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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暗灯

麦香鸡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屋暗灯》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一屋暗灯》小说主要讲述了宋谨宋星阑的故事,同时,宋谨宋星阑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宋谨宋星阑   更新:2022-09-10 1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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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谨宋星阑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屋暗灯》,由网络作家“麦香鸡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屋暗灯》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一屋暗灯》小说主要讲述了宋谨宋星阑的故事,同时,宋谨宋星阑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一屋暗灯》精彩片段

母亲葬礼过后第二天,宋向平派车来接宋谨。

宋谨将袖子上的黑纱摘下来放进行李箱的隔层,从阁楼上往下走的时候,地板承受不住似的吱呀作响,窗外漏进来的束束光线里,照亮无数正在浮动的细碎尘埃。

他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个家这么陈旧冷清。

也是,母亲都没有了,哪里还能算得上是家。

宋谨的母亲和宋向平在十年前离了婚,母亲带走了宋谨,留下比宋谨小三岁的弟弟宋星阑给宋向平抚养。

因为离婚时闹得太凶,母亲后来不允许宋谨见宋向平和宋星阑,在她的眼里,宋向平这个不断出轨不顾家的男人算不上是一个父亲。而宋星阑,说起来很倒霉,母亲是自从他出生后才发现宋向平出轨迹象的,于是伴随着婴儿撕心裂肺的不断哭闹和种种婚姻里的噩耗,让母亲对宋星阑充满着宛若灾星的埋怨和厌恶。

宋谨很清楚地记得,当时母亲带着自己离家的时候,才四岁的宋星阑哭喊着要去牵母亲的手,却被母亲狠狠拍开,然后她拽着宋谨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妈妈……哥哥……你们要去哪里……”

这是宋谨对自己弟弟最后的记忆。

后来的日子并不轻松,母亲拒绝了宋向平的补贴,只靠自己紧凑的工资供宋谨上学,她抱怨、唠叨、哭骂,因为诉无可诉,所以她将一切的负能量都展示在了宋谨面前。

宋谨只是安静又沉默地接受下,然后在母亲的情绪平息之后,给她倒一杯热水,或是抽几张纸巾。

他知道生活里有很多难耐之处,他理解母亲的所有埋怨和眼泪。

去秋天的时候,母亲被查出肺癌,之后病痛如山倒般地倾轧过来,母亲的四肢昼夜疼痛难忍,呼吸像是破旧的风箱,每每咳嗽都见血。

宋向平没有出面,只是给了宋谨一笔钱,让他给母亲治病用。

宋谨还在读高二,每天夜里一边看书一边照顾母亲,直到母亲终于捱不过。

母亲对宋谨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吃了太多的苦了,别再像我一样了,我不拽你了。

我不拽你了。

宋谨知道母亲一直觉得对自己心有亏欠,所以她在确定自己不能再抚养宋谨后,让宋谨接受宋向平的安排,回到宋家。

司机的车停在楼下,宋谨出了楼梯口,司机帮他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宋谨上车,安静地坐在后座。

车子开出老旧的城区,驶向繁华的市中心,最后在一栋花园别墅的门栏前停下。

宋向平还没回来,他给宋谨发了信息,说自己今天晚上晚点回来,保姆已经做好菜了,让宋谨看着吃点,然后休息休息。

宋谨一一应下,在这栋房子里,就算他和宋向平有再近的血缘关系,十年未相处,他也只能当个外人。

而宋星阑,都不消多问,在他没有出席母亲的葬礼时,宋谨就明白,自己的弟弟根本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大概所有的爱恨都是白费力气,没必要浪费情绪。

保姆例行打扫完屋子做完菜就离开了,宋谨上了楼,推开房门,干净宽敞的房间,比他之前的旧阁楼好上百倍。

他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简单地摆放好,然后出了房,隔壁房间就是宋星阑的,宋向平说他今天跟朋友出去玩了,可能也要晚上才回来。

宋谨下楼吃了饭,一下子换到过于空旷的空间,他始终有些不习惯,于是又上楼回房,坐在书桌前打开书。

暑假没几天了,下学期就是高三,宋向平给他换了所更好的高中,依照宋谨当初的中考成绩,他上这所学校其实绰绰有余,只不过衡量了一下学费,因为一个学期七百块钱的差距,宋谨于是没犹豫地选择了另一所稍显普通的高中。

在书桌前坐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宋谨给宋向平发消息,说不用请保姆再过来一趟了,中午的菜还剩很多,他自己热一热就可以吃。

宋向平简短地回了一个“好”字,应该是很忙。

晚饭过后,宋谨洗了澡,他擦着头发出了洗手间,听到楼下有动静。

他听见男孩子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宋星阑在打电话。

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宋谨觉得自己的掌心好像出了汗,心跳飞速,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十年未见的弟弟。

在声音临近时,宋谨终于按下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拉开了门。

宋星阑刚好走过他的房前,刚好挂了电话,刚好侧目看向房门。

宋谨有些猝不及防地跟他对上了视线。

宋星阑继承了宋向平的所有优点,高挑挺拔,眉眼极俊,带着少年人稚气未脱的痞劲,叛逆感几乎写在脸上,看人时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漠味。

他才十四岁,却已经长得和十七岁的宋谨一样高了,而在青春期男孩过度飞扬的气势下,宋谨隐约觉得宋星阑的眼神完全是睥睨和蔑视。

他马上就发现,宋星  阑确实是在蔑视自己。

因为宋星阑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漠然移开目光,径直往自己的房门口走去。

小时候那个带着奶香咿咿呀呀叫自己哥哥和撒娇着要抱抱的可爱小朋友,在十年的时间里脱胎换骨,变成了面前这个对自己视若无睹的男孩。

宋谨早就料想到这样的场景,然而真的经历时,他还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难以承受。

“星阑……”宋谨干巴巴地开口,嗓子发紧,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了。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觉得,亲兄弟十年后的第一面,不该这样草草收场。

宋星阑一手压在门把手上,闻言转过头,眸子里写满不耐:“别他妈叫我名字。”

然后他进了房间,砸上了门,那记重响在房子里几乎撞出回音来。

早知道是这种对话,还不如草草收场。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宋向平回来了。

宋谨下楼去和他见了面,两人生分又疏离地聊了几句,宋向平让宋谨上楼睡觉,他今天不在家里睡。

宋谨还没有不识趣到会过问宋向平要去哪里睡,他只是点头起身,却又听见宋向平说:“星阑年纪小,脾气不好,跟你也很久没见了,可能一下子不适应,你别跟他见怪。”

宋谨说:“不会的,我是他哥,本来就应该让着他的。”

宋向平颇有些欣慰地笑了笑,拍拍宋谨的肩,然后出了门。

宋谨上楼,进房前他看了一眼隔壁宋星阑的房门,里面  安安静静的,估计是已经睡了。

临睡前,宋谨将自己和母亲的合照从书里抽出来,在床边的台灯下仔细地看了很久。

然后他将照片放在枕头下,关了灯,闭上眼。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保姆已经做好了早饭,宋谨吃过之后,特意在楼下等了会儿,但宋星阑似乎丝毫没有要下楼吃早饭的迹象。

宋谨于是端了早饭上楼,在房门外站了一分多钟,他才有勇气开口。

“星阑,给你拿了早饭,再不吃的话可能会冷了。”

没有回应,宋谨双手拿着东西没法敲门,于是他又问:“你还在睡吗?我进来把早饭放你桌上可以吗?”

仍然得不到回答,宋谨于是弯下腰,用手肘压下了门把,慢慢地推开门。

他以为宋星阑还在睡,但是床上并没有人。

接着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宋星阑从里面走出来,面容上还带着初醒时的倦意。

一见到宋谨,他的脸上几乎眼见着就浮现起厌恶的怒气,眉头紧皱:“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我……”宋谨微微抬手,示意自己是来送早饭的。

“少在那假惺惺。”宋星阑迈了几步过来,不由分说地往宋谨肩上推了一把,“滚出去,别来我房间!”

宋谨毫无防备地被他一推,手上的热粥晃了出来,洒在了手背上,他倒吸了口气,忍着灼烫咬牙将碗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这才没有倒一地。

“赶紧滚!”宋星阑指着走廊,声音是压抑过后的冷怒,“别让我看见你!”

“好。”宋谨说。

他重新端起粥,走出了房间。

房门被砸上,宋谨走下楼,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理解宋星阑,正如他年复一年地理解母亲那样。

小时候和妈妈一起抛弃了自己的人,在十多年后重新回到这个家,宋星阑的反应事出有因,毕竟亲情淡薄到可以忽略不计,自己如今只能算是个不速之客。

虽然当时的宋谨才七岁,别无选择,可现在母亲去世了,宋星阑的情绪发泄对象也只有宋谨而已。

他是宋向平的亲儿子,是宋星阑的亲哥哥,现在却不得不变成这副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样子,只能说命运流转,逃不掉的只有他一个人。

宋星阑之后就出了门,到晚上都没再回来,晚饭时宋向平让司机来接宋谨出去吃饭,宋谨坐在宋向平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对面,一言不发地吃着菜。

“星阑说跟朋友在外面玩,就不过来一起吃了。”宋向平这么解释道。

其实宋谨都懂,宋星阑只是不想看见自己。

好在马上就开学了,宋谨申请了住校,高三生两星期回家一次,他可以尽量减少自己在宋家出现的频率。

开学的那天早上,宋向平亲自陪宋谨去学校。

两人正站在客厅里,宋星阑下了楼,一身利落的球服,手上拎着网兜,网兜里的篮球上写满了签名。

他看也没看宋谨一眼,面无表情地往大门走。

“还有两天就开学了,初三的人了,就知道疯玩儿,多跟你哥学学。”宋向平说。

“他也配?”

宋星阑头也不回,只留下执拗的背影和不屑的反驳。

宋向平无奈地看向宋谨,宋谨只是抿了抿嘴:“没事,他还小。”

高三过得尤其快,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不知疲倦地变动着,宋谨一头扎在题册和考卷里,连放假都基本不回家,窝在宿舍没日没夜地学习。

他想拿出尽量优异的成绩,一是不想让宋向平觉得他无能,二是,这或许确实是改变他命运的唯一途径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表面上他有富有的父亲和优越的住所,实际上他离无家可归也只有一线之差而已。

在过去的十年里,哪怕住的地方再狭小逼仄,吃的东西再平淡无味,宋谨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因为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不可或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人把他当支柱,没有人对他掏心掏肺了。

一整年下来,除了寒假,宋谨回家的次数少得可怜,与宋向平和宋星阑见面的次数也就屈指可数。

就连除夕那天,都是宋谨一个人在家过的,宋星阑去和朋友们跨年,宋向平在微信上给宋谨转了笔钱当做压岁红包,然后说自己今天不回来,让宋谨出去玩。

宋谨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卧室里,手里捏着与母亲的合照,他看向窗外远处高楼的辉煌灯火,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际,他轻声说:“新年快乐,妈妈。”

凌晨三点,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响。

宋谨睁开眼,他听到宋星阑的低骂声。

他打开房门,宋星阑就坐在门边,身上传来浓重的酒气。

宋谨没有去扶他,宋星阑不是第一次喝醉了,在宋谨为数不多的回家日子里,他撞见过宋星阑喝得烂醉,好几次。

刚开始时宋谨会急着去扶他,然而下场都是被宋星阑一把推开,然后被指着鼻子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仿佛宋谨并不单纯只是宋谨,而是所有宋星阑看不惯的人的合集,要被他放肆地发泄怒气。

才初三,宋谨都想不通,现在的青春期男生都像宋星阑一样么?

“起来。”宋谨说,“你房间在隔壁。”

房子里一个灯都没有开,他们互相看不见表情,宋谨只听见宋星阑有些粗重的喘息。

“滚开,要你管?”

宋谨平静地说:“我没有要管你,你撞到了我的房门,把我吵醒了。”

“嫌吵就滚出去啊!”宋星阑的声音突然响了一些,“在这膈应谁?”

简直无法交流,宋谨叹了口气:“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对。”宋星阑跌撞着站起来,凑到宋谨面前,“知道为什么吗?”

宋谨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宋星阑侧头靠近宋谨的耳朵,低声道:“因为你是个同性恋,所以你说什么我都觉得恶心。”

黑暗像是变成了千吨重的实体,一块接一块地朝宋谨狠压过来,他在如雷的心跳中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有种天翻地覆的眩晕感,仿佛被宋星阑身上的酒气侵染了五脏六腑。

见宋谨没有反应,宋星阑笑起来:“被我说中了?”

“你喝多了。”宋谨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嗓音却发哑,虚浮到极点。

“你跟那男的的接吻照我都有,装什么装?”宋星阑的嗓音里是变声期还未结束的低沉,“然后呢?那天你们接着去干了什么?”

宋谨在初二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他从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但这个世界也不值得他对谁道出这个事实。他没想过任何关于恋爱的事,他知道之后的路会很难走,他只希望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仅此而已。

那个男生和他同届,因为宋谨是转学生,相貌又出色,白皙秀气的一张脸,多少会引起些注意,对方明里暗里地试探过宋谨许多次,最后宋谨不堪其扰,答应了 [[他的邀约,准备和他在校外说清楚。

谁知道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宋谨当时只是擦了擦自己的脸,说:“以后别来烦我,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他没想到会被宋星阑目睹,他最不敢启齿的秘密,宋星阑竟然是第一个发现的。

“你跟踪我?”宋谨死死地抠着自己的手心,发着抖问。

“别他妈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恰好路过,顺手拍了个照。”宋星阑“啧”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仿佛在躲避什么脏东西,他说,“宋谨,你可真恶心。”

他从不叫哥,而是连名带姓地叫宋谨的名字。

宋谨知道一个异性取向的男生可能不会轻易理解自己这样的人,可他没想到宋星阑才那么小,就会对同性恋抱有这样的恶意。

随后他想到,宋星阑未必是恶心同性恋,只不过刚好眼前站着的是宋谨+同性恋,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加深了厌恶感。

“对,我很恶心。”宋谨看着面前一片黑暗里宋星阑的模糊身形,咽了一下喉咙,“影响到你了,真对不起。”

“影响我?你以为你是谁?”宋星阑嗤笑,“管好你自己的破事,别再丢人现眼。”

宋谨未置一词,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破事需要操心,他只是很想从这个家里逃离,太想了。

他也不恨宋星阑,他只是突然很恨母亲,在除夕过后的几个小时,他在想,为什么母亲不能多坚持几年,为什么母亲不肯再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为什么他要被安排来面对这样的弟弟。

宋谨宁愿自己和宋星阑一辈子都不再见,也不想要跟他对立站在如今的境地。高考临近,宋谨的压力一天大过一天,无论何时抬头看向天空,哪怕烈日再刺眼,他也觉得灰沉一片。

他的成绩很好,可他仍然觉得透不过气。

宋向平时不时会让人送东西来学校,还给宋谨打电话,问需不需要安排司机每天接送他回家睡觉,毕竟学校里的条件比不上家里的。

宋谨拒绝了,家里的条件是好,但是他不想撞上宋星阑。

自从除夕那天晚上的对话过后,宋谨几乎没再和宋星阑交流过,算起来他也没回过几次家。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司机接了宋谨去餐厅,宋向平在包厢里等他。

出乎意料的是,宋星阑也在。

宋谨刚灰头土脸地从考场上下来,脸上难掩疲惫之色,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好好睡上一觉,什么也不管。

“爸。”宋谨走到桌边,喊了一声。

“坐下吧,肯定累了,吃完回去好好休息,三个多月的假期等着你呢。”宋向平笑着说。

宋星阑头也不抬地在玩手机,宋向平多次暗示他无果,只能无可奈何地作罢。

“我已经找好了暑期工。”宋谨坐下来,说,“后天就上班,包吃住。”

“你这孩子,家里又不是没钱养你,打什么暑期工,找罪受啊?”宋向平皱起眉,“别去了,安心在家玩,要是想出去旅游,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安排好。”

宋谨摇摇头:“就是想锻炼锻炼自己。”

宋星阑低着头冷哼一声:“这么不想在家待着,当初回来干嘛。”

宋向平脸色一变:“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宋谨根本疲于面对这些,只是轻声说:“没事的,吃饭吧。”

宋星阑嘴里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了,这句实在算不上什么。

饭桌上始终围绕着淡淡的生硬气氛,宋向平一边给宋谨夹了菜,一边问他准备报考什么学校和专业,宋谨只是说还不确定,先翻翻报考指南,具体还是要看分数考得怎么样。

其实他早就有了目标,省内的一所大学,他比较心仪其中的工程类专业。

但他觉得没必要说。

宋星阑一句话没说,吃了几口菜就撂下筷子往外走。

“上哪儿去?”宋向平问他。

宋星阑头也没回:“吃饱了,走了。”

“你像话吗?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说了不想来你非逼着我来。”宋星阑不耐烦地转过头,“我现在犯恶心,吃不下,你还不让我走?”

眼看着宋向平就要拍桌子,宋谨说:“爸,别生气了,马上就要中考了,别影响星阑的心情。”

还没等宋向平说什么,宋星阑就嗤笑:“谁让我犯恶心谁心里有数。”

“宋星阑!”宋向平沉声怒道。

宋星阑置若罔闻,拉开门出去了。

“这小子被惯得无法无天了。”宋向平叹了口气,“我以前一直觉得对他有亏欠,什么事都依着他,给宠坏了,现在又是叛逆期,更不听话。”

宋谨说:“再长大几岁就好了,他心情不好,我也有责任。”

我不该出现在这个家里,不该当他的哥哥,不该是个同性恋。

“你别管他,他就是太任性了,毕竟你们都……都好多年没相处了,他现在又什么都听不进去,很多事情没法理解,脾气差得要命。”

宋谨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点点头。

宋向平劝不动宋谨,最后只能同意他去打暑期工。

其实宋谨撒谎了,并没有包吃住的暑期工,他找的是家教的工作,每天包一顿午饭。

至于住的地方,之前在老城区和母亲住的那间房子还在,打扫打扫就能住人,那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家。

宋谨休息了一天,然后收拾了东西,整理到行李箱里。

他来宋家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在这儿住了一年,东西一点没变多,仍然只是一个箱子就能全部收完。

宋向平昨天下午出差去了,宋谨拒绝了他安排司机送自己的要求,说自己坐公交车就好。

他拎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心情意外的轻松,他果然不属于这里。

刚走到大门前,门被打开,宋星阑单肩背着书包,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是夏日早晨明丽的阳光,照得少年青春恣意,鲜活有朝气,哪怕那张脸的神色再臭,也敌不过男孩子正当年少时专属的蓬勃气息。

宋谨微怔,宋星阑身上的东西,是他从不曾拥有的,哪怕在三年前同样的年纪里,宋谨也没有过半分与之类似的嚣张轻狂气势。

好像有的人生来就不同,哪怕他们是亲兄弟。

然后宋谨问:“明天不就是中考了吗,你怎么突然……”

“关你什么事?”宋星阑微拧着眉,“轮得到你来盘问我?”

宋谨闭上嘴,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听说你是去做家教。”擦身而过时,宋星阑突然开口,“家教会包住宿?”

“会。”宋谨低着头说。

“骗谁呢。”宋星阑鄙夷道,“说 不定是跟哪个男的同居去了吧。”

宋谨从没觉得宋星阑这么神经质过,好像在宋星阑眼里,自己除了跟野男人乱搞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跟谁同居都不重要。”宋谨稍稍使劲将行李箱提起来一点拎到门槛外,他淡淡地说,“我不会再恶心你了,你不用见到我了。”

“最好是这样。”宋星阑的声音有些低狠,“滚出去了就别再回来。”

“不会的。”宋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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