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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天就暖下来了,我脱了厚厚的狐裘开始着轻衫。京城中的桃花结了花苞。宁为的信随着这一树一树的春意一同来到我的身边。皇兄拐进我寝宫时还打趣我,说是报告军情的信件有十几封,都没有他写给你那一封信厚。我听得又羞又臊,从他手里抢过那封信。沉甸甸的,这里面装满了一个少年最炽烈的爱,怎能不沉?我推开窗子在窗边坐下。
主角:宁为许思思 更新:2022-09-10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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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为许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桃花谢》,由网络作家“许思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过雨,天就暖下来了,我脱了厚厚的狐裘开始着轻衫。京城中的桃花结了花苞。宁为的信随着这一树一树的春意一同来到我的身边。皇兄拐进我寝宫时还打趣我,说是报告军情的信件有十几封,都没有他写给你那一封信厚。我听得又羞又臊,从他手里抢过那封信。沉甸甸的,这里面装满了一个少年最炽烈的爱,怎能不沉?我推开窗子在窗边坐下。
我本以为我们会安安稳稳地长大,然后如愿嫁给宁为。
但塞北突如其来的战乱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宁为被急召去塞北上任。
我纵有千万般不舍也知道国在家先。
只能收拾了心情,一件件地检查要带给他的东西。
皇兄也很知趣地每天把宁为带进来。
有的时候我们会说一晚上的话,有的时候我们什么也不说,就是靠在一起。
但更多的时候是,我还没有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擦掉,眼泪又掉下来,他仍旧不厌其烦地擦。
临走的那天北风猎猎,刮得人脸疼。
我见过宁为的很多样子,但穿着盔甲还是第一次。
我的意中人,他是个盖世英雄,会带着我的希望拯救我的子民。
喝完饯行酒,他又回头望了一眼,我知道他是在看我,但我迅速地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现在的我太丑了,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这一面。
我要让他记忆里的每一个我都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京城开始下雨了,在宁为走的第二天。
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脑海里全是他跨坐在马上低头瞧我的样子。
或许我不该躲的。
什么公主的面子、女儿家的规矩!我应该一个都不要,追上他,追出城去,追到塞外边疆去。
春桃走到我身边替我加了衣服:「公主,莫要着凉了。」
有人提醒我小心着凉,谁又提醒他呢?
仅一天,我的情绪就从怀念发酵成后悔。
我好像比我想象中更喜欢他一点。
下过雨,天就暖下来了,我脱了厚厚的狐裘开始着轻衫。
京城中的桃花结了花苞。
宁为的信随着这一树一树的春意一同来到我的身边。
皇兄拐进我寝宫时还打趣我,说是报告军情的信件有十几封,都没有他写给你那一封信厚。
我听得又羞又臊,从他手里抢过那封信。
沉甸甸的,这里面装满了一个少年最炽烈的爱,怎能不沉?
我推开窗子在窗边坐下。
「长宁,见字如面。我在这边一切都好。敌人的攻击我早就在心中演练过千百遍,每场都是胜利而归,就是特别想你,尤其是在晚上。这里夜色很美,星星很亮,像你的眼睛……」
「……在这边训练之余我开始种桃树,想必京城的桃花要开了,我这里仍有风雪,还需一段时日。等战乱平息了,我便带着你来看桃花,想必那时候满山遍野都是姹紫嫣红的,你一定喜欢……」
「……你看,不知不觉我已经说了五十六遍想你了,那你呢,想不想我?如果你不想我也没关系,我会加倍地想你,把你的那份也想出来,但我知道长宁不会的,对不对?」
也只有写信的时候他才能说出这些肉麻的话吧,倘若放在平时,刚说前三行字头就羞得抬不起来了。
我甚至能想到他写这些话时的状态,或许和我一样是坐在窗边,写到想我时是抿着嘴笑的,或许还会脸红也说不定。
这个傻子。
流民的事情逐渐好转时,父皇崩了。
皇宫骤然间竖起的白旗吓了好多人一跳。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明明已经说服了自己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真正这一天来临时我还是不能自已。
父皇驾崩的前一天精神气好了很多,和我讲我出生那天他紧张得不行,说是吃了好几天斋,祈求佛祖赐他一个女儿,我就这样出现了。
他说我是神的赏赐,从来没见过那么可爱的人,尤其是下半张脸,像极了母后。他真开心啊!赐我封号为「长宁」,愿吾女,长安宁。
他喝了口水,又接着说想要看我出嫁,想要看我穿嫁衣的样子,要给我的孩子赐最好的封地,从小教他识字画画,别养得像皇兄一样,整天整天地不高兴。
我一个劲儿地点头,哪怕他看不见。
拉了勾的话,怎么一下子就不算数了呢?
母后倒是没哭,大家哭作一团时她脸上也摆着和善的笑,她说父皇还在这里呢,他喜欢看她笑,她就多笑给他看看。
当天晚上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母后薨了。
毒药放在她去年和父皇一同酿的梅子酒里。这酒说是要今年中秋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喝的,如今却是被她一个人喝了。
两个人都不守承诺,不是说好了吗?
皇兄和我同时赶去,却快我一步,但我到时看见的是趴在父皇棺椁上的母后,还有站在门口失魂落魄的皇兄。
那天晚上他像疯了一样嘶吼,然后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爬过去,我走过去握住母后的手,真凉啊。这凉意传到我的心里,我的眼睛都要冻住了。
皇兄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我的腿,低声念叨着,我要低下头才能听清。
他说他没有父皇了,没有母后了,没有父皇了,没有母后了。
不知为何我分外地坚强,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
春桃说看见我时几乎要吓昏过去,那么瘦小的一个我徒手推开父皇的棺材,将母后也摆了进去。
这些我都不知道,甚至不敢相信是我做的。
一天之前,我有父皇、母后、皇兄,还有一个远在塞北的未婚夫。
一天以后,我身边只剩一个皇兄,我的未婚夫胳膊断了。
是被草原上的二王子拿刀砍断的。
宁为和我说他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若是伤了自己一根汗毛都要到我房前跪上一晚赔罪。
那这一条胳膊我该怎么算呢?
皇兄急得不行,不到二十的年纪鬓角竟生了白发。
母后走的那天我一病不起,如今连床都下不去。我叫春桃把床搬到了窗边,窗外的桃花一簇一簇地落,不知道在照应着什么。
春桃一见我看着桃花发呆就哭,不知道在哭些什么。
我觉得好笑,一个小丫鬟觉得主子可怜,多稀罕。可我又笑不出来,不是不想笑,而是不能,我好像忘记怎么笑了。
第二天我发现窗外的桃花不落了,春桃这个傻丫头连夜把掉下来的花都用粉色的线绑上去了。从前总说她傻,好像真傻了,落花怎能回枝头?
皇兄端着银耳羹过来看我,等我吃得差不多时才小心地和我说了这件事。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他反而有些惊奇,似乎是要看到我再撕心裂肺一回才是正常一样。
「有什么想说的和皇兄说,皇兄在这里呢。」
我歪着头想了半天,指着桌上还剩了点见底的银耳羹说道:「没有母后做得好吃。」
他被我噎了一下,愣了一会才说话:「我叫御膳房重做?」
我摇了摇头说没胃口。
这碗羹我一尝就尝出来了,是皇兄亲自下的厨房,下面的银耳煮得都焦了。
等皇兄走了有一会儿我才探头出来,刚刚吃进去什么现在就吐出来什么,已经有一阵子了,我想总不至于死了吧。
宁为少了一条胳膊他也是宁为,只要他活着,我现在只要他活着。
塞北的城是黄土垒起来的墙,我在春桃的搀扶中下了轿。
远远地能见到那城墙上挂着些什么东西。
一路跟过来的蛮族人可算是得意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用不流利的中原话说,那是他们二王子的战利品。中原将军的一条胳膊,可惜叫他跑了,不然现在挂着的就是他的脑袋。
中原哪个将军没了胳膊来着?
哦,是我的宁为。
原来这边的人都喊他一声「宁将军」。
这里好像没人知道他也曾是皇城根下惊才艳艳的宁小公子。
春桃啐了他一口,说他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那侍卫也不恼,行了个草原的礼就从我身边退走。
「公主,你别听他的,他就是故意来恶心你的……」
我仍旧盯着那一点:「你说他当时得有多疼啊?」
宁为断了胳膊的那个夜里是不是在翻来覆去地喊我的名字,他会不会恨我?恨我当时没能转头见他最后一面?
心底又开始钝钝地疼,刀子割肉也不过如此。
二王子派了队人马来接我们,却不让我们从大门走,走侧门,简直是把我皇家尊严扔在地上踩,究竟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我本是在马上,听了这话便一个翻身下马,手里刀子一握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刚刚搭话的侍卫过来叫我快些走,春桃怒喝一声「无礼」!
我笑笑,刀握得更紧:「叫你们二王子自己出来接我。」
他眼底全然是不屑和嘲笑:「二王子贵为一国之储,怎能为了你个妇人亲自来接?」
「你把我这话告诉他,他若是不来,我绝不踏进这里半步。」
他恨恨地盯着我,却不敢动我,只能乖乖地回去禀告。
春桃问我怎么办,我累得不想说话,示意她和我一起坐在这里。
直到晚上都没人再管过我们,皇兄护送我的人马也早在前一个城池就被勒令停下。
像宁为和我说的一样,这里的星星真的好亮,但这星星其实不像我的眼睛,只是因为我每每望向他时眼里都是带着光的,才会给他这样的错觉吧。
这里夜里很冷,我们带过来的衣服不多,吹了一夜的冷风,头痛得简直要炸开一样。
城门终于开了,来人坐在马上向我走来,逆着光,我看不清长相,只能辨得个身形。
他走向我,朝我伸出手,我问你是谁,他说他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我一直在等的人已经躺在地下啦,正在奈何桥上排队等着喝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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