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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江晚芙

江晚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坤宁宫的门是被人踹开了!江晚芙手一顿,缓缓转过身。果然,来人是陆则,姜国皇帝,同时也是她的夫君。陆则一身黑底龙纹长袍,狭长的凤眸蕴满怒意,开口就是斥责。“江晚芙!你竟敢趁我不在谋害绣儿!”江晚芙一怔,却是缓缓起身行了个礼,像是没有感受到陆则的暴怒一般:“臣妾只是按照您离宫前的嘱咐,命太医院送了些补药过去。”

主角:陆则江晚芙   更新:2022-11-15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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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则江晚芙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江晚芙》,由网络作家“江晚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坤宁宫的门是被人踹开了!江晚芙手一顿,缓缓转过身。果然,来人是陆则,姜国皇帝,同时也是她的夫君。陆则一身黑底龙纹长袍,狭长的凤眸蕴满怒意,开口就是斥责。“江晚芙!你竟敢趁我不在谋害绣儿!”江晚芙一怔,却是缓缓起身行了个礼,像是没有感受到陆则的暴怒一般:“臣妾只是按照您离宫前的嘱咐,命太医院送了些补药过去。”

《皇后江晚芙》精彩片段

建安八年,二月初二。


坤宁宫的桃花开了初芽,春雨蒙蒙,冷透整座宫殿。


“瑾儿,陛下是不是又去了永乐宫?”江晚芙望向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神色恹恹却声音平静。


“……是。”大宫女瑾儿低声回答,担忧地上前替她披上鹤氅,“皇后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回屋吧。”


江晚芙眼神微黯,许久轻轻摇头。


“无妨,你替本宫将那匣子里的明徽剑拿出来,置了一整个冬,怕是锈了。”


那剑是陆则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瑾儿却忍不住劝道:“娘娘,那哑女也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轰得陛下都不知多久没来坤宁宫了,您还管那剑做什么?”


冷雨飘摇,打落初芽。


江晚芙看着她又像是在看她自己:“瑾儿,她如今已是皇贵妃,莫要再口出不逊。”


瑾儿心里难过,只得转身去拿出那把断剑。


江晚芙用手帕仔细擦拭着剑身,仿佛这断剑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时,“嘭——!”的一声。


坤宁宫的门是被人踹开了!


江晚芙手一顿,缓缓转过身。


果然,来人是陆则,姜国皇帝,同时也是她的夫君。


陆则一身黑底龙纹长袍,狭长的凤眸蕴满怒意,开口就是斥责。


“江晚芙!你竟敢趁我不在谋害绣儿!”


江晚芙一怔,却是缓缓起身行了个礼,像是没有感受到陆则的暴怒一般:“臣妾只是按照您离宫前的嘱咐,命太医院送了些补药过去。”


她如实说了,陆则却越发愤怒!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颚,那眼神如刀一般落在她身上。


“江晚芙!你明知道绣儿当年为了救朕,自此身虚体弱,虚不受补!我让你照看她,你就是这么照看的!你这皇后看来是不想做了。”


江晚芙下颚一阵疼痛,心口苦得发涩。


她是他的皇后啊,明明他也曾送她长剑,许她一生。


可如今他心里,却只有一个农家哑女,从那女子进宫,他似乎就再未给过她好脸色……


江晚芙艰难开口:“陛下,臣妾送的都是性平之药,皇贵妃是不可能吃出问题的……”


话未说完,陆则猛地松手,一脸嫌恶:“还敢顶嘴?江晚芙,你是仗着江家撑腰便可以顶撞朕了,好得很!”


江晚芙一下没站稳,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手腕被断剑剑锋狠狠一划!


鲜血一下涌出,江晚芙却似毫无感觉,一双清眸只看向陆则。


五年了,无论赵绣儿有什么不舒服,便全是江晚芙的错。


从前她还解释,还委屈,可是现在,她已经连解释都不想给了。


“陛下这次想如何罚我,直说便可。”说着,江晚芙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陆则冷笑:“看来,你是真觉得朕不能拿你江家怎么样。若绣儿再有任何闪失,朕一定废了你,连带江家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江晚芙一怔,江家满门忠烈,数百条英魂怎么在陆则口中连赵绣儿一根指头都抵不过了呢?


她该难过才是,可江晚芙只是垂头应了声:“是,臣妾谨记。”


陆则见江晚芙低眉顺眼的模样,却是越发厌恶。


只觉装模作样至极,半点没有从前良善的影子了。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他说完便挥袖离去。


江晚芙呆在原地,一旁的瑾儿含着泪忙去叫太医。


半响,江晚芙喃喃出声:“陆则,变得到底是我,还是你?”


少年深情,怎知今日,红颜未老恩先断。


二月二十九,春雨下了半场便歇了。


坤宁宫里,瑾儿将一枚凤簪戴到江晚芙头上。


笑着道:“娘娘,今儿是您的生辰,江老将军会进宫来看您,您这样打扮最是好看了,陛下见到也一定会喜欢的。”


江晚芙看着镜中人,眼眸平静:“即便再美,陛下眼中又何时有我的影子。”


瑾儿声音凝滞,是啊,这宫里论美貌,皇后娘娘便是不施粉黛,也是清水出芙蓉,无人可一较高下。


可陛下眼里,似乎只剩一个赵绣儿。


最好的东西,无不是拨了头一份的往长乐殿里送……


宫人们来来回回准备,坤宁宫有了久违的一点人气。



到了晌午,陆则却还是没来。


江晚芙坐在桌前,等到菜凉透了。


陆则身边的太监常磊才来拜见:“皇后娘娘,陛下有令,皇贵妃有孕,天下大喜,皇贵妃娘娘以后可见皇后不请安。”


殿内一瞬静可听针。


常磊看了一眼江晚芙苍白脸色,心中叹息一声,却还是开了口:“陛下还说,今日要陪皇贵妃,不来了。”


姜国规矩,无论帝后感情如何,生辰之日都要在一起过。


赵绣儿怀孕了。


而陆则,连演都不愿与她演下去了。


江晚芙张嘴,声音喑哑:“本宫知道了,如此,你去替本宫送些补品给皇贵妃,让她好生……养胎吧。”


常磊变了脸色:“娘娘,陛下交待,以后凡是坤宁宫的东西,不得踏进永乐宫半步。”


江晚芙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再开口,只剩了一句:“臣妾谨记。”


殿外又下起雨。


瑾儿慌忙跑去太医院请太医。


殿中香炉青烟冉冉,床上的人像是睡着了。


太医替江晚芙把了把脉,良久心中沉沉叹息。


瑾儿压低了声音问:“陆太医,皇后娘娘的病如何了?”


陆太医摇了摇头:“心思郁结,元气微虚,娘娘自五年前受伤以来,便总是记忆淆乱,只怕之后会更严重,不若还是将此事告知陛下吧……”


瑾儿立时摇头道:“我家娘娘性子孤傲,如何能像那永乐宫的,以此换陛下垂怜,此事,还请陆太医替娘娘守口如瓶。”


陆太医只好应下告退。


约莫傍晚时分,江晚芙幽幽睡醒。


每次睡醒,她都觉得身子更沉重了些。


瑾儿候在边上,忙伺候她穿衣。


系上腰带时,却发现才做不久的凤袍竟又凭空又大了一圈!


瑾儿再也忍不住,眼泪上涌,又连忙抹去,怕江晚芙察觉。


江晚芙却问:“瑾儿,之前给皇贵妃送去的补药怎么样了?”


那是一月前的事了!


瑾儿一愣,咬牙恨道:“您管她做什么?那个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陷害您,什么毒汤药酒的,也没见她真去死!”


话音刚落,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冷笑。


“皇后果真好大的威仪,连身边一个丫鬟都敢编排皇贵妃的不是!”


江晚芙心一颤,转头便看见陆则竟不知何时出现在卧房外,面色沉冷。


瑾儿腿一软,跪了下去。



二月二十九,春雨下了半场便歇了。


坤宁宫里,瑾儿将一枚凤簪戴到江晚芙头上。


笑着道:“娘娘,今儿是您的生辰,江老将军会进宫来看您,您这样打扮最是好看了,陛下见到也一定会喜欢的。”


江晚芙看着镜中人,眼眸平静:“即便再美,陛下眼中又何时有我的影子。”


瑾儿声音凝滞,是啊,这宫里论美貌,皇后娘娘便是不施粉黛,也是清水出芙蓉,无人可一较高下。


可陛下眼里,似乎只剩一个赵绣儿。


最好的东西,无不是拨了头一份的往长乐殿里送……


宫人们来来回回准备,坤宁宫有了久违的一点人气。


到了晌午,陆则却还是没来。


江晚芙坐在桌前,等到菜凉透了。


陆则身边的太监常磊才来拜见:“皇后娘娘,陛下有令,皇贵妃有孕,天下大喜,皇贵妃娘娘以后可见皇后不请安。”


殿内一瞬静可听针。


常磊看了一眼江晚芙苍白脸色,心中叹息一声,却还是开了口:“陛下还说,今日要陪皇贵妃,不来了。”


姜国规矩,无论帝后感情如何,生辰之日都要在一起过。


赵绣儿怀孕了。


而陆则,连演都不愿与她演下去了。


江晚芙张嘴,声音喑哑:“本宫知道了,如此,你去替本宫送些补品给皇贵妃,让她好生……养胎吧。”


常磊变了脸色:“娘娘,陛下交待,以后凡是坤宁宫的东西,不得踏进永乐宫半步。”


江晚芙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再开口,只剩了一句:“臣妾谨记。”


殿外又下起雨。


瑾儿慌忙跑去太医院请太医。


殿中香炉青烟冉冉,床上的人像是睡着了。


太医替江晚芙把了把脉,良久心中沉沉叹息。


瑾儿压低了声音问:“陆太医,皇后娘娘的病如何了?”


陆太医摇了摇头:“心思郁结,元气微虚,娘娘自五年前受伤以来,便总是记忆淆乱,只怕之后会更严重,不若还是将此事告知陛下吧……”


瑾儿立时摇头道:“我家娘娘性子孤傲,如何能像那永乐宫的,以此换陛下垂怜,此事,还请陆太医替娘娘守口如瓶。”


陆太医只好应下告退。


约莫傍晚时分,江晚芙幽幽睡醒。


每次睡醒,她都觉得身子更沉重了些。


瑾儿候在边上,忙伺候她穿衣。


系上腰带时,却发现才做不久的凤袍竟又凭空又大了一圈!


瑾儿再也忍不住,眼泪上涌,又连忙抹去,怕江晚芙察觉。


江晚芙却问:“瑾儿,之前给皇贵妃送去的补药怎么样了?”


那是一月前的事了!


瑾儿一愣,咬牙恨道:“您管她做什么?那个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陷害您,什么毒汤药酒的,也没见她真去死!”


话音刚落,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冷笑。


“皇后果真好大的威仪,连身边一个丫鬟都敢编排皇贵妃的不是!”


江晚芙心一颤,转头便看见陆则竟不知何时出现在卧房外,面色沉冷。


瑾儿腿一软,跪了下去。


江晚芙连忙起身行礼:“陛下,瑾儿只是说话莽撞惯了,并无恶意,还请陛下恕罪!”


陆则眼神冰冷厌恶。



他本是听说她病得严重,去永乐宫的路上顺道过来看看她,本只是看一眼就走,却没想到这心地歹毒的主仆二人还敢背后咒骂绣儿!


“来人!将这宫女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眼见瑾儿被拖出去,江晚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求你饶了瑾儿,是我管教不严,陛下有什么便冲着臣妾来。”


下颌被人狠狠掐住,陆则脸色阴沉:“你以为朕会忌惮你江家的权势而不敢罚你吗?你父亲在朝堂上笼络群臣,你在后宫恃权害命,朕恨不得将你江家人千刀万剐!”


一句话,江晚芙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江晚芙猛地磕了个头,开口声音都在发颤:“陛下,江家满门忠烈,一心扶助陛下,陛下怎能误信谗言佞语?”


陆则嘴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一手按住江晚芙的嘴唇。


“江晚芙,你这张嘴还是像从前一样能言善辩,却是没有从前讨喜了。”


他手下未留情面,江晚芙苍白的嘴唇被擦破了皮露出血色。


一股血腥味蔓延进口腔,江晚芙尝着,却连味道都是极苦涩的。


突然,常磊从外面走进来:“陛下,那丫头身子太弱,三十板子没挨过去,死了。”


江晚芙浑身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瑾儿……死了?


陆则看她如此模样,心里莫名痛快了一瞬,这才松开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冷硬无比:“江晚芙,这还只是开始。”


陆则走了。


江晚芙踉跄起身走了出去。


白色宫砖只有一滩被雨冲散的血迹。


连瑾儿的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着。


坤宁宫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响起。


江晚芙摊开帕子,一抹猩红刺眼。


永乐宫。


陆则怒气冲冲往前走,忽而看见院里一树桃花璀璨。


他脸色一瞬沉了下来:“永乐宫怎么会有桃树?”


常磊看了一眼,慌了神:“陛下恕罪,从前皇后娘娘喜爱桃花,宫中人人效仿,这桃树是从前就种下的……”


不知是哪句话刺到了陆则,他一脚踢翻了廊上的盆栽,怒道:“闭嘴,不许在朕面前提起这个女人!朕不想在宫中再看到桃树!”


常磊有些犹豫,试探着开口:“可上回皇贵妃说,要等着这桃树结果……”


陆则怒视过去:“朕让你砍了!等那个女人不再跟江家沆瀣一气,再让她来求朕!”


坤宁宫。


雨水彻底冲刷掉痕迹,江老将军终于得以进宫见自己女儿一面。


“芙儿,你母亲病了,爹这次进宫是想让你求一求陛下,请陛下将夜秦去年进贡的不生丹赐一粒给你母亲做药引。”


芙儿是江晚芙的的小字。


夜秦进贡的不生丹有三粒,江老将军如今在朝堂如履薄冰,只得女儿去求一求陆则。


江晚芙在御书房前站了两个时辰,陆则才终于肯见她。


她迈着已经僵硬的双腿,跪了下去:“还请陛下赐一粒不生丹,救我母亲一命!”


陆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双眸情绪翻涌:“皇后难得主动见朕,果然又是为了江家的事。”


江晚芙抬起头看他,万般苦涩压在心头。


从前,她日日都来见他,给他送亲手煲好的汤点。


从前,她进御书房从不需通传,他每次生病都是她衣不解带照看……


可自从他有了赵绣儿,以前的点滴都变得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分明是他不愿见她,又为何反过来要怪她?


江晚芙满心苦涩,又是一拜:“陛下,求您看在年少的情分上,赐药救我母亲一命吧!”


只这一瞬,陆则脸上的神情有一丝松动。


深沉的眉眼盯着她看了良久,才淡漠开口。


“行,只要你为自己从前对皇贵妃的所作所为跪下认错,朕就把药给你母亲!”



堂堂皇后,陆则居然要她给一个妃子下跪?


江晚芙做了五年有名无实的皇后,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可这一刻,竟还能这般揪着疼。


她努力眨眨眼,将眼中那一点酸涩逼回去,重重的冲陆则磕下一个头:“谢陛下隆恩!”


年少时攒下的所有情谊,如今只换来一个下跪救命的恩典。


江晚芙踏出殿门那一刻,忽然笑了。


十五十八年少时,青梅竹马两无猜,二十正是青春在,回首故人昨非今。


看江晚芙走得决然,陆则心口忽然冒起一股无名之火,将桌案上的东西通通砸了个干净!


“她江晚芙到底是朕的皇后,还是她江家的皇后!”


常磊战战兢兢跪着,听陆则怒声道:“朕倒要看看,她会不会向朕低一次头!朕倒要看看,她有没有一次,是站在朕这一边!”


无人撑伞,大雨淋透到了江晚芙一身。


冰冷透骨,冷到清醒。


前方便是永乐宫的匾额,她站住了脚,久久看着。


她是皇后,坤宁二字,是告诫皇后宁静致远。


而这皇贵妃的永乐宫是陆则亲自赐的名,他望他的贵妃,一生长乐,欢喜无忧。


永乐宫的宫门缓缓打开。


赵绣儿一身绣凤宫装,雍容华贵,不知等候她多久。


看见江晚芙,她笑容格外灿烂。


满院的宫人都站着,看着永乐宫外的皇后。


等着这曾经高贵骄傲的江家嫡女,亲手折断一身傲骨,向曾经卑微的农女下跪。


江晚芙立在原地,咽下无数的哀戚与委屈,直直跪了下去:“我江晚芙有错,望陛下垂怜,救我母亲性命!”


她跪,却也绝不跪给这个女人!


若说有错,她只错在成为了他陆则的皇后!


雨越发大,赵绣儿背脊挺直,眼神得意的看着下跪的江晚芙。


她不会说话,比了个简单的手势:你输了!


江晚芙看懂了她的意思,满心不甘上涌。


她不甘,明明被多年算计的人是自己,今日却要这般来认错。


她不甘,为何曾经那般相爱的人,可以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不爱了?


一股腥甜梗在喉间,江晚芙强压着起身要走。


一转身,陆则就立在身后。


江晚芙见着他朝自己走近,龙袍却擦过她,揽过了忽然咳嗽的赵绣儿。


江晚芙心口忽然像刀绞过一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


再醒过来,已经不知过了几日。


江晚芙只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嘴里也是苦的。


“张太医,皇后身体到底如何?”陆则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晚芙吃力的睁开双眼,听见一个老太医支支吾吾开口:“娘娘……病症复杂,许是身子太弱了,又受了寒,卧床静养一段时日就可以了。”


她忽然放下心,来看诊的不是陆太医,旁人不了解她的身体,瞧不出什么毛病。



邻居家女主人叫张艳丽,她老公是副科长,是陆则下属。

看到是江晚芙,张艳丽脸色黑了,“有事吗?”

因为有求于人,江晚芙只能赔笑脸,“张姐,能借我些面和油吗?只是借,以后一定还。”

张艳丽脸色更难看了。

紧挨着张艳丽家的隔壁,有人开窗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说:“呦!这不是陆主任媳妇吗?平时豪横得很,谁家东西想拿就拿,原来还知道要借啊?以前拿过张姐的东西都还了吗?”

难怪张艳丽脸色这么差,敢情原主以前还拿她的东西不还?

原主到底是什么奇葩!

“我家没有粮食和油,揭不开锅了,如果……”江晚芙脸上臊得慌,实在拉不下脸,“要不算了吧,我再另想法子。”

张艳丽反倒愣住了。

她发现今天的江晚芙很不一样。

还是胖胖的身体,走一步路身上的肉能抖三抖,但眉目和善,说话也彬彬有礼的,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等等!”张艳丽叫住江晚芙,然后冲回屋里,拿出两把面条和小半瓶油,“拿去吧,记得还。”

“张姐,你还没吃够亏啊?”旁边那人又在阴阳怪气,“她可是江晚芙,什么东西到了她身上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张艳丽也很忐忑。

她不是相信江晚芙,而是因为江晚芙是陆则媳妇,陆主任是他家那位的顶头上司,不能得罪。

说白了就是给陆则面子。

江晚芙猜到原因,没说什么,只礼貌地微笑道:“放心,说还就一定还,对了,张姐吃饭了吗?我要做意大利面,要不要一起吃?”

旁边那没好话的人又在冷嘲热讽,“她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可别吃坏了肚子,赔了两捆面不够,还要进医院赔医药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赔了夫人又折兵!”

江晚芙心道眼见为实,等她做出来了,张姐就知道她没说大话,“张姐,我先做,做完了你尝尝看,如果不合胃口,我也不勉强。”

她眉目含笑,客客气气的,跟平时整张肉脸皱成一团的凶神恶煞完全不同,张艳丽傻愣愣地点头,回到自己屋里才反应过来。

奇了怪了,她明明很讨厌江晚芙的,为什么鬼使神差就点头了?

在她的记忆中,江晚芙根本不会做饭。

她做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张艳丽在犹豫要不要自己做饭,想来想去,时间就过去了,然后,冷不丁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天哪!

太香了!

香到她差点流口水!

老式的筒子楼通风不好,旁边两户人家也闻到了香味,震惊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谁家在做饭?太香了吧?”

“是不是张姐?我记得她特别会做饭。”

“不是我,我还没做呢!”张艳丽纳闷地回答,突然想起什么,她满脸震惊地冲出去。

正好,江晚芙推门出来要叫她吃饭了,“张姐,饿了吗?我刚刚把面做好。”

张艳丽见到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闻着香喷喷的气息,下巴直接掉在地上,“这这这……这意什么面真是你做的?”

“意大利面。”江晚芙微笑着补充,然后拿了个挺大的搪瓷碗,盛了一碗递过去,“要尝尝吗?”

张艳·丽一秒钟都等不了,当即拿起筷子吭哧吭哧地吃。

面条劲道,酸酸甜甜的番茄酱味道香浓又丝滑,包裹在面条上,一口咬下去,面条的风味和番茄酱味完美融合,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

“太香!太好吃了!”张艳丽几乎狼吞虎咽,差点把自己舌头也给吃进去,“大家都说我会做饭,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面条还可以这么做,你是咋想到的?太有才了!”

“就……胡乱做的吧。”江晚芙含糊道。

她当然不能说意大利面是后世西餐厅的基础菜肴,在80年代,西餐是稀罕玩意,意大利面几乎没有人听说过。

张艳丽吃得肚子圆滚滚,瘫在椅子上几乎动弹不得,可是心满意足啊。

临走前还没忘记跟江晚芙讨教意大利面的做法。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的屋子不再是之前臭烘烘的猪笼,变得干净整洁了。

陈主任工作很忙,没时间打扫屋子,肯定不是他做的,那就是江晚芙?

是不是江晚芙在陈科长的婚礼上摔了脑子,突然就改邪归正了?

张艳丽看江晚芙的眼神更友善了,“油和面什么时候还都成,不着急!不过你这手艺实在太好了,比外头卖得死贵的饭馆子还好吃!”

江晚芙灵光一闪。

80年代在小县城做服装设计品牌是天方夜谭,没有足够的本钱也去不了大城市干这个。

所以,有钱能使鬼推磨,先赚足本钱才是硬道理。

开饭馆子挣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这也需要钱。

江晚芙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刚刚扬起的笑容就垮了。

要不,先找份稳当的工作,攒启动资金?

张艳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吃人嘴软,出门见到了刚回来的陆则,便想替江晚芙说两句好话,“陆主任,我瞧着你家媳妇好像知道错了,现在人挺好的,会做意大利面,特别好吃!”

陆则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里那刁蛮媳妇没少欺负张艳丽,张艳丽对她譬如蛇蝎,从来不来他家串门,今天竟然来他家串门,还说江晚芙的好话?

开天辟地头一遭!

江晚芙到底干了什么?

陆则简直莫名其妙,推开门正好看到江晚芙往自己碗里夹面条。

江晚芙饿得头晕眼花,但是看自己腰上三层外三层的肉,还是咬咬牙,没敢往碗里多夹两筷子。

抬眼看到陆则,微微一笑,“你吃饭了吗?我刚做好面条,一起吃吗?”

倒不是她献殷勤,而是她有求于人,正好有话要跟他说。

陆则很不适应。

以往每次回家,推开门看到的是又脏又臭的猪笼,而江晚芙大喇喇地躺在一堆垃圾里,只会对他颐指气使,使唤他去做饭。

哪像现在,不止屋子干净了,还能闻到香喷喷的饭香味,而他名义上的妻子正端坐在那里,微笑着看他。

陆则第一次对这里有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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