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边。
铃铛骨碌碌滚进蓝花楹树丛,惊起几只灰冠鹦鹉。
“你逼我跳泳池那天,怎么不说爱?”
我摘下手腕上缠着的纱布,露出被假医生按在水池时留下的疤痕,“还是说林总的爱,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送?”
她瞳孔猛地收缩,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是顾峻峰找的假医生!
我不知情!”
“不知情?”
我冷笑,“那你知情的是什么?
是纵容他扔我父亲的遗物,还是默许他在我药里掺安眠药?”
风卷起满地蓝花楹,花瓣落在她肩头像场葬礼。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林婉如,你逼死过我一次了,这次能不能放过我?”
风卷起她带来的寻人启事,其中一张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那之后门铃每天清晨准时响起。
林婉如捧着沾露的蓝花楹,像个偏执的求爱者:“天翊,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我当着她的面把蛋糕扔进垃圾桶:“我乳糖不耐,吃不了这个。”
她愣住,嘴唇颤抖:“可你以前……以前是为了迁就你。”
我擦掉指尖的奶油,“就像我假装爱吃清淡的,假装喜欢蓝衬衫,假装是个没脾气的洋娃娃。”
10.顾峻峰出现的那天,我正在教若宁折纸鹤。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陆天翊,你命真硬!”
我头也不抬:“放心,要死也是你先死。”
纸鹤的翅膀在我掌心颤动,像极了那年泳池边垂死挣扎的自己。
大概是我的淡定激怒了他,他开始发癫。
“你装什么清高!
你爸死了,你妈都说你是丧门星!
连林婉如也是我的!”
顾峻峰的尖叫声惊飞树梢的麻雀,“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我继续教若宁折第二只纸鹤:“你说得对。”
他愣住,拳头捏得死紧:“你为什么不难过?
为什么不生气?”
我抬头看他扭曲的脸,突然想起治疗室里付医生的话:“施虐者最怕的不是反抗,而是漠然。”
“因为我不在乎了。”
我把折好的纸鹤递给若宁,“就像扔掉一双不合脚的鞋,谁会为垃圾生气?”
顾峻峰狠狠踢翻秋千架,铁链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若宁吓得往我怀里钻,我捂住他耳朵轻声哼起童谣。
顾峻峰瘫坐在地上:“你凭什么不在乎?
我抢走了你的一切!”
“你错了。”
我抱着若宁起身,