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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不慌!恶毒后娘一路带崽吃香喝辣小说结局

别来春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干什么?”刘二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当然是找你们叙叙旧了,咱们可都是一个村的啊。”“呸!”“我已经和你们断绝了关系,谁和你是一个村的,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石头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大有要上去搏命的架势。刘二一脸的不屑一顾,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视线越过石头,落在了宋婉清和张伯身上,讥诮的神色未变,唯独看见宋婉清身侧坐着的许万里时,眼神缩了缩。刘大显然也注意到了许万里,男人身材高大,手臂几乎有成年女子大腿那么粗,一眼望过去像一座小山坐在那,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退缩之意。他态度缓和了不少,难得客气的道:“张伯,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你求你们。”“什么事?”张伯语气不善。“方才候翠花说看见宋婉清摘了草药在给林书勇上药治腿,咱们村也有...

主角:宋婉清林书勇   更新:2025-04-19 1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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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婉清林书勇的其他类型小说《逃荒不慌!恶毒后娘一路带崽吃香喝辣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别来春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干什么?”刘二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当然是找你们叙叙旧了,咱们可都是一个村的啊。”“呸!”“我已经和你们断绝了关系,谁和你是一个村的,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石头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大有要上去搏命的架势。刘二一脸的不屑一顾,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视线越过石头,落在了宋婉清和张伯身上,讥诮的神色未变,唯独看见宋婉清身侧坐着的许万里时,眼神缩了缩。刘大显然也注意到了许万里,男人身材高大,手臂几乎有成年女子大腿那么粗,一眼望过去像一座小山坐在那,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退缩之意。他态度缓和了不少,难得客气的道:“张伯,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你求你们。”“什么事?”张伯语气不善。“方才候翠花说看见宋婉清摘了草药在给林书勇上药治腿,咱们村也有...

《逃荒不慌!恶毒后娘一路带崽吃香喝辣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干什么?”
刘二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当然是找你们叙叙旧了,咱们可都是一个村的啊。”
“呸!”
“我已经和你们断绝了关系,谁和你是一个村的,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石头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大有要上去搏命的架势。
刘二一脸的不屑一顾,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视线越过石头,落在了宋婉清和张伯身上,讥诮的神色未变,唯独看见宋婉清身侧坐着的许万里时,眼神缩了缩。
刘大显然也注意到了许万里,男人身材高大,手臂几乎有成年女子大腿那么粗,一眼望过去像一座小山坐在那,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退缩之意。
他态度缓和了不少,难得客气的道:“张伯,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你求你们。”
“什么事?”张伯语气不善。
“方才候翠花说看见宋婉清摘了草药在给林书勇上药治腿,咱们村也有不少人受了伤,能不能请她为他们看看?”
侯翠花,便是早上被刘家兄弟又打又踹的那位妇人。
石头下意识的看向候翠花,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候婶婶,是你说的?”
候翠花不敢去看石头,支支吾吾的,“石头,宋婉清会医术,就该帮帮村里人,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同村人去死吗......”
刘家大哥被火羽箭刺穿了手臂,箭矢虽然拔出来了,伤口却迟迟不愈合。
方才她去林中挖野菜,偶然瞧见了宋婉清在为林书勇上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喜不自胜,连忙跑回去给刘大说了。
若是宋婉清真的能把刘大的手臂治好,她也算是有功,刘家兄弟兴许路上不会过多的为难她们母子了。
石头满眼失望。
她明知道刘家兄弟性子暴虐,与他有仇,竟还是带人找上了他们。
当初他没有离开大部队的时候,没少为候翠花母女出头,替她们分担了不少活,挨了不少的揍。
他原本以为,候婶子是不过是性格软弱了一点。
现在,他才彻底的意识到,他错了,大错特错!
许万里压低了声音:“宋姑娘,你若是不愿意替他们医治,我就帮你将他们赶走。”
宋婉清摇头,她起身来到了刘家兄弟二人面前,“治病可以,只不过不能白治,一个人五文钱,若是没有钱的可以用粮食,衣裳,被褥来换。”
三千里路,保守要走三个月。
越往南走,天气就会越冷。
上山的时候匆忙,只来得及带两套换洗的衣物,入秋的衣服需要提前备好,
逃荒路上银钱虽然无用,但路过州县时,可以想办法混进去采买一番,否则仅凭他们现在的物资,是撑不了三个月的。
刘家兄弟二人听见这话,神色不悦,脸色黑了下来。
下羊村的村民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谴责,“都是一个村的,还要什么银子,现在大家伙儿都不容易,还要五文钱,你咋这么黑心呢。”
“就是,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也没听说她会医术啊,八成也就是骗人的吧,别等到时候钱花了,伤还没治好,都没地方说理去。”
“她之前将孩子打成那样,能是什么好货,我就算是疼死,也不会找这种毒妇看病的,我都怕她把我活活害死!”
“......”
许是逃散走失的人路上碰到了大部队,下羊村的队伍比早上的时候人多了一半还多,近五十多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声音不小,吸引了不少难民过来凑热闹。
有人看不下去,仗义执言道:“你们这些人好没有道理,请别人看病,竟然什么都不想拿,怎么难不成那草药都是凭空变出来的?”
说话这人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读书人的气质。
读书人,无论何时都是最受尊敬也是最有声望的。
下羊村的村民被怼的面面相觑,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李奕撸起袖子,漏出一片烧伤的手臂,掏出五文钱放在了宋婉清手心,“这位姑娘,他们拿不出钱,我能拿的出,我这手臂疼得厉害,劳烦你帮我看看。”
宋婉清点头,“你跟我来。”
随后她又看向刘家兄弟两人,“既然你们信不过我,就请回吧。”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刘家兄弟就算心有不快,也不敢轻易造次。
刘大脚步没动,他手臂的烧伤远比李奕还要严重,疼得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
他亲眼看见下羊村的村医死在了火羽箭之下。
眼下,宋婉清就是他唯一的指望。
倒不如就让李奕先试试效果。
若是有效,别说是五文钱,就是五十文他都愿意出。
他不走,下羊村的人也就都没走。
宋婉清就这么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神情坦然的为李奕处理伤口。
她先是用烧红的匕首将腐肉刮下来,而后用清水简单清理一下,最后将草药怼碎,敷在伤口上,用布条固定。
做完一切后,李奕疼动了动手臂,满脸惊讶,“神了,我这手臂方才还火烧火燎的疼,现在不用力都不觉得疼了。”
宋婉清笑了笑,将剩下的草药用布条装好,递给他,“你伤的不重,这药每天换一次,换七天就能大好,切忌不要碰水,平时还是以修养为主。”
“多谢”,李奕连连道谢,起身离开,路过下洋村的村民们时候,冲他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在难民们的心中,读书人是不会撒谎的。
有了李奕的开头,其他受伤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争前恐后的抢着医治。
一位老妇人抱着孙子挤到前头,“姑娘,我没有银子,用棉衣抵可以吗,虽然旧了一些,但里面的棉花都是俺家地里种的,暖和的很,若不是孩子伤了,老婆子我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拿出来抵的。”
宋婉清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然可以。”
身后的难民们越发激动,“我家还有点野菜,也可以吗?”
“可以”,宋婉清一一应下,不疾不徐的依次为每个人诊治。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刘二粗暴的将前面的人挤开,“都让开,让我大哥先治!”
被推搡的人刚要回身怒骂,却被刘家兄弟二人身上的戾气吓退,不情不愿的让出一条路。
刘大趾高气昂的从中走过,随手掏出五文钱扔在了张伯怀里,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是最先来此的,先给我治不过分吧?”

“知道了,我这就去,娘,妹妹给你”,林书元嗓音怯懦,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女娃递到宋婉清手里,随后用袖子擦干眼泪,抽噎着进了里屋。
女娃名叫三丫,是原主随便起的名字。
许是因为到底是自己亲身的,她是三个孩子中唯一有点肉的,但看她菜色的脸,就知道她也是很久没有吃过营养的食物了。
三丫此刻歪着头,口水流了宋婉清一手。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林书勇见状,忙不迭的用自己还在滴水的袖口给口水擦干净,“娘,你不要怪妹妹,她还小,控制不住自己。”
宋婉清叹气,这哪里是年纪小,分明就是被摔傻了,从炕上到地下那么高的距离,就算是成年人都得摔个好歹,更被说是个婴儿了。
她心疼的抱着女娃,想到自己身上也是湿的,便站起身往东屋走去,她记得今天早上灶里烧了火,应该还是热的。
“书勇你去里屋换一身干的衣服,在整理几件你和书元三丫的衣服带着,一会我们就上山,这村子里待不了多久了”,宋婉清吩咐着。
涨水冲击堤坝的声音越来越响,时间已经迫在眉睫。
林书勇神情一滞,不可置信的开口,“娘,你要带我们一起走?”
“当然了,你们还想让谁带你们走?”
“没有,我们想跟娘走”,林书勇生怕她反悔,连忙补充。
宋婉清催促,“还不快去。”
林书勇脸上一片喜意,走进里屋开始收拾起来。
这边,宋婉清也没有闲着,她将三丫放在炕上,用棉被固定住免得她乱滚掉下去,这才翻找出来一身衣服给自己换上。
她来到了厨房,在看见地面上摆放着的葫芦时,眸色一喜,拿起菜板上的刀,挖干净瓤,又将葫芦加以修整,再用木棍做成一个简易的瓶塞,就算是一个简单的盛水工具。
她掀开锅盖,将锅里的热水尽数灌了进去。
涝灾虽然不缺水,但是却缺无污染的淡水,她没有带太多,总共灌了五个葫芦,以备应急用。
她又在橱柜里面翻找出来一些调料、硬邦邦的馍馍、半袋子糙米,她一股脑的全都装了起来,最后将菜刀别在自己腰间,整个厨房能用上的几乎一个都没有放过。
宋婉清回到屋内,翻找出来几块结实的布料,飞快的制作了一个背带,正好能将三丫背在胸前,又拿了两床棉被,这才大包小包的来到了门口。
林书勇和林书元也收拾好衣服,背着两个比他们都大的包裹走了出来。
宋婉清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有些上火,山路本就不好走,下过雨后更加的泥泞,更别提三个孩子中,一个需要抱着,一个坡脚,一个瘦弱无力了。
但转念一想,既然书中女主都能做到,她也未尝不可。
“家里有没有推车和雨布?”宋婉清想了想,出声问道。
“雨布有,推车没有”,林书勇从怀中掏出油布,递给宋婉清,懂事的道:“娘和妹妹用雨布就行,我们两个不用。”
“那怎么行”,宋婉清一口拒绝,将油布抖露开来,发现这油布很大一块。若是能有个推车,她就可以让两个孩子都坐在上面,用一块雨布将他们都罩住。
否则这样淋一天,就算是华佗来了都得交代在这。
“三丫他娘,你们怎么还没走呢?村子里就剩咱们两家了,得赶紧了,若是洪水涌进来,那瞬间就会要人命的呀!可耽误不得了!”
屋外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宋婉清的沉思。
雨幕中,缓缓走进来一位老者,他用力推着车子,车子上面坐着个六岁的孩童以及堆放着逃难的包裹,但他们的油布却不够大,老者的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被浇的湿淋淋的。
宋婉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张伯,不如我们一起结伴上山如何?你让我的两个孩子坐在推车上,我帮你一起推,再罩上我家的油布,咱们就都不用淋雨了。”
这张伯是村子的老好人,只可惜命却不好,三个儿子两个被拉去充壮丁,全都战死了,仅剩下的一个还在前年病逝,留下一个四岁的儿子。
家里又穷又苦,儿媳妇受不住也跑了。
自己的老伴早早的就去世了,张伯便只能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孙子。
可惜,又遇到这档子事。
他家之所以拖着这么晚上山,是因为张伯年纪大了,不管是上山还是逃难,他都有点力不从心,如今宋婉清主动开口,简直正中他的心意,他立刻就答应下来。
宋婉清赶紧披着油布将包裹全都放在推车上,又将三个孩子抱了上去,没让他们身上沾一点雨水。
张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惊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知道,宋婉清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怎么今日瞧着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宋婉清忽略他的目光,将油布一一盖好,这才道:“张伯,你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这样咱们都能省力,我不认识路,你正好也能带着我走。”
“好,快走吧”,张伯收回心思,专注赶路,他们要到达的地方是山中心。
这地方因为村里人盖房,所以砍了不少的树木,在加上村里人上山都走的这条路,野草树杈几乎都被清理掉了,张伯和宋婉清互相配合着,不算费劲。
但可惜雨下的实在是太大,再加上罩着油布,视线几乎看不出去多远,虽然不需要花飞太多的力气,但为了求稳,速度只能慢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半山中央。
张伯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憋得通红,裤腿上满是泥泞,宋婉清见状,便道:“张伯,这里地势不算低了,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吧,就算一会洪水进村,咱们在往上赶也来得及。”
张伯点头,知道是自己拖累了行程,幽幽叹了一口气,“老了,不中用了,若不是半路遇到你,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根本到不了这。”
“张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逃难一起出力是应该的,再说我家不也借了你家的推车吗?若是没有你,我们可能也到不了这”,宋婉清宽慰着。
张伯目光闪动,虽觉得宋婉清性格大变,但转念一想,逃难的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性格转变也实属正常,他点了点头,招呼几个孩子下了推车,“你们下来,我这里还有今早上刚烙的锅贴,都先对付一口吧。”

宋婉清扯开了油布挡雨,探出头环视一圈四周,道:“这距离城门近的山洞怕是都已经在前几日就被人占了,咱们不找了,就在这里歇吧,附近大树不少,挡着也隐蔽一些。”
“也好,这雨天路滑,若是扭伤了脚就坏了,就听三丫她娘的”,张伯应下。
石头也点头,他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神情有些怔愣愣的。
其他的三个孩子也是一样,坐在推车上,始终一句话都不说。
唯独三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伸出小手去抓头顶的油布,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林书勇垂眸看着天真无邪的妹妹,伸出手去逗弄三丫。惊恐的眼神逐渐变得平和。
石头和林书元被笑声吸引,同样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去。
见几人状态好转,宋婉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专心去准备晚饭食材了。
“三丫他娘,趁着这会没人,先把肉都切好按顿都分出来吧,若是明日和大部队一起走,叫人看见了咱们的野猪肉就麻烦了,还有那野猪崽要不要现在处理了?”张伯语重心长的道。
宋婉清惊讶的看了一眼张伯。
看来,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张伯的老好人性子改变了不少。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她。
这段时间野猪崽虽然很少发出声音,但就怕关键的时候坏事,留在手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沉吟片刻,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先把猪肉分好,野猪崽暂时先养着,等时机到了把它出手便是。”
张伯点了点头,转身去处理猪肉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风刮的厉害。
石头将推车上装着东西的袋子都搬下来,压在油布的四个角上,这才没被风吹掀漏雨。
宋婉清早就将做饭的食材备好了,但怕生火会点燃油布,便只能等雨停。
雨水打在油布上,噼啪作响,等的久了,几个孩子都困了,靠在推车上睡着了。
约摸着两个时辰后,雨终于停了。
宋婉清手脚麻利的将食材下锅,做完饭后,她又将之前采摘的草药挑选了几株有安神效果的,用水煮开后,一人盛了一晚。
等一伙人吃完饭,夜色已深,几个孩子连眼睛都睁不开,很快就睡着了。
宋婉清和张伯依旧是老规矩,各守一个半夜。
翌日,宋婉清是被一阵剧烈的争执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见张伯正站起身子朝树后看。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能依稀看见数十人的身影,此刻,正对着一对母女又踹又骂,“你这个废物,我和我哥把粮食交给你保管,你却把粮食弄丢了?现在你让我们吃什么,吃你和你女儿的肉吗?”
“刘二哥,昨日那样的情况,我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粮食,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求你饶了我和我女儿吧,路上......路上我们母女会努力摘野菜,弥补你们的。”
年长的妇人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换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殴打。
刘二哥?
想起石头曾经提过,下羊村现在是刘家兄弟当家,宋婉清拧了拧眉,不会这么巧吧?
“娘”,林书勇被声音吵醒,揉着眼睛,“是有人在吵架吗?”
宋婉清将他抱起,捏了捏他的小脸,“吵醒你了?”
林书勇的脸慢吞吞的红了,他还不适应和娘这么亲近,连忙寻了个借口,“我去看看妹妹。”
宋婉清也不强求,依他去了。
张伯听到动静,走到了宋婉清身旁坐下,吧嗒着旱烟管,眉头皱的很深。
宋婉清问出了心中所想的,“那伙人可是下羊村的人?”
张伯叹口气,“正是,之前咱们村的大部队走的时候,少说也有一百人,现在就剩不到二十人,这......”
他说不下去,连连叹气,红了眼睛。
虽然平日里大家各怀心思,但到底是同一个村子里走出来的,相处多年。
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怎么能不难过?
宋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许是人多跑散了,还没寻回来也说不定,那被打的妇人与你相熟吗?”
张伯摇头,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就算是相熟,他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做些什么。
帮了别人,很有可能害了自己。
“那是候婶婶”,石头翻了个身,坐起身子,看着宋婉清道:“那些粮食说是候婶婶保管,实际上就是刘家兄弟见他们母女二人孤苦无依,故意欺负他们,让他们背着罢了。
那些粮食也就是些野菜,刘家兄弟精着呢,好的粮食才不会放心给别人看管呢。
当时我离开大部队的时候,就让候婶婶和妹妹和我一起走,但是她死活都不愿意,还劝我忍忍就过去了。”
石头有些无奈,随即又表情严肃的道:“婶婶,这刘家兄弟极其歹毒,若是咱们逃荒路上遇到他,千万要小心。”
两个人都没提,要去救人的事情。
着实可见成长了不少。
宋婉清点头,“放心吧,我记得了。”
她叫醒林书元和张昌平,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块嬷嬷后,一行人便启程朝主路走去。
最开始,路上还只有他们一行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宛若一条浩浩汤汤的人河,朝着一个地方涌去。
人虽然多,但对比昨日在城墙下,已经少了大半。
其中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走走停停。
更有伤的严重的人,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
好在天没有下雨,路不算难走。
到了晌午,一群人坐在一片树下休息,宋婉清从葫芦里取出早上烧好的热水,分给几人。
小孩子岁数小,忘性大,这才刚过了一日,张昌平就生龙活虎的了,一会去揪地上的野草,一会去抓天上的鸟,时不时的,还要去挠林书元的咯吱窝。
林书元一向闷声不爱说话,这几天在张昌平的带动下,难得的能多说几句话。
几人休息着,宋婉清却没有歇着,而是走进了身后的林中,挑挑拣拣,摘了不少的草药回来。
她将草药放在碗里捣碎,又从行李中找出一件旧布裁剪成布条。
坐在推车上的林书勇注意到她的动作,疑惑问道:“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娘之前在医书上看过这种草药可以止痛消炎,对你的腿有好处”,宋婉清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林书勇身边,将他裤腿挽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发红结痂的皮肤。
她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
林书勇的腿疾,虽然没有她想象的要严重,但却比她预想的要遭罪。
当初林书勇的腿被打断后,原主碍于村长的指责,是请了村医为他接骨的。
骨虽然接上了,但原主心疼钱,后续需要服用的药物进补的营养,是一样都没有。
仅凭那些野菜馍馍,断骨自然是长不好。
长不好,就会疼。
若是严重了,还有可能会导致畸形。
不过幸运的是,林书勇的腿并未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只要营养跟上,在辅以药物治疗,就能恢复九成,最后一成,就是要靠后续的康复了。
只要康复的好,就能与常人无异。
林书勇看见她凝重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娘,前段时间腿太痒了,我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挠,这才......”
受伤愈合,自然会感觉痒。
但痒成这样,只怕是有些炎症。
宋婉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将碗里的药材细细敷在了林书勇腿部患处。
冰凉的触感,让林书勇忍不住一缩。
宋婉清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问道:“疼吗?”
林书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凉。”
“忍一忍,一会就好了,这药敷上了,就不会那么疼了”,宋婉清手上动作加快,敷好草药之后,用布条缠好固定,这才放下了裤腿。
林书勇动了动腿,惊呼道:“娘,好像真的不疼了,凉凉的,好舒服。”
宋婉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林书勇的腿上虽然不是她造成的,但不知为何她却生出一种愧疚感。
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丫她娘,原来你是为了寻草药给书勇这孩子治腿,怪不得看你最近赶路总是心不在焉的”,张伯笑道。
这一路走来,宋婉清没少给他们煮药喝。
一行人都默认了宋婉清会医术。
林书勇表情错愕。
原来娘为了给他治腿,已经准备了好些日子了。
娘一直有在想着他。
他看向宋婉清,瓮声瓮气道:“谢谢娘。”
“一家人说什么谢”,宋婉清表情更复杂了。
在林书勇眼里,她是打断他腿的凶手,可他却一点都不记仇,还和她道谢。
这孩子,是真心实意把她当娘的。
等他知道了她其实一直打着将他们交给书中女主抚养的事,会不会很失望?
宋婉清默默叹了一口气,现在想还为时过早了。
她本以为很快就能碰见书中女主,可怎料不仅村里的大部队没有,就连逃荒的大部队也没看见她的身影。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书中女主了。
只能且走且看。
大部队里,陆陆续续有人起身继续往前走,宋婉清几人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就在这时,一个胸前抱着个女娃,身后背着一个大大背篓,手上搀扶着一个年轻女子的粗狂汉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老伯,我看你家推车还有地方,能不能让我家娃和你们家孩子挤一挤,我这里有点糙米,就当是借坐的费用。”
说着,他将手中的袋子塞到了张伯手里。
袋子不大,但却很满。
张伯掂了掂,估摸着应该有三斤。
但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一时之间也不敢轻易答应,“这......”
汉子叹了口气,言辞诚恳,“老伯,我家孩子半岁,占不了多大的地方,我媳妇伤了脚,在她没好之前,我得背着她,否则她的这双脚就废了,这背篓里装的都是家伙事,也不能丢,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
宋婉清在一旁,默默打量。
汉子身材高壮,背的背篓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却面不红气不喘,可见身体素质极好。
他手中搀扶的年轻女子面色苍白,额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
察觉到宋婉清的视线,冲着她虚弱一笑,眼底有哀求之色。
宋婉清在心里做好了决定,上前道:“粗粮我们收下了,孩子给我吧。”
他们的话并未作假。
且出手就是一袋粗粮。
就算是看在粮食的份上,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汉子连连道谢,将怀里的女娃小心翼翼递到了宋婉清怀中。
宋婉清垂眸,惊讶的发现,这女娃养的白白胖胖,肌肤细嫩,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奶香味。
这样的环境下,能将孩子养的这么好,还真是难得。
宋婉清将女娃转交给了林书元,转头又对年轻女子道:“你坐下来,我给你的脚上点药。”
“不必,不必”,年轻女子连忙摆手,“这药材难得,你们留着用就好。”
“那袋粗粮分量不少,借坐的费用绰绰有余了,你的脚若是不上药,怕是会感染。”
听到宋婉清这样说,年轻女子没在拒绝,道谢后坐了下来。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宋婉清已经从两人口中得知他们并不是附近村落的百姓。
而是从南方千里迢迢赶来奔亲的,可怎料,亲没寻到,反而还碰见了洪灾,差点死在了这里。
汉子名叫许万里,年轻女子叫顾盼儿,女娃名唤许思盼,小名月牙。
宋婉清几人也一一告知名字,便算是认识了。
处理好顾盼儿的脚伤后,一行人便启程赶路。
宋婉清本想让顾盼儿抱着孩子们坐在推车上,但见许万里一个人背着她和背篓毫不吃力,也就没有说话。
天色渐暗,逃荒的大部队里,很多人都脚伤都磨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钻心的疼。
张伯早就料到会如此,在几人在鞋子里垫了厚厚一层干草,走了这么远的路,都没觉得有不适。
宋婉清寻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招呼着几人落座休息,屁股刚坐下不久,远处,突然有一伙人急速朝他们靠近。
“呦,方才离得老远我就看着眼熟,走进了一看果然是你这个小杂种。”
来人脸上斜爬着一条蜈蚣一样的疤痕,笑起来狰狞可怖,他阴冷的视线一扫,口中发出一声讥笑。
“石头,你死活都要离开大部队,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好的出路,原来是和这两个人厌狗嫌的在一起,一群老弱病残,没死在火雨下,还真是命大。”
石头蹭的一下窜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刘二,“你要干什么?”

“昨夜我是看在你女儿发高热的面子上,才收留你们一晚”,宋婉清死死盯着他,“我无意掺和你和菘瓜村的恩怨,你若是就此退让,那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
她手上发力,刀刃划破皮肤,血珠滚滚而落。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雷也明白了过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宋婉清面前,“宋姑娘,我是有罪,但是朵儿她是无辜的啊,求求你把朵儿带走吧。”
他心里清楚,菘瓜村的人不会放过他,找到他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他因为一时贪心,害了那么多人,他死有余辜,但他的女儿罪不至死。
他的朵儿不该替他背这份罪啊!
宋婉清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先是隐瞒真相,将他们至于危险的境地。
被拆穿之后,竟然还想让她来养李朵,她看起来就那么像冤大头吗?
“让开!”
宋婉清厉喝一声,绕开了李雷,与忠伯等人步入了雨幕之中。
李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失魂落魄的走进了山洞内,李朵从包裹中找出手巾,为他擦着脸上的雨水,“婶婶不让哥哥们和我玩,也不给我吃肉,还伤了爹,是个坏人,朵儿不喜欢坏婶婶!朵儿只要爹爹!”
轰——
这句话,像是濒死之人抓住的救命稻草。
看着稚嫩的女儿,李雷又哭又笑。
眸色逐渐变得阴狠。
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朵儿一个半大的孩子如何在乱世中活下去。
菘瓜村死去的那些人,是命不好,怨不得他!
他活,他的朵儿才能活。
回想起方才宋婉清一行人推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软软囔囔,散发出一股咸味,在联想到,他们今早吃的猪肉,李雷内心一阵狂喜。
或许,有人可以替他去死了。
......
宋婉清带着张伯等人来到了自己回来途中发现的另一处山洞,虽没有之前的山洞宽敞,但胜在隐蔽。
她将今日从虎头口中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张伯和石头。
顺便让林书勇也听了听。
张伯气得捶胸顿足,“真是想不到,那李雷看着人模人样的,干的事却都是狗事!若是菘瓜村的人误以为我们和他是一伙儿的,岂不是冤枉死了!”
菘瓜村的逃荒队伍,少说也有百人。
若真是发起了狠,光凭他们几个人,怎么会是全村人的对手?
张伯后怕的嘴唇都直打哆嗦。
石头也面色难看,低眉垂手。
他们的一时心软,险些差点害死了他们自己和身边最亲近重要的人。
宋婉清看着两人的反应,便知道他们是狠狠长了一个记性。
在遇见书中女主将三个孩子交给她之前,她暂时都需要张伯与石头的助力。
让两个人尽快认识到人性的险恶,也算是一件好事。
“婶婶,要不然咱们还是尽快出山吧?”石头有些担忧,“若是那李雷气急败坏和菘瓜村的人说些莫须有的可怎么办?”
宋婉清摇头,“不能因为李雷一个人,打断了咱们全部的计划。”
更何况,去衢州的路上肯定还会碰见菘瓜村的人。
现在逃避,日后必有隐患。
倒不如现在见招拆招。
她冷静下来,依照每个人的情况,进行了分工。
三丫离不开人,那就林书勇、林书元、张昌平三个人轮番照顾,空下来的两人就跟着忠伯在附近采摘可以吃的野菜等。
她和石头身手敏捷,便尽可能的多打一些猎物,但林中有黑熊出没,一切都要以安全为前提。
整整三日的时间下来,宋婉清和石头只猎得了一头野猪,其余的野兔野鸡是连个毛都没看见。
但好在野猪是个公的,体型比上次要大了不少,肉自然与多了不少。
张伯和孩子们的收获就多了。
这段时间雨水密集,山中植物生长的甚好,光是蘑菇就采了整整两个背篓,还挖了不少的葛根、荇菜、车前草,足够一行人吃上半个月了。
但宋婉清清楚,这野菜营养低,逃难的途中,人若是光吃这个,身体是撑不住的。
除了蘑菇可以晾干,其余的野菜保存时间都不长。
也是因为这个道理,这山中,才能剩下这么多的野菜无人采摘。
五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日。
仅剩的一天,宋婉清与张伯和石头一起将野猪肉和野菜全都打理完毕。
野猪肉用粗盐胭脂,而后用泥土包裹,便算得上是简单的保鲜了。
蘑菇则摘干净带泥的根部,放在洞口晾晒。
也幸得这日出了阳光,盛夏的日头猛烈,仅仅一日的时间,蘑菇就全都晒干了。
其余的野菜能晾晒的就晾干,不能的便清洗后尽快食用。
忙碌好这些后,宋婉清独自一人出了山洞。
她之前将烧完的木炭灰,洒在了山洞外围,若是有人来此,必定会留下印记。
她耐心的将撒过灰的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果不其然,在一颗大树后,发现了一串带着碳灰的脚印。
宋婉清眼神倏地就冷了下来。
看来,有些人忽视了她的警告,想要祸水东引了。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布置好的捕猎陷阱,唇角缓缓勾出一抹冷笑。
天色渐暗。
宋婉清抱着三丫与石头和几个孩子一起围着火堆而坐。
张伯端来煮好的猪骨蘑菇汤,先递给了宋婉清,而后依次分给几个孩子,最后两碗留给了石头和自己。
蘑菇的鲜味儿与猪骨的醇香结合在一起,喝上一口,只让人觉得四肢百骸都舒畅了起来。
放松之际,山洞外,突然传出数道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啊——”
宋婉清与张伯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碗,起身来到了洞口。
只见几个男人捧着鲜血淋漓的双脚瘫坐在地上,哀嚎不止,一群拿着棍棒的男女老少围在两人身边,吵闹个不停。
“山洞内有人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张伯和宋婉清身上。
宋婉清眯了眯眼睛,目光一扫,便看见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除了虎头和李雷以外,她惊讶的发现,当初趁他们睡觉鬼鬼祟祟想偷他们粮食,而被她教训了一痛的夫妻也在里面。
显然,两人也看见了她。
想到上次的教训,他们下意识的就想躲,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他们现在可是和村里人一起来的,这么多人,该怕的人可不是他们。
二狗眼神得意,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指着宋婉清骂道:“原来是你这个贱人,老子正找你呢!那日打了老子不说,今日又布置陷阱伤了老子的一只脚,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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