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墙壁,崔梨无力的蹲下,蜷缩起身体。
沈时宴是爱她吗?
因爱生恨?
所以才将她囚禁在别墅。
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后,崔梨立刻将其浇灭,她不信沈时宴这种人渣会动情爱上她。
半晌后,她下定决心,她要离婚,为自己搏条出路。
要想离婚,只能从沈时宴的父母身上下手。
沈时宴曾对她说过,沈家父母对他的管控很严,他以后的妻子只能是对双方有利的联姻对象。
后来沈时宴的生意渐渐做大后,他便不让父母插手他的事。
但崔梨知道,沈家老爷子的话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一夜无眠,天光大亮时,崔梨还没睡醒,便被保姆叫醒去楼上收拾房间。
她迷迷糊糊的走到三楼,刚站定在房门前,便听到一阵娇嗔。
保姆脸红的走开,将她留在原地。
房内传来谢锦说“不要”的声音。
就算未经过人事的人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崔梨站在门外,脸色未变。
半小时后,沈时宴打来房门,一脸餍足的对崔梨说:“去给我收拾卧室。”
旖旎的气味藏都藏不住,谢锦浑身酸软,捂着后腰叫痛。
还不忘对崔梨嘲讽。
“崔梨,人要脸树要皮,你真以为阿宴把你绑回来是心里有你?
别自欺欺人了,他只拿你当条狗。”
“我要是你,根本不会回来。
眼睁睁的看着你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你还帮他收拾卧室,不嫌恶心吗?”
恶心?
她要是有选择,此时此刻根本不会出现在别墅。
沈时宴默认谢锦对她的嘲讽,他想看崔梨生气,越生气越好,就像昨天那般生气质问他。
可现在,崔梨眼底如一片平静的汪洋,掀不起任何波澜。
从前她总是这张脸,很会伪装。
但他见过她的利爪,为了和前任私奔,她假死。
对苏鹤年的那副神情在他身上从没出现过!
想到这儿,沈时宴气不打一处来,他从后面狠狠掴住崔梨的后脑勺,没有任何预兆,崔梨也不知道他又耍什么疯。
到楼梯口,沈时宴才停下,崔梨觉得头皮快要扯烂了,疼的直喘粗气。
“你又要干什么?!”
头顶传来沈时宴的冷笑声:“崔梨,你对我永远是这幅样子,你对你那个前任也百分百顺从吗?
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明明可以直接和苏鹤年走的。”
崔梨挣脱开来,沈时宴还不知道崔梨费尽心思和他结婚只为了复活苏鹤年。
她不敢想,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把苏鹤年千刀万剐。
不能让他知道!
崔梨的潜意识告诉她。
“我爱你才会和你结婚。”
崔梨又说出违背良心的话。
沈时宴笑:“你爱我?
你爱我会假死和别人私奔吗?”
不再给崔梨解释的机会,沈时宴让她跪在外面,等他满意她才能起来。
天不合时宜的下起小雨,愈下愈大,短短几分钟内已经变成瓢泼大雨。
崔梨的眼睫被打湿,跪的久了,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期间没人来给她送过一把伞。
身体本就虚弱,崔梨觉得眼前顿时模糊一片,身子摇摇欲坠,她强撑着,但还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她似乎又看到了苏鹤年。
每次出事,苏鹤年总会在她身边。
崔梨已经分不清是幻想还是现实。
实际上苏鹤年确实来了。
……崔梨发了高烧,整整三天才勉强退了烧。
醒来时床头放着一封信。
落款是苏鹤年。
苏鹤年真的来过?
他的字迹崔梨一眼便认了出来,信是苏鹤年写的,但这封信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她的床头。
信上甚至还沾着丝丝血迹。
崔梨的心一顿,连忙下楼问保姆:“这信怎么回事?”
保姆摇头:“太太,我不知道。”
“沈时宴在哪儿?”
崔梨心中升起一层不好的预感。
谢锦抢了保姆的话头:“阿宴在老宅,今天是沈老爷子的寿宴。”
她抬眼,二楼拐角处的谢锦打扮的光鲜亮丽。
沈时宴先走,让她等会再去。
崔梨将信藏在身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又问:“你也要去?”
“老爷子的寿宴我为什么不去?”
谢锦边说边下楼。
当初发现沈时宴和谢锦爱情的火苗后,老爷子尤其生气,直接断了对谢锦的资助。
她差点没上完大学。
老爷子和谢锦关系应该不好,为什么还去参加寿宴?
崔梨:“你等我一下,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
谢锦觉得莫名其妙,沈时宴没在沈家父母面前公开过她,也不知道两人结婚了。
名不正言不顺的去不太合适吧。
“我是沈家的儿媳妇,还没见过公婆,我当然要去。
谢锦,你看起来很不愿意让我去。”
谢锦跺脚:“我当然不愿意让你去,好不容易在阿宴面前得了名分,现在又要去老爷子老夫人面前混个名堂,实话告诉你崔梨,他们是不会允许你这种人嫁到沈家的!”
崔梨捏紧信的一角:“你想不想让我离开沈时宴?
我离开他,你就有机会了。”
和沈时宴离婚很难,从老爷子身上入手应该也很难。
唯一能做的只有逃跑。
被人戳中心思,谢锦脸上藏不住,她当然想让崔梨消失,现在的谢锦很后悔,后悔不该把崔梨还活着的事告诉沈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