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上——“平安回家”四个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黎明时分，第一缕阳光刺破天窗时，男人被金属的凉意惊醒。
他的睫毛上挂着晨露，睁开眼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整个厂房变成了银光闪烁的海洋。
一千万枚硬币层层叠叠，从地面堆到房顶，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金属雪崩。
阳光在硬币表面跳跃，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斑。
男人伸手去抓，硬币哗啦啦地从指间滑落，发出暴雨般的声响。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变了调。
一枚硬币滚到他膝盖边，2015 年的版本——正是我变成的那枚。
他猛地扑进硬币堆里，疯狂地刨着，像条饿极了的野狗。
硬币山崩塌时发出的轰鸣中，夹杂着他歇斯底里的笑声：“一千万！
真他妈是一千万！”
我听见系统冰冷的提示：警告：检测到贪欲值爆表……“完了……”我听见自己在意识里哀嚎。
7.破晓时分，男人坐在在废弃厂房的角落，指尖神经质地摩挲着我的边缘。
硬币堆成的山峦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他却不敢出去挥霍，因为黑帮老大还在抓他.他的胡子已经长出青茬，西装领口沾着前几天逃跑时蹭上的铁锈。
手机突然震动，他像触电般弹起来。
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泛白地攥紧了我。
“喂？”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铰链。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喘息：“老地方...就现在...我们一起...”男人的手掌突然变得滚烫，汗液渗进我的纹路里。
他把我攥得更紧了，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我身上的年份数字，仿佛这是什么护身符。
他们约在城郊见面。
那个女人先到的。
他走向她，两人之间隔着二十米，地上散落着泛黄的报纸和碎酒瓶。
两人抱在了一起。
“你来了……”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口红蹭在他的领带上。
“我们私奔吧，我有一千……”他的告白戛然而止。
女人的手突然扬起，刀子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刀身没入他腹部时，我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骤然升高，又迅速冷却。
“对不起...我只想活着...我也不想的...”女人的眼泪滴在我身上，和她指甲油是同款的猩红。
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