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江忱序的其他类型小说《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苏婉江忱序全文》,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婉苦笑了笑,他们就是两个命苦之人聚集在一起,在这吃人的江府中,慢步前行。“照顾好大爷,我去看看念念。”小厮应下,看着苏婉离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抿住,没有说出口。方才主子昏迷时,他看见二爷身边的人来了锦园,应该是要大少夫人过去的吧。他看了眼昏睡的江书宴,轻叹了口气。主子都不管,他一个当下人的,又有什么资格置喙呢。就像主子说的,人家本来就是一对,主子一个空有名分之人,凭何去管。苏婉来到主屋,念念在翠儿的守护下睡的很香甜。头上被白纱布包裹的很厚,更映衬的她那张小脸肌肤雪白,只是透着丝丝苍白的羸弱。苏婉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翠儿,我留她在身边,是不是错了?”“少夫人。”翠儿眼眶立时红了,“大姑娘就是您的命根子,相依为命四年,您别这...
《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苏婉江忱序全文》精彩片段
苏婉苦笑了笑,他们就是两个命苦之人聚集在一起,在这吃人的江府中,慢步前行。
“照顾好大爷,我去看看念念。”
小厮应下,看着苏婉离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抿住,没有说出口。
方才主子昏迷时,他看见二爷身边的人来了锦园,应该是要大少夫人过去的吧。
他看了眼昏睡的江书宴,轻叹了口气。
主子都不管,他一个当下人的,又有什么资格置喙呢。
就像主子说的,人家本来就是一对,主子一个空有名分之人,凭何去管。
苏婉来到主屋,念念在翠儿的守护下睡的很香甜。
头上被白纱布包裹的很厚,更映衬的她那张小脸肌肤雪白,只是透着丝丝苍白的羸弱。
苏婉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翠儿,我留她在身边,是不是错了?”
“少夫人。”翠儿眼眶立时红了,“大姑娘就是您的命根子,相依为命四年,您别这么说。”
苏婉摇了摇头,“可我总是让她置身危险之中,没能很好的保护她,若是将她……交给他,一定不会这样。”
“大少夫人,大姑娘一定不会离开您的,您已经在尽全力护着她了。”翠儿努力的安慰。
苏婉俯身在江念念额头印下一吻,低低应了一声。
她知晓什么才是对念念好的,可她舍不得,更担心那个人知道之后,更会纠缠报复。
她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没有多余的时间耗费在这上面了。
再等等,等一切顺利,她替爹娘,大哥报了仇,再让她回去她爹爹身边,这几年,就暂且陪着她这个自私的娘吧。
她很清楚那个人的脾气,若是知晓念念是他的女儿,一定会立即将念念从她身边带走的。
毕竟,他那么恨自己。
而念念,是她在江府中唯一的慰藉,是当年和他分开后,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她舍不得!!
苏婉收拾了一番,披上披风准备离开。
翠儿吓了一跳,“少夫人,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
说完之后,她就立即反应了过来,眉头微微皱着,“少夫人,大爷和大姑娘都离不开您,要不,今晚不去了吧?”
其实,她是担心,每次苏婉去忱园,她都要提心吊胆的一直到苏婉回来。
苏婉倒是想,但怎么可能,就是如今,那个人指不定气成了什么样,要怎么报复她呢。
她对他的脾气,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尤其是今夜风宿来了两回,明显是他动怒了。
“大爷那边有胡祥照顾着,你守着念念就是,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这话说出来,苏婉自己都底气不足。
江忱序若是很生气,后果,谁都说不准,以往她有底气和他争辩,和他辖气,仗着他的喜欢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而如今,她连说不的资格和权利都没有。
苏婉拉开房门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不大,裹挟着冷风却也冷的厉害。
她紧了紧披风,慢步走进了风雪中。
忱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连以往廊下一直亮着的琉璃盏,今日都没有点。
苏婉站在院中,眉头微皱,红唇紧抿着。
他睡了?
还是不想理会自己。
冷风夹杂着雪花刮在人的脸上,像是刀子一般生疼。
她凭借着记忆,往书房的方向摸去。
她推了推门,却是推不开,而偌大一个忱园,也没有风凌,风宿的身影,苏婉心中知晓,这应该是江忱序的意思。
他彻底动了怒,不肯见她了。
有马蹄声从街道尽头传来,所有人目光都朝那看去,苏婉也微微抬头。
只是看了一眼,她就立即收回视线,脚步往人群中缩了缩,尽量不被人察觉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几匹快马奔驰而来。
为首的高头大马上,一身锦袍的男子清隽无双,面容冷硬,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不时流动着冷意。
他比起四年前,更加沉稳,眉眼也更加阴郁锋锐。
苏婉想着,眼中不知何时慢慢模糊起来。
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在府门口停下。
所有人都盯着他,只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
江忱序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一旁的小厮,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当年,被赶出去的一幕,在眼前浮现,他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
江秦上前一步,“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遇上了几个不长眼的,不过都被侄子给砍下了脑袋。”
江忱序不轻不重的开口,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面色一青。
江家是文官,全凭江老爷子这个内阁大学士起的家,自然对江忱序这个武将心有畏惧。
江秦缓了缓面色,欣慰的拍了拍江忱序的肩膀,“好样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快进去吧,你祖母她……唉……”
早在之前,他就去信将江府发生的事情告诉江忱序了。
其实也未必是想让江忱序回来送葬。
而是江老爷子死后,江家就没落了,而江忱序如今正是新贵,其中的心思,不言而喻。
可江秦亦十分清楚,江家曾经对不住江忱序,怕他不肯回来,才拿江老夫人作伐。
毕竟就算你是新贵,不敬长辈,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出乎意料的,江忱序并没有提及从前。
他抬步往府中走去,只是路过江夫人时,突然顿住了脚步。
江夫人以为是要寻自己秋后算账的,吓的脸都白了,谁知,江忱序只是淡淡扫过她,视线落在了挽着她手臂的赵氏身上,
“……”赵氏先是控制不住的有一丝欢喜,当触及江忱序冷锐的眼锋时又立即僵住。
江忱序蹙了蹙眉,仿佛是轻轻吸了吸鼻子,就收回了目光继续抬步走了。
由始至终, 他不曾朝角落的苏婉看去一眼,不知是没有看见,还是厌恶,恶心,不愿意看。
总之,苏婉都长松了一口气。
一众人等就要紧跟着进去,却被跟随江忱序回来的一个侍卫拦住了去路。
“各位稍等,我家主子的马累了几日还不曾歇息,容属下先带进府喂马,否则若主子的爱驹有个差错,怕是谁都承担不起。”
“……”
“……”
让人给江忱序的马让路?
晚进门个一时半刻能怎样?还真饿死不成?
所有人都知晓,这是在给他们难堪和下马威。
还以为江忱序如此大方好说话,是当真不介意了呢。
江夫人脸色很是难看。
“没关系,若是夫人不允许,属下就牵着马在府门外等主子就是。”
你不让马进,那我家主子也不会下榻江府,你们的如意算盘就得落空。
苏婉看着说话的那个侍卫,面色沉静。
她就知晓,江忱序绝不是一个以怨报德之人,她唇角轻轻勾起,转瞬又落下。
比起这些人,他更想报复的,应该是自己吧。
江夫人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冷声道,“既如此,那就马先请吧。”
老爷费尽心思才将那小孽障哄回来,她绝不能坏了事儿。
侍卫似是冷笑了一声,牵着马大摇大摆的进了府,马儿经过众人时,还扬了扬马蹄,重重喷出鼻息。
“简直是混账。”等人走远,江夫人才愤愤骂了一句。
苏婉抬眸看了她一眼,讥笑。
谁让你丈夫,儿子都没有本事呢,否则也不用指望混账。
所有人这才进了府,齐聚灵堂。
江忱序身量很高,身姿也因为习武的原因尤为健壮,裁剪合身的锦袍包裹着他宽肩窄腰的曲线,远远看着,就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凌厉之感。
权势养人,大抵是四年的战场,养出来的气场。
和四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书生有着天壤之别。
只有苏婉知晓,他一直都不是人畜无害的书生,而是一直关在笼子里,等待发势的猛虎。
沉默着,她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道阴沉凌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立即抬头去看。
江忱序正在和江秦说话,并没有看她,甚至连一个眼锋都不曾有。
她苦笑了一声,自己可当真贱,自作多情,他恨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看她呢。
她死死抿着唇,并没有听见江忱序和江秦都说了什么,只听见江秦的连连说是声,很是乖顺。
等她再次抬起时,江忱序正伫立在江老夫人的棺材前。
他面容本就冷硬,配上冰冷的视线,给人一种腊月寒天的触感。
苏婉注视着他。
而江忱序的目光,则落在棺材中躺着的江老夫人身上。
如今天气有些冷,加之大夫开出的药,尸体并没有严重的腐坏。
苏婉蹙起眉,袖中的双手绷紧,微微攥起。
她紧张的几乎忘记了疼痛。
江忱序,看出了什么?
正在这时,江忱序收回了视线,看向江秦,“老夫人去世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江秦闻言,重重叹了口气,“你祖母身子不适已有多日,大夫看了不少,日日喝药静养着,本是瞧着有了好转,却不料……”
他摇了摇头,“许是那几日的好转,都是回光返照吧。”
言外之意,就是病死的。
江忱序转眸又看了眼棺材,没有再言语,冷沉的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什么。
“忱序啊,大伯年纪大了,你大哥是个病弱的,你三弟贪玩不中用,以后这江府,可就都靠你了。”
江忱序闻言,收回视线,淡淡的目光落在江秦身上。
没有任何温度,就让江秦站立难安,脸皮发烫。
“当年之事儿,是你大哥……”
“大伯放心。”江忱序突然开口打断了江秦接下来的话。
“好好好。”江秦立时笑了笑,“说到底,我们都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
江忱序没有说话,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江秦把江老夫人的后事儿都交给了江忱序,说是要去官署。
人都离开的七七八八了,苏婉后退几步,也打算无声无息的离开。
“二哥,我有话要说。”
是赵氏。
苏婉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瞬,赵清莹的手指头就朝她指了过来。
“父亲方才说的不完全,我有几句话补充,我怀疑,祖母的死,和大嫂有关。”
“……”
江忱序冷淡的眉眼朝苏婉看来。
很平静,没有任何温度,和看所有人都一样。
“三弟妹,你在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你敢说祖母不是被你照顾死的?”
苏婉眼睫微颤,看赵清莹的目光森冷了不少,“是三弟妹嫌弃祖母房中药味浓重,不肯侍疾,才只能由我操劳,三弟妹事后怎还倒打一耙。”
赵氏冷笑,“你如此孝顺,说不定就是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呢,不然祖母好好的,为何你刚照顾了几日人就没了。”
苏婉清楚的从赵清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欢快。
她并非是怀疑自己,只是想在江忱序面前露脸。
又或许是失望江忱序没有第一时间找她麻烦。
思及此,苏婉的心竟又放了下来。
“二哥,你瞧,她不说话了,就是她做的,你一定不要放过她。”
灵堂中死一般的沉寂。
落在苏婉身上的平静目光,更让她心中钝痛。
半晌,男子才冷声开口,“大嫂,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大嫂。
大嫂。
苏婉垂头掩住了眼中的情绪,再次抬眸时,是和江忱序一样的冷淡平静。
“如此废言,二弟也信?”
这次,是江忱序沉默。
苏婉清楚的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骇人。
“不信她的,难不成信大嫂这个满口谎言,歹毒心狠之人?”
“还是说,大嫂已经谎话连篇习惯了。”
时隔四年,那种密密麻麻,针扎的痛再次涌了上来,吞噬着苏婉早就麻木了的心。
他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直至挺拔的身躯将纤细瘦弱的她笼罩住,无形的压力倾泻而出。
苏婉努力稳住身形不露出端倪,抬头看着他,“二弟,想如何?”
“她承认了,她承认了。”赵氏一脸的幸灾乐祸,“二哥,此事儿一定和她有关,你如今不是掌管锦衣卫吗,快把她抓走。”
“当年她就是如此陷害你的,你…”
赵清莹说着,江忱序倏然转身看着她,那阴戾冷沉的目光吓的她一个哆嗦,立即就闭了上了嘴。
“既如此,那大嫂这两日便守在灵堂,给祖母诵经祈福吧。”江忱序冷冷说道。
“赵氏所言最好是假的,否则…”他眯眼看着苏婉,眼中是冰冷的厌恶和威胁。
“不,不成。”翠儿扑进屋,拦在了江忱序身前。
“二公子,我家少夫人已经在灵堂跪了四日了,身上还受了伤没有用药,她会撑不住的。”
“翠儿。”
苏婉敏锐的察觉到了江忱序的眼神变化,立即要将翠儿拉走,可还是晚了一步。
“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婢插嘴了。”他转眸看了眼赵氏。
“三弟妹就是如此管家的吗?”
赵氏立即明白了江忱序的意思,高声吩咐,“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杖责三十。”
苏婉面色微沉,“赵清莹,你敢。”
赵清莹看了眼负手而立的江忱序,立即道,“父亲把府中一切事宜都交给了二哥,这都是二哥的意思。”
翠儿脸色也白的厉害,“少夫人。”
苏婉攥着翠儿的手,抬眸看向了江忱序。
“江忱序……”
“府中的人呢,若是耳聋,那就都赶出府去。”江忱序没甚温度的话落下,守在门口正在犹豫的小厮立即冲了进来。
苏婉眼中的希冀化为了死寂。
江忱序是报复自己。
翠儿被拖了出去,不一会儿,院中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和翠儿的哀嚎。
苏婉深深看了眼江忱序,掉头奔了出去。
“少夫人,”翠儿疼的几乎昏厥。
台阶上,江忱序站在那,冷淡的看着这一幕。
他身后,站着得意洋洋的赵氏。
“翠儿,你撑一撑。”苏婉伸出手去握翠儿的手,露出了那一小截被烫的红肿不堪,满是撩泡的手臂。
江忱序目光在上面顿了一瞬,旋即没甚波澜的移开。
三十棍很快打完,翠儿已经疼的面容扭曲,说不出话了。
“我们回去。”苏婉吸了吸鼻子,没有落泪,而是用那双满是烫伤的手搀扶起翠儿,慢慢往院子外移动。
“大嫂可别忘了回来守夜。”赵氏说道。
苏婉没有理会她。
江忱序目光落在主仆二人身上,眼底是疯狂的冷寒。
只要她乖乖的待在院子里,别出来乱窜,她是没有功夫去料理她的。
毕竟,她不算是江家人!!
刘大夫不知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什么,他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咧咧嘴,“大少夫人…放心,小人明白该怎么做了。”
“嗯,你退下吧。”
刘大夫掉头就走,仿佛生怕慢了一步就走不掉了似的。
“娘亲,您和大夫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江念念稚气的抬头问道。
苏婉笑了笑,抚摸着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我们什么都没说,头还痛不痛了?”
江念念摇摇头。
苏婉便让刘婆子进来侍奉江念念起身。
她在江府可用之人太少了,最为忠心的只有翠儿和刘婆子,其余两个丫鬟都分散在外面办事儿。
而想要扳倒内宅中的妇人,只能用府中的人,要刘大夫彻底为自己所用,还要再费些心思。
其实苏婉知晓,想要一个人彻底闭嘴,只有一种方式最为保险。
可若非是走投无路,她并不愿意那么做,而江忱序如今又盯她盯的紧,她不能再送一个把柄给他。
傍晚时分,风凌避开众人的视线,将汤药给苏婉送了来,让苏婉诧异的是,他并没有带来江忱序的命令。
就是说,今晚,她不必再去忱园了。
她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江书宴一直在房中养伤不曾出来,苏婉每日都会去探望他,而江念念也日渐活泼了起来,脑袋上的伤已经困不住她放飞的心了。
更为罕见的,是江夫人,也出奇的安静,没有要求苏婉去晨昏定省,即便苏婉不去,也不派人来催。
苏婉觉得,她应该是被那日的江书宴给吓到了。
苏婉避着冷风养病,江念念被刘婆子带着,只是她古灵精怪的,常常哄的刘婆子一个不注意就偷跑出去。
这一日,地上的积雪全部化掉,路面上湿哒哒的,她支开刘婆子后,就朝忱园跑去。
江忱序正在书房批阅公文,就听见院中响起哒哒哒得跑步声。
不一会儿,江念念跑红了一张脸,推开门进屋,“二叔,我来拿果子。”
“……”江忱序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家伙,才倏然想起了收了她钱买东西这档子事儿。
“那东西隔夜便不能吃了,我看你这些日子都没来,担心放坏掉,你坐着等一会儿,我让人去买。”
江念念蹙了蹙眉,“二叔那么厉害,不能让人给我送去锦园吗?”
她等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若非是生着病,早就来要了。
“……”
小脑袋转的倒是快,江忱序给风宿递了个眼色,风宿就立即出门去了。
“等不了多久的,坐着等一会儿吧。”
“嗯。”江念念十分乖巧的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小凳子很小,她也小小一只,坐在上面看着江忱序,很萌,很可爱。
有了之前的猜测,江忱序目光几乎是没怎么离开过江念念,眸底是深深的探究和怀疑。
那张小脸,有六七分像苏婉,其余的,很像江家人。
“二叔, 怎么了吗?”江念念奶声奶气的问道。
江忱序抿唇,眉头微微蹙着,“你今年,几岁了?”
“二叔之前问过好多次这个问题,怎么都不记得了吗,念念三岁啊,你怎么比念念摔到头之前还要笨呢。”
三岁。江忱序并不对小家伙的回答抱有希望,因为年龄,凡是对外公开的事情,苏婉一定早就叮嘱过了,也能做的天衣无缝。
不过江念念说的摔到头,却让他眉头一皱。
苏婉面色一顿。
“你听谁说的?”
江念念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下人啊,他们说他可厉害了。”
“还听说了什么?”
江念念张了张嘴,但见娘亲一脸肃色,又抿住,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了。”
苏婉长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越是厉害的人,也越是危险,你以后见着他要躲远一些,知道吗?”
“为什么?念念觉得他很喜欢念念的。”
苏婉口中发苦,喜欢吗,怎么可能,多半是因为幼时的经历才产生的恻隐之心吧。
他恨自己都来不及。
“听话。”苏婉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搂进怀中,眸底是浓浓的愧疚。
江念念乖巧的依偎在她怀里,大大的眼睛却轻眨了眨。
可也只有厉害的人,才可以保护她和娘亲,不是吗。
——
第二日,鸡鸣时分天还未亮,苏婉就拖着有些沉的身子起来了,一旁的苏念念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娘亲,你要去哪?”
苏婉立即轻拍了拍她,“念念乖,娘亲去你祖母那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快睡吧。”
一听说是要去江夫人院子里,江念念瞌睡立即消散了个干净,陡然爬了起来,“去那做什么,您的病还没好呢。”
“是不是祖母,她又欺负您?”
“没有,娘亲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欺负呢,放心吧。”苏婉将小小的人重新塞进被子里。
“那就是因为昨日的事儿,念念又给娘亲惹祸了。”
江念念垂着小脑袋,一脸的自责。
“都不是,”苏婉安慰着她,小人还是很容易骗的,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在她怀中睡着了。
只是时辰也相对晚了一些,苏婉小心翼翼的放下念念,赶忙收拾妥当去了前院。
等到的时候,天依旧灰沉沉的,除却琉璃盏照到的地方,其余都伸手不见五指。
守在江夫人门口的丫鬟还在打着瞌睡,听见动静抬起头,满是不耐,“大少夫人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念念哭闹,就晚了一些,婆母呢,可起身了。”
丫鬟皱着眉,“夫人头疾犯了会儿,但少夫人不在,便只能硬抗着,这会儿刚吃了药睡下。”
苏婉微微颔首,“既是如此,那我晚些再来。”
“那倒是不用。”丫鬟拦住了苏婉打算离开的脚步,慢慢悠悠说道,“赵嬷嬷交代了,夫人的头疾时好时坏的,不一定哪会儿就发作了,大少夫人就在院子里等着吧。”
苏婉依旧笑着,眼神却突然开始变的冰冷。
天色昏暗,那丫鬟看不真切,只觉得一股子寒意突然袭来,她搓了搓手臂,重新站回了廊下。
“好。”苏婉没有任何不满,应的十分干脆。
这个时辰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风很凉,能刮入人骨头缝子里那种,苏婉穿的不算厚,又加之有病在身,若是这么站一早晨,病情肯定又要加重。
不过她却没有任何推辞之言,很乖顺,很听话。
是啊,就连老夫人临死前都是她在劳心劳力的侍奉,谁能说,谁敢说,她苏婉不孝顺呢。
她冷的双手环抱着双臂,都没有任何怨言,丫鬟瞥了她一眼,嘴角往下撇了撇。
苏婉不知站了多久,只知自己很冷,双腿,身子早就已经麻木了。
屋门终于发出了一声响动,从里面被推开,走出来的,是她的公爹,江秦。
江秦瞧见她愣了一下,旋即蹙了蹙眉,“你怎么在这?”
苏婉垂下头回答,“回父亲,赵嬷嬷说,母亲这几日犯了头疼的毛病,让我来侍奉。”
江秦一听,就知晓是自家夫人在磋磨为难她。
可他一个大男人,也懒怠管内宅这些闲事儿,只要不累及他的官声,他一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今日看着苏婉冻的瑟瑟发抖,发紫的唇,还是拧眉说道,“你既嫁给了书宴,就当紧着他侍奉,照顾好念念,莫多生事端,你婆母还是很好说话的。”
言外之意就是,此事儿都是苏婉一人挑起的。
要不是她,也不会有前日那档子事儿,赵氏不被软禁,江夫人又怎么会为难磋磨她。
他们一家人的脑回路都如此清奇!
苏婉淡淡抬眸,看了江秦一眼。
一道轻笑却突然从身后传来,“大伯的脑子还是和当年一样啊,怪不得都四年过去了,还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得升迁呢。”
听见这声音,江秦先是眉头一皱,但转瞬又舒展,“来了。”
江忱序连看一眼苏婉都不曾,眸光讥讽,“不是大伯您派人通知,要与侄儿一同上朝的吗?”
江秦笑着点点头。
从父亲走后,江家就远不如从前。
他在官场上空会圆滑,却没有才华,虽用特殊手段爬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却依旧不得皇上心意。
位置坐的战战兢兢,如今有江忱序这个颇得圣心的锦衣卫统领,他自然要向所有人展示,二人的血脉亲情。
“咱们是一家人,一同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江忱序语气淡淡,“侄儿在西北一个人习惯了,从不需要人照应,不过…大伯年龄大了,若是需要,侄儿自然无有不从。”
“……”
江秦知晓他心中有怨。
可那又如何,只要能借势给江家,那些他都可以忍,供着都成。
他勉强一笑,“是啊,大伯年岁确实大了,往后…”
“早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江忱序继续说道,似笑非笑,“可惜,儿子没一个中用的,指望不上。”
“……”
江秦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努力压住火气不让表现出来,面皮僵硬,“你说的是,若是你两个兄弟如你这般争气,我也就……”
“那大伯就不必奢望了,这辈子怕是生不出来的。”
“……”
“……”
连苏婉都侧眸看了江忱序一眼,只是换来了一记冷眼,便又立即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江秦就是再厚脸皮,这会儿也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一甩衣袖率先往前走去。
江忱序不屑的垂下眼皮,抬步缓缓跟上。
院中再次安静下来,苏婉垂着头,依旧十分端正的站着。
终于,太阳从地平线跃起,给大地铺就了一层暖意,虽然很淡很淡,于苏婉而言却像是慢慢活过来了一般。
当然,江夫人还没有醒。
许是因为自己在守着,所以才迟迟不肯起身。
苏婉也不催促,就那么安静的站着,一直等到了上朝的人下朝,屋中才终于有了动静。
江夫人应是早就收拾妥当了,一听下人禀报江秦回来了,便立即从屋中迎了出来。
苏婉面色沉静,没有任何不满的福身,唤了声母亲。
江夫人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江秦瞧见她还站在那,不满的瞥了眼江夫人。
他身后,还跟着沉默冷淡的江忱序。
江夫人这才不情不愿的看了眼苏婉道,“你也别站着了,跟着一起进来吧。”
“是。”苏婉挪动脚步,才发觉双腿早已经麻木发软的不成样子,以致突然挪动下站不住身子。
失去重心时,她急忙抬手胡乱抓去,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她抬眸,面色微变。
手中抓着的赫然是走在她前面的江忱序的衣袖。
江忱序顿住脚步,回头,目光淡的没有任何温度,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眸看了眼她狰狞可怖的手,然后毫不留情用力拂掉。
噗通一声。
苏婉身子后仰,摔在了地上。
然后江忱序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
“……”
掀着珠帘的丫鬟耸动着肩膀,在偷偷的笑,。
苏婉紧抿了抿唇,低头吹了吹擦破的掌心里沾上的小石子和尘土,撑着地面站起身。
她垂着头,谁都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她缓步走进去,却又被丫鬟拦住,“大少夫人身上沾了尘土,还是让奴婢给您擦一擦再进去吧,夫人挑剔,最是爱干净不过。”
是怕坐脏了她的椅子?
苏婉眼中冷意一闪而过,面上依旧平静无波展开双臂,任由丫鬟拿帕子在她身上胡乱的摔打。
等摔打结束,她突然开口,“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一怔,还是不紧不慢的答了,“回大少夫人,奴婢紫露。”
“紫露。”苏婉笑盈盈的,“好名字。”旋即就走了进去。
“呸。”紫露一脸的鄙夷。
堂堂少夫人窝囊成这个样子,连个丫鬟都要讨好。
苏婉听见了,但装作没有听见。
屋中几人已经坐着开始喝茶了。
她低眉顺眼的上前,站在了江夫人身后。
“装模作样,”江夫人低声瞪了她一眼。
人前苏婉都是如此,恭敬听话,孝顺懂事,从不忤逆,可女人的直觉告诉江夫人,苏婉绝不是表现出来的这种。
一个对青梅竹马的恋人都能说翻脸就翻脸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逆来顺受,可事实就是,不论她怎么磋磨,她都没有任何怨言的接受。
更重要的是,她看似什么都不曾做,却每次都让自己的侄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难言。
苏婉不说话,一副受气包随便怎么欺负的模样。
下首,江秦和江忱序说着话,江夫人不时接几句,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大多是在关心他这四年来的情况。
江夫人叹了口气道,“当年都是我的不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害的你小小年纪,就要吃流放的苦,这些年我每每想起来,都心痛不已。”
苏婉眼皮子抽了抽,抬头看了江夫人一眼。
那小人,自然是在说她。
虽然,她不想对号入座。
苏婉看了眼江忱序,再次垂下眼帘。
她只是觉得可笑,很可笑很可笑。
江夫人觉得自己说这些江忱序就会信吗,他恨自己不假,可难道就不恨江家的每一个人?
“大伯母说的是,当初的小人之行,忱序没有一日忘记过。”
“……”
“……”
江夫人面色微僵,江秦太阳穴都微微跳动,狠狠瞪了江夫人一眼,蠢货,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夫人也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不该提及当年,立即找补,“我让厨房做了些山楂糕,你尝一些,厨子还是从南边寻来的,做点心的手艺极为不错。”
丫鬟立即上前将一碟子山楂糕呈到他面前。
苏婉蹙了蹙眉,眼神顷刻间浸上冰冷。
而江忱序,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大伯母忘了,我从不吃山楂。”
江夫人这才倏然想起,江忱序从小就对山楂过敏,只要沾上一点,就会浑身起红点,瘙痒不堪,呼吸不畅,严重能取人性命。
当年,老夫人就曾用此等方式,意图取他性命。
江忱序能一次次挨下来,也确实是他命大。
可那又不是她做的,她有什么好心虚的,江夫人自己捏起一块,垂头食之无味的吃着。
好在江忱序和江秦没坐多久就离开了,听对话,应该是有公务要商讨。
二人一离开,江夫人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彻底没了束缚。
她将山楂糕重重扔回碟子里,刻薄的三角眼中满是阴郁。
她长的本就普通,再配上这副表情,委实是狰狞。
“还不滚出来。”
苏婉双手交叠在身前,垂着头款步走出,“母亲。”
江夫人抬手就要挥她一个耳光。
苏婉有躲开的机会,她脚步顿了一瞬,却还是收回了没有动,结结实实的挨了。
江夫人的这一巴掌很重,她耳朵都轰隆作响,右侧白皙的脸颊五个手指头印十分明显,立即就肿了起来。
“你教养的好女儿,竟和你一样的歹毒,险些害死她的两个哥哥。”
原来是为三房那两个,提及此,苏婉眸光一瞬间冷了下去,“母亲怕是误会了,他们是被二弟给扔下水的,不关念念的事儿。”
“要不是那小丫头片子招惹他们,他们怎么会打他,又怎么会让那个孽…让他瞧见!!”江夫人立时改了口,气势汹汹。
“你怎么那么歹毒,害了清莹软禁还不够,还要害死她的儿子。”
“哦,是这么回事儿。”小厮前后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紫露也下意识将耳朵凑了过去。
“二爷吃醉了酒,想让我去外面找个姑娘,可…我这一来一回,怕耽搁的时间太久,二爷怪罪,这不是恰巧碰上紫露姑娘了吗…”
紫露面色狐疑,“你……什么意思?”
小厮一笑,上下打量了眼紫露,“二爷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紫露姑娘长的不差,身段也好,便宜别人倒不如将机会给了姑娘,若是他日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提携小人一二。”
紫露惊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小厮,“你的意思,是让我…”
小厮赶紧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
“我也是担心耽搁了挨罚,当然,若是紫露姑娘不愿意,我寻旁的丫鬟就是,想必有不少人愿意的。”
小厮说完就要离开,紫露脑中一片混乱,但却是急忙抓住了他,“你…你等等,急什么。”
“哎呦。”小厮跺了跺脚,“您不急我急啊,二爷何等尊贵,掌管锦衣卫,皇上跟前的红人,我可是告罪不起。”
“莫说是枕边人,就是想去他跟前做个奴婢的那也比比皆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是一辈子当个丫鬟,还是去二爷房里当个姨娘通房,你掂量掂量。”
紫露心比天高,从她做的一件件事儿就可以见得。
一个丫鬟,却妄图踩在主子头上,对银钱更是贪婪,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她咬了咬牙,“我答应。”
小厮却似乎犹豫了,紫露瞪大眼睛,“你莫不是反悔了吧。”
小厮摇头,“那自然不是,但我可不敢保证二爷一定会收你,能不能拿捏住二爷的心,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儿了。”
“那是自然。”
小厮眸光闪烁,“那便跟我来吧。”
二人一离开,距离二人不远处的树后,刘婆子走了出来,看四下无人后,迅速往锦园的方向而去。
苏婉听了刘婆子的禀报,只是淡淡笑了笑。
紫露会上钩,都在她意料之中,如此喜欢当主子的奴婢,怎么会放过飞上枝头的机会呢。
只是,刘婆子却有些担心,“大少夫人,您如此便是连二爷一起给算计进去了,二爷会不会一气之下,杀来锦园?”
那可是比夫人还要可怕的人。
苏婉眸光幽沉,“不打紧。”
既是拿把柄囚困她,那这江府中的事儿,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她胆子,一向可以包天。
——
忱园。
江念念和往常一样十分乖巧的趴在小书案上看江忱序处理公务。
那种感觉再一次充斥在江忱序脑海,让他颇为享受沉浸在这种状态中。
“若您是我爹爹,该有多好。”
江念念突然的话,让江忱序浑身僵住,面皮紧绷。
“你不是……很喜欢你爹爹吗。”
他声音很冷,很淡。
江念念点头,“喜欢啊,念念不是嫌弃爹爹,只是爹爹身体不好,娘亲常常因此受欺负,念念也心疼娘亲。”
“二叔,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有两个爹爹,我的爹爹做爹爹,你也做我的爹爹,不好吗?”
“不好。”他垂着头,声音冷的结冰。
“为什么?”江念念蹙着小眉头。
江忱序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威胁,“安生坐着,再说话,就回锦园去。”
一个人,心里怎么可以装两个人。
她选了那个人,凭什么还要他!!
江忱序看着公文,却仿佛是不认识上面的字了一般,心里烦乱的厉害。
江念念撇了撇小嘴,低声嘟囔,“我就觉得很好啊,反正爹爹一直都一个人住,养身子,您和娘亲一起过日子,还可以护着她,念念可以跟着你们三个,多好啊。”
她声音虽小,可江忱序还是听清了。
“……”
他抬头看着江念念,眸子微微眯着,“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苏婉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想的倒是挺美!!
坐着江府大少夫人的位置,和他这个小叔子过日子!!!
不,用她的话说,是叔嫂乱*,是通奸。
江忱序都要气笑了,若是苏婉在,他一定掐死她。
她当他江忱序是什么,她的姘头?奸夫?
他手慢慢攥紧,仿佛手中的笔就是苏婉的脖子,然后给硬生生的掐断。
江念念看着咔嚓一声,断裂开来的笔都呆了,怔愣愣的看着,心里开始发毛。
她咽了咽口水,“没…没有谁教念念,是…念念自己想的,念念心疼娘亲。”
“所以,你也和别人说过让当你爹爹的话,让和你娘亲一起过?”
江念念拨浪鼓一般的摇头。
“没有,二叔您是第一个,念念喜欢你,才会……胡言乱语。”
江忱序面色和缓了不少,“嗯,以后这种话,不许对旁人提及,记住了吗。”
江念念乖巧的点头,“念念记住了。”
“只是,二叔,念念说的真的不可以吗。”
“……”江忱序看了眼歪着头看他的江念念,
只要稍稍一想起她的话,江忱序的心就像是被炙烤过,又热又疼,很不舒服,却又有丝丝的…激荡。
“二叔。”
“不可以,”江忱序敛了眸底情绪,面色冷淡。
江念念撇撇嘴,她分明觉得刚才那一瞬提及娘亲时,二叔表情是不一样的。
“主子,”风凌扣了扣门,推开门进屋,他先是看了眼江念念,才小声说,“外面来了一个丫鬟,说是奉锦园,大少夫人的命来给您送东西。”
“娘亲?”江念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江忱序,“二叔,你和娘亲认识呀?”
“……”
“她是我…大嫂,自然认识。”
江忱序掩住眸底的点点波动,对风凌吩咐,“将她送回去。”他下巴点了点江念念。
到底是小孩子,大人之间的事儿,还是要避讳的。
江念念身子就被风凌从后面抱起来,她不怎么乐意走,可江忱序态度十分果决,虽相处不算多,可江念念也知晓,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那您别忘了念念的点心。”
“嗯。”
江念念就那么被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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