前满身杀气的姑娘。
她似乎认得他。
“回京后,派人盯着定襄侯府。”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那姑娘戾气横生。
曲凌刚到京城,定襄侯府就得了消息。
只是无人放在心上,更没人去迎她。
侯府大门紧闭。
曲盛看了曲凌一眼,“姐姐稍等,我去敲门。”
“不用了,”曲凌说,“我不进去。”
曲盛不明白,不回家,那要去哪里?
“听琴,去公主府。”
上一世,也是这般情形,她气得砸了侯府的大门。
动静引得诸多的人前来围观。
最后却被罚跪祠堂三天。
六年未归家,一朝入门就被厌弃,府里的下人最会见风使舵,她这个嫡出长女,颜面扫地,威信全无。
长公主得了信,亲自来侯府。
骂得老夫人狗血淋头,又在朝堂上寻了定襄侯的错。
可曲凌的日子并没有好过。
“侯爷有什么错呢,明明是大姑娘一回来就闹出事,连累侯府。”宋氏对定襄侯说。
气得定襄侯拿着鞭子抽了曲凌。
曲凌疼得要命,带信给长公主带她离开。
宋氏的女儿曲连枝在老夫人耳边吹风,“大姐姐仗着长公主的势,连祖母都不放在眼里。”
二房的夫人何氏附和,“她不在侯府长大,与咱们不亲,出去指不定乱说话,侯府的名声不好听,侯爷和二老爷说不定还会被御史参个治家不严。”
老夫人告到宋皇后跟前,说长公主插手侯府家事,强夺曲家姑娘。
太子一派趁机弹劾长公主。
曲凌最终是没能离开,去报信的观棋月余后被溺死在侯府后院的莲池中。
她疯了般的哭闹。
周嬷嬷挑拨,“长公主若真心为您好,就该不顾一切带您走,再不济也该讨个郡主的封号给您傍身,说到底,还是没把您放在心上。”
她连长公主也恨上了。
“姑娘,公主府到了。”听琴的声音将曲凌拉回。
她跃下马车,仰头望着高阶朱门,手指飞快捻着佛珠。
回来了,那么,先杀谁比较好呢?
她带着恶毒的眼神看向面色清冷的宋玉桢,“姐姐不也知道我的心思么?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她环顾四周,“你们以为宋玉桢就干净吗?她心里装着裴家公子,日日对着人家的诗稿发呆,不过是装得清高罢了。”
宋玉桢呼吸微滞,却没有任何动作,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还是沉稳的模样。
“住口!”
柳氏方才还心疼小女儿,此刻见她疯狗般乱咬,顿时又惊又怒。
她冲上前去,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孽障,自己作死还要拖你姐姐下水?”
宋玉槿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血,却仍神经质地笑,“怎么,娘现在知道心疼了?方才不是还任由我被审吗?”
她猛地转向宋玉桢,声音尖利,“姐姐,你以为你那些心思没人知道?你房里藏着裴公子的诗,还——”
“够了!”
宋老夫人一拐杖重重砸在宋玉槿背上,力道之大,竟让她直接扑倒在地。
她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我宋家怎会养出你这等满口谎言的东西!”
长公主冷眼旁观了这么久,终于出声,“看来宋家的家风,也不过如此。”
“本宫是太子的姑姑,这将来的太子妃若是行为不检点,丢的是太子的人,也是本宫的人。”
她饶有趣味的问满脸阴沉的宋老夫人,“还是让人去两位姑娘的房间搜查一番,如何?”
如何?
自然是不能!
宋老夫人拼了全身的力气咽下涌上喉咙的血腥。
可不查,明日京城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宋家连挑选皇子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最后太子不娶宋玉桢,宋家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扶持太子登基。
否则,长公主赢了,第一个清算的就是宋家。
宋玉桢是宋太后钦定的太子妃,耐不住太子他不喜欢,不愿意娶啊!
要是再传出宋玉桢爱慕他人,太子只怕会顺势而为。
说不好就一纸赐婚圣旨下来,宋玉桢嫁到了裴家。
宋玉槿说的那个裴家公子,是长公主的驸马裴蹊过继的儿子,叫做裴景明。
长公主当年不清不白的带了个赵元容回来,宋太后气得升天,最后逼着她招了驸马。
裴蹊爱慕长公主,裴家是没落世家,虽说在朝廷没有什么势力,却也是大家族。
他亲自求到宋太后跟前,温润谦和,一表人才,宋太后看着喜欢,就赐婚了。
成亲后,长公主带着赵元容住在公主府,亲自挑了两个身家清白,端庄秀丽的姑娘送去给驸马做妾。
裴蹊一往情深,从不留宿妾室房间。
过了十年,他依旧孑然一身。
宋太后对自己的女儿是无奈又气愤,又觉得愧对裴家,便做主给他过继了个同族的孩子,省得死后连香火都没有。
这个孩子就是裴景明。
除了驸马儿子这个身份,宋太后或许是和长公主怄气,还给封了个爵位,顺安郡王。
这就是强行把裴景明算做长公主的儿子。
裴景明长大后,颇有裴氏一族的风骨,举止大雅,才华横溢,有凌云之气。
京城倾慕他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
宋玉槿说宋玉桢想着他,在场的人先就有几分信了。
宋老夫人的面色变幻不定。
“长公主殿下,臣女觉得殿下思虑甚是周到,搜查过后,也好还臣女清白。”
毫无征兆的,宋玉桢打破了静默。
宋玉桢这样的坦荡,倒是让人消除了不少怀疑。
“曲凌,你敢打我娘!”
是曲连枝的声音。
“曲凌,你找死!”
是双胞胎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哀嚎声。
曲裎听着,好像还是曲连枝和双胞胎的声音。
他面色阴沉如墨,又挂心老夫人的情况,又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侯爷放心,这里就交给我吧。”江太医说。
曲裎看了一眼床上双目紧闭的老夫人,拱手,“有劳太医。”
他脚步飞快的往外走,看到的是让他终身难忘的场景。
宋氏额头上鲜血直流,脸上还糊着未干的茶叶。
曲连枝倒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根锋利的金簪。
双胞胎叠在一起,曲恒压在曲毅的身上,眼圈乌黑。
曲凌毫发无伤的被素商护在身后。
“侯府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素商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家,“一家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吗?”
宋氏怒声大吼,“她手无缚鸡之力?我头上和胳膊上的伤怎么来的!”
曲裎扬手就朝着曲凌打过去,嘴里喊着,“你这个孽障,是要把这个家里闹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吗?”
素商眼疾手快的将曲凌拉开。
曲裎一掌落空,原本七分的愤怒变成了十分,“来人,把这个孽障关进祠堂,不许给她吃喝。”
又吩咐,“送姑娘和公子们回去!”
乱哄哄的,吵得他头疼。
曲连枝和双胞胎很快被扶下去了。
离开时,曲连枝的目光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将曲凌生吞活剥。
“爹爹,我是小贱种吗?”曲凌眼里泛出泪花,抬头直直看向曲裎。
“夫人骂我是小贱种,所以我是么?”
曲裎怔愣。
“我从未骂过你,”宋氏立即反应过来,“是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她咬牙切齿。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人。
做事全凭心意,丝毫不顾及后果。
说她没脑子,偏偏每次都伤到自己。
但凡是个有顾虑的人,在公主府,长公主让她刺伤自己时,就该顺势求情,既落得个良善的名声,又哄得曲裎满意。
可她偏不。
只顾一时的痛快。
还有方才,骂她一句又如何?
哪有人如她一般,殴打嫡母。
她不要命了?
还是真的就在乎往后的日子了?
“曲凌,”宋氏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难道你真的要和我闹到这个地步吗?”
她几乎丧失了理智。
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小贱种。
曲凌懒得看她,重复问,“爹爹,我是小贱种么?”
这时,管家带着人过来,“侯爷,真的要把大姑娘关到祠堂去么?”
曲裎只是沉默的看着曲凌。
父女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碰碰。
“你为何要打夫人?”曲裎问。
“她骂我是小贱种,”曲凌回答,“下次她骂我,我还打她。”
曲裎又问,“为何要给老夫人下毒?”
“我没有,”曲凌摇头,“我刚从江州回来,哪里来的毒药,何况,祖母的院子,我没有那个本事下毒。”
宋氏终于等到机会,“是你骗老夫人,说让她假装中毒,以此构陷我,从我手里夺走掌家之权。”
她气得要死。
该死的小贱种,竟然和那老不死的联手,如果不是她在云松堂安插了自己的人,说不定真的着了道。
宋氏很后悔没有在江州杀了曲凌。
就因为顾及长公主,让她错失了良机。
好在还来得及。
只要屋里那个老东西死了,曲凌也会跟着一起死。
很快,她就会扫除所有碍眼的东西。
这个侯府,只能是她的儿女的!
“夫人怎么知道我和祖母说了些什么?”曲凌悠悠问了一句。
宋氏恼怒至极,“是戚嬷嬷听到你的毒计,前来禀告我的。”
“既然夫人提前得知,那为何不阻止老夫人吃下毒药?”曲凌继续问。
曲裎的脸色凝重起来。
是啊,宋氏既然知道,为何母亲还是中毒了?
他看向宋氏的眼神不对劲起来。
宋氏也感觉到了。
暗中骂了一句伶牙俐齿的小贱种。
心里却并不慌,只要老夫人死了,她说什么都没用!
“夫人是不是也想着,祖母中了毒,既可以杀了她,又可以杀了我?”曲凌逼问。
“夫人一惯会用毒,先是给我下扰乱心神的药,又给祖母下夺人性命的药,听说,太医院穆太医与夫人关系密切,”她嘴角轻扬,“爹爹这么多年再无子女出生,莫不是也是夫人下了药吧。”
从长公主那得知穆太医一事,曲凌便有了离间他们夫妻的好主意。
曲裎回过味来,厉声质问,“宋氏,母亲中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手!”
形势大变。
宋氏的额头还在流血,却顾不得去擦,只是辩解,“侯爷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曲裎面色阴冷,连桌子都踹翻了,“信你,我如何信你!”
“当初便是信了你,冤枉了阿凌!”
曲裎越想越觉得宋氏不无辜。
“你既然能收买她的乳母,是不是也能收买戚嬷嬷?”
曲凌听了在心中鼓掌。
她这个父亲,不愧是状元出身,官至尚书,也不算太蠢。
曲裎对一旁的管家说,“带人去查抄戚嬷嬷的屋子,看看她都和谁勾结在一起。”
“还有,主院的丫鬟婆子,统统给我换干净,本侯不想再看到任何从宋家带来的人!”
下毒。
当年宋太后不就是下毒送走了先帝,又下毒从长公主那夺了皇位么?
曲裎惊出一身冷汗。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死在宋家女人的手里。
宋氏脸上血色尽失,讷讷出声,“侯爷……”
曲裎回头看她,目光冷冽,“你若心中无鬼,自然也不怕我去查!”
“啊……老夫人……”
内室传来惊呼声。
曲裎大步跨进家内室。
宋氏心里一喜,老东西死了!
曲凌却笑了笑,老夫人看来已经不想继续演戏了。
内室,江太医手里拿了银针,淡然的站在一旁。
原本中毒的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拿着一柄玉如意,将守在她床边的戚嬷嬷敲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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