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山脚下那帮追你的?”
齐唤山将手伸给他。
夏云往山脚看去,只见十几个人骑着马往山上跑,口中喊着什么却被风吹散听不真切了。
“追我?”
“你当那孙大帅是吃素的?”
齐唤山把他抱在马背上,策马向山中奔去。
一声枪响,齐唤山闷哼一声,明明左肩洇开大片血迹,却不怕疼似的,笑着自怀中掏出几朵染血的野花抛进他怀里,“来的路上瞧着漂亮,可惜现在染了血,下回见到,再给你摘。”
夏云一路被齐唤山按在胸口护着,可在山寨中被扶下马时,拿着花手还是微微颤抖着。
方才的追兵,他见着打头的是孙大帅的副官。
若不是正巧遇上齐唤山,自己想必已经被那孙大帅抓了去。
当夜夏云在烛火下给齐唤山换药,发现肩膀那被子弹打了个洞穿。
“别怕。”
齐唤山见他害怕,便自己咬着绷带径直往伤口倒烧酒。
疼得脸色发白,却同他逗趣道:“孙大帅的兵追了三十里,倒比不过夏老板这时皱眉头吓人。”
夏云瞪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齐唤山忽然攥住他手腕,从枕头下掏出那个翡翠簪子,将它插在他发间,“上回你说戏子最会扮痴情,我倒想看看戏子真动了情是什么样。”
这回……翡翠簪子没再被拿下。
窗外山月浸着新绿,松涛声里混着草药苦香。
夏云指尖擦过他胸膛旧伤,忽然想起幼时在班主藤条下偷藏的饴糖,分明知道裹着疼,却贪恋那点甜。
梅雨时节的山寨总漫着雾气。
夏云托齐唤山打听了戏班的事,在得知孙大帅并没为难戏班时,这才松了口气。
这日齐唤山在檐下擦枪,一边看着夏云教着小土匪们唱《思凡》。
小土匪们故意将‘小尼姑年方二八’唱得七扭八歪,被夏云用竹板敲了手心也不恼,反倒往他袖口塞捡来的野山楂。
夏云去午睡时,小土匪们凑在一起聊天。
“夏老板比画上的菩萨还好看。”
少年指着祠堂里的旧画,“就是怎么总望着大当家发呆?”
这话飘进齐唤山耳中时,他正往新抢的怀表上刻字。
表盖内侧的‘云’字刻到最后一笔,忽然听见前哨的枪声撕破雨幕。
孙大帅的副官带着骑兵撞开寨门时,夏云被推进密道,推动的力道撞掉了发间的翡翠簪子。
齐唤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