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争得头破血流。
离世前,是尊严也没了,钱财也没了。
父亲甚至没来看她一眼。
临了只剩红颜枯骨,一捧黄沙。
浓重的无力和疲倦感席卷而来,我扯了扯唇: 走吧。
3
三个月前,柳苋手握信物敲响将军府的大门。
她祖父与裴家有旧,曾约定儿女婚事。
裴家大公子温润如玉,二公子体贴入微。
她偏偏选中了性情最恶劣的裴韫。
哪怕裴韫不喜她唯唯诺诺,早就扬言此生只娶我一人。
为讨他欢心,柳苋下足了功夫。
学我穿红衣,戴红玉,一颦一笑都仿得有模有样。
我是上京出了名的离经叛道,世家贵女却抛头露面,在外行医。
她便也捧着医书,日夜苦读。
裴韫曾当众将铜板砸在她脸上。
爷赏你的,买个镜子回去照照,你浑身上下处处粗鄙不堪,也敢学我的韶若?
他嗤笑: 东施效颦,不自量力。
如此羞辱,寻常女子听见早该羞愧落泪了。
可柳苋不是寻常女子。
人如其名,她的生命力和苋草一样顽强,愈挫愈勇。
裴韫爱吃甜食。
为做出古法藕雪糕,她可以上山下海寻原料。
少女满手的伤,满脸的泥,唯有双眼亮得吓人。
裴韫,我特意做的,你尝尝,喜欢的话——
话未说完,裴韫不耐烦地打断: 什么杂食也敢端来,狗都不吃
那碟子藕雪糕,最后被下人丢给了看门犬。
事后裴韫向我邀功似地说起。
谁知道她在里头加了什么东西,乡野丫头惯会算计。
那会儿我还没见过柳苋,听到这话难免觉得过分。
我听闻她待你很好,不像心思深沉之人。
你不懂这些贫民女子多想攀龙附凤,你家那位继室不就是?再说。
彼时细雨绵绵,廊下只有我们。
他执起我的手起誓般: 旁的女子再好也与我无关。
裴韫此生,只娶金韶若一人。
誓言入心,易成执念。
这句话一遍遍在耳边重现。
由远及近,温柔缠绵的声音逐渐变得空洞阴森。
沾着血的匕首捅进耳朵——
我猛然惊醒。
后背的冷汗早已浸湿了衣衫。
门外人声吵嚷,忽高忽低,听不真切,无端扰人心烦。
一夜未睡,今早回来又被庶妹拦在门口纠缠许久。
不过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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