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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宁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参加着今夜的盛典,对外界的嘈杂丝毫不知。哪里知道,她已经稳稳坐上了热搜第一的宝座。今夜的热搜,是属于她的。她的红毯杀,不知杀进了多少人心里。
主角:江千宁陈寄白 更新:2022-09-10 1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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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千宁陈寄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千宁陈寄白》,由网络作家“陈寄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千宁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参加着今夜的盛典,对外界的嘈杂丝毫不知。哪里知道,她已经稳稳坐上了热搜第一的宝座。今夜的热搜,是属于她的。她的红毯杀,不知杀进了多少人心里。
今夜的北城,是一场盛宴。
众所周知的是,一年一度的繁娱盛典在北城举办。
嘉宾的阵容足以让今夜成为一场空前盛大的盛宴。
尤其女星之多,说是百花争奇斗艳也不为过。
快轮到江千宁出场的时候,先行走完红毯的蒋妍笑容更盛。
她早就得了江千宁今日战袍的消息,特地穿了身极像的。而江千宁在此之前并不知道。
今天只要江千宁穿出来,便是撞衫。
她比江千宁咖位大,在娱乐圈混的时日也长,是谁丢脸,一眼分明。
事后买个通稿说她不敬前辈又有何妨?
蒋妍有些按捺不住,期待地等着江千宁出场。
终于,到了。
周身所有的摄像机都对准了出口。
在所有人的关注下,江千宁着一身白色绸缎长裙出现,裙摆处绣满玫瑰,浑身的玫瑰都只衬着她一人。
高贵、优雅、绚烂夺目,所有的词都堆砌到了她的身上,仍会让人觉得不够。
头上一顶镶钻的王冠,今夜的她,宛若公主。
蒋妍的笑就那么僵持在脸上。
她现在穿的蓝色礼裙……她愤怒心起,江千宁今天明明该穿的是蓝色的长裙!刚刚她不放心,还让人去打探了,打探的结果也确实是如此。为什么出场时却是换了?!
万众瞩目下,江千宁丝毫没有注意到蒋妍的目光,浅浅一笑,微微垂眸,便已是将清冷的神颜刻进所有人的眼中。
这一袭白裙,最是适合她,与她给人的第一感觉极像,又淡又冷,宛若端在高岭的仙子。
她不笑的时候,常让人觉得高冷,但只需一弯唇,便霎时如百花盛开。
这一幕很快传上微博,迅速登顶热搜。
不多时,江千宁轻捻裙摆便离开了这里。
摄像机仍在追随着她,恋恋不舍。
蒋妍握紧了拳心,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江千宁在知道她出场后临时换的裙子?可是,江千宁哪来的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一条新的裙子和造型?要说是预备的,可江千宁也不该有预备着这样重工的裙子的能力,她不过是个二线女星而已呀。
蒋妍暗恼。今天这一场,被江千宁不费吹灰之力地拨了过去,还稳稳地压住她赢了,她这口气怎么都下不去。
江千宁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参加着今夜的盛典,对外界的嘈杂丝毫不知。
哪里知道,她已经稳稳坐上了热搜第一的宝座。
今夜的热搜,是属于她的。
她的红毯杀,不知杀进了多少人心里。
陶子越看到江千宁照片后,感慨道:“宁宁今晚也太美了。”
邬宸嗤了声:“你这话要是被江千宁听着,又得挨揍。”
陶子越一顿,紧张地微微倾身上前,问:“怎么说?”
“她会问你,她什么时候不美了?”
陶子越大笑,“的确的确。”
这两人笑完,才发现他们好像提起了不太应该提起的人,今晚,可不止他们,还有个人在呢。
陶子越看向陈寄白。
好在陈寄白脸上格外平静,什么也看不出。他低头摆弄手机,好似没在注意他们的聊天。
可惜就是有个不大看局势的,杭夏兴冲冲地问:“要不要叫宁宁一起来?我都不知道她回北城了,叫她来聚聚吧?”
陶子越打着哈哈:“她应该还在忙。”
杭夏只能作罢。
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掀过去了,没想到两个多小时后,杭夏再次提起:“应该结束了,我现在给她发消息问问。”
在场所有人:“……”
不是,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执着??
陈寄白微耷下眼皮,看着杯中的酒,没有吭声。
江千宁刚坐上保姆车,就收到杭夏消息。
【杭夏】:宁宁,我们在weight喝酒,要过来一起喝一杯不?
他们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但江千宁已经很久没见他们了。一方面是因为很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有意地在躲着他们。
江千宁抿紧唇,卷翘的长睫微垂,迟疑着打了几个字。
杭夏懊恼道:“宁宁说没时间来,让我们好好玩。”
又是拒绝。
但也是意料之中了。
这两年约她,她没有一次应过。
可是怪不得她。
他们都知道她拒绝的原因。
酒过三巡,陈寄白拿起外套,“先回了。”
陶子越叫也叫不住。
等他一走,他吐出一口浊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杭夏也抱怨着:“就是嘛,臭陈寄白!”
江千宁回复完杭夏,只觉疲惫更极。她摁摁太阳穴,眉眼间难掩疲色。
今天刚从云城忙完飞过来,一下飞机就赶往盛典,半口气都没喘过,是个人都累。小助理递了瓶水给她,问道:“姐,今晚回哪儿?”
“去我公寓吧。”
很晚了,她不想回家折腾。
她也不缺房子住,想去哪里都行。
“好。饿不饿?要叫东西吗?”
“不用,好不容易减下来点,可不敢乱来。”她觑了觑某个方向。
前排的经纪人楚舒说:“你就知道哄我,这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吧?你猜我信不信你半个字?”
江千宁不吱声,连做保证都不愿意。
晚上有个局,在九州合宴,新电影的资方攒的局,非去不可。
导演会去,男主会去,江千宁这个女主,自然是跑不掉。
她也没有二话,按时前往。
新电影叫《只是路过》,听着便生悲切的一部影片。导演是拿奖拿到手软的马开程,男主是演技极佳、声誉极好的一线男星应之序。
至于为什么江千宁这样进圈不到两年、作品不多、还堪称新人的女星能够进这么强的班底的组当女一,谁也不知道。
江千宁是一个路人充满好奇的女演员。
两年前突然闯进演艺圈,一来搭的就是大制作,一来不是女一就是女二,所有的路像是都被人给铺得又顺又好就等着她走了似的。
偏偏她生得一副叫人挑不出瑕疵的神颜,一入圈就凭借颜值吸粉无数,又天赋极佳,即使不是科班出身演技也折服了不少观众,愣是第一部作品就爆了。紧接着作品一火再火,她也迅速地被推上了小花的位置。
真正叫她出圈的还是她的第一次红毯。她愣是在进圈大半年后才参与了第一次红毯,那一晚上,她凭借一袭红裙艳压群芳,杀进所有人心里,惊艳得所有人失去反应,造型直接火出圈。
她爆红的速度之快,堪称罕见。
而细数这两年来她的每一次机会,可不是都像是梦一样的虚幻么?好像不该发生的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好像不该这么火的事情,偏偏就是火出天际……
路人对她充满疑惑和好奇,一肚子的疑问,从来也没得到过解答。她要是开个记者会随便别人问,记者能问她问上三天三夜的问题都不带重复也不带停的。
但江千宁对这些疑问都视若无睹,从来不理会,从来不回答,只做着她自己的事情。
要说她背后有人,那可说不好。
八成是真的,可是谁家有背景的女星像她这样整天安安分分地窝在组里拍戏?一接戏就埋头拍,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事儿都不招也不惹,整个人就跟无欲无求了一样。
要说她背后没人,可是没人的话她哪来这么多别人磕破头都求不来的好资源?
江千宁仔细挑了衣服,化好了妆,才准备出门。
助理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她。
助理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再次惊艳得失语。
天地颜色,都为之倾让。
一袭墨绿色薄绸旗袍,衬得她肤色赛雪的白,玲珑身段更是尽显。
她极适合这颜色……不,应该说,这世上就没有她驾驭不了的颜色。
长发挽作髻,斜斜一只簪插入发间,清冷绝美,给人浓重的遗世而独立之感。
偏她神情淡漠,上车后便垂眸养神,长睫覆下,薄唇轻抿,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冷得宛如天雪。
她是从宁宁入圈开始就跟在身边的,做了两年的助理,看过宁宁无数种造型,也见过她无数面,可是她时不时就要被宁宁惊艳住,如痴如醉地沉溺其中。
没有解药的,也没有救的。
小助理轻叹一声,启动车子。
她想,如果可以,这份工作她想永远做下去。不为别的,就为养眼也行。时不时的就能大饱一次眼福,这种好事,全天下难寻。
路上,江千宁收到二哥发来的微信,她点开一看。
【江二狗】:回来了?怎么不回家住?
【江千宁】:爸妈不在,无聊。我住我那个公寓,方便一些。
【江二狗】:你眼里只有爸妈,压根没有我这个尊敬的二哥!
【江千宁】:?
她的唇角掠起极淡的弧度,安抚着江二狗:【有时间就回去。我现在还在为工作奔波呢。你乖乖的。】
江斯年轻呵一声。
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姐姐呢!
明明是个妹妹,做什么姐姐样!
可恶。
想造反不成?
【江二狗】:忙完回来住几天,或者,你吱一声,我过去。
江千宁懒懒地打着哈欠,应付着说知道了。
江斯年握着手机,长腿折起,深叹一声。
不回来,是因为江家和陈家……是邻居的原因吗?
要不,搬个家吧?
他认认真真地思考起了搬家的事情。
就是爸带着妈去法国度假了,那两人一度起假来为防打扰都不看通讯工具,不好商量。
其实早前就提过这事,当时商量得好好的,是为什么停了来着?
江斯年一下一下地点着太阳穴。
助理说:“宁宁,到啦。”
江千宁说着好,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才下车。
楚舒已经到了,过来接她。
今晚这个局,看来是很大了。
江千宁心里暗暗打着谱,跟着楚舒进去。
楚舒对她的装扮很满意,她家宁宁,无时无刻不是美的,随便一个造型都是稳霸热搜的程度。
巧的是,她们遇上了应之序一行。
也就是这部影片的男主。
应之序着一驼色长大衣,温润端方,见着她们,主动笑着过来说话:“这么巧。”
江千宁笑了笑。
楚舒和他的经纪人说着话。
一行四人,还算是浩荡。
陈寄白远远看着,不过一眼便认出她。
他看了两瞬,朝身边人吩咐了一声,才继续步伐。
竟是这么巧。
今晚都在九州合宴有局。
但也不是没有缘由,这里是北城最高端的场所之一,能在这里碰面,可能性本就极大。
江千宁愿意出现,就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她只肖是当做来玩的就行,在场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叫她做什么。
应之序看过去时,她正端着酒杯,出神地听着身边的人谈话,似乎对他们的谈话感了兴趣。
这副模样,竟是有几分呆萌。
他轻笑了下,端起酒杯朝她:“喝一杯吗?”
江千宁从专注中被拽回神,微愣,弯唇与他碰了下杯,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这酒不错。
应之序靠近她些,好奇地问:“你刚才在听什么?”
她毫不吝啬地分享:“马导说,有场戏,到时候要请真的马来,我们也要真的骑。”
明明精致得应该是处处优雅端着的淑女,却并没有那么多约束小心,落落大方,坦然随意,相处起来没有令人难受的窒息感,只有轻松舒适。这样的女孩,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
应之序笑着问:“你会骑马吗?”
江千宁点头:“会。”
不仅是会,还很喜欢。骑马是她的爱好之一,这回很久没骑了,有些心痒,所以她刚才听见的时候才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
应之序觉得这个女孩就像个宝藏,挖掘不尽,温润笑道:“那到时候有机会一睹风采了。”
江千宁刚想说什么,包厢的门忽然被敲响。
马导叫人进来,才发现是……是陈寄白。
在座的人,不是金融圈就是娱乐圈,都和投资扯点关系,没有不认识这位的。
很快就有人与他打着招呼,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
只有江千宁,只被动静吸引着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上去兴趣缺缺,一个陈寄白,倒还没有她杯中的酒有意思似的。
陈寄白看上去愣了下,才道:“走错了,不好意思。酒意上头,一时恍惚。”
他含笑道了不是,便欲离去。几个人对视一眼,赶忙上前拉住人:“来都来了,陈总不如在我们这坐会!”
这位可是平时接触都接触不到的人物,这时候就跟送上门的肥羊一样,哪能叫他这样简单地跑了?
高低得留下坐会,说上几句才行。
他们纷纷挪着位置,要空出一个来。
空着空着,挪来挪去,也不知怎么,他就在江千宁身边落了座。
他的气息倾盖而来的时候,江千宁一阵无言。两秒后,她只给自己空了的酒杯又添了点酒。
应之序从口袋里拿出什么,递给她:“别光喝酒,待会醉了。”
九州合宴对常人而言,是个很难进入的地方。
对江千宁而言,却早已不知来过多少次,再轻车熟路不过。
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洗手间,吐掉那块黑巧。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嗜甜,讳苦。这种浓度的黑巧入口,可不是踩死了她命门?
刚才也是她大意。不知在走什么神,什么也没看,手里有个东西,想也不想就往嘴里塞。
——主要也是她下意识觉得应之序给的巧克力肯定是甜的。哪里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奇怪,给女孩子巧克力给的是这么苦的。……太大意了。
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洗洗手,很快就从洗手间出来,面上若无其事的,神色轻松,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应之序就在门口等她,神态焦灼。
怕她觉得冒犯,也不敢进去,就只在这里等。
见她终于出来,他一喜,迎上去问:“千宁,你还好吗?”
江千宁说没事。
应之序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两个巧克力,懊恼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是想给你这两个来着。没想到掏错口袋了…给你的那个是我提神时用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就是一场乌龙。
江千宁听完后,只有一个想法——果然如此。
她就说,应之序看起来不像是这么不会哄女孩子的人。
果然是事出有因。
她可真是一个很容易哄的人,闻言,很大度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小事情。”
——原先的确是小事情。
如果刚才,陈寄白没有伸出手的话。
如果刚才,在场的人没有看见的话。
江千宁悄悄攥拳头。
应之序深感歉意,把手里的巧克力递给她,“去去苦味?”
江千宁莞尔,欣然接过。
应之序对她的欣赏再加一分。
她的性格很好,根本不是外界所传的什么难以相处。
他们回到包厢时,里面已经恢复了热火朝天,丝毫没有被刚才的事情中断过一般。
江千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
由于刚才的事情,她和应之序熟了几分,闲来无事,便与他闲闲地聊着角色。
他们的声音低,周身又吵,旁人只知他们在聊天,不知他们在聊什么。
陈寄白没有多待,不多时便起身离开。
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局,他愿意给面子坐这么一会儿众人已觉难得,于是便只送着他离开,没有再留。
江千宁看似没什么动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一走,她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把她压得一直勒着气的大石头,也终于移开了。
她倏然轻快不少。
-
这顿饭终于吃完,楚舒拥着江千宁离开。
江千宁看上去累极了,懒懒倦倦的,只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没有言语。
她穿旗袍,有别样的风情。
今晚的男人,无一不多投来几道目光。或惊艳,或痴迷。虽不敢做什么,却不妨碍他们的爱美之心。
这个酒局之后,她可以回去好好放松放松,楚舒知道今天给她累着了,也没有再拘着她,甚至颇为善解人意地问:“想吃夜宵吗?”
江千宁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真的询问还是虚伪的试探。她眯了眯眼,分辨着其中意味。
愣是给楚舒气笑了,敲了下她额头:“允许你吃。”
要是容易胖的体质她肯定不许,但江千宁不是,即使吃胖了也能很快瘦回去,所以她对这方面管的不是很严。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那里,像是车里没人似的没有动静。
陈寄白看着远处的人,一直到她上车离开,他才有了动作:“走吧。”
他不知道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坐在一处了。
即使一句话也没有,即使她对他的排斥肉眼可见,也无妨。
从前觉得寻常的事情,如今竟是成了奢侈。——两家关系好,他们以前是经常一起聚餐的。
他也不知他这是在为亲情疏远而感到遗憾,还是为友情,亦或者,是爱情。
溏心蛋又瘦了,本来也没多少肉,还这么爱减肥。之前没什么成效,她常抱怨说体重就是维持在那个数了,一动不动,这会儿看,应该是有成效了。
车子驶回陈家,陈江两家相邻,但他一路上都没看见江千宁的车子。很显然,她不在家住。
陈寄白微蹙起眉。
已经,三年了。
从前寻常碰见,回家途中十次能碰见七八次,这三年却是一次也没有碰见过。
把江千宁送回公寓后,楚舒心里默认她肯定会自己点夜宵的。虽然碰见了陈寄白,但是见她面上若无其事,并无异样,楚舒就没有太担心。
她哪里知道。
进了家门后,江千宁靠在门口,无力地滑落。她自己把自己埋起来,去压抑那一阵阵本不该有的、却又汹涌翻腾了一整晚的情绪。
她没有点夜宵,即使刚才在饭局上并没有吃什么,酒倒是喝了不少。
她现在,全然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对吃食生不出半点欲望。
不知过了多久,她强撑着站起来去洗漱。
起码,得洗掉这一身,沾染了他气息的味道。
她洗完澡,擦着头发赤脚走出浴室。肤色胜雪白,水珠欲滴,她自己是不知这画面有多勾人的。
江千宁一晚上都没顾得上看手机,也是这时,才有空看一眼消息。
江二给她发了不少,她都没来得及回。最新一条是刚发的,看清内容后……江千宁定睛看着,久久没有动作。
江斯年终于等到了他亲爱的妹妹的回复:「他没有错,他只是不爱我。」
他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刚才发给她后,想了又想,还是想撤回,偏偏已经过了两分钟,撤不了了,于是便只能干瞪着眼等一个回复。
他发的消息是:「小溏心,你还怪他吗?」
小溏心是她的小名,只有极亲近的家人才知道的。后来她长大后,并没有与外人提过,也就很少被人这么叫了。
进入娱乐圈后,粉丝们屡屡被她身着玫瑰装饰的裙子的造型给惊艳住,纷纷以“小玫瑰”唤她,久而久之,她也听惯了,乍然再听到“小溏心”,她还有点恍惚。
江千宁知道哥哥担心她,发过去几个搞怪的表情包,想告诉他自己没事。
江斯年的担心却并没有减弱分毫。
他头疼地捏捏眉心。
当年,他和陈寄白打过一架,发了狠,发泄着所有的怒意。
-
北城很大,但圈子很小。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江千宁都没有再碰见他。
也是的,哪有那么巧,整天碰见他。上次应该只是巧合。
江千宁小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生疏至此,会分道扬镳。
但是世事无常。
在这三年的岁月里,江千宁其实也有想过,是不是她太执拗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关系,难道就要这么化为乌有了吗?
当年江千宁可是称得上北城第一名媛的存在。
全城的名媛都不及她耀眼骄矜。
家世、受宠程度、颜值、智商、时尚资源,每一项都是妥妥的碾压众人。
无人及她矜贵高傲。
北城名媛,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她甚至一度还是北城上流圈子中时尚的指向标。
即使后来她远走国外,又钻进娱乐圈埋头演戏,北城里也依然存在她的传说,她的地位一点儿没下降过。
这位祖宗一出山,小姐妹们立马应声而来,丁点不带犹豫,且引以为荣。
——拜托,可不是人人都能被江小公主邀请的好吗!
她们认认真真地挑衣服挑首饰,一个个的斗志高昂,还没去就已经预料到了此番会是怎样一争奇斗艳的凶残之景。
江千宁不以为意,这种场合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们约在了新开的一家会所,据说还挺受欢迎,当然,也难约。只不过约的人是江千宁,也就不存在什么难度了。
她挑的依旧是与玫瑰有关的裙子。自她成年后,便独爱玫瑰。世间万种花卉,各有其色,唯有最绚烂的玫瑰,集爱与美于一身的百花之王才最与她相配。
一身奶白色薄绸旗袍,裙摆处是苏绣的一大朵红玫瑰。疏淡与冷艳交加,直教人难以移开视线。
前不久她偶然了解到苏绣,对其尤为钟爱,甚至还有意做些什么,以传承这些日渐没落的非遗文化。是以她近日活动所着都是旗袍,上面的图案都是苏绣。
江千宁的身材管理绝对是能令人叫绝的程度,杭夏在看见她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该看她的脸还是该看她的腰,亦或者,是其它。
旗袍是最考验身材的衣物,但是这显然不在她的担忧范围内。
江千宁看见她,微微弯唇,“愣着做什么。”
季潇雨她们随后赶到。
季潇雨在她旁边坐下,伸手便去搂她:“真是罪过了,竟然叫我们宁宝等。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江千宁懒懒道:“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这喝杯酒。”
季潇雨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等说完,她笑道:“相信姐姐,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江千宁的美目中逐渐流泻出震撼之色,一点一点地占据了瞳孔。
季潇雨轻轻笑起,“没去过呀?那下回我带你去。”
江千宁想了又想,没有拒绝。
季潇雨欣慰地点点头。
有段时间没见了,她们一聊起来,氛围很快就热了。
都是自小认识的小姐妹,以江千宁为首,她们在北城的名媛圈里是出了名的小团体。想融进来的人不知凡几,但是这个小团体,哪里是说进就能进的,一看关系,二看背景,三看能力。也可以什么都不看,只看江千宁同不同意。
旁人艳羡,但也只能艳羡着。其她人也有组队的,三三两两地玩在一起,但聚在一起时,定是以江千宁这个为首,没有人能超过她们的地位,做决定时自然也都以她们唯首是瞻。她们聚会时偶尔会流出照片,照片中她们的穿搭,都会在北城迅速席卷起一小阵风。
今天巧的是,这家会所好像不止有她们在聚会。
杭夏耳尖地听见别人的声音。
屏风之后,好似还有另一聚会。
杭夏当即不乐意了,叫来服务员问。
江千宁停下说话,懒懒地看向屏风后的方向。
这么一动静,屏风后的几个人也听见了,闻言都走了出来。
“怎么了?”
“是谁呀?”
——巧了,竟是熟人。
江千宁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管芷葶几个走出来。只在最后一个人走出来时,她眸光微动。
两个聚会,两个等级。
江千宁这边的,稳稳碾压她们。
管芷葶脸上已挂上了笑:“千宁?太巧了,你们今天也在这边呀?”
江千宁轻一颔首,容色满是骄矜。
杭夏皱了眉,叫来服务员问有没有包厢,她们想要一个封闭点的空间。
服务员连忙说有。
杭夏便去挽江千宁的手,“宁宁,我们去包厢吧。”
江千宁挑唇说好。
宋时滢终于出声,声音如温温柔柔的细雨:“大家都认识,不妨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呢?”
管芷葶一听就瞪了她一眼。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没脸呢吗?别看都是一个圈子的,有钱人对于阶层的划分更加明显。江千宁她们和自己完全是两个级别,她们是不屑于和自己这几个一起玩的。主动提出,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宋时滢求了她好久,给她送了不少礼物她今天才肯带宋时滢过来见见世面,和小姐妹们一起聚个会。可没想到她这么拎不清,连这种事情都看不明白,主动给她下脸。
果然。
杭夏身边的一个女孩娇笑道:“那就不了。你们自己玩吧。”
语气里高高在上之意不难听出。
宋时滢一时间有些尴尬,但她从来没和人红过脸,即使如此,也是柔柔地接下这一招,笑道:“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换个人或许会心生不忍,或许会就此翻篇,至少不会再揪着不放。可是今天遇到的是江千宁她们,人以群分,江千宁的小姐妹哪里会是什么心软的老好人,那可是一个比一个作的小作精。
应嘉薇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宋时滢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直直地僵在了脸上。
应嘉薇满意了,和季潇雨一块跟上江千宁的脚步。
宋时滢从来没碰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人,脸上实在挂不住。不曾想,在被下完面后,一转头还要被管芷葶埋怨道:“你干什么呀?没事上赶着什么?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和她们一块聚会吗?回头这事传出去,又要被人笑!”
人是她带来的,指不定要连她也一起被笑。
管芷葶气坏了,狠狠瞪了宋时滢一眼。
宋时滢愈发震惊了起来,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但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清楚,也只能先给管芷葶赔罪,拉着她的手柔柔地告罪:“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刚才太莽撞了。”
管芷葶哼了一声。
宋时滢忍不住看了眼江千宁她们离开的方向,眼里有不解,更深处,是不甘。
江千宁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进了包厢后,就与应嘉薇说:“你去查查刚才那个,怎么会和管芷葶她们在一起。”
应嘉薇被江千宁一吩咐,又是激动又是兴奋,“没问题。”
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个标杆一样的存在,她的标杆就是江千宁。
说严重点,说是信仰也不为过。
她完全就是江千宁的小迷妹,指哪打哪,绝无二话。
江千宁的兴致看上去被毁了不少,杭夏叫人送酒来,“好啦,不想她们了,小酒鬼,我们喝酒啦!”
江千宁微微弯唇,“来。”
柔弱是表象,喝起酒来的飒爽英姿才是真的。
陈寄白今天早了些回家,给母亲带了一家她最喜欢的小吃。
陈母斜他一眼,一边接过一边说:“今天不忙啊?”
“还好,晚上没什么事。”
“但我跟你爸爸有事,和你江叔叔他们约了一起吃晚餐。就不带你去了,你自己在家吃吧,想吃什么和阿姨说。”
陈寄白顿了下,黑眸看着母亲:“我陪你们去吧。”
两家人经常聚餐,但这几年陈母都没叫过他。他平时那么忙,正好叫他忙去,省得让他去气江家人。但没想到这次他会主动提出参与聚餐。
陈母顿时为难了起来。
怎么想的,好好的怎么就想去了?
陈寄白已经接过她手里的包:“走吧,妈。”
陈母叹了口气。是真不怕揍是吧?
既然他坚持,她便也没再反对,去就去吧。
孩子们闹掰了,但是总不能叫大家一辈子都不见面。
司机不禁替江千宁捏把汗,小心瞄着后视镜中陈寄白。
此刻的陈寄白脸黑的吓人,五指用力到几乎快要把手机捻碎。
下一秒,他“嘭”的声将手机扔到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句:“去鹿岛。”
司机不敢多说,生怕陈寄白的怒火殃及自己。
医院,病房。
因为江千宁凌晨突然吐血,唐可只能把她送回医院。
医生想帮江千宁脱掉沾了药水的外套,却因为她抓着手机无法脱下。
唐可尝试把手机拿走,然而半昏迷状态的江千宁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也不肯松开。
“别动……我要等电话……”
听见江千宁恍惚的低喃,医生一脸不解。
可唐可懂,她忍着眼眶的酸涩在她耳边轻声说:“陈寄白说了,今天他加班,不回来吃饭。”
闻言,江千宁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缓缓睁开眼,但强烈的剧痛像浪潮汹涌而至。
江千宁捂着头,努力压抑着痛苦的哀吟,嘴唇却被咬的渗出了血丝。
唐可心如刀绞,含泪苦苦哀求:“医生,我求求你,救救她……”
医生虽然同情,却也很为难。
江千宁已经病入膏肓,所有治疗只是暂时缓解她的痛苦,却无法挽救她的生命。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医院从国外引进了一种针对脑癌的新治疗技术,但还没有经过临床试验。”
听到这话,唐可愣住。
她明白了。
新技术是目前江千宁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要是失败,也是压垮她的致命稻草。
见对方陷入两难,医生又严肃提醒:“不过新药和手术都存在一定风险,做不做手术,你要想清楚。”
唐可看着备受折磨的江千宁,紧咬牙关,艰难挤出个字:“做。”
鹿岛高级会所。
顶级包厢内,一群富贵子弟玩的不亦乐乎。
陈寄白坐在一边,冷眸深沉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何嫣端着酒坐了过来:“识洲,你能来,我很高兴。”
其他人吵闹未停,视线却时刻注意角落的两人。
这时,一个人高喊:“何嫣,刚刚你选了大冒险,那现在就亲识洲一口!”
话落,起哄声此起彼伏。
何嫣满脸娇羞,却还是朝那张俊脸送上红唇。
浓郁的香水味让陈寄白蹙起眉。
他不是玩不起的人,可看着近如咫尺的何嫣,眼前却猛地浮现出了江千宁的脸。
下一秒,陈寄白推开了身前女人。
“别胡闹!”
警告的语气却被众人看看作是甜蜜的打情骂俏。
何嫣知道陈寄白的底线,只是用手在他薄唇上点了一下:“算你吻我一次。”
这一举动,顿时迎来了很多叫好声。
而陈寄白心口却在此时猛地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抽离。
他指腹擦去唇上被触碰的不适感,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话落,陈寄白走出了会所。
外面,细雪飞落。
他立在路灯下,出神望着远处的霓虹大厦。
“识洲。”
跟出来的何嫣望着那挺拔的背影,眸光渐暗,“许巍说你一开始没打算来,是因为江千宁吗?”
陈寄白沉默,可面色却沉了下去。
见他不回答,何嫣眼底掠过丝惶恐:“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七年了,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个人。
可陈寄白冷硬着嗓音一字一句回答。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江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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