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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闺蜜末日求存

篱音之下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末世到来之际,已经求存数年的江秋月,穿越了!就在她以为这是一个全新的人生,她终于能够安稳度日的时候,她的便宜妹妹也跟着重生了,还将前世的苦难都推到了她身上,企图夺走她的人生。

主角:江秋月,杨双双   更新:2022-08-22 1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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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秋月,杨双双的女频言情小说《和闺蜜末日求存》,由网络作家“篱音之下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末世到来之际,已经求存数年的江秋月,穿越了!就在她以为这是一个全新的人生,她终于能够安稳度日的时候,她的便宜妹妹也跟着重生了,还将前世的苦难都推到了她身上,企图夺走她的人生。

《和闺蜜末日求存》精彩片段

江秋月知道便宜妹妹江冬梅不对劲,但她没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耍了点小手段,竟然会问出了这么多消息。

江冬梅是一周前落水后重生的。

从她叙述中,江秋月总结出了这些——

五零年的时候,许长盛带兵过来解放他们这里,期间受了重伤被江道义和杜春花两口子救了,并且在江家修养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杜春花的肚子里正怀着江秋月和江冬梅这对姐妹花,许长盛还在俩姑娘出生的时候笑谈把其中一个姑娘许给他的独子许从周,可这话才说出去许长盛那边又有任务要马上离开,笑谈自然也成了笑谈。

十多年来,许家和江家也再没有过交集,江道义和杜春花两口子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曾在这对姐妹花面前提过一个字,直到不久后许家人真的过来提亲。

从古自今,谈婚论嫁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

但当能攀高枝儿的时候,还真不一定有谁能忍住不动心。

许家对于江家来说,那是高枝儿中的高枝儿,当他们主动伸了条大腿让江家抱的时候,江家这边还真没怎么犹豫就立马抱上了。

江秋月和江冬梅虽是双生姐妹花,但江冬梅因为晚生而身子弱些,打小就比江秋月受宠。

这次提亲也是一样。

江家甚至都没考虑过江秋月,又因为江冬梅当时第一眼就看上了许从周,直接越过江秋月让江冬梅和许从周结了婚。

可江冬梅没想到婚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按照江冬梅喋喋不休的抱怨,大概就是许从周虽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营长了,家里面有钱有权自己又有本事,从来不叫她缺了吃穿,但许从周这人性子冷硬,不爱说话,更不会和她说软话来哄她,加上他又总出任务,有时候忙起来一年也见不了几回,过日子和守活寡实在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像她曾一度幻想的那么美好。

后来许从周更是过分,直接把说什么救他才牺牲的战友的三个孩子接回家上了户口养着,完全不顾她的意愿,不管她怎么吵闹都不行,甚至为了那三个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生一个他们亲生的孩子。

再后来许从周受伤从部队上退了下来,再加上当时改革的春风遍地吹,日子一天一个样,她见变成残废的许从周实在没了什么大出息,干脆和他离了婚,没多久又嫁给一个有本事的生意人。

可二婚的日子依旧一地的鸡毛。

男人有钱就变坏,二奶三奶四奶的找,她每天都奔波在不是抓小三就是在抓小三的路上。

一辈子活的都不痛快。

可反观江秋月就不一样了。

江冬梅结婚后不久,江秋月就和下乡的知青赵长熙有了感情并且没多久就结婚了。

赵长熙婚后对江秋月很是好,从来不与江秋月争吵,甚至还一直教江秋月读书,等到高考恢复了,江秋月和赵长熙一起考上了大学,分配了工作。

再后来,因为江秋月又怀孕了以及当时计划生育的缘故,赵长熙舍不得让江秋月打掉肚子里面的孩子,干脆辞了政府部门的工作下海经商,公司搞的风生水起。

可同样都是做生意赚了大钱,赵长熙却依旧十年如一日的对江秋月好,也从来都不出去乱搞,一辈子都将江秋月宠着。

明明就是双生的姐妹花,长的也一样,江秋月小时候还没有自己受宠爱,可偏生江秋月的后半辈子一直活在蜜罐子里,而江冬梅自己却泡在苦水里。

这样的对比,叫江冬梅如何心里面舒坦。

她甚至总想着当年要是没有抢先和许从周结婚就好了,毕竟按理来说,江秋月比她大,长幼有序,原本就该江秋月和许从周结婚的。

而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原本都该是江秋月的,她其实是代替了江秋月受苦,而江秋月抢了她原本的甜蜜日子。

所以现在一朝重生,江冬梅决定这回坚决不和许从周结婚,这婚事本来就是江秋月的,她不抢了。

她要让她和江秋月之间错乱的人生轨道恢复正常,让抢了她的美好人生的江秋月回到自己的烂臭水沟里去。

屋子里暗沉沉的,只有细碎的月光透过木制的窗户缝隙无声无息地照进来,冷冷地落在床边。

江秋月借着朦胧的月色盯着睡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江冬梅,无声冷笑。

幸亏她不是真的江秋月,这些话要是叫原主听见,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

江秋月是三个月前穿过来的。

那时候真正的江秋月在屋里面高烧不退,而这一家子老小却因为江冬梅轻轻摔了一跤嘘寒问暖,忘了还有另外一个病着,也一直没有给她找医生,导致真正的江秋月没了,被来自末世的她替代。

天知道刚穿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有多紧绷。

一边要防备着不被这家人发现什么不对劲,一边又要自制,生怕自己哪天一个不小心把这家人当丧尸给砍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适应了现在安定平和的生活,也在思考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甚至还准备找机会慢慢做出改变,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可没想到江冬梅这个便宜妹妹竟然在这个当口居然重生了。

真是太不巧了。

江秋月忍不住叹气。

这三个月已经足够江秋月摸清楚了这家人的性子。

江道义和杜春花有点重男轻女,最喜爱的其实是家里面的两个儿子,其次就是江冬梅,然后才是江秋月。

可若说他们有多坏倒也不至于,只不过十个手指各有长短罢了。

大哥江成才和小弟江立业都属于那种没什么心眼的,倒是江冬梅这人有点小聪明,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又仗着自己身体不好经常在家里面闹上一闹,性格有些偏私,利己。

若只是这样的家人,江秋月相信自己随便就能糊弄住他们,可如今江冬梅重生了。

都说重生不一定会长智商,但江冬梅毕竟比别人多了一辈子的阅历,不会太容易糊弄住。

况且历经上辈子“苦难”的江冬梅如今的性格已经不是单单的偏私和利己了,而是偏激。

江冬梅不去思考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会落入那般境地,不对自己的一生进行反思和总结,并且做出改变,偏生将一切苦难的源头堆砌到江秋月的头上,妄图用所谓的交换人生来走捷径,达到她过上好日子的目的,除了偏激和疯狂,江秋月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江冬梅了。

并且江秋月有理由相信江冬梅日后恐怕会越来越闹腾。

江秋月其实并不怕江冬梅闹腾,但她怕麻烦。

她上辈子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末世的时候幸运的觉醒了植物系异能,如今这个异能也被带到了这里。身怀大杀器,江秋月有的是办法悄无声息的收拾了江冬梅且不被任何人发现。

但现在不是混乱无序的末日,有些口子不能随便开。

可若她不下狠手,恐怕日后都将会和江冬梅纠缠不休。

江秋月抬手掐了掐眉心,想了想,又重新点燃了迷魂香。

迷魂香一开始做出来是用来对付变异兽的,后来被发现只要稍稍修改里面的一些成分配比再配合植物系异能疏导用在人的身上,能让人陷入意识昏迷当中,问什么说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并且等人清醒后还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会觉得自己一夜好梦。

后来这东西就成了杀伤力不大的植物系异能者居家旅行必备的防身药物。

江秋月手中的这个是自她发现江冬梅不对劲后就开始做的,虽然不能与真正的迷魂香相提并论,但江冬梅也不是末世里的异能者,她手里的这些对付一个普通人江冬梅足够了。

看着江冬梅昏睡,江秋月想了想,低声问道:“要是江秋月不答应和许从周结婚呢,你要怎么办?”

睡梦中的江冬梅的脸色瞬间狰狞了起来,“她敢!我不会让她留在家里面和我抢赵长熙的,赵长熙是我的,是她抢了我的好日子,是我替她受了一辈子的苦,这辈子就该我享福了!”

江秋月忍不住烦躁地“啧”了一声。

看来江冬梅是铁了心要交换人生了。

而门外很快也传来踢踏的脚步声,江秋月听出来是杜春花,便用手覆在江冬梅的脑袋上,贴着她耳边低声道:“没事了,睡吧。”

江冬梅“咕嘟”一声,脸上狰狞消失,沉沉睡了过去。

江秋月又把放在江冬梅脑袋边的香炉拿起来,掐灭里面的燃香,顺手放在地上。

这时候,杜春花也走到了门口,抬手一边敲门一边问道:“秋月,你妹又咋了,猛地叫唤啥呢,她又不得劲了?”

江秋月低眉看了睡的一无所觉的江冬梅一眼,起身过去开门解释道:“她没事,说梦话呢。”

杜春花手里面举着油灯,闻言忍不住咕嘟道:“好好的咋还说起梦话来了,我过去看看去。”

江秋月让开地方,跟着杜春花一起重新走到床边。

杜春花举着油灯仔细看了看江冬梅的神色,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半响才低声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她又要发烧了呢!”

江秋月扯了一下唇角,没吭声。

杜春花叹了口气,一边给江冬梅掖着被角,一边又对着江秋月絮叨道:“你妹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又才落了水,虽然现在烧退了,但指不定来个反复,你和她一个屋,平日里你多看着她点。”

“知道了。”江秋月随口应了一句。

杜春花又对着江秋月絮叨着诸如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照顾好妹妹之类的话。

江秋月继续可有可无地应下,等到杜春花离开了,她关上门,躺下闭眼思索。

脱离了末世,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建立起安全感,却没想到又来了这么一个麻烦。

看样子她要是不答应和那个许从周结婚,江冬梅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且江冬梅一旦和她闹,她也肯定会反击,最终只会把好好的安稳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江家父母又是偏心眼,一旦她和江冬梅对上,这对夫妻日后少不了要和她墨迹她是姐姐,要让一让妹妹之类的话。

怎么想都觉得麻烦。

倒确实还不如离远点,免得最后惹得一身骚。

本来她就是半路过来的,要说对这家人有什么深刻的感情那就是胡扯,更别说江冬梅口中的未来官配赵长熙了。

那人现在还没下乡呢,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哪里来的情情爱爱。

而眼下这个当口,许从周确实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不如……等人许从周过来再看?

如今这个时代特殊,不结婚是不可能的。

许从周只要没什么大问题,她倒是不介意一起搭伙过日子。

至于江冬梅嘴里面的许从周的臭脾气,以及宁愿养着别人的儿子也不和她生还有受伤退伍,以后一辈子没出息等等这些,江秋月认为听听就好。

许从周或许有问题,但江冬梅也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更何况日子过得到底如何,那是两个人慢慢磨合出来的。

要是许从周不行,她再想别的。

但愿许从周没多大问题吧。

毕竟这人当兵,要是真成了,她跟着随军离开这里,倒是比留下合适的多,也省了日后和江冬梅日日不对付以及想办法掩盖自己的麻烦。

谁还不想活得自在些呢。

 


自打江秋月问话那夜之后,日子又不紧不慢地过了一个多月,正式步入了农历八月。

这会儿正是秋老虎最后发威的时候,也是割稻子的农忙时节。

作为柳月湾生产队出了名的懂事勤快又漂亮的好姑娘,江秋月这段时间没少跟着下地干活赚工分。

好在她有异能,虽然累了点,但也没如同往年那样晒的黑乎乎的。

快到八月十五的时候,生产队的抢收算是完成了,就剩下脱谷和晾晒了。

考虑到过节的原因,生产队特意放了两天假让大家伙歇歇。

江秋月虽然最近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但也没忘记盯着江冬梅,早就注意到了她最近的不对劲。

尤其是越靠近中秋节,江冬梅整个人就越紧绷,还时不时地盯着她看。

江秋月猜测,或许是跟许从周要过来订亲的事情有关。

这天一大早,江秋月和往常一样起来洗脸刷牙。

等她忙好以后,杜春花也把一锅红薯稀饭煮好了,还招呼她赶紧吃。

红薯稀饭自带甜味,江秋月便没有要杜春花端到她面前的腌韭菜,就这么吃了个肚饱。

紧接着,她就提了筐和木桶,准备到大堰塘去洗衣裳。

这是乖乖女江秋月的日常,为了不崩人设,她要坚持下去。

就在江秋月准备出门的时候,原本应该睡到日上三竿的江冬梅忽地从屋里面冲了出来,顶着一个鸡窝头就冲着正在吃饭的杜春花喊道:“妈,我姐呢?江秋月呢?”

杜春花被江冬梅吓了一跳,差点一口气呛到,便忍不住瞪了江冬梅一眼,吼道:“你叫唤啥呢,你也不看看现在啥时候了你才起,还不赶紧去洗脸刷牙,顺便把你那鸡窝头也给捋平了,不像话!”

江冬梅听的直皱眉,心里面惦记着事便忍不住跺脚问道:“你只管告诉我江秋月在哪,我找她有急事!”

“你一天天的还能有啥急事儿……”杜春花忍不住咕嘟江冬梅,但是见她面色不好,顿了顿才又开口道:“你姐还能干啥,洗衣裳去了,刚走,哪像你,成天懒死了!”

江冬梅只当没听见杜春花的后半句,抬脚就往外跑。

而外面,江秋月早就听到了动静,故意磨蹭了一下,想看江冬梅等下跑过来要和她说什么。

“江秋月,江秋月……姐!”江冬梅追了上来,一把拽住江秋月的胳膊。

“怎么了?”江秋月不着痕迹地抽回胳膊,佯装讶异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江冬梅喘了口气,又盯着江秋月看了看,心想怎么一个秋收下来江秋月一点也没晒黑,她上辈子就是这样吗?

又想到江秋月上辈子的生活和她到了四五十岁依旧优雅美丽的模样而自己却早成了黄脸婆的惨烈对比,忍不住生了些嫉妒心,不明白上辈子为什么好事儿都被江秋月一个人占去了。

不过现在她重生了,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拨乱反正的机会,她就绝对不会浪费了的!

江冬梅想得入神,脸上便带了些神色出来,让一直看着她的江秋月忍不住挑眉。

“想什么呢,你这脸上的表情一会一个样,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咬牙切齿的呢,谁惹你生气了?”江秋月在江冬梅肩膀上拍了一下,故意吓唬了一句。

“没事!没事!”江冬梅瞬间回神,收敛脸上的表情,这才看向江秋月,忍着心里面的醋意问道:“我就是问问你等下干啥,啥时候回来?”

江秋月点了一下脚边的木桶,“洗衣裳呢,啥时候回来说不准,看大堰塘里面的人多不多,怎么你有事儿啊?”

“有点吧。”江冬梅自然不能说等下许从周他们就要过来了,含糊道:“反正你早点回来,要是大堰塘里面人太多要等很久,那你就先别洗了,先回家。”

“到底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江秋月已经猜出来了,但依旧问了一句。

“没怎么,你快去洗衣裳吧,记得早点回来!”江冬梅咕嘟一句,又飞快转身往屋里面跑。

江秋月扫了一眼江冬梅的背影,弯腰叫脚边的竹筐和木桶提起来,轻笑了一下。

许从周啊,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大堰塘和往日一样有不少人在,江秋月和这些婶子大娘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用木桶把衣裳泡起来,提着筐就往山上走。

大堰塘里洗衣裳的妇女见状,一个个都忍不住啧嘴,开始和周围的其他人说起江家明明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却偏心一个苛待一个的小话来,而后唠着唠着就变成了打听江秋月的行情,顺便在心里面开始琢磨着自己家里或者亲戚家里有没有合适年纪的小伙子,回头找机会和老江家提一提。

江秋月这姑娘比她妹勤快又懂事,当媳妇错不了。

江秋月对这些并不是浑然不觉,但也没当一回事,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植物系异能让江秋月天然亲近山林,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些野菜蘑菇,并且看见了不少野鸡兔子。

江秋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江家条件不好,加上最近忙的没时间给自己偷偷开小灶,江秋月有些馋肉了。

但考虑到许从周可能就今天过来,江秋月便没有动手去捉。

一来这两样都不好捉,回去了免不了她费口舌解释,二来家里面来客,肯定少不了肉,也不必她费心。

因此,江秋月便提着野菜和蘑菇,顺便又捡了十几个野鸡蛋,这才慢悠悠下了山。

大堰塘洗衣服的人少了许多。

江秋月捡了个地方先把竹筐里面的野菜蘑菇洗干净,然后才开始动手洗衣服。

有人和她说话,她就应上几句,若是没人吭声,她也不着急。

顺便还又闲心想一想许从周到底来没来的问题以及江冬梅还有家里面的人都会是什么表现。

也正如江秋月想的那样,她走后没多久,许从周和周碧云,也就是许从周的母亲便找上门了。

经过短暂的寒暄后,两家人算是正式认识并且开始忆起了当年战火遍地纷飞,人命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一个说感谢当初的江家两口子在危难关头帮助了自己男人,救了他一命。一个说都是应该的,他们也没干啥,就是空了个地方给首长歇歇脚养养伤而已。

扯了半天闲淡后,周碧云才看向一边坐着的江冬梅问道:“这就是我们家老许说的当时他在这儿养伤的时候你们家生的闺女吧,长得可真好看。”

杜春花便道:“是啊,当时还是首长给起的名呢!”

周碧云便说:“这事儿我们家老许也和我说过,还说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叫秋月,一个叫冬梅来着,这个是秋月还是冬梅?”

“这个是冬梅。”杜春花笑了一下,“秋月那丫头洗衣裳去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周碧云自进屋后看似和江家两口子说话,但余光也没少打量江冬梅,心里面不断估量着她到底合不合适。

这回更是直接将江冬梅从头到脚扫了个遍,才笑眯眯道:“一对姐妹花,还有两个小子,凑成了两个好字,您的命可真好,不像我,一辈子也就得了这么一个。”

杜春花他们也跟着寒暄,只是免不了心里面琢磨这人来到底是干啥。

虽说他们乡下人没啥文化,但也不傻,十来年没啥关系的人突然间过来,更何况眼前还有一个大高小伙,加上首长当年的玩笑话,免不了让人多想。

但又一琢磨,又觉得人家一个当大官的也不能真的看上他们乡下泥腿子,一时间心里面更是忐忑起来,实在想不透他们到底要干啥。

周碧云这边也自然跟着琢磨冬梅已经在眼前,那个还没出现的秋月又是什么样,这对双生花姐妹到底哪个更合适。

江冬梅则偷摸盯着许从周,不免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忍不住又生气又庆幸。

许从周从头到尾坐的笔挺,动也不动,像尊雕像。

一时间屋里面的人心思各异。

江秋月自然没有这么多念头了。

她慢悠悠洗好了衣裳,看着大堰塘里面偶尔游过的鱼,实在没忍住勾了勾手,大堰塘里面的水草很快蔓延生长,缠了几尾鱼送了过来。

边上还有人,江秋月作势用竹筐在水里面捞了一下,便有一尾一斤多的白鲢和两个巴掌大的鲫鱼落在了筐底。

在周围的一片惊叹和羡慕声中,江秋月笑眯眯收了鱼,把位置让给了其他盯着水底游鱼跃跃欲试的人,然后随手扯了根地上的爬藤,把三条鱼窜起来,又收拾好其他的,这才往家去。

而就在江秋月慢悠悠的这段时间,周碧云经过最初的打探后,现在已经和杜春花以及江道义说明了来意——

“……我们家老许说当初俩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和您二位说起过给孩子定娃娃亲的事,这不是后来突然又打了起来,他腾不开时间,就给耽搁了,加上他这些年工作忙,我们一家人一年都难得见上几面,也就更没时间过来说这件事了,还是想着现在孩子大了,怎么也不能再耽搁下去,可我们家老许实在是走不开,只能我过来了,正好从周他最近有几天假,想着趁现在有机会赶紧过来,也没提前打声招呼,希望你们别见怪。”

杜春花和江道义心里琢磨的那点不可能忽然间成了真,两人都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道:“我们还以为首长当时是开玩笑的呢,早就忘了这事儿了,我们农村的闺女,哪能配得上首长家的公子,这不合适。”

周碧云就嗔道:“什么首长家的公子,现如今工农兵一家亲,大家只是职业各不相同罢了,但不管什么职业,不过都是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国家的发展做贡献,哪里就不合适了,要我们说啊,也就我家就这么一个臭小子,要是再多上一个,这两个我们都想娶回家呢!”

江冬梅就忍不住低头偷偷翻了个白眼。

还两个都想娶回家,可真会白日做梦!

 


江冬梅上辈子不知道,还真以为许从周一家子是真的因为当年的一句戏言而千里迢迢过来的,后来才清楚是因为许从周的爷爷和许从周都出国留过学,他们老许家虽然表面看着风光,但因为现在闹革命的原因,私底下日子也不好过,又怕到时候影响许从周的前途,这才想起来她家这个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家庭。

老许家的本就目的不纯!

江冬梅忍不住看了许从周和周碧云一眼,暗暗撇了撇嘴。

要不是怕爸妈等下直接让她和许从周定下来,她早就走了,才懒得听这些虚头八脑的话呢。

果不其然,江道义和杜春花没多久就在周碧云的三两句下高兴的松了口,直接看向了她。

江冬梅抢先一步站起来说:“也就是说要和我姐相亲是吧,那我现在就去找她回来。”

江道义和杜春花直接愣住了,没想到江冬梅竟然会这样说。

江冬梅的性子他们最是清楚,从小到大都掐尖儿,从来都不肯吃一丁点的亏,要不然就又哭又闹的。这回遇上许从周这么好条件的女婿,应该更是抢着要才对啊,怎的忽然转性了?

就连周碧云和许从周都有些意外,免不了看向她。

江冬梅才不管这些呢,抬脚就往外走,并且成功在门口和刚刚进院子的江秋月来了个四目相对。

江冬梅是生怕重蹈上一辈子的覆辙,一点也不想和许从周沾上关系,便站在门口对着江秋月道:“姐,你总算回来了,你快别忙了,爸妈让你相亲呢,人都过来了。”

江秋月心底已经猜到,但面上却带出一片疑惑,皱着眉道:“什么相亲?你说什么呢?”

江冬梅见江秋月像是愣住了,赶紧过去拽她,“你过来看不就知道了,快点快点……”

屋里面的几个听到了动静,也跟着起身到了门口。

见两姐妹拉拉扯扯的不像话,杜春花便忍不住对着江冬梅呵斥了一句,“冬梅你干啥呢!”

“这个头发短一些的是秋月,秋月这丫头性子安静不咋爱说话,没有冬梅能咋呼,但她人勤快,家里面大小的活都能干的来,这段时间还跟着我们一起下地秋收呢。”

眼看着江冬梅现在对许从周一点兴趣都没有,杜春花虽然不太明白江冬梅这是为啥,但她可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一门亲,赶紧对着周碧云说起江秋月的好来。

既然冬梅不乐意,那就给秋月好了。

总归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老江家不吃亏。

周碧云也在观察江秋月,闻言略微诧异道:“还下地秋收了,那可是重活啊,一般人吃不消。”

杜春花就说:“可不呢,不过她干的也不是最重的活,倒也能坚持下来。”

周碧云闻言笑笑,“还真没看出来,我看她们姐妹俩都长得白白净净的,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干。”

杜春花心想江秋月以前可没这么白,也就这几个月不知道咋的越来越白了,估计是女大十八变,现在长开了。

至于江冬梅那是打小在屋里面捂的,就没咋晒过太阳。

干活方面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江秋月都能顶上十个江冬梅了。

但她没提这茬,心想万一人家回头看中的是冬梅呢,她也不能把话都说死,就说:“她俩打小都白,晒不黑。”

周碧云看着长相一模一样的姐妹花若有所思。

杜春花见那边两姐妹还在说话,就走过去安排江冬梅把衣裳晒了,又拽着江秋月往回走。

到了几人眼跟前,杜春花便介绍说:“这是你周姨,这是她儿子,你叫许大哥就是了。”

江秋月飞快地在两人脸上扫了一下,周碧云很白,身量中等,脸上挂着和气的笑,但眼睛却精明。

至于许从周,竟然意外的好看。

他个子自少一米八,样貌很是清俊,就是皮肤有些黑,大约是因为工作的缘故。

“周姨好,许大哥好。”江秋月小声打了招呼。

相比较江秋月的状似害羞,周碧云倒是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江秋月,又暗自比较了一下江冬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始拉着江秋月的手笑眯眯地说着话。

江冬梅刚好晾完衣服,瞅见这一幕,又翻了个白眼,暗自骂周碧云虚伪。

上辈子她和许从周到底是怎么相亲的,又说了哪些话她不太记得了,反正她当时害怕许从周看上更加勤快的江秋月,没敢让江秋月在他们面前晃,一直都是她自己在献殷勤。

所以后来她和许从周结婚吃尽苦头,也算是她活该了。

不过周碧云一开始对她和现在对江秋月的态度差不多,可等到她真的和许从周结了婚,周碧云立马就变了脸。

人家高高在上的,根本就看不上他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人,不过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已,一旦她没用了,自然也就被抛弃了。

上辈子她是这样。

这辈子,她不愿意了,周碧云自然看上了江秋月来利用。

毕竟对周碧云来说,是她们姐妹两个中的哪个都没区别,只要能让他们老许家的成分更好一些就行。

江冬梅晒好衣裳后就提着鱼还有野菜蘑菇进了屋。

屋里面聊的是一片火热。

江冬梅又着重看了看江秋月和许从周,一个依旧面无表情像尊雕像一样地坐在那儿,另外一个也和平时一样安安静静的,只有被喊到的时候才会开口轻声应上一声。

江冬梅不免又想到自己,她当初似乎一直主动和许从周说话来着,但许从周却一直爱答不理的。

现在换成了江秋月,两个都不说话的人一起过日子,也不知道最后是啥样?

不过这和她也没啥关系了,反正她这辈子都不要和许从周扯上关系,她要嫁给赵长熙。

赵长熙长得好,性格又温柔有耐心,家庭条件虽然比不上现在的许从周,但人家后来厉害着呢,是个潜力股。

至于许从周,也就现在看着光鲜而已。

江冬梅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听见杜春花和周碧云有意让江秋月和许从周现在出去单独聊聊,就赶紧开口道:“都快吃晌午饭了,外面太阳老高,出去不晒啊,还是先烧饭,等吃了饭休息会儿,外面没那么晒了再聊吧。”

杜春花和周碧云一看也是,就同意了。

杜春花就说要烧饭,江冬梅又在一边出主意道:“妈,让我姐烧吧,她烧饭好吃,也可以让周姨尝尝她的手艺,你看这还有鱼和这些野菜蘑菇,都是我姐早上刚弄到的,今天有口福了。”

江冬梅现在一心想要周碧云觉得江秋月好,便不遗余力地想要江秋月表现。

杜春花闻言觉得也是,就道:“那就秋月你去烧吧,你们也尝尝秋月的手艺。”

后面半句自然是对着周碧云和许从周说的。

周碧云也跟着附和奉承了几句,眼见江秋月已经离开准备了,就扭头对着许从周说:“你也别坐在这儿了,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好。”

许从周点头,站了起来。

江冬梅见状也懒得呆在家,对着杜春花说了一句去下湾换豆腐后就舀了一碗黄豆跑了。

许从周走到的时候,江秋月正在从水井里面提水,纤细的麻绳来回晃悠,扯着绳子的手在强烈的日光下白的晃眼。

许从周下意识眯了下眼睛,脚步顿了一下。

下一瞬,他又很快抬脚走过去,蹲下从下面扯住麻绳,沉声道:“我来吧。”

江秋月下意识瞥向他,眼神飞快地在他的脸上过了一遍,才松开手,垂着眼睫小声道:“要打很多。”

许从周短促道:“我来。”

看上去应该是个喜欢发号施令当家作主的人。

也确实如江冬梅抱怨的那样,话少。

江秋月想了一下,没松手,而是继续道:“要把家里厨房的水缸装满,等下还要洗菜杀鱼。”

许从周点头,“好。”

江秋月忍不住又看向他,碰巧他也正好看过来,两双眼睛瞬间四目相对。

江秋月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极为年轻的军官有一双并不太符合年纪的眼睛,很冷静。

或许是因为当兵的缘故?

江秋月如是想,面上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睫错开视线相对,又抿了下唇,站起来说:“那我去菜园子再找点其他的菜。”

许从周目送了一下江秋月离开的背影。

年轻的姑娘留着到肩膀的头发,分成两股扎成了两个小啾啾,黑黝黝的,在太阳下泛着光。

她的身量也不差,就是有点瘦,袖口松松挽起,露出来的一节小臂除了白就是瘦,瘦的让人担心稍稍用力都能折了。

不过已经比他来之前预料的好太多了。

虽然这样想会有些无礼,但他印象以及平日里所见的农村姑娘大都黑黑瘦瘦,性格或胆小怯懦或泼辣无礼,少有这种白皙漂亮给人感官很好到让人怀疑她根本不是农村出身的。

沉下眼,许从周轻飘飘把水桶从井里面提起来,先倒一桶在边上的木盆里面,又提水到堂屋,问了厨房的位置。

杜春花连忙站起来就说:“哪能让你干这些,秋月这丫头真不像话,快些放下,让你叔来。”

江道义就跟着站起来要去接许从周手里面的水桶。

周碧云也忙在一边拦着说:“这有什么,他除了一把子力气也不会干别的,快别拦着了,就让他去。”

“这怎么行呢……”杜春花想拒绝的话才出来又被周碧云笑眯眯地打断,“不过就是提水而已,大哥大姐也给我们家这个傻小子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话一出,杜春花倒不好拒绝了,只能同意。

然后两人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互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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